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無藥可救
「向夫人,你事後要如何處置那作亂之人,那是你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我要告訴你,這世上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都必然有它的根由。所以,我們眼下要做的並非是空自發狠話,而是儘快將此人找出來,問清緣由。」
葉塵實在不喜歡聽人說這種狠毒的話,尤其這話還是從一個如此漂亮的美婦人口中說出,就更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是是,葉公子說的極是,那還請葉公子費心了。」梅寒雪連連點頭說。
「那好,我現在有三件事要麻煩向夫人。第一、請告訴我那名幫梅老大測算入殮出殯時間的道士姓什名誰,在哪能找到他?第二、府上負責掌燈的小廝現在何處?第三、梅老大屍體被盜后余留下來的那副空棺又在哪?」葉塵越來越覺得不想再和眼前的梅寒雪廢話了,於是直截了當的說。
「那名道士我只知道叫白雲上人,至於在哪能找到他,得問一下家夫,是他派人去請來的。」梅寒雪回答說。
「那麼那個掌燈的小廝呢?」葉塵追問。
「他,他前兩天已經被我打發了些銀兩,趕出梅花庄了。」梅寒雪弱弱的回答。
「什麼?為何趕走他?」葉塵已經快無語了。
「因為靈堂燈燭齊滅,當時雖然不知原因,但是,他也必須要負主要責任。而且我可沒有為難他,還給了他不少安家費呢!」梅寒雪強辯說。
「沒為難?安家費?向夫人,你覺得這是安家費的事嗎?」葉塵覺得眼前的梅寒雪簡直已經蠢得無藥可救,氣極反笑的說:「呵,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會幹出那些事,也沒能力干出那些事,我真要懷疑,其實你就是那幕後主謀。你說你,心急火燎的找我來,結果自己卻一問三不知,還生生的把那麼多線索,一條一條的鑿斷。你讓我費心,你怎麼不自己長點心?」
憤懣的猛灌了一口酒後,葉塵強壓下心頭怒火又問:「那梅老大留下的空棺呢?總不至於也被你拆了吧。」
「這,這當然沒有。」被葉塵這麼指著鼻子一通數落,梅寒雪就猶如犯錯的小女孩一樣低下了頭,委屈的說:「只是他們都說,過了吉時,如不能發喪出殯,會禍遺子孫,所以…」說到最後,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所以,你們就這樣草草的把空棺給葬了?你們的心可真大啊。」葉塵已經徹底無話可說,暗自後悔自己怎麼就插手了這麼一樁混蛋事?早知道有這時間,還不如讓活死人去弄幾壇好酒,和他一起喝個晨昏顛倒來得痛快。
「不是空棺,裡面我們有放家父的衣冠。」梅寒雪還試圖解釋。
「呵呵呵…衣冠冢?有趣,有趣。仔細一想,或許你們的做法才是對的,梅老大的遺體確實不用入殮安葬,因為他要是知道有你們這些個那麼糊塗的兒女弟子,估計能給氣活過來。」葉塵邪笑著諷刺說。
可是,看他一而再的這麼說自己的母親,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向思怡顯然不樂意了,插嘴說道:「葉公子說話何必那麼刻薄?雖然家母和眾師叔伯他們在慌亂之下,確實有些事處理不當,但是,想來您身為堂堂天下四公子的邪公子,武林中公認的天下第一聰明人,不會因為這麼點小麻煩就束手無策吧。」
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也讓葉塵對她再次刮目相看,相較於梅寒雪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向思怡顯然要機智多了。只可惜,現在葉塵正在氣頭上,又怎麼會給她好臉色看?
「少給我戴高帽,什麼天下第一聰明人,我可不敢當,我倒覺得我更應該是天下第一大傻蛋,居然會答應插手你們梅花庄的這樁破事。」
說著,葉塵再次猛灌了一口酒,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后才又說:「既然如此,我要開館。」
「什麼?開棺?可是那現在的棺木內也只是家父的衣冠而已……」對於葉塵的要求,慕寒軒似乎十分忌諱,試圖讓出言打消葉塵的這個念頭。不過,她話還沒說完,向思怡就暗中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因為,向思怡清楚的感覺到雖然此刻葉塵臉上依然還是還掛著那一抹邪笑,可是,他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冷漠,知道如果梅寒雪再刺激葉塵,沒準他就真的要甩手離開了。
「葉公子請放心,您的要求我們梅花莊上下一定全力配合,儘力做到。只是,今天天色已晚,而且這事也得找舅舅和爹爹他們商量下,好讓他們安排人手。所以…」向思怡緊接著開口說。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比較輕鬆。好,那我就等你通知,安排好了,告訴我一聲。只是,這事你應該也知道,宜早不宜遲,拖宕久了,恐會夜長夢多。」聽了向思怡的話,葉塵的臉色才終於緩轉了一些,轉而開始詢問起關於劉岱松的事件:「對了,我在來的路上聽說,劉岱松劉大俠也遭人毒手了?」
「是的,大師伯他是在兩天前遇害的。」向思怡撇了一眼身側的梅寒雪,卻見她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就好像沒聽到葉塵的問話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只好再次無奈的代母回話,並講述起兩天前劉岱松遇害的經過。
原來,當天由於是梅老大的頭七,所以梅花莊裡的所有人,又一次的盡數聚集在靈堂中為梅老大守靈。
時值四更天,一夜未眠的眾人,或多或少的都開始有點昏昏欲睡,而正在這時,原本跪在眾師兄弟首位的劉岱松卻突然神色慌張的站起來,也沒說什麼話,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靈堂,而且一去不返。
由於劉岱松是大師兄,長兄為父,所以在梅老大過世后,師兄弟中以他的地位最高,而且他又是梅老大內定的梅花庄莊主繼承人。因此即使明知道他的這種舉動十分不合禮數,但當時卻也沒人敢去阻攔。
直到第二天早上,小廝去叫門,準備服侍他起床洗漱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被人用劍定死在了牆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