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承認你無能就行!
徐婉婉隨後跑了過來,從褲兜里摸出手銬直接把連兜帽反拷起來。這一幕看的十三目瞪口呆,這女人出來相親,還帶著手銬?
很快,那丟包的女人也跑了過來,從綠化帶中撿起自己的包,一個勁兒的跟徐婉婉道謝,直到附近的巡警趕來問清楚情況,才跟著巡警回去做筆錄。因為有徐婉婉在,都是一個系統的,程序也就沒那麼複雜,問清楚了情況,巡警便帶著滿臉是血的連兜帽和失主離開。
「你——會功夫?」徐婉婉這會才想起來,貌似剛才這個死變態兩步就飛出去七八米遠啊。
「會一點。」十三矜持的笑著。「醫武不分家嘛。」
「剛才那是輕功?」徐婉婉眼帶好奇的問道。那可是雙向六車道啊,還是標準車道,一條車道三米寬,三條車道九米,這死變態只用了兩步,怎麼做到的?
「算是吧。」
「怎麼練的?」
「好練,腿上綁上沙袋,挖個坑往外跳。」十三敷衍道。
「你真會功夫?」
「是。」
「那真是輕功?」
「是。」
突然,徐婉婉話鋒一轉:「西城區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是——靠,不是。」十三話一出口才發現上了這娘們兒的當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徐婉婉,道。「我算看出來了,你不只身體有病,腦子也有病,得,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井水不犯河水。」說完,掉頭就走。
徐婉婉沒有追上來,十三也樂的清閑,不過十分鐘后,他才悲催的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問了幾個行人,才弄清楚該坐哪路公交車回去。
回到民航小區已經過了十點,剛走到醫館門口,就發現台階上蹲著個人,從上到下一身紅,跟個大紅包似的。而且這人他還認識,昨天那個冤大頭——不,是富二代。
看地上散落的煙頭,似乎已經等了有一段時間了,見十三回來了,楊佳樂頓時蹦了起來:「你幹嘛去了?等你半天了。」
「有事?」十三指著地上的煙頭道:「有事也等會再說,把煙頭給我收拾乾淨了。」
「你——」楊佳樂當場就想發火,但轉念一想這傢伙是頭順毛驢,吃軟不吃硬,真抬杠受罪的是自己,於是,立刻熄了火。
「行行行,我馬上收拾。」楊佳樂彎腰把煙頭撿起來往褲兜里一揣,拉著十三急道。「你趕緊跟我走,晚了要出人命了。」
「別拉我,你帶路。」聽說要出人命,十三再沒說別的,跟著楊佳樂上了他那輛紅色的法拉利。
法拉利一路飛快,十三也看出來了,這小子是真有急事,不然再敗家也不能把法拉利當飛機開,一路闖紅燈不說,而且有小路就走小路,法拉利那麼低的底盤,在小路那破爛不堪的路面一跑,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
十分鐘后,車子拐進了市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的大門,直接開到了住院部大門前,也不顧保安的叫喊,拉著十三就往樓里跑,坐上電梯直奔十六樓。
「叮。」
電梯門打開,楊佳樂就迫不及待叫道「爸,我把人帶來了。」
一間病房門口站著的幾人,聞言轉過身來,露出中間一個穿著合體西裝,面色嚴肅,帶著一副不怒自威氣質的中年男人。
「你說的神醫就是他?」楊宏威眉頭緊鎖看著十三,語氣中充滿了質疑,低聲呵斥道。「楊佳樂,你平時胡鬧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給我胡鬧?」
「爸——」楊佳樂急道。「你相信我一次,這哥們兒真的特別厲害。」
「閉嘴,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楊宏威呵斥道。
「我怎麼就胡鬧了?」楊佳樂指著自己還纏著繃帶的胳膊辯解道。「你看我胳膊沒?你以為就是擦破點皮?這都骨折了,去醫院不做手術能行嗎?就這哥們兒,兩下就給我接上了,更牛逼的是他那膏藥,今天我開車過來都沒啥感覺。」
「你先回去吧。」楊宏威煩躁的擺擺手,不願意多說話。
「爸,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楊佳樂急道:「是,我平時是挺胡鬧的,可這會我能胡鬧嗎?爺爺都這樣了,他們這群水貨又沒辦法,讓他試試怎麼了?死馬當活馬醫唄。」
楊佳樂是真急了,什麼話都不經過大腦就從嘴裡往外蹦,把幾個穿白大褂的氣的不輕,可礙於楊宏威的面子沒敢說什麼,就連楊宏威都有一種當場大義滅親的衝動。最終還是擺擺手,示意楊佳樂不要再說廢話,然後看著三人問道:「譚院長,劉主任,黃主任,真沒別的辦法了嗎?」
三人齊齊搖頭,劉主任說道:「楊書記,按照您的想法,轉院的話風險太大,再說,咱們一附院在全國也是排名前五的醫院,神經內科也是最好的——說實話,老人家現在這種情況,完全得靠運氣了。您看這片子,淤血已經排除了大部分,可還有一部分所處的位置實在太過危險,血管和神經都集中在那一塊,而且淤血已經凝固,就算全國最好的主刀大夫來做這個手術,成功率都不足一成。」
「盡人事聽天命?」楊宏威頹然的搖搖頭,不死心道。「真沒辦法了?」
