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入職

3天後的周一，是納蘭曦去新公司上班第一天。

她走進SK國際的一樓大廳，看見ERIC站在接待台外，正在勾搭今天值班的前台小妹。

也不知道ERIC說了什麼，前台小妹臉上有紅暈，捂著嘴笑。

納蘭曦無語望天花板：這花孔雀……

ERIC轉過身，看見納蘭曦迎面走過來，忙走過來拉起她的手臂往員工電梯走.

「特意在這兒等著你，跟我上去，給你介紹新同事。」

熟捻的樣子好像多年相知的好友。

「ERIC，角色調轉了吧？你是上司我是下屬，你怎麼特意在這兒等我？」

滿腹狐疑，她隨著ERIC加緊了腳步。

「這不是怕你人生地不熟嘛。哥我可是護妹的一把好手，快走吧。。」

他隨便扯著，心裡卻在腹誹。

該死的墨小星，非讓我在這兒迎著，說是怕納蘭曦不認識路誤闖別的科室。人家有手有腳有嘴自己會問好嘛。

此時ERIC並沒有猜中墨北星的心中所想，他的想法其實是……

很快，一批人擁著BOSS又向電梯的方向走來，這次與上次戲碼差不多，隨著墨北星停腳看向納蘭曦，一眾西裝男也一起看向她。

納蘭曦低下了頭，怕又被墨北星拽進電梯，鬆開ERIC的手臂，將身子不著痕迹地慢慢掩進ERIC的背後，腳尖指向大門口，隨時準備和上次一樣跑路。

和她預想不一樣的是，墨北星看了納蘭曦一會兒，就抬腿邁進了總裁專用電梯內。

在員工電梯門關上之前，她看見一眾西裝男被留在了總裁專用電梯外。

鬆了一口氣，她眼睛看著電梯上一直跳躍向上的數字一時不語。

ERIC在旁邊沒有出聲，心裡卻明白了。

小樣兒，原來是想一看佳人解相思苦啊，直說不就行了，我又不會笑話你，還非說什麼怕走錯科室。

想著想著，ERIC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總裁專用電梯內，墨北星剛才隱藏灼熱貪戀的眼眸里此刻出現了落寞哀傷。

曦兒，為什麼現在你的眼裡沒有我了？

剛才那一小會的貪婪注視，根本沒有解墨北星的相思之苦，反而讓他覺得在光滑如鏡的電梯壁上就映著納蘭曦的那張小臉，看也看不夠……

「來，來，來，大家過來下，我給大家介紹新同事。」

ERIC走進辦公室，就招呼著一科室的下屬起來。下屬們抬起頭互看對方，面面相覷，不知來者何人。

在看到ERIC背後的人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男生的目光是見到美女的欣喜，女生的目光則夾雜著一些嫉妒、羨慕甚至陰鷙在裡面。

「這是納蘭曦，新來的亞太區副總監。」

ERIC介紹納蘭曦到。

話音剛落，科室里傳來一片唏噓。

這小姑娘看著很年輕啊，為什麼空降下來能直接坐上副總監的位子？

饒是男生一開始有被美貌吸引到，包括男生在內的所有人此時眼神里都充滿著不解、嫉妒、不甘。

有些人在SK國際幹了好幾年也只能是在類似助理的位置一直搖晃著，除非納蘭曦有真本事，否則恐怕很難服眾。

納蘭曦既來之則安之，眾人的反映她早就料到了，「大家好，我初來乍到，有不明白的地方免不了要向大家請教，非常高興能與大家成為同事，也希望以後能融洽互相配合工作。」

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言談舉止自是人中翹楚，納蘭曦一句「融洽互相配合」真的有讓人覺得心理舒服。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們看慣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高層人員在新入職時慣常擺姿態，發號施令的感覺很令他們不爽。

「好了，人也認識了，晚上的迎新宴還是老地方，大家記得參加。」

ERIC飆了一串德文之後，就吩咐大家散了各忙各的。

隨後，ERIC將納蘭曦帶進了一個辦公室，門上的銘牌上赫然寫著「副總監室。」

「請坐，」

ERIC將納蘭曦按到進口皮質椅子上，一片笑嘻嘻，「小曦曦，爺我眼光很高的，一般的東西我不喜歡。你的辦公室規格是我布置的，只要哥喜歡的，有的，你都有。哥沒有的，你還有。怎麼樣？哥沒說錯吧？跟著哥，有肉吃。」

