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一十七章 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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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我姜族如此做，不怕激怒……那尊存在嗎？」
姜紫漪縴手攥緊，忍不住看向姜道虛問道。
姜族設下圈套，引誘陳流雲至此，啟動仙妖古雷陣擊殺，目的並不難猜。
多半是因為陳流言身上的秘密！
那些秘密，足以讓仙皇巨頭為之瘋狂，更莫說姜族，但如此做，就不怕得罪太乙仙尊嗎？
只是，她不敢說出那個名諱。
禁忌巨頭的一切，都是禁忌！
「紫漪，此事，乃是仙祖親自謀划！」而姜道虛眸光冰冷，看向她淡淡說道。
「仙祖？」姜紫漪神色一凝，不可置信地看向姜族最深處。
仙祖，不是已即將化道了嗎，難道……
「恭迎仙祖！」
也就在這時，姜道虛等人目光一閃，接著，竟是齊齊轉身，看向姜族最深處，彎腰作揖，面色肅穆。
竟在恭迎姜族仙祖到來！
轟轟！
下一刻。
姜族最深處，傳來一股攪動星海的氣機，無窮仙光滔天，混沌霧氣如鏈，使得整個姜族，都籠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威壓下。
「咔嚓！」虛空炸裂間，一尊身影，從姜族最深處走出，正是姜族仙祖——
仙王姜立！
只是此時，他不再是之前那尊渾身散發著陰煞氣息的龐大身軀，而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
周身瀰漫仙光，看起來神聖威嚴的老者，目光睥睨間，無窮道則都凝聚為神鏈，環繞他周身！
「轟轟！」
而當他出現，姜族各處神島上，道諦樹搖曳，道音轟鳴，彷彿迎接此地的神祇。
「仙祖！」
一時間，整個姜族一片震動，無數長老、弟子，皆是跪伏在地，朝著那尊身影，頂禮膜拜。
姜立仙王！
存世近千萬載。
是姜族真正的擎天巨擘！
「紫漪，這是我的意思。」
而姜族最深處，姜立一步邁出，瞬間腳底仙光滌盪，縮地成寸，抵達中央神殿上，看向姜紫漪說道。
「仙祖……」姜紫漪神色一變，想要詢問，卻又不好直說，目光變幻。
「你無需多慮！」姜立高高在上，俯視著神殿中的眾人，看向陳凡時，目光一冷：「星空之中，各大太古大族已經確定，那尊存在，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已進入星空最深處，跨過界
海，參與大戰！」
「而界海外的戰鬥，恐怖到難以想象，即使其為禁忌巨頭，短時間內，也無法再返回這片星海！」
「這……」姜紫漪目光一閃。
顯然，姜立也並非真敢得罪太乙仙尊，只是確定其不在這片星海。
而陳凡目光一凜，看向姜立。
看來，對太乙仙尊跨過界海之事，星空中的各大勢力，已有所猜測，並且事實，確實如此！
「但如此一來，我族，豈非徹底站在了……青雲陣營的對立面？」而姜紫漪依舊心有所惑，看向姜立說道。
從三十年前的第九凶地之戰後開始，關於那萬古大局的一些秘辛，已隱隱在太古、遠古級勢力的內部流傳。
哪怕是一些仙尊級存在，也知曉了一些秘辛。
而太乙，是青雲陣營最可怕的存在之一，可青雲陣營，不只有太乙仙尊！
所有人都記得，第九凶地大戰時，從那些虛空深淵中，浮現出一股股可怕氣息……
皆是青雲之人！
「萬古大局，橫跨無盡紀元，古來，便不是只有青雲陣營，我族就算得罪了青雲，也並非死路一條！」姜立冷漠開口。
與此同時。
他渾身，有萬千仙光符文流轉，灑落在姜族上空的仙妖古雷陣中，使得那些蒼龍、神凰虛影，愈發凝實，一股浩瀚神威，壓得姜道虛等仙尊，都喘不過氣來。
「並非只有青雲……」姜紫漪則是喃喃著這句話，心中大震。
看起來，姜立，似已有所選擇！
「更何況，我姜族已別無辦法，只能行此險招！」
姜立的聲音，則如洪鐘大呂般，繼續響起，只是語氣中，也帶著一股無奈：「我若化道，姜族必將衰落，在那即將到來的萬古最大動亂中，將死無葬身之地！」
「但今日，若是得到此人身上機緣，不但我可能衝刺仙皇境界，姜族也能蒸蒸日上，比肩太古大族，甚至，有資格參與那界海外的大戰！」
「因此，此人道果，我姜族，勢在必得，此事，你明白嗎？」
說到最後。
他淡淡地看向姜紫漪。
姜紫漪是姜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仙尊，天資絕艷，頗得姜立欣賞。
「我……」在他的注視下，姜紫漪輕輕咬了咬紅唇，眸中光芒，不停變幻，最終，又看了陳凡一眼。
「紫漪，明白了！」
