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際花
臉長得好還是有優勢的,柏浚辰以一杯奶茶,換得了那女生的原諒。
只是不巧,他給女生買奶茶的時候被白高遠撞見了。
今天的黃曆與他不相配!
柏浚辰買好了飯,還得伺候這位姑奶奶。
白高遠恨鐵不成鋼地說:「柏浚辰,你能不能尊重我這個女朋友,不要總是招花引蝶?你能不能像艾果兒的哥哥一樣,要暖只暖我一個人,別做中央空調啊?你知道她們都管你叫什麼嗎?交、際、花!」
想想都來氣,她年輕的時候放著觀賞型的石榴不肖想,幹嘛收了這朵交際花呀!
柏浚辰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不快地說:「卧槽,都怨裴驍,說好了一塊兒給那些女生做陪練的,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他可竄去找他妹了,他妹要是小個十歲,他能把她當人蔘娃娃天天捧手心裡你信嗎?」
「人家兄妹感情好!」白高遠吼完了這句覺得不對,反應過來之後又說:「咱們現在說的是你沾花惹草的問題。」
「我沒有。」柏浚辰替自己辯解道。
「那她們為什麼要說你是交際花,說裴驍是石榴花,還是觀賞型的?」
異地了整整一年,這對兒情侶也很俗套地有了信任危機。
柏浚辰撓了撓頭,鬼才知道那些女生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但嘴特別毒地道:「石榴籽多呀!和裴驍特別配,一肚子心眼兒,陰壞陰壞的。」
白高遠一噎,覺得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柏浚辰哄好了白高遠回到宿舍的時候,裴驍早就回來了,正躺在上鋪睡覺。
這天氣熱死了,他三下五除二脫了運動服,跑到衛生間沖澡。
回來的時候,宿舍的另兩貨也回來了。
三個人嘰里呱啦的說著話,裴驍本來就沒有睡著,只是一天里仍喜歡像狼一樣假寐一會兒,清閑一下,想想事情。
「下午高一軍訓,你們要去操場看嗎?」問話的叫陳松雨。
「我去看我女朋友,裴驍肯定得去看他妹。」柏浚辰說。
「真羨慕你們,有女朋友的有女朋友,有好妹妹的有好妹妹,求你們去的時候捎帶上我們,沒準兒我倆還能脫個單。」陳松雨又說。
「你別打我女朋友主意啊!」柏浚辰開著玩笑。
陳松雨也笑,「那哪兒能呢!兄弟不幹挖兄弟牆角的事情,不過…裴驍的妹妹……」
話沒有說完,笑的聲音更大了。
狼眼忽一睜開,對著天花板,說的話不僅有氣無力還不帶任何感情:「別打我妹妹的主意,要不然,弄死你。」
陳松雨就站在他的床鋪前,陰森森的話語從後腦勺傳了過來,嚇得他一個激靈。
柏浚辰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
下午第二節課下課,柏浚辰本來想叫裴驍一塊到操場的,扭頭一看,人又竄了。
緊趕慢趕,和他在小超市門口相遇。
柏浚辰故意快他一步,直接在門口喊:「老闆拿兩瓶冰水。」
40多歲的超市老闆走了出來,打開了冰箱,見裴驍立在一旁,問:「你也要冰水?」
「不,我要常溫的。」裴驍說。
兩瓶冰的透心涼的飲料已經拿到了手,柏浚辰又猶豫了一下。
「要不我也要常溫的?」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女人和男人不一樣,男人大冬天都敢喝冰飲料,而他們家的女強人偶爾也會嬌滴滴地說「哎喲,我喝不了涼的」,就是他沒記住偶爾的那幾天到底是哪幾天。
難道裴驍知道他妹妹的……
不會吧!
柏浚辰想的有點兒多,一回神,裴驍已經拿著飲料往操場去了。超市老闆也接過了錢,躲進了屋裡。只有他一個人站在明晃晃的大太陽底下,思考問題,越想越覺得三觀碎裂了一地。
操場上到處都是迷彩色,這要是個近視眼,恐怕連男女都分不出來,更別說找人了。
裴驍找的還算順利,他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找到了艾果兒。
此時,她正手夾著兩片爛樹葉,被罰軍姿呢!
一看見裴驍,艾果兒扁了下嘴,委屈。
媽了個嘰的,她明明看見教官向後走了,悄悄地動了動酸疼的腿,結果被逮個正著。
其他同學都休息了,就她還得多站十五分鐘。教官說,這叫以儆效尤。
可休息的時間,滿共就十五分鐘。
不遠處的裴驍沖她眨了下眼睛,然後做了個脖子一歪欲倒的動作。
艾果兒看明白了,但沒有行動。
實在的她還在想,她們家的狼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呢!
