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148-丟失的記憶XV
訂閱不夠呀啵啵啵啵那麼,在他察覺到「檢非違使」強壯悍然的軀殼下是毫無生息的無機質之物,實力又被狐之助評價為「以他的力量為基準而決定的」。判斷力由「世界第一殺手」的晴屬性Arcobaleno,Reborn一手培養起來的綱吉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在留有餘地的處境下,他自然會小心謹慎的保護戰場,可是當生命遭遇到危險的時候——
Reborn從未教導過他為了所謂非常重要的身外之物而犧牲自己,或是別的什麼重要存在過。和彭格列首領直隸暗殺部隊Varia爭奪彭格列指環那次,連猶豫都不曾有的綱吉看到的選項只有嵐之守護者獄寺隼人活下來這件事。現下,連彭格列指環的重要程度都達不到的合戰場被無法避免的毀掉,於年少審神者看來,除了有些抱歉外再無其它情緒,更甚愧疚。
「審神者大人,您有能夠恢複合戰場的能力嗎……?」
抖著濕黏在一起的毛皮,狐狸式神繞著年少審神者一招XX-BURNER挖出來的直徑涵蓋整個會津合戰場原野的炭坑也是抓耳撓腮。其實這件事情若是深究,時之政府也不是全佔道理。如若他們還想繼續利用掌控這位有著強大力量,可以凈化暗墮的年少審神者,除了最後把打碎的牙齒默默咽進肚裡,想辦法善後外,再也沒有更好的方式辦法了。
但讓他們割肉處理前,多少還帶些僥倖的想『萬一罪魁禍首的審神者有能夠恢復其毀壞建築物的特殊能力呢。』那廂「時之政府」已經崩潰暈闕的財政部和忙成陀螺停不下來的後勤部一邊找能夠立即處理這突髮狀況的人手,一邊支起耳朵對年少審神者的答案充滿期盼。
「……呃……沒有……」
坐在自己製造的天坑邊緣,雨幕下被濕涼的風吹得哆嗦一下的年少審神者茫然搖頭。他一般都是負責戰鬥最前線輸出的,打完自然有彭格列調度來的幻術師和建築工程隊伍,一邊靠幻術製造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假象,一邊高效率的修繕或者推倒重建。
Reborn從來沒讓他操心過這方面的問題,嗯,最起碼沒有戰前告誡過他「無論戰鬥勝利與否,絕對不能毀壞建築」。他以前轟掉了半個島的時候,也沒人找他索要賠償,更無從得知彭格列每次修繕出資的費用。
#論財大氣粗的世界第一黑手黨彭格列家族的勝利#
#突然要直面財政問題的懵逼時之政府#
好在,時之政府本身也沒對年少審神者的回復抱有什麼希望。
作為政府代表的狐之助相當淡定的頷首,然後心如止水,面上毫無波瀾的對年少審神者帶有勸誡敲打意味的囑咐——「審神者大人,下一次還請您務必在「檢非違使」察覺您和您的刀劍們乃「歷史不應存在」之實前,處決掉「時間溯洄軍」。」
「毀掉合戰場這樣的事情,請務必不要再發生第二次了。」
連用兩個『務必』,時之政府對於年少審神者捅出來的簍子想來真的是無比頭疼。而彭格列未來十代首領倘若對於人情世故更精明些,必然能從狐之助的話里得到很多有利自身的信息。遺憾的是,僅在塑造戰鬥本能和領袖才能方面就花費了晴屬性Arcobaleno太多時間精力的年少審神者,除卻對於危險格外敏銳外,一如既往的傻白甜又廢材著。
年少審神者只聽出狐之助對於他一招轟掉合戰場的深重怨念。
「……抱、抱歉……」
雖然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但本性使然,在沒有死氣之火的面癱屬性和絕對冷靜理智的加持下,依舊沒什麼強硬霸氣表現的年少審神者喏喏的小聲道歉。狐之助和其背後的時之政府多少也習慣了這位審神者彷彿精分的不同性格。
但即使再截然不同,狐之助及時之政府也心知肚明是同一人。
「您能體諒到我們這邊的諸多不便,真是太好了。」
「啊,對了——您剛才的戰鬥評級為S…因為打敗的是「檢非違使」——所以給出的經驗加倍,還可以領到額外的豐富獎勵。」
無心泄露更多時之政府態度的狐之助扭頭便轉移了話題,它將戰後才重新通販出來的終端機屏幕給年少審神者看。綱吉湊過去腦袋,有些艱難的彎腰垂首,目光凝束片刻才看清楚。
無它,緣於他的雙手乃至整條臂膀的骨頭,都因方才過高炎壓和逾越人類肉體可承受範圍的作用衝力而如碾碎般抽疼。沒有X手套的輔助而強行輸出DoubleXBURNER的後遺症毫不留情面的糊了他一臉惡意。
經脈扭曲似纏繞在一起,血液若逆向倒流,骨骼碳焦的味道都彷彿錯覺般的縈繞鼻端。看起來似乎只是有些疲倦和散漫坐在雨水打濕草地上的年少審神者,實際上正承受著旁人無從察覺的痛楚。
「啊,真的呢——」
「五虎退都已經三級(LV.3)了!」
忍著刺髓疼痛,離回家更近一步的綱吉只覺開心,面上無礙的笑彎了眉眼。並非是他心性堅韌到什麼痛都可以咽下,只是單純的知曉沒有夥伴憐惜他的孤身現下,即使叫痛也無濟於事罷了。亮亮的暖褐色眼瞳里盈著一澤水色,發自肺腑的真誠笑起來,笨拙的掩飾住一切不適。
