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插播·慎買·番外一·連教官及她的小夥伴們
系統防盜章。訂閱不足50%,48小時后清緩存可看教官冷漠打斷他:「你不可以說話。」
「啊?」屍體一號驚詫回頭道,「聊天也不可以嗎?」
教官:「你可以。」
方見塵:「……」
「我還以為你說你要成為制霸山頭的王者,靠著先發優勢帶領單兵系的兄弟們取得集體性的勝利的話是真的。」帶隊教官斜他一眼,「呵呵。」
方見塵:「……」
方見塵捂著嘴,沉痛道:「教官,我可以解釋!」
方見塵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灰溜溜的抱著自己的頭盔,嘆了口氣,憂傷抬頭,仰望上空。
趙卓犖和另外兩位隊友一起過來,圍在他旁邊,以譴責的目光審視他。
身為一名狙擊手,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傷害。
「你上去都幹了什麼?」趙卓犖不可置通道,「你這就……回來了?」
方見塵坐到旁邊的石塊上,脫去身上沉重的裝備,萎靡道:「我想靜靜。」
「你也有想靜靜的一天?」程澤挑眉說,「你靜了,全世界都靜了。」
方見塵抬起頭,忿忿控訴道:「我遇到了一個眼力比我還快的人。我們對著來了波槍戰,然後在我彈藥不足的情況下,她成功把我送回了營地。」
三人:「……」
方見塵又迅速為自己正名:「不過我手速比她快,論速度的話,我贏了!」
程澤冷漠道:「論速度的話,換一把機槍最快。」
方見塵委屈道:「扎心了老鐵。」
程澤說:「那麼早上去,結果又這麼早下來,該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了老銅。」
身為隊里唯一的紅酥手,他們還等著這貨過去探查情況,接應他們。結果這貨好,玩脫了。
就不能靠點譜?
程澤問:「有槍留下沒有。」
方見塵:「沒有。」
程澤:「子彈呢?」
方見塵:「也沒有。」
程澤不可置通道:「物資箱都沒拿到?」
方見塵伸出手,帶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底氣,說道:「我就刷了兩個點,一個點是假的,一個被快眼拿走了。」
程澤:「……」
葉步青見程澤都想打人了,說道:「所以大家都小心點,不要輕敵。不過我相信老趙一個人也搞得定。」
程澤扭頭問:「你還選手¨槍嗎?」
原本是想跟方見塵的狙擊¨槍配合的,現在掩護的人先回來了,選手¨槍有點不大合適。
趙卓犖說:「嗯,還是照舊吧。」
方見塵嘟囔道:「照舊我就不高興了,顯得好像有我沒我一個樣……」
葉步青按下他的頭:「兄弟,別總是自取其辱。」
那邊教官手一揮:「趙卓犖,準備上山!」
趙卓犖應了聲,過去穿裝備。
方見塵脫下鞋子,丟到旁邊的箱子里,跟著跑過去。將手拍到趙卓犖肩上,將重責轉交給他:「請替我報仇,一定要小心那個女人。」
葉步青驚道:「是誰?你還給記住了?」
方見塵忽而一愣,發現自己竟然沒去看她的胸牌,抬頭驚呼道:「哎呀!」
眾人:「……」
方見塵說:「不過她剛剛拿了四殺,去統計那裡肯定能查的出來。」
趙卓犖回答說:「應該是指揮系的那個新生。」
「什麼新生?這麼厲害的新生我怎麼沒聽說過?」方見塵問,「你們誰認識她?」
幾人沉默。
跨了專業又是剛轉系的,演習才開始幾天,怎麼可能認識?