許久后，她輕聲一嘆，退到一旁，再未多說，看向陳凡的目光，逐漸冷漠了起來。
她徹底明白了！
姜族，在賭！
姜立身為該族仙祖，也是唯一的仙王，壽元乾涸，即將化道，若果真如此，面對著不久后的萬古大亂，姜族，恐怕凶多吉少。
而那太乙仙尊，疑似已離開這片星海，參與到更可怕的大戰中。
此種情況下，若是能竊奪那陳流雲一身道果，姜族，將一改頹勢，舉族飛升，甚至，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姜立賭的，就是太乙仙尊，已真的離開！
可以說，這是一場豪賭，以姜族這個遠古大族的興衰存亡為賭注！
在此之下，即使她對那陳流雲，心懷愧疚，可……為了姜族長遠計，她也無話可說！
「流雲道友，你這一身耗盡青雲巨頭心血，驚艷萬古的道果，今日，我姜族，便收下了！」
虛空中，姜立的目光，已再度看向陳凡，幽幽一嘆。
語氣平淡至極，既無愧疚，也無殺意，像在對陳凡宣布他的決定。
轟轟！
下一個瞬間。
根本不待陳凡回答，他右手一揮間，無窮符文涌動，使得整個姜族的漫天仙光，都向陳凡四周匯聚而去，如同一片蒼茫仙域，要將他封鎖其中！
殺意，畢露！
在姜族對外散步麒麟涅槃花的消息時，便已將陳凡當做一枚道果了，對一個將死之人，姜立無心多說。
他所思考的，已是鎮殺陳凡后，如何奪取機緣，並盡量避免便在諸天萬域間引起波動的事了！
畢竟，覬覦陳凡身上道果的，可不止姜族一家，姜族需要時間，來消化這滔天機緣！
「附近星海，凡知曉此人抵達我族者，皆誅之！」
想及此處，姜立看向姜道虛等人，平靜說道。「仙祖放心，之前在星空古路上出現之人，已全被種下神火，可鎖定蹤跡，」姜道虛沉聲道：「此戰之後，我等即刻前去清理，就算屠盡附近星域，也不會讓消息…
…混賬！」
他的話還未說完，神色已是劇變，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
不僅是他。
這一刻。
姜紫漪，還有其他仙尊級存在，全都面色駭然。
因為中央神殿之上，姜立還未對陳凡出手，陳凡，卻是平靜地看了姜立一眼，接著一步邁出，衝天而起……
「咔嚓！」
手中，一塊黑色石碑浮現，猛地朝姜立砸去。
太初神碑！
碑神漆黑，其上有金色符文流轉，橫掃虛空，掃出一條霧蒙蒙的長河，其上瀰漫幽藍色霧靄，有無窮道則氣機流轉，彷彿挾裹萬道！
這一幕，讓姜道虛等人都是瞠目結舌。
並非是因為太初神碑的恐怖，而是……
姜立，可是仙王！
這陳流雲如何驚才絕艷，難道，還敢征伐一尊仙王不成？
他就算已能誅殺仙尊，使得自己等人之前不敢輕易動手，可他難道能對抗姜立？
「滅。」
唯有姜立目光冷漠，只是輕輕開口，仿若神魔法旨，同時，他的右手，輕輕向陳凡拍落而下。
轟隆！
頃刻間，恐怖的一幕發生。姜立明明前一刻還屹立在神殿上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者，下一刻，他的身軀，已膨脹無數倍，置身大地與星空間，恍若一尊遠古神祇，右手，堪比星球般，
直接將陳凡籠罩其中，其中有虛影澎湃，恍若神獄，要直接將陳凡煉化。
「仙祖無敵！」
姜族之中，傳來無數弟子的震撼呼聲。
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何姜立對陳凡動手。
可在姜族，姜立就是真正的神靈，他的一切決定，姜族之人，都不會有半分懷疑！
此時，只是震撼於姜立的可怕！
「咦？」然而姜立的目光，卻是再這一刻微微變幻，神色一凜。
他能感覺得到。
自己手中的那個世界里，沒有了陳凡的氣息。
「錚錚！」
忽然，他前方的虛空炸裂開來，九柄天刀，橫掃而出，每一柄都瀰漫著一股玄之又玄的仙道氣機，讓姜立的眉頭，再度一凝。
「咔嚓！」只是，他終究是仙王，右手一揮間，九柄天刀破碎，而他左手一揮，一片光怪陸離的浩瀚仙土，在陳凡四周演化，眨眼，將他困在最中心。
「什麼！」
下一個瞬間，姜道虛等人驚呼。
姜立打出的那片仙土，還未徹底演化而出，陳凡四周，鯤鵬虛影閃爍，他整個人，如清風般散去。
再出現時，已在姜立正前方。
「以一個遠古大族的興衰為賭注，敢與我青云為敵，確實很有氣魄，只是你確定，攔得住我？」
至此，陳凡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他黑衣獵獵，黑髮舞動，凝視著姜立，目光中卻沒有半分恐懼和憤怒，反而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狂熱：「悟道三十載，今日，倒是可以用你這老東西，試試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