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孤身入虎穴
古小樓不知該如何是好,怎地這般衝動的將這個講出來了?古清修殺害天音大師,這件事始終都是林曉盈心底不可磨滅的一道疤痕。
「我殺了你,古小樓,我要為我師傅報仇!」林曉盈抽出長劍,臉色冰寒,對著古小樓沖了過來。
古小樓一把奪下了林曉盈手裡的長劍,對林曉盈說道:「曉盈姐,你聽我說,那天晚上你見到我的時候,我就和古清修再沒有一點的關係,我早和他斷了父子關係。」
「可是你姓古,你就算不認他,可你的身份還是他的兒子,我現在找不到他,不是有句話說的好,父債子償,今天你就為我師傅償命!」林曉盈努力剋制著自己,不去和古小樓的眼睛對視。
古小樓閉上了雙眼,任由長劍又挺進了一分,沒有那種劍鋒入肉的聲音,噹啷一聲,長劍落地,林曉盈跑了出去,終究沒忍心下手。
古小樓只覺得身旁很空,眸子中百感交集,揚了揚手最終還是垂了下去,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古小樓想要反手打過去,一坨柔軟已經纏在了身上。
「小樓大哥,別看了,人都走了,你留不住他的,他是方墨的女人,你想和你的兄弟搶女人嗎?她也有自己的選擇,你強留不得。」丁倩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在了身後,她緊緊的摟著古小樓的腰腹。
古小樓還是有些詫異,費解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的娘親病了,急需一味草藥才能夠醫治,剛好尋找藥材就找到了這邊。」丁倩沒有隱瞞的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這丁倩倒也是個可憐人,心生憐憫,對她說道:「你一個人找要找到什麼時候,我幫你一起找吧。」
跟著丁倩一同踏入了幽谷深處,採摘了一點藥材,丁倩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對著古小樓招呼了一聲:「小樓大哥,你快來,我找到了,就是這株藥材。」
丁倩還挺快的,古小樓順著山腳爬了上去,丁倩滿頭香汗,正在拔一種草藥,古小樓擼起袖子,也上前搭手。
丁倩眼中閃爍過一抹毒意,猛地按住古小樓身軀,往下一推,古小樓整個的墜下了高空,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丁倩,你......」
古小樓想不明白,這丁倩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一門心思的把自己置之死地呢?丁倩站在懸崖上,口中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古小樓,你終於死了,我這也是尊崇方墨大哥的意思。」
古小樓悔恨不已,上當再一再二便足夠,可他古小樓竟三次栽在這女人手上,身形不斷下墜,看來定要摔個粉身碎骨了,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體膚一片冰涼,古小樓暈厥了過去,醒來的時候,身上一股暖意,這是一方比較小的村落,從床榻上起來后,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將一碗肉湯遞到了他的身邊。
想來就是這裡的人救了我,古小樓掀起被子,來到地上,險些摔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在下古小樓,多謝老伯救命之恩,等我休養好了,一定好好謝謝老伯!」
老伯受寵若驚,他這小村落是個貧瘠的地方,什麼時候見過穿著同古小樓這樣華麗的,趕忙扶起古小樓:「小兄弟,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也只是在岸邊打魚,看到有人飄了過來,這才剛好把你拉了上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古小樓沒再和老伯客氣,這份恩情也不是寥寥言語能夠答謝的,喝了幾口肉湯后,破舊的門外傳來一陣哭啼聲音:「不要啊三伯,我不去,我不要當他的壓寨夫人。」
「萍兒,你去吧,那小少爺的脾氣你也知道,倘若今年沒有個姿色好的送過去,我們整個村落的人都要遭殃,再說那小少爺每年讓我們五穀豐登,也算待人不錯,你從了他又有什麼呢?」一名老者苦口婆心的勸著,那女子的哭聲越來越大。
被叫做萍兒的女子,不斷的哭訴著:「三伯啊,那小少爺體弱多病,這些年送過去的女孩子,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你這是送萍兒去送死啊,三伯,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就看在我是你侄女的面子上,你就給我一條生路吧......」
