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是二師兄嗎

過了好一會，唐林手指動了起來，並沒有睜開眼，低沉如同私語般，吉他聲不急不慢地響起，在秦茹驚訝的目光下、在馮鵬、吳昊、周浩然再一次的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唐林結束了人生第一次的吉他獨唱演奏。

良久，他才睜開眼睛，將手中的吉他放回原位，然後回頭看到的是目瞪口呆的三人組以及還在回味的秦茹。

「怎麼樣？還過得去嗎？」唐林心裡沒什麼底，不確定是否能夠得到眾人的認同，說不定他們是被自己的自大嚇壞了。

「過得去，太、太過得去了，木頭，你這是開外掛了啊！」周浩然難得的在有美女的情況下完整的表達了自己的內心想法，帶著被驚嚇到的眼光，走到唐林身邊左摸摸右摸摸的，他想知道眼前的唐林究竟是怎麼了。

「木頭，你這藏得也太深了吧！早說你有這技術，隨便帶我們上個聯誼晚會蹦躂幾下，早就進入脫單行列了，」是的，吳昊第一時間不是對著唐林表示被驚艷到了，而是在惋惜以前從自己指縫間逃離的機會，迎新晚會、院內聯誼晚會、學院間的聯誼晚會、元旦晚會，甚至班級聚會也好，就這樣上台隨隨便便的過一過場，再擺個帥氣的poss，不知道要收穫多少無知少女的芳心。在吳昊心裡，並沒有認為這麼好的福利條件，唐林會把自己落下。

「有故事吶！」馮鵬瞄了一眼秦茹，再看向坐在那被周浩然揩著油的唐林，顯然，他的第一反應后看問題的角度和其他兩人也是不一樣的，此時他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八卦之火已然熊熊燃起。

「歌曲還不錯，但是中間還是有一點小問題，唐林你其實不是很熟練吉他吧，」秦茹在其他三人的目光下，也發表了自己的一些看法。

「恩，」唐林不反對秦茹的看法，事實上這是他第一次碰吉他，但是他不會說出來，太讓別人驚為天人的事情還是少做點。

「那就不奇怪了，有些地方你在彈奏的時候和弦之間的轉換並不是很流暢，應該跟你的手指指法不熟練有關，」秦茹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秦大班，看來你對吉他還是蠻了解的嘛，」習慣叫秦大班的是有點弔兒郎當的吳昊同學。

「我表哥家裡搞音樂的，雖然我沒怎麼練過，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秦茹說完，想了一下，可愛的伸伸舌頭，發現自己剛才不小心對錶哥家說錯了些話。

「還好表哥沒聽到，」秦茹心裡慶幸地想道。

這個問題的原因唐林還是可以想道一些原因，畢竟自己沒有學習過吉他，雖然現在不知道怎麼的就會彈了這麼一首歌，但畢竟有個詞叫做熟能生巧，如果說僅僅是知道某件事要怎麼做就足夠了，那那些已經在某個領域中領先的人物還天天研究這研究那、練習這聯習那的幹嘛，完全就沒必要了。

「還有一點就是，你的嗓音，怎麼說呢，」秦茹手舉在半空好半響，努力在腦中希望能搜索出能夠完全描述問題的詞句，最終她還是放棄了，憋了一句，「我也說不太清楚，就是唱的有點不好。」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還是很準的，儘管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覺得。唐林沒有經過訓練，嗓音方面存在小問題是肯定的，所以秦茹這次的直覺並沒有錯誤。

「最後一點，我覺得，」秦茹停頓了一下，食指抵在下顎，抬頭微微看向前方的天花板，「就只有吉他聲伴奏有點單調，我聽到的就這些了。」

「對了，這歌你們哪找到的？」秦茹不敢說聽遍了國內所有的歌並且有印象，因為現在國內歌手太多，幾乎每天都有新歌手出道，每天都有新歌曲發布，但她敢說就目前市場上的絕大部分歌曲她都有聽過，不完全記得，但一點印象還是有的，然而剛才唐林彈唱的，她並沒有聽過，她想聽聽原版。

和秦茹的疑問不一樣，其餘三人組對應自己的基友了解還是蠻深的，早上才決定報名參加節目，在寢室找節目時間加上看完吳昊推薦的視頻時間，最多也就十分鐘不到，他們可以打包票這首歌並不是唐林在網上找到的，而且唐林在彈奏時候並沒有歌譜參照著，說明他以前就記住了這首歌的歌譜，並不認為自己的孤陋寡聞的三人心裡都有了同樣的判斷——新歌首發，木頭這丫的什麼時候偷偷地寫了這麼一首歌！？

