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紫火燒魂
「這個世界上的修士們就這麼喜歡玩這種調調?直率些多好.....」李宣無語的看著面前一扇被兩道交叉穿過的長條狀紙符封住的大門。
門只有兩米多高,大約有三米多寬,被關上的門扉是用銅綠色的石頭做成的,門上貼著泛黃髮黑,如枯木紋絡一樣的封紙,上面的字跡是黑紅色的,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上面的符號如鬼畫符一般,無法看懂。
上面的那兩張紙,李宣感覺像是封條,而且從這紙上的情況來看,已經很糟糕了,如果是什麼封印的話,那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就連一絲靈光也沒有。
這樣想著,走神之下的李宣左手卻是伸了過去,當食指觸碰上泛黃的紙皮的瞬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看著已經化作灰燼落在地上的碎屑,李宣張口結舌,「要不要這麼脆弱啊?我只是碰了一下而已!」
反應過來后,李宣他立刻躲在一邊,神情高度集中的看著那已經沒有封條的銅綠色石門,如果裡面有生物出來的話,好歹有個反應時間,至少死的時候能夠明白些,不會做個糊塗鬼。
在等待良久后,石門的背後還是沒有動靜,如此平靜的現象讓李宣劇烈跳動的心臟平緩了下來。
重新走回門前,李宣站在那來回踱步,在進去與不進去的兩個選擇上面不斷猶豫。
說實在的,李宣是真不想進去,這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好事會發生的地兒,莫名其妙,稀奇古怪的空間,還有遍地乾屍,能有好處等著他,那才是活見鬼了,但問題就是在這進入沒有意義的選擇了,不往前,等死,進去,很可能也是死。
都不是李宣喜歡的選擇題,看著銅綠色的大門,最終李宣還是晃了晃腦袋,試著去推開那被緊閉著的石頭大門。
門,紋絲不動,這就令人尷尬了。李宣推門的雙手僵在冰冷的石門上面,麵皮有些紅。
在使出吃奶的力氣之下,面前讓人已經產生了「這不是一扇門,而是一塊偽裝成大門的石頭」這樣一種感覺的銅綠色石制大門,終於發出了細微的摩擦聲。
「媽的,我還以為這門是假的呢。」李宣罵了一聲后,使出一身力氣,嘴裡喊著日你大爺的口號,一步一步的將門推出了一道縫隙。
隨著縫隙的出現,陰冷的氣流就從縫隙中鑽出,讓李宣打了個寒顫。
被陰冷氣息吹了個正著的李宣停下手中動作,驚疑不定的看著被他打開的一條門縫,心裡直泛嘀咕,這冷冽的氣流讓他很不舒服,就像是處於一個寒風呼嘯的風口上。
進去之前得先觀察一下,李宣於是便將眼睛湊在被他打開的門縫上,想利用這道縫隙,看看門後面到底有著什麼。
結果門后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他通過門縫,看到的是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青翠的草地,茂密的樹林,一條小溪在他視線中蜿蜒向雲霧繚繞的遠方。
「這......」李宣無言的收回視線,將頭扭到身後看著那倒伏一片的乾屍,門外門內的世界,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畫風。
雖說門內看起來沒有危險,非常地平靜祥和,但參照這門外數百具的乾屍,李宣除非是沒腦子,不然是不會放鬆警惕的,這些死在門外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想進這裡,那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只有一指寬的門閥不足以讓李宣進去,他再費了一番功夫后,才將門給打開了一個能夠讓他側身進入的口子。
閃身走進石門后,李宣首先就感覺到的是非常濃郁的天地靈氣,這裡的天地靈氣比之外界,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就連呼吸,都能察覺到空氣的躍動和其中夾雜的靈氣霧珠。
在這裡呆了幾秒,就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隱隱間強了幾分,「這是一處福地啊,在這裡修行,一年起碼抵得上是凡界十年苦功。」李宣自言自語道,環顧四面,見周圍沒有什麼東西,便朝南邊隱綽在花叢當中的石板大道走去。
行了十來米,李宣突然聽見身後響動,猛地回頭看去。然後神色就是一變,掉頭就奔了回去,一瞬間的時間,他就撞上了一層帶著紫色火焰的護罩,突兀出現的紫火一卷,就點燃了李宣身上的衣服。
李宣他身上的外袍是大周供奉院發給的法袍,上面繪有三重防護法陣,能夠抵禦氣期修士的法術攻擊,但在這突然出現的紫火上,一個照面,那三層薄薄的玄黃色護罩就被破去,滋滋響的火焰,霎那就吞沒了李宣。
火焰有型無質,它直接作用於李宣的靈魂,如附骨之疽一樣出現在他靈魂上的紫火,片刻間燒到了靈魂的腰間,火焰燃燒下,並沒有疼痛,李宣只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不斷地傳來一陣陣睡意,那種安詳平和的感覺讓他眼皮直接聳拉了下去,搖搖晃晃的想倒頭睡去。
李宣僅存的意識知道,如果真睡下去的話,那就再也沒有起來的時候了,當他睡過去的時候,也是他靈魂灰飛煙滅之時。
「不!」艱難地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悲鳴,李宣身上已經千穿百孔的法袍轟的一聲炸開,精赤赤的人體在紫火中燒成了一具發黃的骨架,兩點金光在頭骨的兩個大窟窿中間發出了燦爛的光輝。
這方世界,突然響起了一首滿是悲涼,帶著嘆息之意的歌謠。悲涼哀嘆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在那看不見的護罩上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那些鬱鬱蔥蔥的樹木上掛著的樹葉,無風自舞,一片片的青葉,被不知名的力量粉碎,從中帶出一點微弱的綠光,朝那紫火中的骷髏而去。
天地間,無數道綠色,滿載著生機的光華,一點一滴的聚集在紫火上面,漸漸的,出現了一個朦朧的人形,將紫火包裹著,而那些洶湧燃燒的火焰,正不斷的向上竄起,將模糊不清的人形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窟窿。看著令人心驚、讓人膽寒。
「真要將他毀去?」悲涼的歌謠停止,一個嘶啞著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