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事發現場
由於向曲的突然到來,葉塵想要離開的打算,自然是徹底泡湯了。在和向曲寒暄了幾句后,就被對方再次邀請入座。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葉塵對於發生在梅花庄的這些光怪陸離的事,也確實挺感興趣,之前若不是實在被梅寒雪的連篇鬼話氣得不想再和她多費唇舌,他也不會有要就此撒手不管的想法。不然以葉塵的性格脾氣,別說是區區一個向曲,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能留住他。
對飲幾杯后,葉塵直奔主題說:「向大俠,據說尊師的遺體是你檢查的,確定遺體上真的沒有任何內外傷嗎?」
「確實沒有。我雖然並不像我父親那樣是個官府的仵作,但是從小受他耳濡目染,簡單的驗屍還是不在話下的。」向曲回答。
葉塵點頭后又問:「那麼府上請來的道士,那個白雲上人,現在何處?或者在哪能找到他?」
「他就住在太湖城城南郊外的清風觀內,少俠如要見他,去那應該就能找到。」向曲再次回答,並轉而提議說:「或者…要不還是我派人再去把他請來,也省的少俠多跑一趟。」
「那倒不必這麼麻煩,我屆時自己會去找他。」葉塵婉言拒絕後說:「只是要煩請向大俠把那清風觀的具體位置告知在下,以免我人生地不熟,多跑冤枉路。」
「這自然沒問題,一會我就把清風觀位置畫於紙上,交給葉少俠。」
「那可就多謝了。」
「豈敢豈敢,葉少俠這是在幫我們梅花庄調查真兇,梅花莊上下理應全力配合,倒是我們更應該要多謝葉少俠願意出手相助。」向曲連連擺手說:「不知葉少俠可還有別的吩咐?」
「有。」葉塵略一思索后說:「那個原本負責靈堂掌燈,現卻被向夫人趕出梅花庄的小廝,不知向大俠可知他人現在何處?我也有些事想要詢問與他。」
聽了這話,向曲長嘆一聲,無奈搖頭說:「現在人海茫茫,哪裡還找得到那名小廝。」
但隨之見葉塵眉頭皺了起來,又趕緊替梅寒雪開脫:「不過,這件事,葉少俠也不能全怪內人,畢竟她在數日之間,痛失慈父仁兄兩位先長,情緒激動而不能自控也是情有可原的。」
「無所謂了,事已至此,怪與不怪又有何意義?」葉塵苦笑著回答,心想,這向曲還真看不出來,居然這麼護妻。於是只好轉移話題說:「不過,既然劉大俠是他自己的卧房中被人殺害,雖說現在連他的遺體也一併失蹤了,但在現場應該會留有一些蛛絲馬跡,不知在下可否去劉大俠的卧房一看?」
「當然可以,我還特意吩咐了下人不得清掃,保持著事發后的原狀。」
說著,向曲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葉少俠請隨我來。」說完,就率先大步邁出了廳堂。
不得不說,梅花庄佔地實在廣闊,明明劉岱松的卧房和之前梅寒雪會見葉塵的廳堂,都是在後院之中,但四人足足走了近一刻鐘,才終於來到事發現場。
見到劉岱松的卧房房門緊閉,門外兩側還各站這一名梅花庄的下人。看來確如向曲之前所說,他安排了人保護這個現場,這讓葉塵多少鬆了口氣。畢竟,如果連當時的事發現場都被破壞,那他可就真的無從下手調查了。
同時心中暗想:梅寒雪和向曲這對夫妻也算是絕配了,一個聰明臉孔笨肚腸,一個長相粗獷卻心細如髮,有趣,有趣,十分之有趣。
想著便推開房門,站在門口掃視劉岱松的卧房。
只見房內並非如他想象一般狼藉,甚至可說是非常整齊,絲毫沒有曾經打鬥過的痕迹。只是在房門左側不遠處的牆上,有著一灘斑斑血跡。而定睛細看,就能發現,在血跡的中間,還有一個細窄的小洞,深入牆內。
另外在血跡下方的地面上,還有兩道黑色的擦痕,從牆根一直延伸到門口。擦痕旁躺著一柄閃著寒芒的長劍,只是劍身上同樣沾滿了血跡。
葉塵上前拾起地上長劍握在手中,細看了一會後說:「想必這就是殺害劉岱松劉大俠的兇器了。」
說著也不等向曲等人回話,就隨手挽了一個劍花,收勢后又繼續說:「劍長四尺三寸,寬一分半,重五斤七兩,比起普通的長劍來,這劍要輕便細長的多,而且劍身質地柔軟,屬於是細長軟劍,據我所知,這應該是你們梅花庄折梅劍法的最佳佩劍。」
「確實沒錯,而且,其實這柄劍就是大師兄他自己的佩劍。」向曲點頭回答。
「你說這是劉岱松他自己的佩劍?他是死在自己劍下?」
這顯然有點出乎了葉塵預料,只見他說完就一臉凝重的再次細看起手中長劍,甚至用雙指夾著劍尖反覆觀察。接著又走到牆邊,拿劍身和血跡中間的細窄小洞進行比對。最後又蹲下身來,查看地上的那兩道黑色擦痕。
好一會後,才又站起身來,臉上非但沒有釋懷,反而好像更加疑惑,口中喃喃自語說:「這怎麼可能呢?」
「葉少俠可是已經有什麼發現?」向曲就上前問道。
「有,而且很多。只不過,眼下這些線索所指向的兇嫌,和沒有也差不多,至少對梅花庄而言,就是沒有。」葉塵抬頭回答。
葉塵的話有些顛三倒四,前後矛盾,聽得在場其餘三人一臉茫然,好一會後,才幾乎異口同聲的問:「此話怎講?」
「因為從這現場遺留的線索來看,據我所知,這世上能做到這件事的,有且只有三個人。」葉塵回答說:「只是這三人,卻又絕對不可能是兇手。」
「哪三個人?」梅寒雪激動的追問:「不管他們會不會是兇手,先都抓來再說。」
「都先抓來?向夫人可真是好氣魄、好威風、好霸道,抓人就跟抓小雞一樣,說抓就抓,厲害,厲害!」葉塵氣極反笑說:「只可惜,這三人別說是都抓來,就是其中任何一位,你們梅花庄用八抬大轎相請,都未必能請得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