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0章 一生所願

帶了嘆息的聲音，讓落紅瑛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哥哥是因為看了天下事，所以沒有信心讓嫂子幸福嗎？」

「不是，」落紅赫搖頭，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遠處的海景。

此刻有流星拖著長長的尾巴劃過天空，在到了最後好像在海天相交的地方碰撞，歸於平靜。

「迷霧白澤本就註定一生孤僻，更何況……」他攥緊手中的船槳，閉了閉眼睛，才說道：「我違背天意，做了太多錯事……」

落紅瑛回過頭來，只見海風之中，落紅赫立於船邊。

晚風帶了寒意，他的身軀更是顯得瘦削。即使說著這般無奈的話，他的臉龐依舊如往日一般鎮定自若，窺不見半分傷感。

落紅瑛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難受，從她醒來到現在，落紅赫從來都是溫柔對她，可是這個人的情緒從未在她面前表露。

他是她的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可是更多的時候更像是一個遮天的屏障，將所有的悲苦都擋在了外面。

她就像被保護起來的溫室花朵，曾經的過往都被一分一毫泯滅。

帶了溫度的手，輕輕壓在了他的手背，「哥哥待我極好，即使天道，也該衡量善惡。至於什麼孤苦一生，有我陪著哥哥的。」

落紅赫低頭，眉眼間俱是溫柔，他輕輕點了點頭，在星光之下緩緩蹲下了身子。

「紅瑛，哥哥此生最不後悔的，便是與你相遇，」他的手輕輕覆在了落紅瑛的臉頰，眼眸里承載的溫情，似要讓人永遠沉淪，「就當，讓我自私一些，我想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多一些，再多一些時間……」

落紅赫的聲音漸漸變的模糊起來，落紅瑛只覺聽入耳中的聲音，漸漸軟綿無力，最後眼睛再也無法睜開。

強烈的睏倦中，她的頭一歪，撞進了落紅赫的懷中。

沒了船槳的動作，船舶停留在了海中，隨著風浪隨意飄蕩。

落紅赫看著懷中的人，眉宇間凝起了幾分掙扎。兩個人的溫度輕柔地連接在一起，他滿身靈力成了海中最亮的星辰。

「若有一日你恢復記憶，可會怨恨今日我的所為？可是紅瑛啊，人多貪婪，無止境的追求。偏偏我這一生只有一個願望，可是獨獨這一個願望，天怒人怨，空留遺憾。」

他的聲音蕭索悲涼，幾乎如同垂死暮年般，「有時我既會忘了，他們早都已經死了。可若是沒死，你也有了自己的姻緣。你可知兒時初見，我就藏了心思。偏偏我是宇文家的孩子，不論門楣地位，都沒有辦法與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後悔今日所做，若沒那時的陰差陽錯，也沒有今日你我相伴，」他的手帶了顫意，慢慢挪上。

心中的悲涼在這一刻帶上忐忑，讓他幾乎快要承受不住內心的感情，「不要怨恨我，就當、就當成全哥哥的一場夢，夢醒了便散了……」

當掌心貼在肌膚，靈力化作絲絲細線，鑽入她的額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