裴驍也不著急,一抬手,輕鬆地擰開了一瓶桃子水,仰起脖子一氣兒灌了好幾口,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原本就很紅的嘴唇,頓時變得鮮艷欲滴。
隔的也不算近,艾果兒似乎能感覺到清香的桃子氣息撲面而來。
她渴。
快渴死了。
而且,這種桃子水是她的最愛,光瓶子的設計看起來都清清涼涼,喝完之後,齒頰留香,就像吃了一個大大的水蜜桃,不甜不膩,剛剛好。
艾果兒的內心很痛苦地掙扎了一下,眼一閉,又頭一偏,再接著腿一軟,往草多的地方倒去。
沒有如預料一樣的親吻到大地。
她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裴驍幾乎是一步就衝到了她的跟前。更不知道,就是她倒下的那一瞬間,遍尋不到女朋友的柏浚辰也剛好到了這裡,手裡的飲料都扔了出去,卻在最後一刻被裴驍成功超越。
不過,艾果兒倒也知道自己是倒在了誰的懷裡,因為鼻子間有很熟悉的狼崽子氣息,她很放心。
周圍的人亂鬨哄地圍了上來,她聽見她們班那個北方口音的教官喊:「都閃開,讓空氣流通。」還有人伸手來掐她的人中,不過只碰了一下,就被裴驍擋開了。
就是這個時候,她被裴驍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還聽見他大氣都不喘一下地說:「教官,我妹妹從小就身體不好,我要帶她去醫務室找醫生。」
教官其實就是個紙老虎,連聲道:「好好,但你一個人行不行?我派個男生跟你……」
去,還沒說呢!
裴驍已經邁開了大步:「不用。」
可不跟個人,教官不放心。
這時候,柏浚辰追了上去,「沒事兒,教官,我跟著去。」
艾果兒在心裡默數著,裴驍抱著她一共走了二十幾步,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了一隻眼睛。
裴驍:「閉上。」
艾果兒沒動嘴皮子,光出了聲音:「你把我放在個陰涼地兒,我再裝一會兒,我就回去。」
裴驍:「閉嘴。」
艾果兒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嗖」一下從他的懷裡跳出去,然後宣布「我醒了」。
只能仍由他抱著前行。
後頭的柏浚辰沒忍住,也問:「真去醫務室啊?」
裴驍「嗯」了一聲,又說:「下節課你幫我請假。」
柏浚辰聽懂了,這是讓他別再跟著了。
他撓了撓頭,停下了腳步。
裴驍一口氣把艾果兒抱到了醫務室,一進門就說:「醫生,我妹妹暈了過去。」
「中暑了吧!那有藿香正氣水。」醫生見怪不怪地說。
這才剛開始軍訓,中暑和體力不支的都好幾個了。
而且每年都這樣,現在的孩子啊,身體素質非常不好,就是缺乏鍛煉。
今天醫務室就她一個人,她從中午忙到現在,屁股根本就沒挨過板凳。
裴驍把艾果兒放在了一個一人寬的沙發床上,一本正經地胡謅:「醫生,我妹妹幾年前患了心肌炎,剛剛暈了過去,我給她舌頭下面含了個速效救心丸。」
醫生一聽這個嚴重啊,說了句「馬上」,戴著聽診器就殺過來了。
配合演出的艾果兒嚇得肝兒顫,心跳的她自己都能聽見聲音。
冰涼的聽診器蓋在了胸腔上面,沒多久,她聽見醫生說:「這個心跳確實有點兒快啊,暈多久了?不行就打120送醫院。」
話音才落,艾果兒先是動了下腿,緊跟著緩緩睜開了眼,「我怎麼在這兒啊?」
看裴驍裝的多了,她發現,她也有裝病嬌的天分。
「你還覺得憋氣心慌嗎?」醫生趕緊問。
「沒,我就覺得頭暈。」艾果兒弱弱地說。
醫生「松」了口氣,「那你這個應該是體力不支。」幸好不是心肌炎發作。
「先在這兒歇一歇。」醫生又說,轉身走了,另一個屋裡還有兩個需要扎針的。
沒了外人,艾果兒沖裴驍呲了呲牙,他編的太大了,她要是不緊張不心跳加速,肯定得穿幫。
裴驍咧了咧嘴,不動聲色地快速出手,翹著手指,很有技術地用手掌拍了她腳踝一下。
「你——」
還沒「你」完呢!艾果兒只見他轉了頭,朝醫生喊:「醫生,我妹妹說腳疼,你來看看是不是摔倒的時候,崴住了。」
醫生手法精準地給一位同學紮上了針,速度快到了那同學剛剛咧開了嘴,她已經用膠布固定針頭了。
轉身過來,用手捏了捏艾果兒發紅的腳踝,道:「疼嗎?」
艾果兒還得配合表演啊,「嘶」了一聲,猛地往回縮了下腿,演的跟真的似的。
醫生又說:「沒腫啊!應該問題不太大。」
裴驍乾脆地道:「那沒什麼問題,我就送她回操場了。」
醫生卻猶豫了,嘆了口氣,心裡還是不太放心,主動提出:「心肌炎還是挺麻煩的,加上又崴住了腳。這樣,我先給你出個證明,你給她先請幾天假,觀察一下。」
這一輪一輪的操作啊……艾果兒目瞪口呆,根本沒有發揮的地方。
她後知後覺,終於明白了休學那年,裴驍是怎麼說服艾青華的。
心裡想著,她得找個機會和艾青華好好說一下,拿筷子是她教裴驍的,說話也是她教裴驍的,但這麼壞這麼有心機,真不是她教的,和她沒有一點兒關係。
下午放學,結束了軍訓的白高遠找柏浚辰算賬。
「你給我送水,你跟著別人瞎跑什麼?」
柏浚辰百思不得其解,嗒了下嘴說:「哎,你說裴驍和他妹是不是有……」
「有什麼?」
「奸|情啊!」
白高遠一腳踹了上去,吼:「柏浚辰,你再這麼沒節操下去,可以去島|國拍A|V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