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堂·上
胖子從濕漉漉的一兜內掏出一盒被雨水浸泡的皺巴巴的香煙，湊到嘴唇邊上叼出了一顆點著了。
唉！胖子叫了一聲，連火帶煙扔到了我旁邊的地板上，我苦笑一番心說:他竟然以為現在的我能自己從地上把煙撿起來！殊不知我現在除了腦袋還清醒著，其實身體各部分的液壓零件都已經在往外漏油，導致我這台出了大問題機器無法正常運做。
我有氣無力地從嗓子眼哼哼出幾個字，胖子曉得我是什麼意思，伸手把煙湊過來讓我嘬了兩口！尼古丁真是個好東西，當被我吸進身體里時讓我感到了前所未有放鬆感。
外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狗？看著不像呀！神父放下頂住門的手，又把門上的門閂反覆推了幾次才說到。
胖子仰著頭吐出一口煙，又擠擠眼角說道:發了瘋的人吧！像狗一樣。
神父:他們的心可能已經被魔鬼吃掉了，他們已然變成魔鬼！(面對十字架禱告)那殺身體不能殺靈魂的，不要怕他們；惟有能把那身體和靈魂都滅在地獄里的，正要怕他們。阿門。(彎腰掐滅胖子手裡煙，把煙頭放進自己褲兜。)教堂神聖的地方不讓抽煙……
胖子煙被奪走有些不知所措，隨後無奈的點點頭:好。下次就不在教堂抽了。神父你幫我看看他怎麼樣了？
神父湊到我跟前，推了推我的身體看了看我背部的傷口，他說: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這個得趕緊消毒被雨水泡了這麼久傷口很容易感染！那小哥過來幫我把他抬到後面……
說抬其實我並沒有被抬著，而且胖子搭完手我被神父被背到後面的，從教堂側面的門出來一直往後走過了一個很深的走廊推開一扇大木門才來到一件屋子裡。
屋子裡好像是放雜物的，又不少桌椅和洗禮用的服裝，還有一些萬聖節才用到的道具，還有一些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舊紙箱。
而我被神父抬到一張桌子上，胖子在則幫我脫掉濕透的鞋襪，隨後神父拿過來很小的一個急救箱，幾件舊衣服和毛巾。我看了一下急救箱裡面有兩卷紗布，一瓶酒精，還有兩包棉簽和一些其他用具。
我的衣服沒有被脫掉，直接被神父跟胖子剪開了，衣服片被撕掉以後他們眼睛直直的看著卻都不說話，應該是被我後背大大小小不規律的割傷嚇到了，我就告訴他們先包紮大一點的傷口，小傷口消消毒就行了。
神父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口告訴我，出血的地方不太多，也沒有割的太深，就是皮膚張開傷口太多大大小小30多出。只要我扭動身體後背的大一點的傷口就行嘴巴一樣閉合。
忽然胖子就站到了面前伸出手指讓我回答是幾。一。二。三。我陸續念到，然後後腦一沉就昏了。
醒過來的時候大約是五分鐘以後，酒精澆到傷口上實在沙的太疼了，感覺後背的皮都被燒焦了一樣的疼，我在昏迷中被徹底被疼醒，直接從木板桌子上滾了下來。
之後，我才發現酒精用完了，胖子直接拿白酒往我背上澆！這樣一來我整個人倒是精神了不少，在我灌下幾口白酒之後。幾處較深的傷口才被包紮完。
我跟胖子都換上了神父拿過來衣服，雖然款式有些老但是穿上去到挺舒服的。
神父又給我們端來杯熱水，讓我在屋裡休息休息，現在是凌晨一點多，外面的雨還大能天亮了他會找輛車子送我們去醫院的。
胖子坐在我旁邊，我趴在地上的攤子上，神父關掉燈離開了。
窗外雷雨交加，黑暗的房間里嗅著一絲煙草味倒是十分愜意，誰也想不到半個小時之前我還躺在血泊之中，生死未知。
胖子也是累壞了，灌了一口消毒剩下的白酒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卻驚醒了這倒不是因為窗外雷聲，而且我感覺後背上有東西在動。
一時也說不清是什麼！只感覺像一隻人手在觸動我未愈和的傷口！
我動了動胯骨，頓時感覺什麼東西從後背掉了下去，落到地上啾的一聲逃走了。
我眯著眼前看有道光從門口射進來，就叫醒胖子讓他看看怎麼回事。胖子就地打滾爬起來，把房間里的燈打開，很明顯門打開了一條縫走廊里的燈光射進來，由地板上由遠及近規律地排列著一串紅色的腳印！
胖子低著頭很是差異，便伸出手指去試探。抹一點在指尖湊到鼻子上嗅了嗅。扭過頭臉色有些黯然他說:是血！
我仔細端摩了一番地上的血色腳印，那是梅花狀樣子看起來像極了貓的腳印！至於哪裡來的血，我跟胖子兩人面面相覷，揣測這地上的紅色血液肯定不是來自我倆的！那莫就只剩下一個人了「神父」！
胖子頓時神色慌張:你在這不要動，我出去看看！胖子把門關好跑出去了。