「真沒了。」譚院長道。「楊書記,我們現在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來維持老人家的狀態,靠用藥來溶栓,如果淤血能自動排出,那最好了。而且劉主任和譚主任是咱們醫院中西醫里最好的專家,他們的診斷不會有錯的。」
「片子給我看看。」突然間,一隻手伸了出來,劉主任手裡的片子被十三一把搶過。
「你做什麼?你——」
「我就看看。」十三飛快的翻了一遍片子,抬頭看著面露怒色的眾人,幽幽開口道。「這病,我能治!」
「你說什麼?」譚院長詫異道。
「這病,我能治!」十三語氣加重,目光轉向楊宏威。「你信我,我就治,你不信,我就走。」
楊宏威眉頭皺的更緊了,對十三剛才搶片子的行為和現在的語氣很不滿意。
「你是幹嘛的?誰讓你亂說話的?」劉主任呵斥道。「你能治?你知道病人什麼情況嗎?保安,保安呢?怎麼什麼人都隨便放進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醫院!」
「我知道這是醫院。」十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我還知道,西醫治不了的,不代表中醫也治不了——我是中醫,這病,我能治!」
「笑話。」劉主任不屑的嗤笑一聲。「你說你能治,誰能證明?醫學發展到現在,有些癥狀西醫靠那麼先進的設備都沒辦法,你一個中醫說治就治?——黃主任,我不是對中醫有意見啊,你說說看,這不是胡鬧嗎。」
「你治不了不代表我治不了。」十三固執的看著劉主任,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黃主任,問道。「你也是中醫?」
黃玉然沒回答,表情嚴肅的反問道:「你是哪個醫學院的學生?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做醫生要慎言嗎?」
十三抬了抬眉毛,嘆息道:「中醫啊,就是毀在你們手裡了。」
兩人的對話上不搭下,聽的人一頭霧水,最終,十三把目光鎖定在楊宏威身上,正色道:「我聽他們叫你楊書記?——我不管你是什麼書記,我只是個醫生,我的老師沒跟我說過做醫生為什麼要慎言。怕刺激病人和家屬的情緒嗎?那麼問題來了,病人和家屬連最起碼的知情權都沒有嗎?還是說,為了推脫責任,連最起碼的醫德都不要了?明明可以救活的人,因為醫生的猶豫和心裡那點計較耽誤了時間,最後活人變死人,這個責任又誰來負?今天這事我碰不到,可以不管,可既然讓我碰到了,就不能看著你們把一個活人變成死人。」
十三的話鏗鏘有力,在空蕩的走廊中盪起陣陣迴音,把在場的眾人聽的都愣住了。
半晌,劉主任突然冷哼一聲:「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你這種從哪看了點文章就意氣用事胡說八道的學生我見的多了。」
「不如我們打個賭?」十三笑眯眯的看向劉主任。
「打什麼賭?」劉主任下意識的接道,說完他就後悔了,這個場合實在不應該說這種話。
「就賭我能不能治好。」十三擲地有聲道。「別怕,咱不賭錢——我要治好了,你承認你無能就行。」
「你——」劉主任氣的眼珠子都鼓起來了。好歹自己也小有名氣,說這話,不是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臉嗎,二十多年的名譽就全毀了。
「好,我跟你賭!」氣血上腦,嘴就不受大腦指揮,劉明達也顧不上別的了,更不相信這個小年輕能把這種棘手的病治好,便跺著腳答應了十三的賭約。
「兩位,你們是在拿我父親的命當籌碼嗎?」楊宏威沉聲說道,臉色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了。
「楊書記——」劉明達嚇了一跳,剛才被十三激起來的火氣瞬間消散,脊梁骨上一瞬間汗毛倒豎,楊宏威是什麼人?是省委副書記,更要命的還是主管衛生醫療系統的副書記,拿頂頭上司父親的命打賭,下崗是分分鐘的事。
「行了。」楊宏威擺擺手,看著十三面無表情道。「你說你能治,治不好,怎麼辦?」
十三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以老爺子現在的狀況,治好了是好事,治不好,跟現在有區別嗎?——我這人說話直,楊書記,你想想看,老爺子現在說白了就是個活死人。剩下的,還用我說嗎?」
聽到活死人的時候楊宏威眼皮就眯了起來,盯著十三沉默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沉聲道:「你說的沒錯,去吧,我信你。」
「楊書記——」
「劉主任,我已經做了決定。」楊宏威擺擺手,打斷了劉明達的話。轉身看著譚院長道。「老譚,就這樣吧,你要安排一下。」
「好。」譚院長點了點頭,知道沒辦法改變楊宏威的的決定,看著十三問道。「小夥子,說說看,你準備怎麼治?需要什麼?要多少人手?」
「給我一套銀針,走的急,沒拿。」十三左右看了看,最終把目光落在楊佳樂身上,對他招招手道:「紅包,過來,進去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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