第119章 慘
該來的,始終要來,有些事,註定要勇敢面對,即使是血雨腥風,刀光劍影。
天黑下之時,一身時尚帥氣的幕月毫無畏懼的走進藍色之心。
進了店,他還是像往常一樣朝著台閣優雅走去,然後坐到那張金色的no.1華椅上,俊雅帥氣的等著自己的客人。
九點,色野開著一輛炫目的黑色跑車準時到達藍色之心的門口。下車來,他重重的關上車門,大步的走向門。
看到他,兩排極具特色的男迎賓立即恭謹彎下身。
「老闆你好!」
「老闆晚上好!」
色野顯然是心情不佳,對他們的問好聲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冷傲走進店內。
進店的那秒,他一時間看向了台閣,用別有深意的犀利眼神看一眼no.1位置上的幕月後,轉身英挺的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他進門的時候,幕月就看到他了,他的那個眼神,他也當然有迎接到,漂亮的薄唇揚揚,扭頭親親愛慕自己坐在自己身邊的客人,說聲失陪一下,便起身優優雅雅地走下台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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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歸別墅。
開心的玩了一整天,楚愛野早早的就睡著了。藍夕抱著他上樓,將他放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后,走到窗邊,幽幽的仰望難得的滿天繁星,情不自禁的感嘆出聲,「啊,好美,野,今天晚上真適合看星星,我們……」美好的言語忽然停了,她猛然想到了什麼,擔憂的眨眨眼,立即轉身走出卧室……野,你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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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月走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前了,默默的站一會,捏捏手,不輕不重的敲響了門,『咚咚咚』。
色野坐在辦公室里的轉動皮椅上,嘴裡酷帥地叼著一支昂貴的香煙。聽到敲門聲,他不慌不忙的吸食一口香煙,吐散一圈繚繞的煙霧,才重音開口,「進來。」
他的聲音一落,幕月就推開門走了進去,默不作聲站在他的正對面,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吞煙吐霧的瀟洒模樣,和他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無情眼神。
色野也不說話,一口接一口的吸完那支好久沒有吸過的煙后,站起身離開坐椅,不緊不慢的走到他面前,猛地揮起一拳朝他臉上打去。
「呃……」那拳真夠重的,幕月踉蹌一步,身體一下歪斜幾分,忍住痛舔舔被他瞬間打出血跡的嘴角,露出美滋滋的、還帶點得意的神情。
兩人站在一起,精神與氣度上,色野都是不戰而勝的。看著他那副欠揍的表情,他努努嘴,陰沉的氣說:「你真讓我有點為之側目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音一落,揮起右手又是一拳。
幕月的身子再次踉蹌一步,「呃……」感受到整間辦公室里緊張壓迫的氣息,靠住牆澀澀笑問:「色野哥,我今晚,需要向陽光告別吧?」
「你覺得呢?」色野繃緊俊臉咬牙反問。
「呵呵……」幕月笑了,不僅笑出心痛的聲音,還笑出幾分耐人尋味的苦澀淚光,「我喜歡她,我愛她,我……渴望一個抵擋狂風暴雨的港灣,有什麼錯嗎?」
色野緊盯他的表情,「你喜歡、愛我老婆的心、渴望幸福安定的心沒有錯。但你對她做出的事情卻大錯特錯。你,沒有資格有她的愛。」最好一句話,他說得斬釘截鐵。
「我……沒有資格?真的……是、這樣嗎?」幕月顫顫地自言自語的問,頭昏腦脹的想起些什麼,心底,不時泛起針錘般的刺痛,「呃……不……我會得到她的愛的,哪怕一點點,也好啊……會的,會辦的…」
還敢說些自欺欺人的話,聽得色野一臉激憤,猛地抓住他的肩,提起腿用力的朝他腹部一頂,大聲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是你的,你怎麼強求,怎麼偷搶都是沒有用的。」
「呃……」幕月感覺好痛,身痛,心更痛,讓他難受得直不起腰,色野的手一放,整個人就狼狽的倒在地上,緊捂著痛得徹底的心口。
色野手下留情,不再踢打他了,氣憤的看看他得到教訓后的一敗塗地,轉身走到辦公桌拿出一份保密的資料,隨即踱步到他的身邊,森冷的說:「母親是一位妓女,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就怨天尤人嗎?呵,你倒是有些本事,留學日本,沒去當牛郎,倒學了一身偷盜功夫,真沒有想到,警方追查多年的神偷,竟然是你,我的乾弟弟。」
