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險死還生 峰迴路轉
?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影子,年紀也不是很大,說話聲音溫和,就像凡間的秀才一般:「李克竟然沒有發現你,看來老天爺還真的是眷顧我啊」
趙玉軒根本不想和他多啰嗦,之前還想再故技重施周旋一二,但是現在他明白拖得越久就越危險,且不說天亮就再難藉助河流逃遁,就現在山坳外明顯有動靜,應該有不少李克的同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來。當下不管此人,他直接轉身就跑。
對方也是一愣,但轉瞬就明白了趙玉軒的意頭,忙雙手掐決,又一道風韌飛出直取趙玉軒後背。趙玉軒已經不做保留,防禦雲意護體,但依舊被飛來的風韌打得一個踉蹌,不過他又借著這個力道多竄出了幾步,青年見趙玉軒還有這般厲害的防禦,再看到趙玉軒和河流越來越近的距離,知道單靠自己已經無法將對方留下。
一聲尖嘯劃破了夜空的寂靜。雖然要能單獨解決趙玉軒是大功一件,但如若在自己的手中讓趙玉軒逃走,那他也擔不起這責任。
片刻之間,山坳外本就在不遠處的幾人紛紛化作破空之聲飛奔而來。
趙玉軒暗叫不好,將速度提到了極致,絲毫不理會對方風韌的干擾,仗著重新達到練氣三層的強悍經脈靈儲,硬抗來自練氣中期一記又一記攻擊。
青年也沒想到趙玉軒的防禦如此厲害,雖然不知道是用什麼辦法防禦,但是看的出來,這絕對不是什麼防禦法器,而是一種功法,他是越攻擊越心驚,要是對方也有攻擊手段,與自己纏鬥,還真說不好鹿死誰手,要知道自己比對方足足高了兩個小境界。
雖然防禦暫時沒有攻破,但是趙玉軒心裡並不樂觀,不說後面的人已經被引了過來,就是眼前的對手,也讓他越來越力不從心。
「如果這次能大難不死,一定要修行一門攻擊術法,不然殺不死也要被憋屈死。」趙玉軒感受著逐漸枯寂的靈力,恨恨的想到。
「呲啦」
趙玉軒只感覺手臂一涼,瞬間疼痛感覺傳來,同時鮮血迸出,左手上臂外側因為防禦鬆動,被劃出一道大口子。
雖然趙玉軒經脈粗於常人,靈力也相比同級要深厚一些,但是面臨著如此恐怖的攻擊,而且對方還比自己要高兩個小境界,依舊是不堪重負。
就在趙玉軒猶豫要不要放手一搏,拼個你死我活時,聽到空氣一聲異響,還來不及反應,只見自己奔逃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陰柔的青年,正面露戲謔的看著自己,一把銀色小劍閃著寒光正等著自己撞上去。
趙玉軒大驚失色,沒時間思考對方是怎麼出現在自己前方的必經之路上的,完全來不及轉變方向,只能硬生生的撞上去。如果著一下撞實在了,只怕趙玉軒免不了開膛破肚的慘狀。
緊要關頭,趙玉軒只能瘋狂抽干體內最後一絲靈力,將防禦的雲意運轉到極致,終於在劍尖就要刺入胸膛時堪堪被擋住。
來不急欣喜,縱身一躍,落在了兩人前後相對的側面,互成犄角。
自己的靈力已經完全枯竭,再也提不起一絲,而對方又是如此強大,看來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見趙玉軒防禦住自己的必殺一擊,邵明也對這個低階弟子產生了好奇,陰側的一笑說道:「交出你的防禦功法,我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趙玉軒強撐著身子站立,面色蒼白,一言不發,想要將得到的療傷丹藥吃下,邵明哪會如他的願,拿劍的手一抖,瞬間小劍畫作一道長虹飛出,完全來不及躲閃,腿上便被劃了一道血口,在傷了趙玉軒后,小劍一個旋轉又回到了邵明手中。
