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城主

「喂！你對陳林做了什麼？！」

「哦~他叫陳林啊」

狂徒似乎對被王凱揪著領子提溜起來這件事絲毫不在意，依然笑眯眯得任憑被他提在空中。

「別給我裝蒜！那股黑煙是你放出來的吧！」

剛才發生的事情王凱可是看的很清楚，那股到處瀰漫地黑色的玩意絕對是這傢伙搞出來的東西。

「嗯~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我心裡大概也有個底，不過你們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個小子身上是不是有...檀殷」

總是眯著的眼睛漏出了一條縫，不甚友好的視線從裡面射出，盯得王凱後背汗毛直豎。

「你們最好照實的回答，否則我的判斷肯定也不會是十分正確的」

狂徒的威逼利誘下，幾個人承認了陳林有檀殷這件事。狂徒似乎對此並不感到驚訝，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那我們最好快點，沒有什麼比一團自帶容器的檀殷更適合做城基的，連基池都不需要重鑄」

狂徒的話並沒有讓馬曉東感到高興，相反，那種異常的形容方式和狂徒完全與常理違背的行為都讓他們感到更加的擔心。

「....你....為什麼幫我們？」

狂徒斜著眼睛看著這幾個半大的小子，最終還是笑著說道：

「不是幫你們，而是我們的目標一致，你大概在想我為什麼不打你們同伴身體里的那個檀殷的注意吧，你們好像搞錯了什麼，我要的是檀殷，而不是一個城基。擁有容器的檀殷確實很適合做城基，適合到直接埋下去就可以的程度，可是擁有容器的檀殷也並不會被我所控制，在檀殷把它的容器轉化成自己的一部分之前，它都會保護它的宿主，換句話說你們同伴身體里的檀殷對我而言是沒有意義的，我要的是那個已經快要瓦解器皿重新變成無主的檀殷。」

「容器？是主人吧？」

狂徒雖然是用容器來形容陳林，可是從他的說辭來看，那更像是形容檀殷的主人。

高揚的話又引得狂徒一陣狂笑，這一次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等到他笑夠了才扶著腰憋著氣說道：

「小鬼們，檀殷是不可能有主人的，它只是需要個容器，一個方便它自己成長的容器，當這個容器不再能滿足它的時候它就會把他變成自己的一部分，懂我的意思么？」

狂徒說的話，馬曉東他們當然都懂，這也是他們一直所猜測的事情。

馬曉東的骨戒，高揚的鉦匕，還有王凱的體質，這些他們早就察覺到了。

鬼所贈送的禮物，從來都不是沒有價格的，無知的他們收下了這些卻不知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鬼.....果然是鬼！」

「嘟嘟囔囔什麼呢，在不快點你們的同伴就要被埋在下面做城基了」

狂徒催促著幾個快點行動

陳林覺得自己的頭好暈，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回了中斷的記憶。

最後的記憶是王凱他們幾個堵在他前面面對混亂的人群，他正想偷偷地用檀殷做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空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在之後........

陳林抬起頭來眯著眼睛觀察著這片昏暗的空間。這裡好像是什麼洞穴隧道的樣子，光線暗的離譜卻又不會影響到視力。

「你醒了」

後面傳過來的聲音吸引陳林轉過頭去。

「........瑪利亞？....不對，是茱莉亞吧」

站在一旁的小女孩，雖然有著一頭紅色的頭髮和綠色的眼睛，可陳林還是從她說話的口氣中聽出了這個是茱莉亞。

「你的感覺真的很敏銳，是因為檀殷的關係么？」

茱莉亞的話讓陳林一驚，強壓下狂跳的心臟說道：

「什...什麼..是.檀殷？」

面對這個笨拙的謊言，茱莉亞只是慢慢的蹲了下來，那雙大大的眼睛好像一雙綠色的玻璃球一樣盯著陳林看：

「之前你躲開那些廢物們的方法我很感興趣」

傲慢的語氣卻沒有帶著絲毫的感情說出了陳林最擔心的事情。

「.....什...什麼是檀殷？」

裝傻，這是陳林現在唯一能想出來的方法。只要他不使用檀殷還從未有人發現過他有那種東西。

出乎陳林的意料，茱莉亞並沒有直接拆穿陳林明顯的謊話，反問提起了一件和此刻的狀態完全不相符的事。

「你知道我訂製的是個什麼娃娃么？」

茱莉亞的態度和之前遇見時那種傲慢但是還帶著稚氣的感覺完全不同，四周充斥著像是從死亡世界里飄散出來的窒息感，讓陳林閉緊了嘴巴，生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就引爆了這顆「炸彈」。

茱莉亞也完全不在意陳林有沒有回答她的意思，依然自顧自的往下說著。

從娃娃的作用，一直到製作娃娃的材質，到製作方法，最後將話題引回了時間上。

「原本在集市結束前就已經很緊張的時間，現在更是縮短到了這麼點，沒有辦法的話我也就只好臨時找個充數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茱莉亞還刻意的湊近了一些看著陳林，用肢體語言告訴他充數的是在指什麼。

「......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就算填進去....也沒什麼用吧」

陳林清楚的記得，他們可是被戲稱為頂多做個「人材」的普通人而已。

「是啊，那時候我沒想到你居然被檀殷附身，作為檀殷的容器就另當別論了」

茱莉亞打了個響指，從一旁走出來一個壯碩的屍體，單手就將陳林拎了起來跟隨者茱莉亞向著隧道的深處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瑪利亞呢，能讓我見見她么？！」

瑪利亞和茱莉亞不同，或許可以說動她。

「別白費力氣了，看見我這個樣子還不明白么？瑪利亞不會再出來了這具身體已經是我的了」

茱莉亞有些猙獰的表情讓陳林明白了什麼。一直以來他們都將茱莉亞和瑪利亞視作一個雙重人格的現象，作為一個身體擁有的兩個意識，就應該像是雙胞胎姐妹一樣，擁有著很好的關係才對。

可是，安娜曾經告訴過他們，雙重人格並不是一具身體了擁有兩個靈魂，而是一個靈魂中擁有兩個有意識的靈核。

那麼瑪利亞和茱莉亞這種連外表都可以發生變化的雙重人格應該算什麼？

「你好像想歪了什麼」

一直走在前面的茱莉亞似乎察覺到了陳林腦中猜測，不咸不淡的說著：

「瑪利亞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她不過是我這個聖喬亞的城主為了防止萬一而製作出來的備用品而已，現在她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茱莉亞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那雙綠的像是一對熒光石一樣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陳林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已經找到了以個更好的『城基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