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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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薪嘗膽要什麼面子。
說的有理。
大王自己說服了自己,便咬著兔子娃娃,邁著開心的步伐溜溜達達的走出了宮門,他一出宮門,三個剛調來的小太監就跟了上來。
本來吧,猛虎閣除了張肅和潘琪以及那十幾個本該流放的犯人以外,是沒有太監宮女來伺候的,這三個小太監是趙先傲昨日特地吩咐的,一個給大王拿著碗,這樣他到各宮有人給他吃的方便吃,一個給大王拿著凳子,畢竟宮中少有大王坐著舒坦的凳子,還有一個抱著一卷地毯,讓大王隨時趴在地上休息。
可以說非常體貼周到了。
大王以為這個時間趙先傲會在御書房,可走到御書房門口時正巧遇到了平日在趙先傲身旁伺候的太監,他很有規矩的對大王作揖行李,「奴才見過獸王,獸王找皇上吧,他在議政廳呢,從這裡外拐過去,過一道長廊就是了。」
大王聽了他的話便轉身往議政廳走去,沒走多遠,迎面碰上了一個穿官服的男子,那男子面無表情,看到他還皺了皺眉,等他走近了,大王才知道他的身份。
「奴才參見端王。」
大王聽說過端王這個人物,也知道自己和他屬於平級,這樣碰上,是有點尷尬。。
大王看著他,發現他和趙先傲還真有幾分相似,不過相比趙先傲總帶著笑意的桃花眼,趙先永的臉略顯薄情寡淡。
趙先永也看到了大王,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心中卻嗤笑著,對所謂的獸王是不屑一顧的,徑直的向前走去。
端王腰間掛了一個玉佩,玉佩底下還懸了三個水晶珠子,在陽光的穿透下珠子折射出絢爛的光暈。
大王沒控制住自己,在端王從他身旁走過時,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
趙先永停住腳步,視線下移,落在了大王穿著鞋的爪子上。
他不動了,玉佩還在晃,大王欠欠的又扒拉一下。
還挺好玩的。
旁邊的小太監看端王臉上都要掉冰碴了,連忙勸阻,「獸王……」
他這一聲獸王喊出來,端王的臉色更不好看,卻仍不會對一隻老虎發作,他攥住自己的玉佩,拂袖而去。
若是趙先傲此刻與他角色對調,必然要搶奪下大王口中的兔子娃娃,有多遠就扔出多遠。
小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大王,他腳步輕快的跑到議政廳,邁過了高高的門檻,一眼便看到坐在高位上的趙先傲,以及,跪在地上的兩個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
見到大王,趙先傲便揮手讓兩個臣子退下。
他喜愛大王,但不會讓他隨意的聽取政事。
「元歡,你來的正好,跟朕去御書房。」
去御書房
這個時間不是可以玩了嗎?
大王跟著趙先傲到了御書房,李總管給趙先傲呈上了茶點,又給大王放了些特製的磨牙小吃放在了角落的八仙桌上,便退了出去。
大王站在一旁,腦袋擱在桌子上,憂心忡忡的問,「你還要看多久……」
趙先傲的臉也很是苦情,「很久,這段時間都要這樣了。」
「為什麼?」
「過幾日是先皇生祭,朕要去清秋寺祈福三日,好多事情都要處理。」
清秋寺……
大王的眼睛亮了亮,「寺院,有人燒香拜佛的那種。」
趙先傲端坐著,手持毛筆,用尾端戳了戳他的額頭,將他的頭從桌子上推了下去,「是又怎麼了。」
大王圍著他的椅子轉圈圈,「我也去,我也去。」
小胖虎興奮的有點詭異。
趙先傲很是好奇,他一個妖精去寺院做什麼?