方見塵又問了一遍:「誰認識嘛。」
趙卓犖在綁腰帶,回道:「我見過。」
「哎喲。」方見塵沒想到先開口的竟然是趙卓犖,激動問道:「人怎麼樣?」
趙卓犖客觀答道:「體力不行。性格惡劣。不好相處。」
方見塵大為失望的嘆了口氣。
趙卓犖接著說:「但是很聰明。」
方見塵:「又多聰明?」
趙卓犖看向他:「剛剛一槍崩了你。」
「……」方見塵,「非常聰明,的確非常聰明。」
他們的帶隊教官語重心長道:「趙卓犖啊,堅持堅持,多拿幾分。別跟他一樣,死了還說話,被倒扣三分。」
眾人:「……」
趙卓犖帶齊裝備,頓了頓腳,點頭說:「我走了。」
連勝提著槍,小心往昨天最早發現標記牌的地方走去。不知道那邊的物資箱有沒有被人發現。
她耐力不足,槍支又沉重不便攜帶,那邊路崎嶇難走,而她現在只有一個人。種種分析來看,她的現狀並不樂觀。
她唯一的優勢,大概只有——耐心。
到了遠處,先停下,用目鏡查看,發現物資箱還在。不確保周圍有沒有人。
於是她先選了狙擊點,在兩塊大石的縫隙里。去拔了一些枯枝,摞在旁邊擋住視線。這邊原本就雜草叢生,所以並不矚目。
在中間架好器械后,開始等候。
付教官因為連勝先前的逆天表現,之後訓練一直沒抑制住自己喜悅的表情。
長臉了,連勝這次真是給他長臉了。不錯不錯,夠吹一波。
到了午飯時間,他逛到了監控室那邊,想看看連勝的情況。
他推開門,在裡面守班的幾位教官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隨手一指旁邊的椅子:「喲,過來幫忙?」
「怎麼樣,幾分了?」付教官搬了椅子坐到旁邊,咧開嘴角道:「就早上那個最快四殺的那個,對就是我的學生!」
教官:「……」
教官說:「她已經趴著不動快一個多小時了,挪都沒挪過一小下。」
付教官驚道:「……不會吧?」
那教官放大屏幕中的畫面,指給他看。付教官只能根據他劃出的輪廓確定位置。
即便是在監控下,也幾乎看不出來她的身影,可見隱藏的非常成功。蓋在她身上的草枝,一點沒有詭異的跡象。
連勝紋絲不動。
付教官:「你說這維持多久了?」
「從她來這裡開始。」教官說,「她還把物資箱里的水和麵包都丟了,光拿了子彈。」
丟棄水和食物在付教官看來並不奇怪,演習時間不長,這些東西攜帶在身上會非常累贅。
「是不是位置太偏了,一直沒有人來?」付教官眼睛轉了轉,說道:「我記得這附近是有個物資點的。她選擇這裡,應該是知道,所以才在這邊埋伏。」
既然是埋伏,就不可能只是乾等。
「位置不偏,就是有點深。已經來過三波人了,她就是不動。」監控教官說,「又有兩個,喏。」
付教官皺眉,探過頭仔細看著。
就見兩名男生背靠著背,戒備的彎著腰從山下走來。慢慢走進了連勝的視線區,還在她前面打轉了許久。似乎是想找找有沒有物資箱。
但那箱子藏的實在很隱蔽,二人沒有發現,又重新離去。
付教官在桌上敲著手指。他嚴重懷疑,連勝不是借著這個機會,趴著睡覺呢吧?可惜監控只能看見她的頭頂,看不見她的正面。
旁邊教官見這情形,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轉身去盯別的屏幕。
付教官咳了一聲,為她解釋道:「這個,其實是因為沒有合適的時機。」
連勝的確沒有合適的時機,因為她現在的目的不是拿分,而是找一個搭檔。一個業務能力夠強,最好跟她一樣,暫時落單的炮灰……不,前鋒。
攜帶狙擊¨槍,除卻極端被動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弊處。那就是打完一槍后,必須及時更換位置,否則會將自己的位置暴露。
她本來就跑不快,山上的路又不好走,位置一旦暴露,她的處境將非常危險。
演習進行到這個時間,選手基本都已經組成小隊共同行動。她單槍匹馬,尤為不利。
而如果現在狙殺了任何人,被教官帶走,都會引起周圍人的警覺。在找到可以互相掩護的搭檔之前,她暫時沒有冒險的準備,所以選擇繼續等待。
幾次有人路過這邊,最終又安然離開,她已經可以確定,這附近暫時沒有敵人。在已經上山的人之中,沒有知道這個標記點的,或是沒有率先來這個標記點。
最佳的對象是趙卓犖,可連勝不知道他究竟是幾號,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自己的小隊,所以並不是單純的在等他。
只是她運氣不大好,一直過了一個多小時,也沒看見一個合適的對象。
付教官抖著腿,繼續圍觀。
他知道維持一個姿勢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但連勝已經一動不動的保持了快兩個小時。
所以這位一身喪氣的女士,究竟想做什麼?
