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室友的懷疑
「呃!沒事,沒事,」唐林轉過頭來一看,卻是一張唐林以前做夢都想見到的臉蛋,白皙粉嫩的皮膚、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的雙唇,大大的眼睛,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沾染上一絲不可見的霧氣,。
「是你啊,唐林,剛才不好意思,你沒事吧?」美女鬆開唐林的手臂,左手將掛在耳朵中的耳塞取下,語氣中帶著歉意。
秦茹,唐林大學同班同學,大一以來,憑藉傲人身姿以及出色的個人能力當上了唐林班班長、美術系團支書,在幾百個日日夜夜中,如秋風掃落葉班,不知道牽扯住了多少顆宅男腐男的玻璃心,收割了多少祖國花朵的精華,屬於一見驚艷、再見淪陷類美女,廣深藝術大學藝術學院美術系08級默認的系花,至少在同班的男生中是一票通過,儘管這個班只有四個男生。當然,如果在一些特殊嗜好的人眼中除外,顯然,唐林屬於正常人系列。
「呵~,沒事,」唐林訕然一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沒有以前那種青澀的花痴般的怦然心動,這種體力不支情況下的遇見,只覺得有點丟臉到家。
「那我先去跑步咯,課室見,拜拜,」秦茹重新掛上耳塞,笑著對唐林擺擺手,平時基本沒有任何交匯的兩人,這次偶然的邂逅也無法引起更多的話題。
「拜拜,」一陣香風從唐林身邊吹起,隨著馬尾辮有節奏的左右擺動,秦茹與唐林之間的距離離得越來越遠。
唐林晃晃頭,撥了撥額前的頭髮,前後看了看陸陸續續地有人投入到戰爭當中的運動場,重新邁開開始酸麻的雙腳,沿著自己右前方走到跑道外圈,繼續小跑了起來。
早上七點十分,楓林齋的301。
「大鳥、大鳥、獃子,大件事,大件事,」本來還算安靜的寢室突然響起周浩然有點急促、不可思議的聲音。
「嗯?什麼事啊,大清早的,」被突然搖醒的吳昊有點起床氣,撐了個懶腰問道,眼睛都沒睜開。
馮鵬則掀開被子坐起來,看了一下窗外,揉揉眼睛,一咕嚕的從上床爬了下來,「怎麼了?」
「喏喏,你們看!」周浩然知道吳昊的起床氣,也沒管他,拉著剛下來的馮鵬面向唐林的床。
五分鐘后。
馮鵬坐在自己床前一張椅子上,左腿搭右腿,翹著二郎腿,左手肘撐左腿處,左手拖住下顎,兩眼目視正前方,扣在左大腳拇指的拖鞋隨性的抖動著;周浩然則靠床架,右手抱肚,左手肘置於右手腕處,左手拇指與食指成7字形拖住下顎,頭左右微小晃動著,看著唐林床上,若有所思;吳昊則還是趴在自己的床上,雙手握拳重疊,拖住下顎,鳥巢一樣的頭髮下,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正前方——前面同樣是唐林的床。
三人保持這動作已經快五分鐘了,然而時間暫時還沒有把三人的驚訝沖洗掉。
「大鳥、獃子,你們說木頭最近是不是有點不一樣啊?」雖然是疑問語氣,周浩然有點柯南附身的感覺。
「廢話,」吳昊由於趴著,聲音有點變音。
可能保持這姿勢有點累人,吳昊雙手撐開,努力把自己從被窩中拽出來,盤坐在自己的床上,鬆了松雙手的肌肉,反手將被子裹在身上,然後雙手撐著下巴。這個點就起床了,這對於他來講,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
「莫非是情傷?不應該呀,我都還沒有情傷過。」吳昊嘟噥著。
「木頭好像上周上完哲學課回來就有點怪怪的了吧,獃子,這節課你跟他一塊的,你有沒有發現什麼?」馮鵬眉頭皺了皺眉,稍稍側頭,眼睛轉向吳昊。
「上周啊?」吳昊眼珠向上一翻,雙手拍了拍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
「沒發生什麼是啊,跟平常沒差,上完課我就和木頭滾回來了,哦,對了,那天秦大班坐我倆前面算事嗎?」吳昊想到什麼似的,看了看馮鵬和周浩然,眼珠子軲轆了一下,莫名笑了起來,有點猥瑣,不知道是不是在YY什麼。
「滾,秦茹漂亮是漂亮了點,還不至於這樣就把木頭搞得變了人似的,就知道看美女,好歹發揮一下人道主義,多多關心關心哥幾個,」周浩然右腳往後小踹一下床腳,笑罵著。
