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那些清穿的日子(192)

192.那些清穿的日子(192)

愛你們呦~24小時之後可看「笑什麼,還不快點睡?」四爺聽見笑聲扭頭看她。

敏寧湊過來,腳擱在他腿上蹭了蹭,「爺,您覺得我這身好看嗎?」她問的這話十分不懷好意。

四爺卻板著臉,挪開她的腿,「行了,快點睡!」

敏寧暗暗噓了一聲,說一句好聽的又怎麼樣?她恨恨的將頭轉過去背對著他。

半夜時,四爺感覺到身上一股子熱源貼著他,醒來發現敏寧正跟個八爪魚一樣四肢纏著自己。

敏寧這睡姿石嬤嬤糾正了兩年也沒有糾正過來,平時還好,只要旁邊有人就喜歡挨過來抱著睡。

和福晉還有其他女人那規整的睡姿不同,安格格連睡姿也這麼囂張,讓四爺覺得這人的睡姿一點也配不上她那張精緻的臉蛋。

其實四爺在最開始就發現了,第一天晚上她累的不行也是抱著他睡,再後來他都有些習慣了。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兩人粘在一起太熱,敏寧睡著了到沒事兒,但四爺就不同了,被熱源貼著轉眼額頭就冒了一層薄汗。

掙脫開人後,四爺直接塞了個瓷枕在她懷裡。

大概是瓷枕的涼意令她非常舒服,敏寧抱著就不放了。

而四爺閉上眼睛再次入睡。

第二天,四爺已經沒了人影,敏寧還未起床,福晉院子里就傳來李格格的告狀聲。

這事還是因昨日四爺分冰引起的,李格格覺得自己為四爺生了兩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分到的冰怎麼能跟一個剛入宮的安格格一樣?再加上昨天秋雲回去添油加醋,導致李格格心裡直接積攢了一團火,這一大早就向福晉告狀來了。

「……二阿哥也熱得大汗淋漓,怎麼不見爺主動分冰例過來,說到底就是安格格仗著爺爺的寵愛,才讓爺起了這個念頭。福晉你也該管管後院了,免得有些人被寵的不知道自己姓。就像五福晉,好歹一個貝勒爺福晉,不挺起來還被區區一個側福晉壓著。」這後院是張起麟在管,福晉每日頂多聽聽張起麟的彙報。

這話說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妾室一樣,四福晉可是記得,當初她沒有生大阿哥時,可也被李格格仗著資歷想要壓她一頭,若不是爺是個重嫡妻的人跟五弟那混不吝的不一樣,她如今的日子不比五福晉好多少。

夏日,不論老小都不好過,大阿哥這兩日起了痱子,發了熱,導致四福晉心浮氣躁,一聽李格格暗地裡的挑撥,她直接嗆回去,「這事爺已經跟我說了,安格格那屋子原本就又小又悶,他昨兒去時,安格格都快悶暈在屋子了,這才將冰例分了一些給她,後來不是也補了一部分給你嗎?怎麼你還不滿意?你要是真有什麼意見可以跟爺親自提。」

那不一樣啊,她可是給爺生了兒子,分到的冰怎麼能和一個剛進來的新格格一樣?還分在安格格之後,弄的別人都以為她是跟著安格格屁后佔便宜。最重要的是,昨兒爺在那狐媚子屋裡叫了水,大白天誰不知道做了什麼?

竟然勾的爺白日宣淫,真是下賤!

