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爺孫過招

被小娃娃鄙視，這種感覺能愉快就怪了。

她的父母就讓自己倍感挫敗，結果生出來的孫女也是令人喜歡不起來。

亞歷山大進來之前還想著有血緣關係的牽絆，也許他會不忍心下手，不過現在，他覺得沒有顧慮了。

「你想幹什麼？」雅典娜感受到了來自亞歷山大身上的殺氣，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把小瑞亞護到了身後，「我勸你最好還是懸崖勒馬，不要一錯再錯的好！太爺爺講過的，錯了不可怕，可怕的是錯了之後不知道改，還繼續錯下去。」

「錯？誰錯了？我嗎？」亞歷山大覺得這些話出自一個小孩子的口實在是太好笑了，「那你的太爺爺有沒有教過你成王敗寇這句話？」

「亞歷山大先生，成王敗寇不是一句話，而是一個成語。」雅典娜的語氣中充滿著蔑視，「你想說只要你堅持到最後的勝利了，你就可以完全抹殺掉你不想留下的一切痕迹對嗎？」

「難道不是嗎？」跟一個小孩子聊了這麼久讓亞歷山大很驚訝，更驚訝的是他居然還很有興緻地想繼續聊下去。

「當然不是！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你能抹掉的也不過是表面上的痕迹，至於大家心裡的印跡，除非大家都死了，否則你的過往會一直在背後被人談說。難道你能把所有人都殺凈滅口嗎？如果都殺了，只有你活著，那麼你又從哪裡尋找活著的意義？」

亞歷山大對於雅典娜說的話嗤之以鼻。這也就是那些還沒有人生閱歷的年輕人才會有的天真想法，因為他們還沒有體會到握有權力的強大，所以他們選擇相信看起來正確的真理。

然而事實卻是，當你手中握有足夠的權力，「真理」都是可以改寫的。

「你的想法很陽光，願你在世界的另一頭也能堅持如此陽光。」亞歷山大不想跟雅典娜辯論這個道理，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他又何必浪費那時間呢？

雅典娜以更嫌棄的表情來回敬亞歷山大看起來的寬容，「大人們總是這樣，當他們不贊同小孩兒的意見時，他們就像你現在這樣，擺出一副我很寬容，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後悔的表情。切，虧我還以為你會不一樣，卻原來所有總統都一個樣！」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的爸爸和你的太爺爺也跟我一樣嘍？」亞歷山大又暫停了心中的殺機，跟小孩子對話的那種輕鬆感讓他不想那麼早就結束，「我還以為他們很寵你，會在各個方面都永遠支持你的。」

「怎麼可能！他們可是大人，是長輩，是自認為絕對權威的存在！」雅典娜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就算我天資聰穎蓋世無雙又如何？在他們的眼裡，我還是小P孩兒一個，只能在他們允許的範圍之內折騰。可是一旦超出了他們允許的範圍，他們就只會鎮壓。所以我才離家出走了不是嗎？要不然你會有綁架我的機會？」

亞歷山大愛聽這話，這會讓他有一種「原來不只他過得不好，那些人也沒多幸福」的心理安慰感。「你是離家出走的？你肯定在吹牛！你一個小P孩怎麼避得開那些明衛暗衛的耳目，不被人注意的離開總統府的？難道你還會結界了不成？」

「結界是什麼？就是讓目標人物互相看不見彼此嗎？」雅典娜天真的瞪圓了眼睛問道。

亞歷山大忍不住想，雅典娜這是跟他故意裝糊塗呢嗎？可是她才多大，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機？

「對，那就是結界。你的爸爸不早就已經會了嗎？還利用那一招殺人無數。」亞歷山大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憑什麼修個仙海恩的資質都要得天獨厚。

「哦－－」雅典娜拉長聲音，小嘴巴可愛地圈成了一個「O」型，「原來這就是結界啊。」

小瑞亞在背後扯雅典娜的衣服，被雅典娜完全忽視了。

雅典娜現在已經確定了，那就是對方還不知道那種鬼打牆的存在是由於小瑞亞的原因，而是安到了她的身上。

「結界很難嗎？」雅典娜的天真表情中又多了幾分驕傲，「才不會！媽媽教了我特殊的心法，一學就會了。」

亞歷山大精神一振，「這種事情還有特殊的心法？」

「當然！」雅典娜背著小手裝大師，「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媽會將所有的修仙法子公佈於眾的吧？怎麼可能，她又不傻！等M38星恢復了以往的和平，光修仙心法就能賣出天價，她哪裡會現在就都免費提供出去！養我們姐弟三個的花銷真的挺大呢，我媽才不會放過這個賺大錢的機會。她真的很愛錢，你應該了解的。」

