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驀然回首6

這些早已經饑渴並且長期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早已經失去尊嚴的乞丐，早已經忘了親人為何物了。他們哪裡會把墨畫的話放在心上呢？

依然是像中了咒語一樣的朝著墨畫撲去。

「刺啦！」

「刺啦！」

「刺啦！」

......

墨畫身上的衣服瞬間的就被撕裂了，身上多處露著窟窿，露出潔白的晶瑩如雪的皮膚，在明媚的陽光里發著瑩潤的光。墨畫更是驚恐的縮做一團看著這群朝著他撲來的粗野的乞丐們。她都可以聞到他們身上發出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惡臭味。

就在他們朝著她撲來的時候。

「啊！」墨畫也是慘叫一聲，以為自己以後從此完了。

「行了！」忽然之間有人在人群之中怒吼著道，「這是我的媳婦，是我鐵三花錢買來的。若是動她，只有我鐵三才有這個資格！我現在就把話扔在這裡了。誰要是敢動她一下，就是和我鐵三過不去！」

說話的正是那位滿臉黝黑，露著一口白牙，帶著破氈帽的鐵三。剛才的一文錢是他出的，因為他在人群之中最邋遢而被西門春看上；剛才發怒的話語也是他說出來的。

他的話語一出口，幾個乞丐本是向著墨畫撲去，此時怔怔地定在了那裡，如同被誰點了穴道。

鐵三猛然間扔下自己的破氈帽，而後摸了一把臉。把身上的上衣猛地脫了下來，用力的摔在地上，大吼著道，「想動她，先過了我這一關，先把我打倒。來吧，你們是單挑，還是一起上？」

鐵三說到這裡的時候，眉毛頭髮幾乎全部的豎起來了。

本是縮在地上驚恐萬狀的墨畫，聽到這聲救命之聲的時候，彷彿看到了飄向自己的一根救命的稻草，只要能活著，她願意死死地抓住他。他站在人群之中，即使是黝黑，也那麼的放著光彩。

那個瞬間，墨畫那麼的崇拜著他，彷彿他就是個大英雄，是救她於苦海的菩薩。她信仰他，那個瞬間，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全部的美化了。她一點也不覺著他難看。

在他的右眉毛里竟然有一塊疤痕，使得他濃黑的眉毛有些斷裂。即使是這樣，他的五官還是挺好看的。

看著他重重的把破爛不堪的上衣摔在地上，喘著粗氣對著那些人怒吼。她蜷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看到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似是隨時都可以撕裂起來。

「咕嚕......咕嚕......咕嚕......」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就這麼響了幾下。有一個乞丐忽而直起身子，伸出胳膊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而後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歪著嘴巴道，「肚子都餓得呱呱叫了，弄點吃的是最實惠的。在這裡扯啥淡呢？」

他說完，從人群之中退了出來，而後彎腰拿起地上的打狗棍，對著他們擺擺手，道，「你們繼續吧，我走了。

其他的乞丐看著他離開，再加上肚子確實餓了，再說也不想得罪鐵三。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次爽過之後，這個媳婦也帶不走啊？他們實在養不起。於是，陸續的幾個撤了出來。

後來的幾個也跟著走了。

最後的幾個，似是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鐵三，而後拿著打狗棒走了。

直到他們走遠，鐵三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墨畫。而後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扔到她的身邊，道，「別嫌臟，穿上吧。」

說完，他拿起地上的唯一一根打狗棒便朝著外面走。

翠花把那件破爛不堪的衣衫披在自己的身上，不解地道，「你去哪裡？」

「我是乞丐，當然去討飯？」他對著她無絲毫的表情，極為平淡的聲音道。

「你不是買了我嗎？不要我了嗎？」墨畫竟然有些驚恐裝的問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我們這些跑江湖的，往往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姑娘還是不要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快點走吧。找個可以吃飽飯的地方，相信這裡也不是姑娘可以待得地方了。」

他說完之後，晃著膀子，再不理她說什麼，大踏步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