李格格將埋怨的話吞進嘴裡,再說下去就是她不懂事了。

福晉打發走李格格后,有些頭疼道,「一個個都不省心。」又想到院子里那個安格格,剛來的時候挺安分,這才幾天就露出狐狸尾巴來了,沒想到還有看走眼的時候,當即對她的印象直線下降。

不過,眼下爺還寵著,她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真要是出手,還不得讓人說她善妒,四福晉可是很愛惜自己的名聲。

這一切敏寧都不知曉,自前一晚四爺離開后,就沒在她這過夜,倒是讓蘇培盛過來取了內褲短褲以及木屐等物。

沒過兩天,內務府送來了浴桶,敏寧可總算是有了新的玩具,每日午睡后就泡個澡,水是在大中午太陽下曬過的,太陽下山後泡個澡最舒服不過了。

唯一令她期待的硝石一直沒了下文,不過內務府倒是送了個書單過來,敏寧勾勾選選,天文地理,歷史神話上面有的全都勾了。就連幾本罕見的漢譯西洋書她都各要了一本來。

轉眼過了小半個月,這一日上午張起麟過來送了一台自鳴鐘給她,並交代四爺晚上會過來,敏寧賞過人後,便讓碧影將自鳴鐘擺在正屋。

指針咔咔的走著,讓敏寧覺得親切極了,總算不用絞盡腦汁用十二地支來換算時間了。

晚上四爺過來,敏寧迫不及待的表示自己的感謝,「爺,多謝你送我的自鳴鐘,現在認起時間容易多了。」

四爺屈起食指敲了她腦袋一下,「你個棒槌,不是送是賜!」

敏寧立即捂著額頭,扁了扁嘴,腦子一時沒轉過來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區別?

不都是給她的嗎?

「會不會用?」四爺也沒有繼續糾結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敏寧點點頭,像是想到什麼睜大眼睛,「爺,您該不會以為我不會用才過來的吧?」

四爺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又敲了敲她額頭,「既然你知道怎麼用,那爺就先走了,書房還有些公事要處理。」

敏寧忙拉住人,「欸,別別別,爺,我還有事要請教您。」

「什麼事?」四爺嘴上說要走,但被拉住後腳卻不動了,充分的演繹了什麼叫做口是心非。

敏寧不好意思的鬆開他,對對手指,道:「那個,爺,這自鳴鐘從哪兒買的?我想送一個給我阿瑪,阿瑪在作坊經常忘記時間,我想送一個給他,讓他記得按時用膳。」

四爺眼神有一刻波動,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這種自鳴鐘是番人從西洋帶來,上岸后很受歡迎,只有少數被帶入京城。你這台是廣州十三行奉上來的。」他還以為叫住他是為了感謝他,沒想到……

四爺的臉色當即降了一個色度。

這話不就是說,這自鳴鐘有錢也賣不到的意思嗎?

敏寧秒懂,當即推拒,「那不如給福晉用,我就不用了,整日呆在院子里也用不上。」她還沒發現四爺的小彆扭。

「無妨,福晉已經有了更大更好的,你這個太小,福晉也看不上眼。行了就收下吧!」四爺冷冷的拒絕了。

敏寧一聽,先是高興,后又轉了轉眼珠子,「爺,你對我真好!」

這話一落,四爺的臉色就有回暖的痕迹。

敏寧激動的抱住他的手臂,「爺,您說這自鳴鐘咱們大清的工匠能不能做出來?要是做出來,想必能賣個好價錢吧?」她眼巴巴的看著他,打心眼裡想的都是孔方兄。

四爺彈了彈她的額頭,「你這心眼都鑽到錢眼裡了?」

四爺沉吟了一下,又道:「不過,倒是聽說老九前兩年把宜妃娘娘的自鳴鐘給拆了,還被老五狠揍了一頓,想來他這是給你打一樣的主意。不過,內務府的工匠都沒摸索出什麼道兒來,就憑你這點小聰明,還是別想了!」

敏寧捂著被他彈到的地方後退一大步,怪嗔道:「爺,你老是一個地方敲,腦袋要是敲壞了,人家可是要纏著你一輩子!」

四爺被她這直白的語言嚇得嗆到。

敏寧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道:「爺,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四爺低咳一聲,「說。」

敏寧忙湊了過去,小拳頭輕輕的捶打在他的手臂上,一副十分諂媚的姿態,「爺,能請你幫忙轉告一下我阿瑪,讓他幫我多搜集一些西洋書,我覺得憑藉我的聰明才智,只要研究透了西洋書,一定能做出自鳴鐘來。」