十五分鐘后,終於有人再次出現在連勝的視線內。
那人小心的蹲在地上,掩藏在樹后,視線往四周掃了一圈。他並不出來,也沒有離開,只是很仔細的觀察,最後盯住了連勝的位置。
連勝頓時眼皮一跳。
兩人幾乎同時動作。
連勝朝後撤去,躲到石頭背面。而對方兩步跨來,衝到了石頭的側面。
各自暴露在對方視線中后,兩人一起端著槍起身,互相指住目標。
觀察能力強,動作敏捷,應對果決。
這人非常不錯了。
連勝當即問道:「合作嗎?」
趙卓犖:「你想做什麼?」
連勝聽著他的聲音,覺得有些耳熟,挑眉道:「趙卓犖?」
他們離得較遠,所以看不清對方胸口的名牌。趙卓犖想了想:「新生?」
連勝迅速攤牌:「我有子彈。」
趙卓犖偏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聽見兩道說話的聲音模糊傳來。
連勝收起槍,重新趴了回去,順便讓出一個位置。趙卓犖一個跳步過來,也蹲在旁邊。
遠處的兩人逐漸走近,最後停在不遠處一顆粗壯的樹后。要害部位都被樹榦遮住。
他們還在小聲討論。
「是這邊?」
「應該是這附近,具體不能確定。」
連勝小心調整方向,對準那邊,然後給趙卓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上。
趙卓犖沒有多說,握緊自己的武器,一竄而出。
他爆發力強橫,直接跳出了一米多遠。腳蹬在地上,枯枝發出斷裂的聲音。
樹后一人聽見動靜,下意識的探出頭查看。趙卓犖行動中壓著上身,沒有遮擋住連勝的射擊視角,對方的頭部就恰好暴露在連勝的槍口下。
毫無猶豫,發彈擊殺。
那男生的手才抬到一半,被擊中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又繼續抬高朝著趙卓犖開了一槍。因為信號燈已經熄滅,攻擊做無效處理,慢了半拍才明白自己已經陣亡了。
被他們緊密的配合驚愣在原地,一時忘記了倒下。見他猛地靠近,順手中又開了一槍。
而站在他旁邊的那一位,被自己同伴擋住視線,聽到他開了兩槍,沒料到他已經掛了。正想問一句情況,緊跟著被趙卓犖一槍爆頭。
瞬間雙殺。
兩位「屍體」還筆挺挺的站著。
對講機里說道:「屍體請配合。三秒不做反應做扣分處理。」
男生一臉茫然的問:「啥玩意兒?」
對講機:「扣一分。」
二人真誠捂住心口,撲倒在地。
趙卓犖回頭。他發現從掩護上來講,連勝或許不比方見塵差。
信號燈的判定並不是擊中就會被淘汰,而是檢測到擊中要害部位才會被淘汰。所以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驚慌下射中目標,只打出重傷之後被反殺的情況不在少數。
憑藉剛才的出槍速度和精準度,難怪方見塵會被她擊殺。
這人比他想象的厲害。
趙卓犖說:「合作愉快。」
剛才的速度,連勝也很滿意:「合作愉快。」
監控室內,付教官拍桌:「我的學生!對!她就是我的學生!哎呀,女兵不多啊,能打的女兵幾年都不出一個。」
連勝覺得他們大約是故意的。男女通用的單人隔間式浴室,近千人規模的演習,只有五十幾個格擋。勢必是要爭搶的。
於是她領了號,就站在隊伍里慢慢排。
前方魯明遠正在和朋友交談。他一轉身,看見了連勝。
因為隔的有點遠,他多看了兩眼才確定。
魯明遠和朋友商量了一下,然後跑過去對她說:「連勝,要不你過來吧。我的號給你,我和朋友擠一擠。」
連勝大為感謝,拿過了他手裡的號碼,跟他一起到前面排隊。
已經快排到門口的孟江武三人,精神正足。互相推搡著玩鬧。鄭磊一扭頭,脫口而出:「連勝?」