三伯和村落里的幾個長者,全都唉聲嘆氣,也心中不是個滋味:「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萍兒,你一個人去受苦,總比我們整個村落幾百個人落難要強的多,你就為這些村民們想想吧!」
外邊的話引起了古小樓的注意,小少爺?莫不是當年圍攻方墨的小少爺?下山後一直無緣得見小少爺,不想這次跌落山崖,還得到了小少爺的消息。
「老伯,這是怎麼回事?」現在還不知道那小少爺的根底,也不好貿然出動,只得通過這老伯口中得到點消息。
這老伯眼角含淚,滿臉的皺紋痙攣在一起,長嘆了一口氣:「外邊的李萍兒是我兄弟家的女兒,真是苦了她了,那小少爺在這附近一帶,佔山為王,欺詐我們附近的這些小村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
「這小少爺每年都要我們村落的人提供美女,他在附近的幾條河流里都下了一種毒藥,這種毒藥無人能解,只要每年我們提供一名美女過去,就可以得到解藥,還可以每年都吃到很多葷腥,可是送出去的美女也沒有幾個回來的,有人說是受不了小少爺離開了那裡,有人說過上了好日子,也有人說他們被那小少爺拿去練功了......」老伯已說不下去,單手揉著眼淚。
唉!都是我不好,讓老伯提起了傷心事,我古小樓也不是無功不受祿的人,等過一會兒,我悄悄跟上去就是。
古小樓這般想著,他現在穿著的衣服也是村民家裡為他找的,擰開酒壺,喝了幾口烈酒後,便走出了這戶山野人家,尾隨著前方的一輛車隊,悄悄的跟了上去。
途中李萍兒一路上掙脫了三次,都被李家的人給擋了回去,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日暮黃昏之時,一個帶著青森面具的人來到了山道上:「小少爺要的人帶來了嗎?」
「鬼管事,都帶來了,這妮子可是那李老漢的寶貝疙瘩,放在京城也是如花似玉,夠小少爺享用半年了。」那李萍兒的三伯換了一副嘴臉,貌似早就和小少爺這邊的人搭好了橋樑,一臉奸笑的樣子,讓古小樓見了,覺得特別噁心。
戴著面具的鬼管事摸著下巴,雙眼都在放光,就差哈喇子沒有流下來:「那小少爺要女人也是暴殄天物,這次有了那種秘方,保准我享受完了,小少爺看不出破綻來。」
古小樓歷經一些事情,也能明白個大概,看來小少爺那方面不行,或者小少爺是抓人回去練功,手底下的鬼管事想要先解饞。
被那老伯所救,這件事情,古小樓就不會不管,鬼管事付了那三伯兩三袋黃橙橙的金子,就帶著人轉了一段山路,古小樓緊緊跟上,當走到了一個山間的窯洞時,鬼管事一把從馬車上拽下了李萍兒。
「小美人兒,一會兒我就讓你體會到身為一個女人的樂趣,看看這臉蛋,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歡。」鬼管事摘下面具,原來是個膚色黝黑的粗漢子。
李萍兒被嚇得不輕,不斷的掙扎著:「放開我,你、你放開我......」
兩人撕扯在一起,半晌后,鬼管事捂著他流血的耳朵,一臉震怒的看著李萍兒,啪的一巴掌打了下去:「臭娘們兒,你敢咬我?老子他媽送你去西天!」
鬼管事抽出身後的一柄大鎚,就要對著李萍兒的腦袋砸下去,古小樓身形竄出,擦著地面,滑了出去,猛地一腳踹中了鬼管事的小腹位置,鬼管事摔了個狗吃屎,大鎚深入地面,沒能拔出。
鬼管事身旁的那群人,也全都拿起了手裡的刀劍,一臉警惕的將古小樓圍了起來,鬼管事見狀,震怒不已:「媽的,李老三這個王八蛋,竟然找人背地裡陰我,李老三你給老子等著,我殺了這多管閑事的劍客,就去收拾你。」
鬼管事,揮舞著大鎚,再次對著古小樓砸了過來,虎虎生風,這一錘砸下來,無論多堅韌的骨骼都會被劈成一片粉碎,古小樓揚起手中長劍,擋住了這一下,又是猛地一腳踹中了鬼管事的重要部位。
鬼管事嗚嗷一聲,怪叫著飛了出去,疼的在地上滿地打滾,挑起一塊山峰,重重的砸了下去,鬼管事眼睛一瞪,兩腳一伸,張開了嘴,鮮血順著兩排牙齒中間流了出來,死狀極其難看。
古小樓收起長劍,看著那群黑衣面具人們,聲音當中帶著些威脅命令之意:「小少爺在什麼地方,帶我去見他,誰敢耍什麼滑頭,我就一劍劈了他的身子。」
這群人一顆心剛剛恆定一點,驟然聽到古小樓的話,全都嚇得差點跪在地上,哪裡還敢多加猶豫,在前方老實的帶路起來。
李萍兒又被送上了馬車,李萍兒的心緒特別低落,本以為這人是個江湖俠客,大英雄一樣的存在,可以希冀他救自己一命,現在看來,古小樓多半是小少爺的人,在這樣的人手裡逃脫,幾率太小了。
被帶著來到了一個山洞附近,古小樓差不多知道小少爺在什麼地方了,在背後閃電般出手,點了這些人的穴道,戴上了一張青森面具,押著李萍兒進入了山洞當中。
進入山洞中后,古小樓將李萍兒推上前去,前方坐著一個特別瘦小的男人,這男人骨瘦如柴,面色帶著一點病態的蒼白:「鬼管事,這次怎麼磨蹭了這麼久才把人帶到?」
古小樓沒有說話,小少爺又多看了一眼鬼管事:「鬼管事,你但說無妨,我小少爺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路上有人搗亂?」
仍未見古小樓說話,小少爺終於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你不是鬼管事?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