四爺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看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樣,想了想,算了,還是不打擊她了。

「這事爺讓十三行的人去辦,他們那有懂西洋話的人,我讓他們翻譯好再給你送來,不過你要記得爺可是在等著你的自鳴鐘,要是沒做出來,你可得接受爺的懲罰!」

敏寧吸了吸鼻子,一臉驕傲道,「放心吧爺,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一轉眼六月就到底了,而這時候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太後娘娘一下子病了,還病的卧床不起,連皇帝都連罷兩天早朝守在皇太後身邊。

像主位妃子以及皇子、福晉全都湊到了永壽宮盡孝,阿哥所不論哪個阿哥的後院都安靜了下來,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上面霉頭。

好在幾天之後,太后的病情就轉危為安,等到了乞巧節這一日,大雨磅礴時,永壽宮終於傳來了太醫的好消息。

「皇上,太后病情已經舒緩,再將養些時日就無礙了。」

皇帝對嫡母感情甚厚,一聽到這個消息,心情總算舒暢了些,轉然又想起太醫之前的病案,「吳院判,之前你們診斷太后的病情是心情不暢所致,可知病因起源於何事?」

吳院判沉吟了一下,才道:「啟稟皇上,臣認為太后應該是思鄉心切,想來是看見家鄉之物,思緒太重導致心緒低落食慾下降,上月暴雨期間,氣溫有所下降,太后應該沒有添加衣服,才起了熱症。」

可不是,六月底那場暴雨令整個京城都陷入澤海當中,雖然雨水被及時排掉,也帶走了暑氣,不過水都排到渾河,導致渾河泛濫,附近好幾個村莊都被淹。

京城有人上報,不過都因太後生病一事押后,皇帝只命順天府前去賑災。

皇帝聽到太醫這麼說,瞬間想起他這位嫡母自十三歲就離開草原,算一算已經四十多年未曾回去。且太后只會說蒙語和少少滿語,這宮裡會說蒙語的妃子不多,和太后也說不到一塊。難怪太後會悶出病來,看來是想家想的。

皇帝一個念頭在心裡轉了轉,越想越愧疚,在親手侍奉太后喝完了葯后,跟太后說,「額娘,您什麼都不用操心只管養病,等病好了,兒子就帶您回科爾沁看看。」

太后一聽那個高興呀,恨不得當場病就好。

七月底太后好透了,康熙便決定奉嫡母回鄉。

四爺最開始並不在隨行名單中,他被留在京城監督下面官員治理永定河,不過八月十五中秋節那日,駐蹕在羅漢畢喇的皇帝突然想起四兒子來,不知道永定河治水一事進行到哪個階段了,便將派人快馬加鞭將四兒子招了過去。

家裡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先是換到了大宅子里,再就是哥哥也看好了媳婦,只等著這一年走過選秀后訂婚。

近兩年的時間,香皂的方子不可避免被傳了出去,剛開始不出所料有人察覺到香皂的原料,覺得裡面有巨利可圖。便買通了作坊里的人將方子盜了出去。

當不屬於作坊的香皂出現在市面上時,安父就敏銳地發覺到,後來他乾脆將方子公開賣了出去,左一家右一家,雖然賣出去的價格不高,但總算收回來一些資金。

就這樣經過一年多時間的醞釀,市面上的香皂泛濫起來,價格如跳水般大降價。

雖然對於普通人還有些小貴,但已經在能承擔的範圍之內。更別提還有更便宜的選擇——肥皂。

與胭脂鋪那邊的合作早就結束了,上流社會以安家的地位是接觸不到,便放棄這一部分市場,轉攻民間。

在敏寧的建議下,安父在西城外買了一塊地,開設了皂廠,市面上動物的油脂越來越不好收,安家又將視線轉移到植物油上。

京城人都用煤炭來取暖做飯,草木灰很多是鄉下才使用,這樣一來,草木灰也成了搶手貨,不少人將視線對準荒地上的野草,大量的草木被無端燃燒。

有一段時間,整個京城都是煙霧繚繞,最後官府下了規定,禁止無端焚燒草木,這件事才告一段落。然而京城不準燒,不少人將目光對準了鄉下,又不少投機倒把的人,從鄉下收購一車又一車的草木灰賣到京城的肥皂廠。