見她和魯明遠等人站在一起,孟江武帶著點鬱悶道:「我們才是一個小隊吧?」
沈喻反思自我,問道:「我們對她是不是不夠友好?」
鄭磊瞬間搖頭:「不是我。我只是……不大熱情。」
二人齊齊看向孟江武。
孟江武:「……」
沈喻問:「昨天早上你和她說了那麼失禮的話,你後來道歉了嗎?」
鄭磊推了下眼鏡:「他沒有,這小子不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嗎?」
孟江武眼睛一瞪,面帶驚恐道:「卧槽這還要道歉?臉都腫了還不夠?需要說的那麼明白嗎?至於這麼娘們嗎?」
鄭磊提醒她:「可她就是女生啊。」
「她是女生?哦對,她是女生。」沈喻正色重複了一遍,「她可是女生!」
孟江武:「……」
沈喻捧著心口嬌羞道:「天吶晚飯吃的是女生給我打的獵物,這事兒夠我吹一輩子!」
孟江武直接扭頭一招手,喊道:「連勝!你過來!」
連勝把號碼還給了魯明遠,朝他敬了一禮,然後朝前走去,接收了孟江武的號碼牌。成功實現了從隊尾到隊頭的神速逆襲。
等全部收拾妥當的之後,才不到十點。
每次能睡得早,連勝就覺得特別幸福。如果往後都是這樣的節奏,那也是挺舒服的。
第二天早上,大約才五點,教官過來喊人。
天色還是灰亮的。清晨空氣濕潤,氣溫偏低,眾人出來時候,覺得有些發寒。低著腦袋,看起來都不大精神。
整個山林都特別安靜,所以還能聽到遠處溪流的聲音。
「今天,依舊是狩獵戰!」付教官在前面喊道,「中午十二點之前,抓得到獵物的人,可以休息。空手而回的人,給我越野跑跑到天黑!」
眾生都顯得有些緊張。隨後付教官一聲令下,所有人開始往山上狂奔。
在遠處,遠遠也能看見黑點往山上衝刺。
這次沒有裝備,也沒有槍械,要靠實打實的手抓。
昨天大部分的獵物已經被學生捕獲,教官或許還會有意控制數量。也就是說,留在整座山上的,應該還不到一百隻。起碼有九成的人會在這場活動里成為炮灰。
以運動神經和運氣來選擇真正的勝利者。這也說明了一個非常慘痛的事實——跑的慢的人,沒鴨抓。
連勝就跑的慢。
眾生都開始往看不見情形的草叢裡鑽。數人合作,撒網式搜捕。靠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會成為自己敵人。
連勝一眼望去,全是聳動的人頭。
這樣大的動作,獵物也會被驚動。一旦出現,就非常明顯。
她往裡走了兩步,草葉上都是露水,沒多久褲子就被打得有些濕潤。
連勝想了想,除非獵物乖巧而主動往她懷裡鑽,否則她是沒什麼希望成為那波少數人了。於是連勝走出來,就在外面的石塊上坐下。
人群不斷往山頂靠近。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學生開始下山。
連勝小隊的其他三人也下來了。
孟江武運氣很好,他抓到了一隻。不過他體力和爆發力原本就不錯,並不值得稀奇。
另外兩人連連感慨,讓他下午給他們留點吃的。
在半路看見連勝的時候,三人都驚了一下。孟江武提著兔子走到她面前,一手叉腰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連勝盤腿正坐,睜開眼淡淡道:「保持體力,準備越野。」
孟江武:「……」
他們三人氣喘吁吁,臉色緋紅。額頭上全是汗漬,頭髮也被糊得凌亂,衣服和襪子上,還粘了不少不知名植物。因為出汗,緊緊貼著皮膚。
反觀連勝,衣著整齊,氣息平穩,一點沒看出在參加軍事演習的模樣。那鬆懈的神情和態度,讓路過的學生,都要偏頭看她一眼,眼神中帶著歧視和不屑。
來這裡還想著享受嗎?