「御劍傷人,練氣後期。」趙玉軒心中震驚,沒想到對付一個小小的練氣三層,竟然出動了練氣後期的弟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還不說嗎?」邵明慢吞吞的問道。
趙玉軒腦袋飛轉,也想不到有任何生還的希望,就在邵明飛劍再次來襲時,趙玉軒忘記了自己經脈內靈力已經完全枯竭,下意識的運轉流雲決。
流雲決平時運行的經脈沒有一絲反應,而和這經脈相交的生絡卻瞬間運轉起來,生湖中的灰白之物代替靈氣,以雲意的形式出現在了趙玉軒的體外,形成了一次貼身包裹著趙玉軒的防禦,讓趙玉軒膚色頭髮包括眼珠都變成灰白之色,一眼看去,充滿死寂悲厄,此時對趙玉軒就彷彿一個充滿苦厄悲疾的惡魔,沒有半分生機,就連他所立之處,草木都開始枯萎。
飛劍刺來不能劃破分毫,如果只是這防禦厲害,也不至於讓邵明心驚,畢竟之前趙玉軒有擋住過自己的擊殺。讓他真正震撼的是,在飛劍觸碰到趙玉軒身體的一瞬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和飛劍的聯繫一下子微弱到了極點。
邵明忙掐動口訣,飛劍才勉強飛回,沒想到才這麼一瞬間的接觸,他的飛劍已經靈性全失,在沾染灰白之物的刃口處,還出現了一絲腐朽,要知道自己這把飛劍可是整個外門弟子區都找不到幾件的下品靈器,已經不是凡鐵了,平時寶貝的很,沒想到今天卻被眼前這個低價弟子損壞了。
邵明又是心疼又是憤恨,就在邵明要一把收回飛劍之時,不知怎麼體內靈力一滯,操控著的飛劍一頓之後,又一個猛竄,而這個時候飛劍正在他自己的身前,飛劍立刻劃破了他伸出的手掌,並直刺心窩。
邵明一聲暴呵,剎那猛退,堪堪躲過自己操控的飛劍。
差點被自己操控的飛劍殺死,要是說出去,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了,修士一般對自己煉化了的靈器都能如臂使指,絕對不會出現傷到自己的情況,這邪門的現象讓邵明對趙玉軒充滿了警惕。
「你究竟是誰?」在終於控制好飛劍之後,邵明后怕的問道。
趙玉軒此時說不上是什麼感覺,灰白的眼睛之中,世界也充滿了灰白之色,眼前的人甚至一草一木,在其身上都有著一條條或多或少的灰白。
「這些難道就是每個人生命中的厄運嗎?」
趙玉軒猜測到。不知為何自己的生湖會對這種灰白之物傳出一種本能的渴望,似乎自己抬手間就可以將這些人或者草木的厄運去掉。
而這些灰白之物又似乎和自己體內的有些不同,彷彿自己體內的是厄運的起源,只要自己一聲號令,這些灰白之物就會俯首飛來。
想到此處,趙玉軒便朝向邵明虛空一抓。
邵明只感覺身體一輕,彷彿自己這一刻變成天地的寵兒,充滿了幸運,這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彷彿冥冥之中的註定。
將邵明的灰白之物虛空抓來之後,瞬間被自己周身的灰白之物吞噬同化。
趙玉軒可沒有那麼好心,為邵明祛除生命中的厄運,在那灰白之物通過生湖運轉一圈后,又被趙玉軒丟了回去。
被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后,這一縷灰白之物似乎變得更加凝實。
當這一縷灰白之物回到邵明身上的時候,邵明感覺呼吸一陣壓抑,似有天塌之感,依舊是冥冥之中的感覺,感覺自己彷彿被世界嫌棄了一般,似乎隨時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你對我做了什麼?」邵明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自負,聲音尖利,膽戰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