安家搶不過別人,這兩種原料都被人把控了,也就是說安家的皂廠被人聯手排除在外。無法之下,安父急的那腦門上僅有的那一小撮頭髮都快掉光了。敏寧看不下去,就給他使了個招,讓他在遠離京城靠近湖北的地方買了大量的鹽鹼地。

種不出來糧食的鹽鹼地是下等田,一般賣不上價格,安父買下一些后,就跟當地的村民約好,可以取這裡的泥土提取土鹼,有了土鹼,草木灰就可以正式退出歷史了。

更別說這些土鹼可以直接拿來蒸饅頭。

敏寧早就思念軟乎乎的饅頭了,這個時代的麵食幾乎都是死面,不僅噎嗓子,還帶著一股酸味。

而在面中放了鹼,不僅可以中和那種酸味,且還能讓饅頭更加彭松。

一開始敏寧讓廚房蒸饅頭時放入鹼,廚娘是拒絕的。在府上時常要應付自家小姐的奇思妙想,她的神經已早被磨練的如鐵石一般。但今日讓她在吃食里放這種泡了紅色的晶體的液體,哪怕廚娘已經習慣了小姐的驚言,還是無法接受。

她已經做好浪費白面的準備。

等饅頭煮出來,敏寧吃了一個,然後給廚娘提意見,「鹼多了,下次少放點,剛出鍋的那些給府上都分了,讓他們也嘗試一下。還有晚上的點心,換成這個,別放水,用牛乳和面,做成嬰兒拳頭大小,裡面包上棗泥。」

廚娘在饅頭出鍋時已經吃了一個,那種軟綿綿的饅頭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實在無法相信這是從她手裡蒸出來的。

有了土鹼,跟著減少了泡草木灰的時間,製造肥皂的產量大大提升,不少外地的商人聞訊而來找上門進貨。

安父雖然放棄了內城的市場,但外城和外地市場卻重大突破突破。

而生產土鹼的地方,那村子有了掙錢法子,瘋狂的提煉土鹼,不僅安父的田地,就連那些無人要的鹽鹼地也被人挖了泥土提鹼,安父每隔五天就派人去收一次。

時間一長,收來的土鹼太多,再加上皂廠一時用不了,又怕受潮,便被賣到食鋪去。這種土鹼含有鹽,添加后做出的麵食香、韌勁大、口感好,一經推出就風靡了整個北京城。

上到皇宮下到民間,都抗拒不了在麵食里添加土鹼,再加上有太醫驗證,少量土鹼可以中和胃酸起到保護腸胃的作用后,就更加沒人能夠抵擋土鹼的誘惑。

土鹼好處之多,自然有人發現商機,不過安父囤積了大部分后就收手,餘下的讓人定時去村裡收,收取后也不入京城,在通州租了庫房就地存放。

雖然土鹼的製作方法遲早會傳出去,但安家至少還能賺上幾年。

要說家裡最大的變化,並不是產業擴大,而是敏寧自身,經過兩年的調養,石嬤嬤不知道往她身上砸了多少宮廷妙方,導致她個頭竄高,身形窈窕起來,有了女性的曲線。

再加上她也不虧自己的嘴,牛乳豆漿每日是少不了,各種湯品也是每日不斷,堪堪將她幼時虧到的底子補了上來。如今她皮膚白嫩可彈,一頭青絲也長到及腰,臉頰豐潤起來,還帶著肉嘟嘟的嬰兒肥。

說到底是敏寧的底子好,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拐走。她遺傳了張氏的美貌,甚至青出於藍,鼻樑遺傳了安父顯得很挺,眼睛據說像她從未蒙面的舅舅,是杏眼,瞪眼看人時顯得很純情無辜。