孟江武也覺得不大舒服,抬手抹了把汗,說道:「你這放棄的也太快了吧!你真的去找過了嗎?」
連勝說:「我只是基於現狀做出了合理判斷。如果下午是和第一天一樣強度的越野……不,從情況來看,應該會更艱難。那麼我現在開始奔跑,等到下午的時候,肯定完成不了任務。不僅完成不了,我多半可能會倒在起點。」
孟江武指著她說:「可你也不能開場就跪了啊!哪有人開戰就投降的?」
連勝語氣依舊平淡,陳述事實般的說道:「這是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準確認清敵我形勢,就是這樣事實。而且,軍事演習的終點,並不是這一場狩獵戰。既然結果已經大可能決定了,我自然要為之後的事情考慮。」
孟江武喉間一動,忍著極度乾渴繼續說道:「可是如果運氣好……」
連勝抬頭打斷他,眼神中帶著堅定和一絲否定:「當你以運氣為基礎開始布置戰術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身為一名指揮,永遠不能忽視最不利的情況。」
鄭磊揮揮手道:「行了啊,還有力氣在這兒吵呢?」
沈喻搭上孟江武的肩膀,搖頭道:「你們段位不一樣。別說了。」
孟江武欲言又止。他發現自己和連勝之間有種巨大的不同。
有些觀點,是無法用語言說服的。你也不可以說它對錯,只是各人不同的經驗而已。這世上奇迹很少,但是,也從來不乏。
孟江武問::「那你現在下山了沒有?」
「下了。」連勝從石頭上滑下來,拍拍屁股道:「其實我本來是想去營地里等的。但是我覺得我受不了付教官的眼神。」
那幽怨的眼神。
三人此刻的眼神就很幽怨。
沈喻說:「你好歹昨天還休息了,我們可一直在山上跑呢。早知道我也不去抓了。」
鄭磊攤開手道:「別說早知道了。要是早知道,我十隻雞都抓出來了。」
沈喻搖頭:「唉。」
到了營地,抓到獵物的人過去登記。超過十二點沒有回來的,無論有沒有收穫,也一律判做失敗。
所有人自行解散,過去吃飯。下午一點半開始,進行越野訓練。
孟江武將兔子遞給連勝,彆扭道:「你去吧。」
連勝低頭看了一眼,戴上帽子,冷淡道:「請不要侮辱我作為一名士兵的尊嚴。」
孟江武輕抿唇,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你能堅持得了越野跑?而且你看別的隊伍,有女生的都……」
「能不能和要不要是兩件事。我自己做的選擇,當然已經做好了承擔的準備。」連勝再次打斷他說,「這種加訓處罰沒有代勞的說法。處罰只是針對水平不夠的人進行額外的訓練,使他能跟上先頭的部隊。它是有意義且有必要的。我非常感謝你的善意,但是我不能接受。」
連勝說完轉身,小跑著往食堂趕去。抓緊一切時間,還可以多吃一點。
孟江武手上還拿著兔子,呆愣愣站在原地。
和軍隊里的人相處,其實並不難,因為它有一個很簡單的原則。
他們或許暴力,或許高傲,或許自私,但他們的態度更多的取決於自己。
真誠和決心是沒有用的,實力才是最直觀的。你是能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還在站在他們身後,隨時會被幹掉的弱雞。
性別不應該成為借口,他們也不接受這樣的理由。在自顧不暇的時候,他們憑什麼要來照顧你?
連勝知道自己太弱了,所以不要懈怠。
孟江武提著兔子過去提交的時候,碰到了同級的明星小隊,趙卓犖幾人。
他排在後面,就聽見趙卓犖說:「我要參加下午的越野。」
那登記員抬頭,有些疑惑道:「越野?可是你已經交了獵物。」
趙卓犖說:「這不衝突吧。我沒聽說拿到戰利品的人不能參加。」
登記員點著兔子說:「那要不然,你把兔子讓給你的隊友?」
趙卓犖:「哦。恰好我們隊伍四個都想參加。」
登記員:「……」
登記員還沒開口說話,後面孟江武熱血難平。他大步向前,氣勢洶洶的將兔子拍在桌上,喊道:「我也要參加!」
登記員:「……」
我擦,神經病五連。
眾生立正:「聽明白了!」
付教官指向一旁的物資點:「號碼牌在一到兩百的學生,現在過去領取裝備。后三十名的學生開始準備!」
已經有不少人在那裡換裝,準備上山。
活動在半山以上的高度進行。
為了防止山上人太多,不適合學生自由發揮,抽中前兩百號的人,會在活動最開始的時候上山。每淘汰一名選手,後面選手的依次輪替上場,直至所有學生參與完畢。山中剩餘人數不足五十名的時候,結束活動。
先上山的人肯定是有優勢的。不管選位狙擊,爭搶物資。還是活動時間。
連勝問:「最長可以留多久?」
如果可以等到最後,她兩百多號的位置,明顯優勢巨大。
孟江武說:「信號燈的電源只能持續二十四小時。也就是說到點一樣會被強制下場的。」
連勝:「這樣。」也挺長了。
「……你想什麼呢?山上雖然有物資箱,但是沒有廁所。而且等你過去的時候,就算知道物資在哪裡,也不一定拿的出來。」孟江武說,「一般呆個幾小時就極限了。排泄的慾望會催促你儘快結束的。」
連勝:「……」
連勝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先去上個廁所。
不在準備狀態的人,在營地附近訓練一個半小時后,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
這場比賽比連勝想的進展要快。也許是剛開場,選位最為激烈。等連勝吃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淘汰了五十來人,輪到她進場準備。
孟江武跟著過去幫她選武器。
排隊到物資點的前面。孟江武問:「你還帶手¨槍嗎?」
連勝:「什麼武器射擊距離遠,準度高,殺傷力大?」
孟江武想了想說:「狙擊¨槍?」
連勝立馬說:「我要狙擊¨槍。」
孟江武:「……」
管理員給連勝遞過了狙擊¨槍,她伸手接過,額頭青筋一跳。比她預想的長,還大,還沉。攜帶不便。
孟江武無語道:「你會用嗎?你別開玩笑好嗎?還是把槍還回去吧,繼續做你的左輪神槍手。」
管理員聽到,抬起頭說:「在這樣的地形里,確實適合狙擊埋伏,尤其是先發選手。最重要的是配合自己的計劃。」
意思是他贊同連勝的選擇。
連勝問:「怎麼用?」
管理員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彎下身掏了掏,掏出一本使用說明,丟給連勝:「三十六頁,教程。」
竟然還有這樣的學生,連槍都不會用?