甚至還孩子氣的暗搓搓想——[如果再遇上幾次「檢非違使」的話,刀劍們升級應該會更快,他回家也會更快!]這種被狐之助知曉,一定會拚命阻止,甚至將他的危險等級再次提升,對於時之政府無異於|恐|怖|分子一言不合就搞|自|殺|式攻擊的可怕念頭。
[嗯…如果有把X手套和X耳機都帶來就好了。]
除此之外,這也是綱吉第二次這樣心有戚戚的暗悔,如果自己得心應手的武器有在睡覺時也隨身攜帶就好了。亦或者現在寄居在彭格列齒輪中的納茲能夠具現在他身邊的話,感覺也會心安很多。出於XX-BURNER火焰是以納茲的形態攻擊,綱吉無可避免的想起那個和自己性格極為相似的匣兵器夥伴。但來到這裡后,不知為何,他無法再像以往那樣同納茲溝通。
「一般來講——」
「擊退「檢非違使」後會有更大的概率撿到稀有刀……」
狐之助想起年少審神者不科學的撿刀鍛刀氣運,心說暗自吐槽對別家審神者來說的稀有刀,再這位眼裡並沒有什麼稀有的吧。繼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又瞥到那已經被轟成巨坑的會津合和場,又是一陣心塞。別說什麼稀有刀劍了,現在合戰場都寸草不生了。
「但您把戰場變成了這樣,掉落的刀劍也被誤傷摧毀……」
「大概不會撿到什麼了。」
狐之助的話並沒有讓年少審神者生出什麼悔過和遺憾,被告知沒有刀劍可以撿和他撿到什麼稀有刀劍來說一個樣。很難對什麼事物生出佔有慾的彭格列未來十代首領態度得過且過的曖昧,坐在地上,目光蹭過掛在腰間的那六振,收穫頗多,他很滿足了。
「今日還剩五次出陣日課,您是要繼續還是回本丸?」
似乎忘記先前勸審神者繼續留在戰場的強硬之話,已經將年少審神者的能力記載在案的時之政府自然而然也鬆了口。很難說他們是不是怕彭格列未來十代首領一個手下不留情,把接下來的合戰場也轟成廢墟。即使得到了審神者的保證,但時之政府仍心有餘悸。
「欸?可以回本丸了嗎?」
從撈到第四振的脅差物吉貞宗時就想要回去,但被狐之助攔下的綱吉睜圓了他那暖褐色的大眼睛。他本來都做好繼續前進的準備了,即使手和臂膀都已經痛到連指尖顫動都是一種折磨。
「是的,時間已經不早了。」
「淋了雨水的您,也應當快點回去,以免生病。」
狐之助晃著自己已經濕透的腦袋,耷拉著淌雨水的耳朵這樣說。合戰場曠野的條件簡陋有限,避雨處都找不到一個,從戰鬥結束就坐在一邊不動的年少審神者似乎沒什麼意見,不過一介式神的狐之助自然也抱怨不得的陪在雨幕中。
扒著梅花爪下的終端機,低頭按按點點的設定好回本丸的數據。年少審神者依然散漫的坐在一旁,並沒有主動攬過去幫忙的意思。狐之助任勞任怨的做著本屬於年少審神者的工作。
「……狐之助先生。」
在狐之助忙碌的時候,雨水澹澹生煙中,無所事事閑坐休息在一旁的年少審神者突然朝它搭話,聊起了「檢非違使」的事情來。狐之助在「檢非違使」這方面被下達了最為嚴厲的禁言,一切回復都是由「時之政府」規定好了標準答案,此外不許多說丁點兒。
「「檢非違使」被擊退後還會再來嗎?」
「不會的,通常來說「檢非違使」只是在歷史有被改變意向時才會聞風而來……」皮毛濕透,繪著的紅渦更迭麗的小腦袋抬都沒抬,狐之助正跟連續不斷落在屏幕的雨滴較勁,遮住它視線的雨水剛剛拂去,又洋洋洒洒的從天幕灌下。
躬著身體,狐之助近乎把終端機藏在自己柔軟腹部。
「嗯…是嗎……」年少審神者似乎倦怠的笑了一下。
「狐之助先生。」年少審神者又喚它。
「事情有些不妙了啊。」
下頜微抬,在終於捨得分出注意力給他而仰起頭顱的狐之助疑惑看過來時,年少審神者朝那天邊滾過的青色天光揚了揚。大概是離得遠些的緣故,狐之助先看到了電光綠弧,然後才在驚詫中聽聞作響雷霆。狐之助黑葡萄般的眼瞳瞬間睜大至看起來有些可怖的地步。
「為什麼會——這不可能!明明……」
見多識廣的狐狸式神此時語無倫次,從見到這位年少審神者伊始,很多事情它也是第一次經歷。「檢非違使」本不應該在同一時間段里出現兩次的,它親眼目睹的,年少審神者以自身強大奪目的耀焰徹底摧毀了「檢非違使」——連同合戰場也……
似乎聯想到了什麼,狐之助猛地低頭去看自己爪子上的終端機。原本已經開放了出入許可權的合戰場再一次變成了「出陣中」的標識。合戰場又一次被強制鎖住了。立即聯繫了「時之政府」本部請求解鎖的狐之助驚乍起一身濕漉漉的黏重毛髮。
「我已經向本部尋求了幫助!」
「審神者大人——再次之前,請您先與敵人周旋……」
狐之助不敢讓年少審神者再肆無忌憚的攻擊,得到「時之政府」收到請求的回復后,它倉惶的對年少審神者這樣道。卻見年少審神者坐在原地並沒有動作,只是目光靜靜看著繚光繞電的「檢非違使」朝這邊疾速行來,平白生出份絕代出塵的高手對千軍萬馬也面色不改的鎮定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