「都說女人如天氣,說變就變,這男人要變起來,也不講道理啊,」馮鵬看著眼前平整的床單、四四方方的被子,不由感嘆道,疊被子的活只有在軍訓時候努力過,然而和眼前的對比起來,毫無可比性,一直懶散慣的四人組,狗窩般的內務常見,突然的這一幕,實在是令人詫異。
「男人心,海底針,」周浩然頷首表示贊同馮鵬的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突然的轉變會讓身邊的人覺得有點突兀。
「屁的男人,處都沒交,小屁孩三隻,」吳昊眼珠一白,實在鄙視這兩個還沒**的老男人。
「滾!」馮鵬、周浩然兩人不約而同對十五歲就**的吳昊表示萬分的鄙視,吳昊的光輝歷史生涯,在各自吹牛批的時候,早已自爆。然後寢室再次陷入安靜當中,三雙眼睛就愣愣的瞪著眼前百年難得一見的一幕。
「啪嗒,」寢室門被打開了,手上拎著四五個塑料袋唐林從門外走進來,雖然他腦袋最後還是漿糊了,但給寢室幾個基友帶早餐的事情還沒有落在腦後。
「誒~你們起來啦,喏喏,你們的早餐,」唐林走到書桌前將手中的早餐放下,取出口袋的飯卡丟進抽屜,然後走到自己的衣櫥,準備拿換洗的衣服,跑了幾圈,渾身黏糊糊的感覺,讓唐林渾身不舒服。
「等等、等等,木頭,哥幾個問你件事啊,那個,你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周浩然拉住唐林,走過去站在唐林面前,雙手搭在唐林肩上,用滿含基情的眼神深情地看著唐林,馮鵬也轉過身來和吳昊一樣看著唐林,是的,都是那種旁人看的起雞皮疙瘩的基情眼神。
「沒有啊,我能受什麼刺激,要刺激也是被你們刺激到的,」唐林沒好氣地拍開周浩然的咸豬手。
「求愛失敗?更年期?難道是大姨媽要來了?」周浩然裝作吃驚的樣子,藝術學院專有的超誇張表演方式。
「我還大姨爹來了,讓開讓開啦,我去沖個澡,剛跑完步身上粘粘的,等會還的去上老古董的課,」唐林拍一下周浩然的肩膀,繞到衣櫥找衣服,他看得出基友們的關心,但總不能說自己腦海中多了一些東西,還天天做同樣的一個揪心到死來活去的夢,雖然說出去未必會被當成精神錯亂,但可信度總是不高,就當隨風去吧。
老古董,董固仁,美術系專業中外美術史老師,藝術學院元老級教授,約莫五六十歲,由於講課風格嚴肅,每節課必點名,超過三次沒到必掛科,因此老古董的昵稱一直在眾多學生中流傳著,並非唐林專用愛稱。
浴室內,唐林在花灑下沖洗著,外面三人也在為自己的洗漱努力著,水聲、盆聲、盅聲相互交錯。
「木頭,你今天怎麼突然搞起內務來了,祭奠逝去的青春嗎?」吳昊右手拿著口盅,左右拿著牙刷,口吐白沫大聲問道。
「哈?哥的青春還在路上,你丫的青春才逝去了,」水從頭上淋下,貼在額頭爬到眼睛上的頭髮讓唐林感覺不太舒服,調整一下牆上花灑的角度,雙手將頭髮往頭上捋了上去,讓后抹少臉上的水滴,對吳昊的問題表示舉一中指。
「哈哈,木頭,我挺你,」弓身捧著濕毛巾正要洗臉的馮鵬側臉大聲點贊。
「屁,我才十九,你仨丫的兩個二十、一個二一,我的青春要是逝去了,你們的早就進墳了,」吐掉口中的白沫,吳昊反擊道。
「我考,獃子,可以溫柔點嗎,想讓我裸睡就明說,」洗漱完正要掛毛巾周浩然敏捷地弓身往後一跳,躲開了飛濺過來的白沫,擰過頭來回復吳昊的『示愛』。
「騷瑞、騷瑞,我不近男色,」吳昊彎身將左手舉過頭頂作揖狀,向馮鵬邊上挪了挪,偷偷竊笑幾下。
「別鬧了,趕緊的,獃子你被老古董點名兩次了吧,再點一次你就掛掉了,」馮鵬用膝蓋頂住越來越近的大屁股,吳昊由於貪戀周公女兒的美色,開學至今四節美術史課翹課兩節,名字已經被老古董記錄在紅名單中。
「咕嚕咕嚕」,回答馮鵬的是一陣漱口聲,馮鵬也不再說了,問題點到就行。
七點三十分。
打開塑料袋,包子、豆漿、油條、茶葉蛋、麻球、三份白粥,校園中的早餐也就這樣了。
「木頭,你吃過早餐了嗎?」周浩然向著浴室方向喊道。
「我剛吃過上來的,」唐林擦乾身上的水滴,正準備穿衣服。
「好,那我們不等你了,」三人都洗漱出來了,拉著各自的椅子靠坐在唐林的書桌前,各自吃了起來。
「大鳥,一會我們坐後面吧,坐前面對著老古董渾身不自在,」周浩然剛塞了個包子進嘴,拿起個雞蛋往桌邊敲了敲,變剝邊含糊不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