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走馬上任
顧千柔此時坐在桌前等著宮裡的人宣旨覲見。她穿著一件奶白色的蘇錦長袍,草綠色的絲線在袍角綉出片片寒柏,同色的腰帶勒住纖細的腰肢,搭配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顯得清雅華貴。頭髮簡單的挽起,插著一跟木簪。
明月端著茶進來,「千柔,你先喝點茶吧,還未到午時」
顧千柔落寞的搖了搖頭,「不喝了,對了,明月···」
「怎麼了千柔?」
顧千柔咬了咬嘴唇,「我想問問你,三王爺在府里嗎?」
明月想了想,「正常這個時間王爺剛下早朝回來」
顧千柔點了點頭。她還在期盼什麼呢?昨天不是已經攤牌了嗎,難道真要過著三妻四妾的生活?而且前幾日已經回了現代,自己以後還是要回現代的,絕對不能和三王爺有任何的牽扯。
午時剛剛到,門口就傳來了出來接旨的聲音。
顧千柔、杏兒和明月等一眾在三王府的都人全部浩浩蕩蕩的跪了下來。
首領太監,用沙啞的公鴨嗓說,「下面跪著的可有顧千男?」
顧千柔低著頭,「顧千男在」
首領太監瞟了一眼,「顧千男接旨,皇恩浩蕩、天家恩賜,特命顧千男於午時隨行進宮面聖;欽此。接旨跪安吧」
顧千柔雙手舉過頭頂接了懿旨,「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女扮男裝的主僕二人顧千柔和杏兒隨著宣旨太監一同進了宮。幸好顧千柔和杏兒的發育不是那麼好,否則非要穿幫不可。
到了御書房,杏兒在門外守候。顧千柔進去面聖。
雖然是第二次見到皇上,但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面聖顧千柔還是有些緊張。
進了御書房顧千柔跪下、磕頭道:「草民顧千男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威嚴的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一襲明黃色的龍袍,頭上戴著鑲了夜明珠的束髮金冠。緩緩的開口:「起來吧,抬起頭給朕看看」
顧千柔抬頭,低眉順眼,並不能直視皇上。
「恩,長得還算一表人才。只是朕覺得在哪見過你」
「回皇上,前半月前給太后賀壽的顧千柔是草民的妹妹」
「哦?」
皇上疑慮著,並未說話,倒是顧千柔心驚,出了一身的汗。「若是皇上有疑慮可將草民的妹妹宣來」顧千柔決定賭一把。
皇上忽然笑了,擺了擺手「那倒不必,只是朕好奇」又捋了捋鬍鬚道:「你可知今日朕宣你來做什麼?」
顧千柔跪道:「任命於國子監、太傅」
皇上點了點頭。「國子監乃是一國最重要的開始,朕要考考你,你是否能教的好?」
「草民恭聽」
「朕的一個臣子養了一些鳥,給它們好吃好喝,鳥長大了羽翼漸豐學會了叨人,但是這個臣子卻不能都把鳥殺了,請問如何能讓這些鳥唯命是從?」
顧千柔聽了皇上的話不禁冷汗連連;這臣子便指的是皇上自己,而養的鳥就是那些大臣,這個問題著實不好回答,一個不小心···
顧千柔輕輕摸了摸汗,道:「世間萬物舐犢情深,鳥也不例外,若是能將這些鳥下的蛋暫時保管在朕的臣子那裡,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哈哈哈,顧愛卿果然得朕心,簡單的一句話迎解了朕心頭的苦惱」
這皇上真是老謀深算,國子監早已修葺好,而皇上自己卻沒有適齡的皇子,明顯就是為了控制那些大臣修蓋的,萬事俱備,一切的話都要別人說。
顧千柔磕頭道:「臣惶恐」
皇上搖頭笑道:「退下吧,明日起即可去國子監任職」
「謝皇上」謝了皇恩,後退著出了御書房。
杏兒在門口見顧千柔出來,急忙上前,「可還順利?」
顧千柔摸了摸汗,「總算有驚無險」
顧千柔和杏兒做著轎子回了三王府,不久宮裡遣人送來了太傅的官服,整整一天三王爺都沒出現,雖然顧千柔的心裡有點落寞,但是總歸要整理好的,這樣也挺好。
第二日一早,顧千柔就換了官服,直奔國子監。
國子監在皇宮單獨開闢了一塊空地,位於皇宮的東南側,門口用大理石雕刻著國子監三個大字。抬頭望去一共有12格台階,台階兩側被清池環繞,布滿了碧翠欲滴的荷葉,嬌羞欲語;嫩蕊凝珠;上了台階,一間紅牆黑瓦的大殿便顯現在眼前,緊閉的大門,門上懸挂著上好紅木的牌匾,匾上同樣寫著國子監三個燙金的大字。
顧千柔平復了一下心情,推門進入國子監的內院,一群大約六、七歲的孩童聽見了聲響,便急忙坐好。顧千柔走到前面,對大家說:「從今日起,我便是國子監的顧太傅,只要大家聽話,我不會打大家屁股的」