「額？我說突然想到的，你們信嗎？」唐林說這話虛得連自己都覺得有點難以相信，果然，四人一副我讀書少但你別騙我的樣子。

「我以前想的？」唐林試探著說。這次馮鵬三人組表示這樣差不多的點頭，而秦茹依然不相信的搖頭。

這世界是怎麼了，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假話還能得到不少的認同。

唐林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真的是我想的，譜都沒有，」反正就是我想的，自己出現在我腦袋的不就是我想的嘛，事實，對，我說的就是事實，唐林很光棍地想道。

「真的？」秦茹還是不想接受這個現實，當你身邊突然發生一件本以為距離自己生活很遠的事情的時候，人們的第一反應都會選擇抗拒。

「真的，」唐林很篤定。

好吧，你贏了，我面對現實。

秦茹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我是這樣想的，大鳥，記得你說小時候學過吹口琴吧？」唐林先提出解決秦茹剛才說的伴奏單調問題的想法。

馮鵬坐著點點頭，那個年代農村的小孩子基本沒什麼可玩的，除了玩泥巴就是玩泥沙，玩具車什麼的是奢侈品，馮鵬小時候意外撿到的一支口琴，則是他小時候愛不惜手的寶貝，多年的玩耍后，多多少少他自己摸索出一點的經驗，再加上後面上學時對口琴的知識做了一些專門的了解，簡單的複音口琴他可以玩得過來。

「中間我們加入些鼓鑔聲音，獃子，這個工作交給你了，」唐林想了一下，對著吳昊說。

聽完后吳昊只覺得這冷笑話很冷，一群烏鴉從腦門飛過，在他的生活世界中，從來沒有出現過樂器，這安排讓他很蛋疼，「報告！我不會。」

「很簡單的，我也不會玩啊，一會我跟你說你就明白了，先這樣，」吳昊童鞋的抗議再一次無效駁回，「大班長，你沒報名參加節目吧？」

「嗯，」秦茹點點頭，對學院的節目安排大概還是了解的，歌舞劇、舞蹈以及小品基本都定下來了，這類節目就不用想了，這麼短的時間裡面，跟院內選定的專業團隊肯定沒有可比性，現在掉隊的就剩下唱歌，自己唱歌雖然不走音，但跟別人對比也並沒有什麼優勢，所以考慮后，她還有她的閨蜜都沒有報名參加。

「這樣，你來參加我們這個節目怎樣？」唐林他心中有這樣安排的目的，空出來的周浩然可以借著這個舞台跟秦茹搭個戲，儘管只是搭個戲。

「猴哥，我真是為您老操碎了心啊！」唐林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周浩然默默念道。

但是，事情發展的並不順利，秦茹有點遲疑，並沒有直接回答唐林。

發現了這個情況的唐林很快反應了過來，暗罵自己一聲豬腦袋，一個女生如果天天跑出來找四個男的，傳出去的名聲肯定好不到哪去，「對了，還有你那兩個閨蜜。」

「這個……我要回去問問她們才行，」秦茹並沒有馬上答應，但也沒有再遲疑。

「好，那就麻煩大班長了，」唐林的確有點感激秦茹，還有點設計她的小愧疚。

「獃子，過來這，」唐林站起來走到架子鼓後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這東西我也不怎麼會玩，但是在這首歌裡面真的很簡單，我們就用到兩個東西，一個是下面腳踏的這個，」唐林彎下身指著右邊的踏板，這個踏板後有一個槌頭，踏板被塌擊的時候，槌頭會擊打躺放在下面的一個低音大鼓。

「這個是低音大鼓的踏板，」跟過來的秦茹在旁補充道。

「哦，低音大鼓，還有這個，」唐林直起身來指了指右前方的一個小鼓。

「這個是應該是嗵嗵鼓吧，Tom-TomDrum，」秦茹不太確定的說道。

「就算嗵嗵鼓吧，喏，你就記得是這個節奏，」唐林拿起一根鼓槌，右腳腳掌方案踏板上。

「腳掌踏兩下后，鼓槌槌一下，中間間隔0.5秒，循環就可以了，」唐林邊說邊演示，架子鼓在唐林的敲擊下發出一陣「咚、咚、嘚、咚、咚、嘚、咚、咚、嘚」的響聲。

「你來試試，」唐林站起來，將鼓槌遞給吳昊，示意他坐下來嘗試看看。

很快，唐林失望了，吳昊同學在踏板時候習慣性連踏，「咚、咚、咚嘚」的，而對於吳昊的習慣，唐林三人早已放棄讓其做出改變了，因為他根本就改變不了，上一秒剛說完，下一秒依然重複著之前的動作，說多了都是淚。

「獃子，你是二師兄嗎？」

「你才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