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消失
張銜易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他神色有些落寞:「你還是不願見我!可是我是真的不介意啊!我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愛的,都是你。」
最先發現於淼消失的人,是吳宥昕,他急匆匆的跑去找竹子:「你看見於淼了嗎?她好像好幾天沒有來上課了。」
竹子一臉莫名:「我沒看見啊,再說了,人家都跟甄尋學長在一起了,你就死心吧!」那天趙之陽送她回來后,她就立馬向吳宥昕說了最新情況。
吳宥昕聽說后一連好幾天都沒精神,今天這麼亢奮,竟然還是因為於淼。
竹子一陣惋惜。
吳宥昕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快要期末考了,她不來上課考不過怎麼辦?」
「你以為人家是你啊?」竹子嘀咕。
「算了算了,你不是送她回家過嗎?去問問,甄尋學長那樣的石頭,沒準過幾天人家就分手了,那你還有機會,唉你..........」
不等竹子說完吳宥昕已經跑遠了。
竹子轉身就要會宿舍忽然想起要是吳宥昕去的時候甄尋就在於淼家的話......
竹子想到這裡覺得有些驚悚,她踢了一腳路邊的垃圾桶追上去,嘴裡嘀咕著:「真是欠你的了。」
吳宥昕跑到於淼家樓下的時候,他看著高高的樓層有些迷茫,上次,他沒有送她到她家不知道她家在哪裡呀......
竹子在他後幾步趕到,她喘著粗氣:「你趕著投胎啊,跑這麼快。」
吳宥昕看向她:「還好你追來了,我們分頭找吧!我不知道她家在那兒!」
竹子無語:「你不是送她回來過嗎?還是你忘了!」說著竹子就抬手去敲吳宥昕的尤其,吳宥昕任他敲了一下:「一臉後悔,我就送她到了樓下。」
「你怎麼這麼蠢啊!」竹子白了他一眼,無奈的往回走,吳宥昕跟上去,竹子轉頭朝他大喊:「你別過來。」
他生生停著住了自己抬起的腳。
等了好久,還不見竹子回來,吳宥昕抬起步子跟過去,沒走幾步,見竹子過來,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
「吳宥昕,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別難過。」
吳宥昕等著她開口,竹子沒有跟他開玩笑,她認真的看著他:「於淼不住這兒了,她搬走好幾天了,至於去那裡保安也不知道。」
「你說什麼?」吳宥昕還沒有開口,身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竹子轉頭看去,一個身材修長,長相如春風拂面的人在她旁邊,竹子被帥了一臉,她看著張銜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張銜易看著她,臉上溫潤的神色不變,眼裡卻閃過不可置信:「不好意思,請問你剛剛說的是住322的於淼嗎?」
竹子點頭:「是啊!你是?」
張銜易沒有回答她,竹子就感覺面前掠過一陣風,眼前的人就邁著大長腿跑了上去,緊接著身旁的吳宥昕也跑上去。
竹子搖搖頭,只得跟上去。
門緊閉著,張銜易拿出鑰匙開門,在後面的吳宥昕也顧不得他為什麼有於淼家的鑰匙跟進去。
人去樓空。
除了帶不走的東西,什麼都沒留下。
沒有留下任何紙條,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這半年的時間裡,並沒有這樣一個人住在這裡。
乾淨的讓人害怕。
張銜易不信邪,他打開每一個房間,又跑到陽台上,於淼沒有在他所期待的任何地方。
撥她的電話也是關機。
好像這個人忽然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他隨意坐下,目光變得悲傷又絕望:「對不起。」
「我不應該來見你,我不知道,你會難過到,」
「再也不想見我!」
「可是,就算你不想見我,讓我離開就好了啊!讓我離開就好了!」
隨著張銜易無力的坐下,屋子裡驟然又一股悲傷的氣息瀰漫,竹子原本漫不經心,見他這樣,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而吳宥昕目光茫然的看著這個屋子,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房子了。
他沒有很難過,只是覺得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長的很嬌小,眼睛里總有星光卻不知道為什麼驟然消散的女孩子了。
他原本是因為她眼睛里的星光而注意到的她,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裡總是裝滿悲傷和迷惘,他看著她的眼睛,總能感到悲傷蔓延。
好不容易才讓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他有很多美好的事想和她一起做,有很多好吃的想帶她一起去的。
可是,她不見了!
吳宥昕率先轉身離開,竹子原本看著那個陌生男人眼裡的淚光有些無措,看吳宥昕走了急忙跟上去,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好,苦惱的想了想,她開口:「哎,你要不要走了,人已經不在這裡了,要不你去別出找找?」
張銜易沒有回答他,他看著虛空,目光里的難過人人心神一顫。
竹子看著下了樓的吳宥昕,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然後跟上去。
她還不敢拉上門,就怕張銜易想不開做什麼事情,要是開著門,至少路過的人會發現吧!她想著,然後急匆匆的跟上去。
吳宥昕肯定也難過死了。
她嘀咕著去找吳宥昕,可人已經不見蹤影。
「果然不能跟運動的人坐朋友,稍微跑慢點兒就沒影了,真是......」
第二天清晨,張銜易還坐在於淼住的地方,他的眼睛布滿紅血絲,手機忽然想起,電話響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沒有關機,心存僥倖想著也許於淼會打個電話給他,哪怕是告別。
他看了看屏幕,是他的助理。
緩過來的張銜易終於接他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助理幾乎要哭出來。
「張醫生,你怎麼才接電話,你研發的那種葯被人指剽竊,對方證據確鑿,你快來看看吧。」
張銜易沒有惱怒或是其他,他只是輕輕開口,一如既往的語氣:「好,我馬上過去。」
張銜易知道,他不可能是剽竊的,只是現在不知道,是他的東西被別人偷了,還是說還有人和他做出了一樣的東西。
張銜易起身離開,將房子的門輕輕關上,彷彿裡面的人時刻都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