堂下的孩童聽見顧千柔的話瞬間哄堂大笑,一個穿著淡藍色錦袍的孩童站了起來,雙手環胸:「你可知我們是誰,雖然你是正一品太傅,但是小心我告訴我爹砍了你的腦袋」
顧千柔無語,這真是個君主制的朝代,小小的六、七歲孩童都這般看中權勢。顧千柔叉腰問,「那你告訴我你是誰,你爹是誰?」
小男孩仰著頭,眼睛里充滿不屑「我是安京黎,我爹就是安丞相,當今的太后更是我的表姑母」
顧千柔用手按著安京黎的額頭,嬉笑道:「你可知我是誰?」
安京黎搖搖頭。
顧千柔又問:「那你可知我家住哪?」
安京黎又搖搖頭
顧千柔甩了是袖子,「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家住哪,你告訴你爹爹有什麼用呢?」
畢竟是六、七歲的孩童,聽著顧千柔的話,頓時沒有了囂張的氣焰。眼睛眨巴眨巴的回到了座位。
顧千柔心中竊喜,什麼太傅,明顯就是個幼師啊,不過這些孩子也真是可憐,能平安長大最好,若是有什麼差池,一不小心便是身首異處了。
「大家把書卷翻開,和我讀,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一眾孩童『搖頭晃腦』的把書本翻了出來,咿咿呀呀的和顧千柔開始讀。顧千柔看著這一屋子晃來晃去的小腦袋,忍俊不禁的笑了,也許在這國子監能成為自己最快樂的回憶了吧。「大家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聽著顧千柔的問題,大家都沒有作聲,一個身穿紅色短袍的小男孩站了起來,「顧太傅,我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是,清涼的河水是從源頭來的」
顧千柔鼓了鼓掌,「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點頭,道:「李墨然」
「李墨然小朋友說的很對,這句話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呢太傅還希望大家記住不管大家以後做什麼事都要打好基礎,因為一切事情的好壞都是基礎決定的」
轉眼就到了下學的時間,這些並非尋常人家的孩子自然不需要自己回去,府中的下人已經早早的備好了轎攆等著公子們下學。
「李墨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顧千柔正覺得熟悉,回頭便看見了李葉然。
李葉然是來接李墨然下學的。顧千柔覺得還是不見面為妙,若是被李葉然看出來,那就是必死無疑了。誰知李墨然在後面說了句「太傅再見」
一瞬間就尷尬了,此時的顧千柔楞在原地。見顧千柔沒有反應,李墨然更大聲的說了一句,「顧太傅再見」
顧千柔尷尬的回頭笑了笑,「墨然真有禮貌」
見顧千柔轉過了頭,李葉然上前,微微請了禮。「見過太傅,我是李墨然的嫡姐,今日來接李墨然下學」
顧千柔還是真不習慣這樣溫柔的李葉然,微微咳嗽了兩聲,拘禮「李小姐好」
李葉然含情脈脈的道:「太傅不必客氣,太傅真是一表人才呢」
顧千柔有點頭疼,因為她看見了李葉然眼中的含情脈脈和暗送秋波。「李小姐,謬讚了,臣不過是一個太傅,仰仗天家恩賜,怎敢說是一表人才呢?」
李葉然臉一紅,用手帕捂嘴,笑道:「太傅真是謙虛,墨兒的功課總是沒有長進,若是太傅方便哪日可進府對墨兒進行輔導」
看著這樣的李葉然,顧千柔忽然有惡搞了她的想法。
顧千柔擺擺手,為難的說,「哎,實在是不方便啊,家妹最近身體抱恙,我若是去了恐怕無人照顧」說完,還望了望天,眨了眨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李葉然一聽,急忙道:「若是不方便,可將舍妹一起帶到李府,我也很喜歡交朋友呢」
顧千柔裝作如獲至寶的樣子,搓搓手。「那可太好了,我今日回去就問問千柔妹妹願不願意哪日和我去李府坐坐」
一聽到千柔兩個字,李葉然的臉明顯的僵了一下,試探的問。「不知舍妹可是顧千柔?」
顧千柔認真的說:「正是家妹,難道你們認識?」
李葉然臉色一變,解釋道:「只不過有一面之緣,今日之事還請顧太傅暫時保密,我想給千柔一個驚喜」
顧千柔沉思,點點頭道,「時間不早了,小姐和公子回府吧」
李葉然福了福身,「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顧千柔仰頭拋了個媚眼,勾唇淺笑「顧千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