這幾年有了家人的呵護,再加上營養跟得上,她的臉開始慢慢張開,和剛回家時完全判若兩人。若是這時候再出現莊子上,可能沒人認得出她來。

畢竟一個瘦的跟豆芽菜一樣,怎麼看都是個幼童,一個已經是容貌看著青澀,但明顯底子好,沒有人可以否認,只要未來不長歪,她絕對會成為一個美人。

對於這一世的容貌,敏寧是萬分滿意,前世她只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化上妝還能說有七分顏色。她一直羨慕容光艷麗的明星,沒想到這一世自己也能成了這樣的人。

對著這樣一張臉,她一頓可以多吃一碗飯。

不過對於現在的身體,敏寧也不是沒有遺憾,這個身體的容貌千好萬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管怎麼補,胸前都沒有起色,光看胸就知道還是顆青澀的棗子。

好在身邊的嬤嬤安慰她,她年紀還小,等生完孩子,胸自然會變大。

這讓敏寧有些羞澀,哎呀,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咳咳,那從今日起每日的湯品都換成黃豆豬腳湯!

算一算,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敏寧已經徹底融入這個時代,除了心血來潮點一些廚房做不出來的菜以外,她還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家裡的生意都由阿瑪和哥哥在管,也只有處理不了的時候才會詢問敏寧。敏寧已經被養成了一個小公主,每日最煩心的也不過是隔日穿什麼花紋的衣服配什麼樣的首飾。

距哥哥說好親以後,安父也給敏玲說了一門親,對方是佐領做的媒,這些年佐領沒少從安家收到銀子,兩家關係處得很親近。

後來遇見不錯的人選,便給安父提了,對方也是旗人,在驍騎營中做個馬甲,年紀輕輕,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靠自己打拚。

安父覺得不錯,回來問敏寧的意思,敏寧對婚姻沒抱什麼指望,聽著條件還行,又偷偷看了人的模樣,是個壯實的小夥子,她便同意了。

嫁給當兵的人好呀,這說明她以後自由空間大,成了親自己當家作主,還不是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而且滿族姑奶奶地位遠比漢女在家庭的地位高,特別是旗營男子是不允許納妾的,光憑這一點,敏寧就對這樁婚事非常滿意。

兩家暗地裡已經說好,只要選秀后撂了牌子,兩家就正式定親。

對於婚姻,敏寧沒什麼期待,她只想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嫁個平凡人,能讓她更容易把握自己的命運。

過了正月家裡最大的事就是選秀,上一次選秀,她回來的晚已經結束。

這一次佐領早早將她的名字報了上去,只等二月里正式入宮。

敏寧有了石嬤嬤教導,對於宮規禮儀都不陌生,她的目標是不在第一輪落選,最好第二輪被撂牌子自行婚嫁。

二月初,安家就接到佐領的通知,十七日正式進行選秀,每月兩旗,鑲紅旗被排在十九日,選看的前一天佐領會派車來接秀女,前往地安門。

今年的選秀對於安家來說是大事,安父和敏行帶敏儀全都趕了回來。

十八日這一天,敏寧下午就開始補覺,晚上好好的吃了一頓,才開始換上秀女昨日已送過來的粉色宮服打扮起來。

秀女的衣服髮型都有規制,石嬤嬤親自動手,給敏寧梳了個兩把頭帶上頭花。

子時一過,府門就被人叩響。

敏寧踩著盆底鞋被石嬤嬤和小青攙扶著上了馬車,分配給秀女的衣服厚厚的穿在人身上顯得臃腫,不過這時候卻體現出它的好來,至少在這寒春料的深夜裡,能夠保住一點體溫。

好在她剛才出門,被石嬤嬤塞了一個手爐,爐中放了炭,揣在袖子里不知道有多暖和。

黑暗裡,馬車也不知道走的是哪條路,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敏寧感覺自己旁邊的馬車多了起來。

選第二種絕對是想貪便宜,簡直是丟了西瓜撿芝麻。

做生意,小便宜是貪不得!