半吐槽的方式取得了亞歷山大的信任，「哈，你吹牛還真挺像真的！可是如果你不把整個心法都背出來的話，我怎麼相信你不是在吹牛？」

「哦，亞歷山大先生，你現在是在對我用激將法嗎？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修仙心法！」雅典娜伸出食指點了亞歷山大幾下，一臉「我看穿你了」的小聰明樣兒。

哪怕亞歷山大不喜歡這個孫女，此刻也被雅典娜古靈精怪的小表情給弄得心裡暢快的不行。

小孩子天生就是開心果，總會有你意想不到的言行舉止來讓你覺得心情輕鬆的不得了。

「你會修仙心法卻被我捉住了，我不會修仙心法也能捉住你，這個事實還不足以證明我根本不需要修仙心法嗎？」亞歷山大攤手，表示一點都不在乎，「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你介意，你完全不需要非說不可。不過如果你願意讓好奇的我開開眼界，我就可以讓你們兩個晚一天死。」

對一個小孩子以死威脅，別人都要擔心這個孩子聽不懂，但亞歷山大不擔心。眼前這個不到兩歲的孫女早慧的驚人，聽聽剛才那些話，表述那叫個邏輯合理，思維清楚。

他控制不住的去想，如果她不是海恩和姜盈的女兒，只是他的孫女，那該有多好。

雅典娜眼睛一眯，「你果然想殺掉我們！」

「所以呢？你想活嗎？」亞歷山大確定自己在短短的這段時間內就喜歡上了這個孫女，怎麼就那麼小大人似的可愛呢？

真期待她下面會怎麼說。

雅典娜雙手抱肩，「我又不傻，我當然想活。好吧，修仙心法我可以背給你聽，不過一天的延長期太少了，我要三天。」

「三天？你以為三天就能等來你父母的營救嗎？」亞歷山大搖搖食指，跟小孩子說著這麼危險的話題都讓他覺得心情愉快，「你錯了，你並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要麼背，換一天的延長期；要麼，現在死！」

「姐姐－－」小瑞亞緊貼在雅典娜的背後弱弱地叫，她能感覺到來自亞歷山大身上的威脅，而且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可比那些蟲獸還恐怖多了。

雅典娜小手繞后輕拍小瑞亞的手臂，「妹妹乖，爸爸媽媽會來救我們的，他們才不會讓我們死在這種人的手裡。」

亞歷山大饒有興緻地看著雅典娜哄妹妹，對於雅典娜字裡行間嫌棄他的行為一點都不往心裡去。害怕他的小孩子才無趣，像這種膽大的才配讓他答理答理。

「你還站著幹什麼？去準備筆墨啊？不然我怎麼背給你？」雅典娜毫無心理負擔地指使亞歷山大。

亞歷山大沒動地，「不用，你直接背就好，我會用光腦錄音下來。」

「你確定只憑聲音就知道我背的是哪個字？那可是流傳了千億年的修仙心法，是純古地球時期古華夏的精華。我只是會背而已，你要我講我卻是講不出來的。如果沒有原文，你確定能自己參透？」

越高深的東西才越講究分毫不差，雅典娜算準了亞歷山大不答應也得答應。

亞歷山大不想這麼快就聽雅典娜的指揮，他又道，「你才多大，你連筆都拿不好吧？能認識幾個字？又能寫幾個？還準備筆墨？你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

「我不認識多少字，也僅僅是剛認識心法的字。我當然也不會寫，所以我才讓你準備筆墨，我是要畫。媽媽說心法很重要，怕我忘了，所以曾經監督我必須把心法畫下來。那些字雖然很古老，但我畫的很準確的。這事關係著我的尊嚴，我不會騙你的！」

又是一本正經的腔調，儘管亞歷山大並不完全相信雅典娜的話，可他還是一邊好笑著一邊暫時同意了。

「你等著，我會儘快給你找來。」無視大腦中蟲皇咆哮的聲音，亞歷山大轉身離開了。

屋內再次恢復了安靜，雅典娜轉過身重新抱住了小瑞亞，藉以掩飾自己僵硬的身體。

面對亞歷山大應該是她人生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恐懼，她能感受到來自亞歷山大的殺意。她要在心裡不停地默念著不怕不怕，她才能做到冷靜對待。

最初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周旋，可是她謹記著爸爸教給她的一句話，那就是當你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拖延時間就是最最有效的方法。

還好她慢慢地找到節奏，最終還是做到了！

「妹妹，你的鬼魂軍團一定要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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