他是在誇獎,在佩服,還是在鄙夷呢?幕月擰擰眉,抬起頭看著他陰冷的臉,突然大笑起來,「啊哈哈啊哈哈……色野哥,你覺得我當年走投無路的時候應該像你一樣,毫不介懷地進牛郎店當老女人洩慾的工具嗎?」
他,笑得歇斯底里,問得刻骨銘心。色野的心僵硬一下,捏緊數秒的手,猛得將手裡的資料砸到他臉上,一孛一頓道:「奉勸你不要揭我傷疤。」
「呵呵……」幕月無所畏懼,「你不也揭了我的傷疤嗎?」
「呃……」色野氣極,捏緊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狠狠的朝他連踢數腳,「在我面前,你還嫩了點……揭我傷疤,動我老婆,我送你去地獄。」
幕月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被踢打得萎縮成一團,忍住所有的傷痛,抱著身子似哭似笑地艱難說:「呃……呵,好啊,早點送我去……我不怕的,我會想著藍夕……在那裡愛你……」
「媽的,還敢想我老婆。」色野咬牙切齒,彎身一把拉起他,用力拽到牆壁上,握緊拳繼續狂揍。
「呃……呃……」幕月的嘴角全是血了,也不求饒,就認命似的讓他揍著。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嘭』地開了,藍夕疾步走進,看到那副暴力的畫面,趕忙走上前憂心阻止,「野……住手……別打了……」
色野正在氣頭上,看一眼她,仍舊不解氣的對著幕月的身體揮灑一記記拳頭。
「野……你這樣打會出人命的。」藍夕在旁焦急說。不想看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什麼也不顧了,緊緊抱住他揮動的手臂,泛著淚光懇求,「野,聽我的話好不好……不要再打了,我們不要跟他計較了,讓他走,讓他離開藍色之心,離開霧城。」
聞聽,色野沉長的嘆口氣才停下暴動的拳頭,「呃……」
幕月全身都是傷,沒了力,『咚』聲倒在地上。
看到幕月臉上帶血、奄奄一息的樣子,藍夕或多或少的有些擔憂,放開色野的手臂,蹲在他的身旁,輕輕問:「幕月,你還好嗎?」
「呃……」幕月難受的呻吟一聲,睜開那雙仍舊光彩奪目的迷人鳳眼,扯著疼痛不已的嘴角對她微笑,「藍夕……我……很好……」
他這樣說就好,不會出人命,藍夕終於鬆口氣,扭扭頭看看默不作聲的色野欲說些什麼,但忽然看到地上的那份關於幕月的絕密資料,心口悶了悶,不說什麼了,出手用力攙扶起幕月,「能走嗎?我送你去醫院。」
幕月不說話,就睜著那雙有著好多好多愛的眼睛看著她,彷彿害怕下一秒就看不見她似的,彌足珍貴極了。
藍夕避開他的眼神,扶著他走到門口時,回頭看向色野,微帶點笑意的說:「老公,我馬上就回來,你就在這裡等我。」
色野默默不語,但看看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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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藍夕回來了,走進辦公室,正看到色野坐在辦公椅上抽煙。
色野不知道在生什麼氣,看到回來的她,也不主動說些什麼話,只悶悶不樂的吸食著香煙,孤寂的享受吞煙吐霧的曼妙。
藍夕的神情很幽靜。她繞過辦公桌走到他的身邊,不經同意的坐到他的大腿上,大膽的拿掉他嘴裡煙熏霧繞的煙,摟住他的頸脖,湊上唇迷醉的舌吻他嘴裡的香煙味……
「呃……」色野拜倒在她的吻里了,忘卻方才煩悶的心思,抱住她的腰與她纏綿的舌吻。
這段煙味繚繞的吻,過了許久他們才停下。色野將她穩穩的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抵抵她的額頭,輕閉上俊眼,帶著鼻音問:「斷了幾根肋骨?」
「就兩根。」藍夕雲淡風輕的笑說,兩隻手依然摟著他的頸脖。「他還有的救,是吧?」
色野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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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醫院。
「護士小姐,你知道這間病房的人去哪裡了嗎?」藍夕提一籃水果,看看空空的病房,走到門邊攔著一位護士問。
「他已經出院了。」
「已經出院了?」藍夕有點不理解。
「昨天晚上做完手術,也沒有親人陪伴他,可能覺得傷感吧,半夜時堅持出了院。」護士小姐想起當時的情景,一臉同情地說。」你是她女朋友嗎?」
「哦,不是。」藍夕尷尬的笑著搖頭,「我……是他的……姐姐。」有點勉強的說完這句話,她向護士禮貌的點點頭,提著水果走出醫院。
出了醫院,她煩惱的想了些什麼,抬頭望望晴朗的天空,暗暗嘆嘆,鑽進車,動車朝明智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