「只是你做得了主嗎?你好像還沒到可以立契的年紀。」

敏寧笑著點頭,「所以我讓我哥來跟你簽。」

女掌柜搖搖頭,失笑道,「哈哈,真是多智近妖,我像你這麼大還在玩針線呢!」這時候她恢複本來的聲音,也不在用嗲嗲的腔調說話。

話是這麼說,她還是將夥計叫進來,然後問敏寧,「你哥哥在哪?」

等敏行的時候,女掌柜開始和敏寧商量契約內容,按照女掌柜的說法,以後這香皂只供她一家,白紙黑字都得寫上。

敏寧當然不同意,她還打算賺到這筆啟動資金后,再擴大香皂規模,開一家做香皂的作坊,進一步增加香皂的種類。

現在一批香皂得等一個多月才能出貨,這中間等待的時間也太長了。

最好能縮短一下香皂成型的時間,這是作坊第一個該解決的。

到時候肯定會有大量庫存,女掌柜就算有十家店也吃不下。

「不行,到時候都是大批量出貨,除非掌柜家的店遍布整個北京城,不然消耗不了那麼多貨!而且香皂這東西跟胭脂水粉一樣,買一塊就夠了,不像糧食酒水這類消耗品可以囤積。」

女掌柜卻擺手,「在京城吃不了,還可以向周邊州府供貨。我認識不少商號的掌柜。還得讓你曉得,恭親王府的側福晉非常喜歡我們鋪子製作的一款香粉,時常招我進府,還說要是我的店出了問題,儘管找順天府。」說到最後她直視敏寧的眼睛。

這話不就暗示她,這鋪子搭上了恭親王府的關係嗎?不然誰家的親王側福晉會時常招一個無關的掌柜進府?

敏寧睫毛顫了顫,最終妥協,「可以,只是這契約得一年一簽。」

反正一年後布局完成,這契約有或沒有對她影響都不大,而且契約簽的是香皂,大不了到時候改成肥皂、洗衣皂、洗臉皂,花皂等亂七八糟名字好了,她就不信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個名字憋死?

女掌柜心裡也有小算盤,她的主子是恭親王的側福晉,開這幾家胭脂鋪子不過是賺點零花錢。就算眼前這丫頭是旗人又怎麼樣,將配方弄到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等她將配方弄到手,就將眼前這礙事的丫頭踢開。能吃獨食,誰願意分別人一口?

等敏行過來的期間,兩人面上笑得開心,心裡對都心懷鬼胎。

敏行先得了敏寧的話,和夥計將車上的香皂都卸下來才進來,敏寧讓他在買契上簽字。

買契是女掌柜準備的,是白契,不用到官府報備。

這種白契屬於民間私下裡簽訂,就算出了問題,官府也沒辦法管。也就是說這個契約可以隨時撕毀,不過眼下雙方都不在意。

最起碼在半年內,雙方還是在蜜月期。

敏行揣著六個小銀錠跟做夢似的走出門,他回頭看了胭脂鋪一眼,還是想不到不過是沒人要的廢油,加工之後竟然能換來這麼多銀子,這跟點石成金有什麼區別?

駕車回家的時候,敏行含著胸摟著懷裡的銀子,路上有點風吹草動他就如臨大敵。

好不容易回到家,才放鬆下來,進了院子他一臉夢幻的捧著六個銀元寶,嘿嘿傻笑起來。

敏寧無奈的搖搖頭,自顧自進了房,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敏儀向敏行討要響葫蘆的聲音。

