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巨巨你威武雄壯
Chapter5巨巨你威武雄壯
東京，一間普通的高層公寓里——
浴室花灑的聲音被關掉后，伴隨著浴室門被推開時蒸騰而出的霧氣，少年一邊擦拭著身上的水珠一邊走了出來。
褐色的髮絲濕水后貼在額前，水珠順著高挺的鼻樑滑下。稚嫩的少年臉龐，臉上的神色與不經意間彰顯出的氣質卻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
沉穩、平和、又自帶一份雖不咄咄逼人卻又讓人心生敬畏的王者之氣，完全不同於白日里在學校的那個膽小怯懦的廢柴少年。
手機鈴聲響起，看了看來電人後，綱吉無奈地笑了笑后，接起——
「十代目！請問您一切都還好，沒有出什麼問題吧！」
聽到獄寺那十年如一日關切的聲音，如今遠離同伴們，一個人在日本的他似乎也少了幾分孤單：
「嗯，放心吧，我這邊一切都還好。獄寺你現在要處理的事務那麼多，不用每天都打電話的。」
「彭格列這邊的事情就請放心交給我，同時我們也會抓緊時間想辦法讓十代目您的身體早日恢復原狀的。」彭格列嵐守在電話那頭堅定地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沒關係，慢慢來，就像之前我們制定好的計劃那樣，將計就計趁著我不在的這段空檔，把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都釣出來。」眉頭微皺，屬於黑手黨教父的威嚴與肅殺不自覺間便流露而出，只是隨即又放柔了幾分，並不是什麼虛偽掩飾，而是出自他骨子裡的溫柔：「不過，過了十年，能再回到國中，重新體驗一次國中生活，倒也不錯。」
「那……十代目，一切都順利，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沒有引人懷疑吧？」
「我想應該沒有吧。」綱吉笑了笑，然後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在學校里的表現，「反正我的目的是為了不成為那種焦點人物，所以只要像過去國中時那樣，繼續做我的『廢柴綱』的話應該就沒問題了吧。不過說起來……今天有個女生怪怪的。」
今天剛剛在教室里落座的時候，周圍確實有不少孩子對他這個新同學投來好奇、探究的目光。但是唯獨那個女孩子轉過身看向他的眼神……相當不友善，就像是在看，對她做了糟糕事情的變態？
他應該，不認識她吧？
「奇……奇怪的女人？！十代目，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先嚴密監控起來？」獄寺瞬間整個人警鈴大響，如果可以的話甚至恨不得直接飛去日本對他敬愛的十代目進行二十四小時無間斷全方位貼身保護。
「別緊張，獄寺，只是個孩子而已。」雖然自家嵐守這十年來已經磨礪得相當沉穩了，但是只要是一牽扯到關於他安危的事情，還是過於警惕謹慎，「說起來，今天早上……我回到了十年前幾分鐘。」
「十，十年前？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綱吉眉頭微皺，梳理著這個混亂的早上發生的事情：
「是十年前的藍波又在拿他的十年火箭筒鬧著玩兒，結果打中了十年前的我，所以我便和十年前的我進行了幾分鐘的交換。那幾分鐘里，我又回到了並盛中學，而十年前的我則到了現在的帝光中學……也許，是在那幾分鐘里，十年前的我對那個女孩兒做了什麼？」
不過回想一下十年前自己這個「廢柴綱」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會去主動惹事的人，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啊，又是那個蠢牛！」獄寺忿忿不平，還帶著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現在也還是冒冒失失的，一點長進也沒有，委派給他任務的時候從來都不讓人省心……」
「別這麼說嘛，獄寺，藍波他畢竟還小，更何況十年前的他還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提起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傢伙，綱吉的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寵溺的微笑。
又簡單彙報了一下彭格列近期的狀況后，獄寺在電話那頭試探性地問道：「十代目……你大概還要在東京待上一段時間，要不要，見見笹川京子她……」
「不，千萬不要，不要告訴京子我身體縮小了的事情，更不要讓她知道我現在就在東京。」提起這件事情，剛剛情緒一直都很柔和的綱吉此刻不自覺地便嚴肅了幾分。