地上的紅色梅花弄得我心驚膽戰，我從地上吃力的爬起來，拿起還剩了半瓶的酒的酒瓶子當做武器，生怕有什麼突然之間破門而入。
我挪動身體是自己能給靠在門后的牆壁上，門打開時正好可以隱住自己，這是小時候玩做迷藏我常用的把戲。不經意之間，我看到地板上斷斷續續的紅色腳印，一路延伸到掛著滿滿衣服的衣架下面消失了，也好像是延伸更裡面去了。
不多時，我身側的門竟然緩緩地咯吱一生慢慢打開了。我感覺好像有個人探頭進來看了看又馬上關門離開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是神父！
那麼這樣說神父就沒有受傷了？那地上的血是誰的！我反覆思考，感覺又不對，應該是神父受傷了並且過來找我們倆求救，發現房間里開著燈卻沒人所以關門離開了？
突然門又開了，這次進來肯定是胖子，胖子開門大大咧咧一推門我便知道他。
韓老師，韓愈？跑出去了？胖子喊。
我怕胖子關門離開馬上回答道:胖子我在這。
胖子關門進來，他說:你怎麼跑到門後面邊了？
我沒回答，直接問他:外面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胖子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呀！我順著紅色腳印一直往前找，找來找去就進了一件屋子，屋裡面開著燈還很多書像是書房，不過屋裡面沒人，地上倒是有一攤血。
我仔細看了看神父沒在裡面，就了那間書房順著走廊一直走到教堂前面，就是剛剛教堂的正門。我發現也是開著燈沒有人，隨後我從教堂的右邊的後門走了回來，整整繞了一個大圈子什麼也沒發現。神父也不知道去哪了？外面雷轟隆隆的，我大聲喊叫也沒人回應應該是聽不到。
我說:剛剛有個人推門進來了，好像是神父，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走了。
胖子說:走了？我再去找找，問問他怎麼回事？你先在門后躲著別出聲。
胖子的話音未落，結果耳邊「噗」一聲悶響，屋裡的燈就滅眼前變得漆黑一片，只是窗外的電光偶爾閃進屋裡照在胖子臉上。
停電了？
胖子把我推到門后躲著，自己開門溜了出去！很奇怪四周環境一暗下來，我就感覺耳邊霎時安靜了好多，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音，風吹的嗚嗚聲，雷電聲，還有我沉重的呼吸聲都變得純粹了很多。
我乾脆直接閉上眼，悄悄地躲在門口面感受自己愈加不平息的心跳。好像過了很久的樣子門才咯吱一聲再次被推開了。
雖然腳步聽上去有些重但是敢肯定是神父沒錯！我剛要出聲說話，突然之間窗子外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又閃下一道白光。我把身子上前拱拱想從門后出來，可是猛然間余光中卻映出陌生的身影，雖然那只是一個輕微的側影但是我能察覺這個人肯定不是神父！
於是我悄悄地閉上嘴巴又慢慢地椅回到門后，片刻功夫那個人就離開了，可是很奇怪他卻沒有把門關上，而是徑直的走掉了！
待了一會兒，屋子裡黑暗地方忽然傳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我猜是鑽到那邊去的那隻貓發出的怪動靜。就尋思過去看看，我摸了摸身上還好換衣服的時候沒把打火機丟掉。
我現動了動手把門關上了，然後咔嚓咔嚓兩聲打著了打火機，準備動身去聲音傳來的地方一探究竟，可是還沒等到我移步過去的時候，我卻發現腳底下有一團半紅半白的毛茸茸的東西，仔細看去果然是一隻貓。
火光照去那隻貓的眼珠子發出紅綠色的駭人光芒，讓我不禁有些膽寒，那隻貓竟然在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握緊手裡的酒瓶正想狠狠地丟過去時，忽然那隻貓低下了頭做出進食的動作，正在舔食地板。
我很詫異，便把火亮放低湊近去打探，原來那隻貓在舔食地上的一攤血跡，血跡是從門外滴進來又滴出去的！而那隻貓其實是一隻白色的貓只不過身上不知從哪沾了一片血紅，很可能是間書房。在想想剛剛在我後背的那東西莫非也是它？瞬間讓我感動不寒而慄！
我伸出腳驅趕它，這畜生卻身子一綳毛都紮起來，從腹部發出挑釁的嚎嚎聲！我怕它跳起抓到我的臉上來，手裡的酒瓶子直接就朝它丟了過去，聽聲音應該是砸到它的肚子上了，那畜生吇哇一叫便逃了！
打火機有些燙手了，我看酒瓶子還沒摔碎就又撿起來握在手裡，又接著眯在了門后。
傾時，胖子則衝進門來聽口氣萬分焦急且事態嚴重。胖子喊叫:韓愈，韓愈，詐屍了韓愈，快跑吧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