孟江武還想勸說,那邊喇叭通知道:「通知:今日訓練開始,所有不在準備狀態的人迅速回自己的隊列集合!」
付教官已經站在位置上等候,小隊基本成型。孟江武不敢拖拉,只能小跑著過去。
連勝站在旁邊,對著教程看了一遍,大致領悟到精髓,把東西還回去。過去換了衣服,配上設備,在山腳下排隊。
這次的裝備比上次的齊全,多了一副眼鏡。據說有彈道分析和夜視的功能,簡直是槍戰神器。只不過時靈時不靈,範圍看心情,要搭配感覺使用就是了。
並沒有等多久,教官就來領他們上山。
在山腰又坐了半個小時,信號燈亮起,正式開始計時。連勝背上槍支,開始上山。
孟江武有一個地方錯了。
物資箱里最為有用的是子彈。可知道物資箱在哪裡,最大的優勢卻不是拿來自己用。
知道標記牌存在的人,雖然不多,但肯定也不會少。而這些人,多數是老手。
看見那個標記牌的時候,你不知道它當時所在的位置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唯一一個發現它的人。
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樣移動過標記牌的位置,又有多少人在看見後會保持不動聲色?
不同的選擇,決定了第二天的作戰風格。
唯一可以確認的人,首批成員優勢明顯。他們可以領取昨天看好的物資,然後將盒子放到更明顯的位置。哪怕那個標記點是錯誤的,也還沒有人在那裡設下埋伏。他們甚至可以直接轉換地位來一波反擊。
先行選位的人,最好的埋伏地點是哪裡?當然就是這些物資投放處。
不管連勝昨天看見的位置是真是假,都會有人過去那邊狙擊。
這才是物資標記牌最大的用處。用得不好的人是螳螂,用得好的人才是黃雀。而她要做最後的那隻。
兩百八十一名,不算首批成員,但也已經不錯。
連勝開始回憶昨天的地圖,刪選昨天看見標記牌的幾個點。最後落在一個她也不確定真假的位置,朝那邊走去。
那個位置符合條件,且最為明顯。如果有人從山下過來,有一個最佳埋伏點,就在投放處左上的位置。而她可以在左下的地方進行反狙擊。
她記得左下附近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這意味著連勝要離的較遠。所以她選擇了狙擊¨槍。
為了避免意外,連勝從百米開外就開始趴著草地匍匐前進。
隨後到達她之前選定的位置,架好槍支,進行瞄準。
或許是她運氣好,剛選好點不到五分鐘,就有兩人結伴過來。那兩位都是男生,小心翼翼的從樹后往前行進。
他們走的很慢,但也正是因此,他們看的很仔細。於是就發現了放在土坑裡,又被雜草掩蓋住的物資箱。
那男生似乎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驚喜道:「喂?物資箱!哈哈這運氣絕了啊!」
他的同伴戒備說:「小心點啊。」
「都沒子彈了,早晚得死。」男生樂觀道,「我過去拿,你給我打掩護。」
如果槍法準的搭檔是可以的。對方埋伏了一個之後,搭檔可以根據子彈射出的方向,再拿下一個人頭。一換一,還是在同伴已經沒子彈的情況下,值。
而在彈道分析的技術支持下,只要反應夠快,槍法夠准,可行。
不過。連勝調轉鏡頭看了看那個男生。握槍的手不穩,不大可能有這樣的技術。
那男生小心翼翼的觀察周圍,蹲下身,去勾那箱子。直到他拿起箱子的時候起,都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