「啊……是，我知道了……只是覺得，十代目你現在難得能過一會兒普通人的生活了，所以……」話說到一半，獄寺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去，不忍再提。
他當然知道這種時候十代目去見笹川京子絕對不是明智的決定，但是他只是想讓十代目能夠稍微開心一些。這些年來，在身為黑手黨教父的重壓下，十代目的笑容已經越來越少了。去年和笹川京子分手也是因為……
「獄寺，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一直都在考慮著我的心情。」綱吉的神情淺淺淡淡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無論是因為什麼，既然我主動選擇了放下，那麼我就不應該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掛掉電話后，將一旁搭在沙發椅背上的黑色浴袍拿起穿在身上。接著，緩步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靜靜地望著窗外夜色中的東京。
雖然今天被藍波的十年火箭筒搞得第一天入學就出了點小麻煩，但心中卻又止不住感到一絲小幸運……至少，他有機會看到了十年的她，他記憶中最柔軟的一角。
側轉過身，看向一旁的桌子上攤開的錢包，裡面夾著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夾了快十年了吧，每次換錢包時都一定會把它留下。
照片上的他一臉的青澀、害羞、緊張，而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明媚，彷彿能夠驅散一切陰霾。
那是當年國中畢業時，他終於鼓起勇氣正式向京子表白，京子也答應了，兩人正式交往後拍的第一張情侶照。
不過……都過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
翌日，帝光中學——
午休時間，大腦放空了一上午的清美此刻終於開始讓自己的腦細胞運作起來……專心致志地鑽研著手中的漫畫書。
「淺川，你不覺得好奇嗎？沢田綱吉那傢伙和昨天早上我們見到時感覺完全不一樣？」后桌的海藤瞬突然湊到清美的耳邊說道。
這兩天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那個新來的轉校生，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之處，甚至……感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廢柴氣息？
與昨天早上那個裸奔表白的痴漢變態根本就是派若兩人。
心思完全在手中漫畫上的清美耷拉著死魚眼，隨意地應付道：「嗯，是挺不一樣的。」
「對吧，對吧！」海藤相當激動，然後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深沉地發表著自己的猜測，「所以我想……他可能和我一樣也是對抗DarkReunion的人，平時也是封印著自己的力量的。昨天早上他一不小心解除了封印才造成了力量的失控，他頭頂的那團火應該就是他力量的象徵！」
很久以後，當清美再回想起這段話時，不得不感嘆……這個中二病某種程度上還真是猜對了。
當然，現在的她是懶得理會這種balabala的中二言論的，一邊繼續翻著手中的漫畫，一邊隨口回應著：「哦，是嗎，那你們最好早日團結到一塊兒，好並肩作戰。」
「嗯，確實，找機會我們要彼此核實一下身份。」海藤瞬一臉認真地思考著下一步，然後又看向清美手中的書，「誒，《Naruto》……原來淺川你也看這個啊！也對，這部作品在女生中也是相當有人氣呢！」
作為中二病晚期患者……怎麼可能不看jump呢？！而作為jump的fans，怎麼可能不熟知大名鼎鼎的三大民工漫呢！
海藤瞬間感覺找到了強烈的共同話題，興奮地問道：「吶，淺川你最喜歡裡面的哪個人物呢？女生的話……一般都比較喜歡佐助吧。」
說到這部最近自己已經在二刷了的作品，清美也終於稍微認真了點。
原本呢，為了更好地扮演國中女生，她是在一心專攻研究校園少女漫的，不過在查排行榜的時候發現這部熱血少年漫在女性里人氣也很旺，所以就想著也拿來看看。
說真的，早就過了熱血年紀的她剛開始看的時候並沒有被引燃什麼激情，直到看到漫畫第八話時，看到旗木卡卡西的那句話——
「凡是違背忍者世界規則和鐵律的人，都被稱為廢物。但是，不懂得珍惜同伴的人，則是廢物中的廢物。」
呵，稍微讓她有點興緻了呢……
「佐助？」對於海藤的話，清美挑了挑眉：「一開始的話對這個角色的感覺還好，但是全部看完再加上看了後續的《博人傳》后……抱歉，我決定做他的黑。」