ERIC坐上皮質椅旁邊的沙發上，翹起腳，得意地用小手指刮著眉毛，眼神撇向納蘭曦，臉上的小表情一度是：求表揚，求表揚，快來狠狠地表揚我吧的神情。

納蘭曦放眼一望屋子的布局。

牆上是淡灰色的透紗進口窗帘，腳下是柔軟的澳洲進口羊毛地毯，兩邊牆壁一邊內嵌著磨砂玻璃密碼鎖文件櫃。

另一邊內嵌著透明玻璃的展示櫃，柜子里分三層，最下面一層陳列著裝飾性的紫檀工藝品，第二層是清一色的景泰藍瓷瓶飾品。

第一層只有一套高腳杯，酒瓶架卻是空的，旁邊放著個漂亮的紅酒開瓶器。

窗戶旁邊靜靜地躺著漂亮的橢圓形魚缸，缸內養著五顏六色的熱帶魚。

自己曾經喜歡後來狠心摒棄的東西，難道和ERIC現在的喜好一致？

有些想不明白，納蘭曦用詫異疑惑的眼神看向ERIC。

ERIC見到佳人沒有做出意料中的反應，俊眉微擰也很納悶。

說好的表揚、擁抱、獎勵呢？

ERIC不幹了，「唉，我說，你那沒有表情的表情是鬧哪樣啊？我忙活了半天，好歹給點反應啊喂。」

「你真喜歡這些？」

「當然啦。」

沒有說出心中的疑惑，納蘭曦面無表情地給了一句，「謝謝。」

「就這樣啊？」

ERIC沒勁了，還指望著哄好佳人得了表揚之後去宰墨小星呢，這下沒戲了。

「晚上迎新會我叫你。一會兒找我熟悉下手裡的CASE。」

ERIC大爺似的從沙發上起身，出門前丟下了這句話。

「ERIC，」

納蘭曦叫住ERIC，「我是真的很喜歡，謝謝。」

納蘭曦攥著小手，小手不自然地搓了搓，以掩飾自己眼眸中的落寞與傷感，想到這是ERIC一手為自己準備的，不想浪費人家的好意，所以就又解釋了一句。

「謝謝？」ERIC咬牙，「但是沒有安慰到我，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的反應不是喜歡，而是詫異、厭棄。」

納蘭曦又捏了下手，「真的。」

「別忘了晚上的迎新會。」

ERIC認真得不能再認真地說了這一句話，隨後關上門走了。

納蘭曦覺得這樣的ERIC有些不認識，還是他愛貧嘴的樣子讓她更自在些。

她低下了頭。自己的反應看來真的有傷到他。

ERIC回到自己辦公室，按了內線給總裁辦，甜美的女音響起，

「喂，你好，總裁辦，」

ERIC聲音冷酷，難得這次沒有調戲小姑娘，「我是ERIC，接總裁室。」

「好的，請稍等。」

女音利落得答道。

「說。」

墨北星不帶一絲情緒起伏的冰冷聲音響起。

「自己去搞定納蘭曦吧。哥懶得當你們的調味劑。浪費哥多少腦細胞幫你把人哄進來，我已經對得起你了。吃冷板凳的感覺真他么糟糕。」

ERIC冷不丁地爆了粗口。

「受什麼刺激了？」

墨北星語氣陰冷起來，彷彿颳起了12級風暴。

「還不是你的餿主意，連帶著我都不受人待見。」

ERIC裝起委屈來，發完火之後打算從他這裡找點平衡以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小心靈------你痛苦是我快樂的源泉。

「說重點。」

墨北星也不耐煩了。

「哎呀，死相兒，」

ERIC表情、神態、語氣還真是秒變，上一秒還是發飆的漢子，下一秒就冒充聲音嗲嗲的偽娘。

「還不是你狗屁的主意弄什麼裝修，結果你的小美人給我的表情就像是吃了翔。」

ERIC和墨北星發完牢騷后，成功將鬱悶轉回給了他。

墨北星掛了內線，將身子埋回進大班椅上，冷峻的表情因為ERIC剛才的話更添了凌厲冷酷。

他拿起桌上許久不抽的煙盒，

拿出一根后啪得點開一顆煙，慢慢騰起的煙霧併合一亮一滅的煙頭恍得他的臉忽明忽暗。

許久不抽，許久有多久？久到3年前她說不喜歡男孩子身上有煙味。

3年前，她看他的眼睛里總是帶著對他的崇拜，對他的傾慕，對他的掩藏不住的依賴。

可是現在，那雙眸子里透著的只有躲藏、不耐、陌生、疏遠。

3年沒見，再相見時，兩個人之間只有劍拔弩張和她的刻意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