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生絡納厄
?趙玉軒回到自己的小院,看著坍塌的院牆和破爛不堪的屋舍,簡直欲哭無淚。好在流雲宗面積很大,建築材料物產豐富,只能自己修補一番了。
經過三天的奮鬥,加上樑鋼來找他正好撞上,被拉來做苦力,不算上差點被脫落的斧頭劈,差點被樹砸,差點從山上滾落,差點掉河裡,這些坎坎坷坷。總算是把院牆和房舍修補的......呃,勉強能阻隔目光了。看著那麼違和的修復痕迹,趙玉軒也只能悻悻。
房屋修好后,已經是好奇心爆棚的梁鋼再也顧不得趙玉軒賣關子,非得知道事情始末,趙玉軒只能省去遇到老祖伊碩的環節,用刪減版的黑熊故事打發走了梁鋼,更是讓梁鋼崇拜的無以復加。
梁鋼走後,趙玉軒再也忍不住激動,立馬盤膝坐在了新打造的還有些晃動的充滿新木頭味道的床上。
小心翼翼的拿出了老祖給的另外一顆墨綠色的丹藥,期待著它帶給自己的驚喜。
凝神靜氣,讓自己心情平復后,將凝氣丹一口吞下。
只感覺火辣的熱量席捲全身,精純無比的天地靈氣湧入經脈之中,趙玉軒打通的周天經脈才那麼一絲通暢,強大的藥力根本無處宣洩,好在經脈內壁的灰白之物堅韌無比,到不用擔心經脈被撐破,但那種澎湃欲裂的感覺,還是讓趙玉軒痛的死去活來。
木床上的趙玉軒滿臉通紅,汗如雨下。就在運行周天根本奈何不了這龐大的藥力之時,趙玉軒突然靈光一閃,這麼龐大的藥力因為經脈的原因,根本沒辦法用來突破境界,不如開闢落石分身中記載的生絡。
容不得趙玉軒多想,默念口訣,引導靈氣湧入丹田之上的神闕穴,並臆想神闕為湖,同時分割自己的神魂開闢出生湖,再以生湖為始,塑生絡於全身,與人體本身經脈交錯并行,相互環繞相互滋養,生生不息,直到湖竭石出,則可點石成己,落石分身便練成。
當然,這都是理想的狀態,這功法除了趙玉軒就只有創作這個功法的伊碩修行過,而伊碩甚至只將神闕塑造出一口神魂與靈氣並存的井而已,說是生湖,倒是牽強的很。
趙玉軒不知道這些,緊急關頭,只能咬牙死死支撐,就在神魂牽動靈氣湧入,神闕出現一個碗口大的雛形的時候,一直死扣在趙玉軒經脈四壁的灰白之物有了一絲鬆動,片刻之間灰白之物完全不受控制的朝新開闢的生湖匯聚而去,瞬間,灰白之物便填滿了他開闢的碗口大的生湖,但灰白之物依舊源源不斷的湧入,碗口破裂,趙玉軒睚眥欲裂,新修的木床在神闕中的碗被毀的瞬間坍塌。
就在趙玉軒絕望之時,神闕中又逐漸出現一口井大小的形狀,趙玉軒忙忍住疼痛,幫助這井成形,可就在井成型之後,那灰白之物依舊源源不絕,瞬間井又碎裂,這種生絡碎裂的痛楚,饒是趙玉軒經常大傷不少小傷不斷,此時也完全受不了。彷彿千萬把刀正在生割自己全身每一處肉,牙齦都咬出血來,但是此時只能堅持,放棄都做不到。
終於又一次神闕內有東西生成,這回到真的和湖泊一般大小,趙玉軒忙控制心神,忘記疼痛,一心開闢生湖。
半響過後,當最後一絲灰白之物從經脈中剝離流入到生湖之後,趙玉軒人一鬆懈,直接昏睡在了床坍塌后的碎木頭上。
一陣飢餓感傳來,趙玉軒轉醒,感受著渾身上下的酸痛和滿屋狼藉,當真是哭笑不得,這也真是運氣差,一顆小小的凝氣丹竟然差點讓自己掛掉。
可當趙玉軒內視之時,那臉色都綠了,好不容易達到的練氣三層境界竟然沒有了,看看枯竭的靈氣和堵塞的經脈,趙玉軒當真是欲哭無淚。
但隨後趙玉軒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那環繞經脈內壁的灰白之物不見了,而且那種隨時要倒大霉的壓抑感也消散無蹤,這讓趙玉軒驚喜的幾乎要跳起來,整整十年啊,十年的厄運今天一朝散盡,趙玉軒不禁要喜極而泣。
這就是那凝氣丹的作用嗎?趙玉軒繼續觀察自己的身體狀況,之前打通的經脈大多閉塞了,這也是他修為跌落的原因,但是從還通暢的經脈可以看到之前的那些灰白之物已經不在了,而且因為經脈被長期灰白之物佔據支撐,讓他的經脈要粗於常人很多,幾乎是宗門典籍中記載的普通人經脈的三倍。寬闊的經脈意味著他需要貫通經脈的靈力要更多,消耗的資源也要更多,但一旦晉級,實力也會超過同階很多。
想到自己昏迷前最後意識看到的場景,趙玉軒忙將意識關注到神闕處,看看自己開闢的生湖是否還在,這一看不打緊,只見神闕中灰白一片,正是那灰白之物形成的湖泊,平靜無波,方圓千丈有餘。
注視這這些灰白聚集起來的生湖,讓人壓抑不堪,彷彿這些灰白之物就是人世間的哀愁苦疾,是厄之根本,是萬惡之源。
趙玉軒總算是明白,自己的厄運怕是和這灰白之物脫不得關係。
梁鋼夏金它們修行之後厄運便沒有了,不知是和我一樣降其囚聚於身體一處,還是徹底去除了?
我是按照落石分身之術開闢的生絡,如果繼續修行下去,讓生湖誕生生絡和全身本身經脈交織,會不會繼續讓我厄運加身,但如果落石分身大成,又能不能將厄運全部轉移到分身之上?
趙玉軒此時滿腹疑問卻又不得其所,只能搖搖腦袋,這些事情以後邊走邊看吧,再怎麼說厄運也是被暫時控制住了,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稍微收拾了一番滿屋的狼藉,找了柄柴刀遍出了門,一方面是需要重新打造一張床,另一方面,趙玉軒也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控制住了厄運。
到後山就地取材,砍了不少竹子,回到小院準備做一張竹床,這一路來來去去幾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也讓趙玉軒安心了不少。
晚上回來,躺在自己新做的竹床之上安安心心的睡了美美一覺,沒有去修鍊,十多年來,一直厄運纏身的趙玉軒,雖然嘴上好像毫不在乎,實際上卻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所以睡眠向來很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驚醒,而現在這種壓抑的感覺盡去,也讓趙玉軒難得安穩一次。
這一覺直到翌日下午才醒來,摸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趙玉軒胡亂套起藍色外門弟子服飾,匆匆出門,直奔食堂而去。
一路上不管趙玉軒是走是跑,是蹦是跳,都是平平安安,絲毫沒有出意外,就是連腳都沒崴一下,這可是讓趙玉軒心裡樂壞了。
一路哼著在坋郡幫工的酒樓里聽到的賣唱小曲兒,美滋滋的來到食堂。
可是當他來到食堂享受大餐的時候,聽到了一些議論后,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