「誒？」海藤有點驚訝了，他之前可是見過很多女生對著佐助尖叫「啊！好帥啊！佐助SAMA！」什麼的。
清美轉過頭來，扳著手指頭細數自己黑他的原因：
「自己親閨女居然都不認得，家裡的房貸還要老婆一個人還。」
「博人還是個熊孩子的時候，佐良娜就要買菜做飯做家務，天天為青菜漲價而煩惱，小櫻更是為了還房貸玩兒命工作到暈厥。這傢伙倒好，常年公費出差完全不用為金錢這種俗事而煩惱。」
「偶爾回一趟木葉連家門都不進，跟鳴人嘮會兒嗑就走人，整個就一宇智波大禹啊。」
海藤瞬表示自己有點兒懵：「大……大禹，誰啊？」
嫌解釋這個華裔友人曾經告訴過她的典故太麻煩，清美直接跳過這個問題，繼續著吐槽：「別人諷刺男人不負責任，說結婚出個DIAO，他倒好，結婚就出一次DIAO。」
對於一個純良的國中二年級少年來說，如此露骨大膽的言論瞬間惹得海藤整個臉漲紅。
清美則是若無其事地繼續二刷著手中的漫畫。也許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會覺得佐助也是為了全忍界的安定什麼而在外調研犧牲小我成全大家多偉大，但是對於她這種早就過了熱血情和戀愛腦年紀向著奔三前進的大姐來說……抱歉，為了所謂的大愛而犧牲掉對至親之人的責任的男人，在她心裡可絕對算不上英雄。
「啊哈哈，對吧，對吧，我也是這樣覺得。雖說小櫻的身材比不上雛田和井野，畢竟男人都是巨.乳派嘛，但是小櫻的顏值還是不錯的而且得綱手真傳可以保持容顏不老，佐助這樣確實是有點暴遣天物……」
突然插入了一個聲音，大大咧咧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對佐助這種「結婚就出一次DIAO」抱以譴責的觀點與清美倒是相當一致。
清美抬起頭來看向突然來到的人……她就說這聲音有點兒耳熟嘛，原來是口工少年青峰大輝啊。
「青……青峰同學！」雖然不是一個班的，但是對於青峰這種學校里的風雲人物，海藤自然是認識的，「你是來找赤司的嗎？」
剛剛徑直便走入教室的青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對啊，不過赤司那傢伙好像不在啊……啊，你不是昨天的那個……原來你是赤司的新同桌啊！抱歉，抱歉，昨天撞到你了，沒事吧？」
見對方也認出了自己，清美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
「那，淺川你最喜歡裡面的哪個人物啊？」海藤繼續著最初問的問題。
沒有絲毫猶豫，清美乾脆利落地回道：「大蛇丸。」
「誒？為什麼？」海藤和青峰齊聲問道。
不光是海藤，就連青峰也相當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聽有女生說最喜歡的《Naruto》里的人物是大蛇丸？！
只見清美一臉淡定地解釋道：「因為只有他……堅信科學才是王道。」
海藤：「……」
青峰：「……」
「找我有什麼事嗎，青峰？」
就在氣氛靜默得略詭異時，赤司終於回到了教室，問向站在自己座位旁的隊友。
青峰這才回過神來，「啊，你回來了啊，赤司……嘛，是想找你商量一下今天下午放學后練習的事情。」
赤司點了點頭，然後示意等一下再和青峰談隊里的問題，接著將手裡拿著的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清美：
「淺川，學校有規定學生們是需要參加社團活動來得到一定學分的。我剛剛正好從學生會辦公室出來，順便把學校社團宣傳手冊幫你帶來了，你了解一下看看想加入哪個社團吧，然後再傳閱給沢田，讓他也看一下。」
清美接過這本宣傳手冊，只不過看向面前站在了一塊兒的赤司和青峰時，這發色、這即視感……瞬間又讓她想起了《金剛葫蘆娃》。
嘖，早知道昨晚不該一時興起重溫那部動畫的，弄得她現在看著這倆人滿腦子都是那段旋律「叮噹咚咚噹噹，葫蘆娃，叮噹咚咚噹噹，本領大，葫蘆娃，葫蘆娃，本領大！」……然後不自覺地就把那群葫蘆娃的頭像替換成了帝光彩虹戰隊，啊不是，帝光籃球隊那幾個人的臉。
感覺「青娃」大輝君下一秒就要從口中噴水而出了……
而「赤娃」阿征馬上就要變身巨大化，成為擎天大力士……但是再結合一下這小身板、這小身高……
不自覺地腦補出了一個威武雄壯的赤司巨巨……打住，打住，班長他是個好人！
……麻蛋，但是她還是好想笑啊。
赤司：「？？？」
看到赤司對她這副表情有些不解的樣子，清美趕忙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漫畫好從剛剛的腦部臆想中跳出來，結果翻到的這頁正好是——
「倍化術！」
正好看到秋道丁次巨大化的這幕，她瞬間就把那個頭像代入赤司那張臉了……再抬起頭看向身旁的赤司，略微有些，不忍直視……
以及……笑到胃抽搐咩哈哈哈哈……
巨巨你威武雄壯啊！
赤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