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9 惹了領導
私招教師的工資水平和體制內的四名老師持平，業績獎金照樣半年發一次。
另外村裡會以生活補助的方式，每年給老師發放兩萬元。
待遇相當不錯。
張豪把招聘簡章掛上網，當天就收到了簡歷，九八五二一一大學畢業的不在少數，甚至還有研究生投簡歷，在張豪的意料之外。
面試時間定在八月二十號，地點依然是萬靈村，那些嫌遠不適應的可以知難而退，不強求。
當天來面試的師範畢業生有十二人，比張豪預計的總數還要多兩人。
五湖四海，任人唯賢，才德兼備，只要有能力，張豪都想留住。
面試的問題很簡單。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選擇來萬靈村？
答案各種各樣。
「公招落榜了，想找一個工作先穩定下來，看條件不錯就來了!」
「沒什麼原因，反正就是喜歡農村!」
「我想來基層鍛煉鍛煉!」
「專門為你而來!」
……
答案都符合人之常情，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張豪尊重人的個性，覺得沒必要在這個問題里挑骨頭。
第二個問題：「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實話實說，張主任，並沒有，雖然萬靈村比我想象中的農村要好，但和大城市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我心裡依然糾結!」
「當然，我已經準備待在農村，結婚生子了!」
「再看看吧，如果有好機會，可能會離開!」
十二個人中，有六個人此時都沒有長久留下來的打算。
屬實正常。
才畢業的大學生，踏入社會，沒有真正用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說不定以後他們會愛上這裡的孩子，這裡的村民，這一片土地。
張豪願意等待，看看。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們已經產生的抗拒心裡，現在就可以離開，
來往的路費和生活費村裡馬上報銷!」
十二人陷入了思考之中。
有人站起來，鞠了一躬：「對不起，張主任!」
「對不起!」
隨後接連兩人走出了門。
剩下的人還有在猶豫和掙扎的，臉色毫無遮掩的展現了出來。
張豪道：「跟著自己內心走，我尊重你們每一個人的選擇!」
「對不起，張主任!」又離開了一人。
剩下八人。
「你們都想好了？」張豪問。
八人點了點頭，三女五男，配置相對合理。
「上樓辦入職手續吧!」張豪說。
由於村委會的房間基本用完了，後來的八名同學將會搬到學校去居住。
騰出兩間教師改一下。
張豪承諾：「明年，每人一間高級單身公寓!」
妹子笑道：「張主任，你是多希望我們單身？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對對對，明年還有整整一年，說的我找不到男朋友一樣!」
張豪尷尬的笑了，「那就一人一套房子吧!」
村小教師招聘工作全部落實。
基本涵蓋了一個正規小學所開設的全課程內容。
在村小的事情上投入了不少財力，人力，張豪當然希望來報名的學生越多越好。
學生來了，產業有了，父母來了，勞動力就跟著來了，萬靈村慢慢就會熱鬧起來。
現在萬靈村只有四百多戶人，就是統一規劃到一處，任顯荒涼。
八月底，召集老師和村幹部開了一個短會，會議內容很簡單，在媒體網路上和現實中宣傳一下萬靈村小學。
媒體宣傳有團隊負責，不需要投入太多功夫，而且張豪也清楚，一個才成立的村小即便在網上誇的天花亂墜，也提不起父母的興趣。
有人來上學更好，沒人來在情理之中。
萬靈村村小形式上屬於中心校直接管理，但修建小學百分之九十五的資金都是自籌和捐贈的，所以中心校也不會太刁難。
張豪的意思，附近的幾個村都去動員一下，包括緊挨著的鄉鎮都可以宣傳一下。
明說就有搶生源的意思，沒辦法，除了師資力量以外，萬靈村的硬體設施比縣城裡一般的小學都要強，弄的這麼好，要是就來幾十個學生讀書，有點凄涼感。
會開后，直接投入工作。
基本上算是像扶貧攻堅大排查那樣挨家挨戶都走了的。
詢問孩子讀書情況，詢問家庭情況，粗略介紹萬靈村小學。
中心校的校長聽到了些風聲，有點生氣：「這不是胡鬧嗎？一個村主任誰給他的勇氣!」
打電話和張豪理論了一番。
張豪回了一句話：「學校修著不就是讓學生來讀書的嗎？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到中心校去讀書吧！
家長比我們更愛孩子，我可沒有強求他們來村小讀書!」
張豪的理由沒有破綻，校長聽著也是這個理兒，就是單純的心裡不舒服。
有種目中無人的感覺，作為中心校黨高官兼校長的他，一點領導話語權都沒有了。
張豪掛了電話，兩人聊不到一起，不想多扯。
校長到政府找了田書記，田書記的立場很明確，中立。
一方面穩定校長的情緒，另一方面不能去招惹張豪。
萬靈村的發展直接影響到他的政績，才四十齣頭的田書記還有往上爬的想法。
「別生氣，張豪的話也有道理，只是語氣不對，我一會兒就批評他!」
找到了安慰，校長稍稍平復心情離開了。
張豪同樣給縣裡去了一個電話，和周書記傾訴了一番。
「……周書記，你說我的做法有錯嗎？」
「錯倒是沒錯，但人家畢竟是領導，該給面子就給面子，鬧的那麼僵幹什麼？而且你們還不是一個系統的，教育那方面，你就少費些心!」周書記說。
張豪一聽，急了，和書記理論道：「書記，你這話說的可不對，修學校的時候，教育局就撥款二十萬，萬靈村的小學一共花了兩百多萬，
我們也沒找上面多要一分，正好給你講講老師的事情，派來四個老師，劉主任還說湊合湊合，真要搞出體育老師教數學這樣的笑話來嗎？
新招的八個老師都是村裡拿錢，伙食團請人村裡拿錢，住宿村裡拿錢……
拿了那麼多錢，就想多招一點學生，他還有意見了!」
不抱怨還好，周書記適當的偏向張豪，但是一抱怨，周書記聽著很不舒服，特別是張豪後面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