敏寧這才想起,兩人只顧得趕回家把這事給忘了。隨即她就聽見敏儀這震耳欲聾的哭聲,接著是敏行的討饒聲。

沒一會兒敏行來敲敏寧的房門,他不捨得將銀子放在她桌上,然後說,「我帶敏儀出去一下,你記得把門關好,還有這些銀子你也放好。」

敏寧沒有推辭,不過只收五錠,將其中一錠銀子推給他,她說,「哥哥,這十兩是你該得的,之前收集那些油,都是你出的錢。還有這剩下的五十兩我還有用,就先不分了。」

敏行推辭,「這怎麼可以?我也就費了把力氣沒幫上什麼忙,而且買豬油那點錢阿瑪給我報了。」

敏寧將銀子塞到他懷裡,「怎麼能說沒幫上忙?收油熬油搬缸這些哪一樣重活不是哥哥在做?這些我可做不了,哥哥可是幫了我大忙。而且你是男人,出門總得應酬,沒有銀子怎麼行?好了就收下吧,現在才剛開始也就給你分這麼點,以後會慢慢變多。」

敏行不好意思地笑了,握住銀子,說:「那我就收下了。」這是他頭一次擁有這麼大筆銀子。

「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儘管吩咐,哥哥保證給你辦到。」敏行拍拍胸膛豪氣道。

他算是知道經商帶來的暴利,難怪漢人都喜歡鑽研經商,原本不到十兩的成本轉眼就翻了六倍。而且這還是頭一批,若是剩下的幾批貨全出掉,算一算那得賺多少?

得上千兩了吧?

敏行被這個數字震得頭暈,要知道知縣一年也才三十多輛俸祿,再加上隱形的收入,也才一千出頭吧?

也就是說家裡已經可以和知縣家收入相當。

這個認知一出來,敏行當既興奮了,有了這筆收入,誰還去在乎補缺當兵的俸祿?

而且這個時候旗人不能經商不過是隱形規則罷了,朝廷可沒有明文規定,再加上旗人自持身份覺得商人地位低下,經商也有辱身份,所以是各種看不上。

但是他不在乎啊。

他雖然名義上旗人,但身體里有一半漢人血脈,再加上從小就生活在漢人當中,他沒覺得旗人這個身份有多高貴。

商籍又不是賤籍,一樣能夠參加科考,擁有商籍縣試府試可以就地參加科考還不用回原籍。

一想到這一點,他恨不得立刻大幹一場,做出更多的香皂來。

敏寧笑著拒絕了,「這段時間憋著一股勁兒,實在太辛苦了,現在手頭寬鬆了,那咱們就先歇息兩天……」

敏行頓時急了,「不能歇呀,這耽誤幾天得少賺多少錢愛?」

沒想到這個新認的哥哥還是個隱形財迷,敏寧安撫他,「別急別急,我是這樣想的,光靠咱們倆累死也做不了多少出來,而且這方子很簡單,人家真要鑽研,很容易猜出來。所以我想用這段時間買塊地蓋個作坊,咱們招些人,趁著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先大幹一場。」有了胰子很容易將香皂的房子破解出來。

敏行眼睛一亮,當即就要轉身,「行,我這就幫你去丫行看地!」

敏寧忙攔住他,「這個不急,還有,哥哥不是要陪敏儀出門嗎?趕緊去吧,不然他又鬧起來。」

敏行臉上的表情一滯,拍了拍額頭,原地轉了圈,「糟了,我都把這小事給忘了!」話畢,他急忙往外走,走前不忘交代,「妹妹,買地的這事等我回來幫你參謀。」

等人走遠,敏寧不由莞爾,不過很快笑容又收了回來。

她沒有告訴敏行,若是辦了作坊,香皂的利潤很容易被人探出來,咱們一家無權無勢,根本保不住這項產業。

就說和她合作的胭脂鋪,也不過是在作壁上觀,等發現香皂的利潤之大成本之低,肯對第一個朝他們下手。

但若是不辦作坊,短時間內保住了香皂的秘方,但家人的安危肯定成問題,就怕人急了拿家裡人下手。有了作坊,人家最多使點錢把方子弄出來。

而這一點,她有應對的辦法,比如開發其他皂的種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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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奮鬥史[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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