「你真的要去?」
大王點頭如搗蒜,「真的。」
趙先傲看著他,「那朕考慮一下,你去一邊等著,乖一點。」
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王嗖的竄到角落,圍著八仙桌玩耍,盡量讓自己保持安靜。
趙先傲自小聰明,工作效率也極快,幾摞有關大宋大事小情的奏摺,不到兩個時辰便批閱完了,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抿了口茶水,再抬頭的時候,大王已經站在了他跟前,眼睛亮晶晶的,「皇上考慮好了嗎?」
真想說他沒考慮好。
「嗯,朕考慮好了,帶著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朕有個要求。」
大王認確信自己會說話是和禮佛堂里的菩提樹有關,他一定要去寺院看看的,很有可能自己的身上還會有什麼其他變化,搞不好能做神仙,倒時候他要把狗皇帝當寵物養,所以,別說趙先傲有一個要求,就是有一百個他都要先答應下來。
「你說,你說。」
趙先傲圍著大王繞了一圈,手指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朕的要求就是,你不準欺騙朕,否則朕就割了你的鼻子。」
大王被他嚇的坐了起來,兩個爪子捂著自己的鼻子問,「已經騙了怎麼辦。」
「說,哪句話騙朕了。」趙先傲捏著他肥嘟嘟的毛臉蛋,「朕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欺君之罪知道嗎?」
大王很慌張,老老實實的回到了趙先傲的問題,「欺君之罪不知道,熊心豹子膽吃過。」
「……朕問你哪句話騙朕了。」
大王想了一下,那還真挺多的,但是他又不傻,不該承認的絕對不承認,「我不是三歲。」
趙先傲愣了一下,板著臉問,「多大?」
「我也不知道,不記這個,應該十幾歲……幾十歲……」大王在避重就輕,聲音也跟著輕,到最後,趙先傲都聽不到了。
這個,不算什麼大謊。
「還有呢?」
大王用臀部的力量往後挪了一寸,「還有,說話的事,不是語言天賦。」
「說,那是因為什麼。」趙先傲要笑場了,這種畫面很少人會忍住的。
「就是,因為皇上是真龍天子對吧,這皇宮有,龍氣,對,龍氣,我又不是一般的虎,在皇宮裡待久了,自然會不一樣,你說是不是。」大王這幾句話雖然一聽就像是在胡說八道,但是趙先傲不得不承認,這個馬屁拍的他很舒服。
「那你以後還會有什麼不一樣,不會變成人吧?」
和大王說話,趙先傲的情緒並未多加隱藏,大王又處在成精的邊緣,很輕易的聽出趙先傲並不希望他會變成人。
大王也不希望,一來,人長的那麼丑,沒有漂亮的小毛毛,肉還酸了吧唧,二來,要是變成人,就和宮裡的那些太監一樣了吧,那他就不是獸王了,趙先傲也不會給他養老,可以說是百弊而無一利。
「當然不會!」
大王的語氣很肯定,半點不猶豫不心虛,想想他平時說話的方式,趙先傲可以確定一點,除了這句話,今日他所說,多半都是撒謊。
罷了。
「走,陪朕去御花園走走。」
能出去玩,大王開心的不得了,率先一步走出了御書房。
趙先傲跟在後面,看著的兩條粗腿和一晃一晃的胖屁股,皺了皺眉。
明明吃的東西已經在逐量減少,怎麼還愈發胖了呢。
這樣可不行,先不說樣子憨笨,還易得急病。
走到一半,大王忽然轉過身,奔著御書房跑了回去,嗯,跑的倒是不慢。
趙先傲耐著性子等他,沒一會,他咬著兔子娃娃慢吞吞的又走了出來。
「這麼喜歡這娃娃?」
大王咬著東西不能吭聲,便搖頭晃腦的表達自己對兔娃娃的喜愛,這集市上買來的娃娃不輕盈,布料也不好,大王咬了一會就破了洞。
趙先傲當著大王的面沒說什麼,私下裡卻吩咐李總管讓內務府的綉娘做幾個娃娃。
御花園中有一風景格外秀麗的涼亭,即便是這悲秋之際,也透著幾分凄美和雅緻,大王和趙先傲圍著小湖畔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涼亭里,大王仰著腦袋看牌匾,憑經驗認出一個亭字,剩下兩個就不知道了。
還是那句話,挺大歲數是個文盲。
「浮華亭。」
大王聽到趙先傲的聲音,心中感慨,皇宮就是皇宮,連一個小亭子都有這麼好聽的名字,不過他的也不錯,王元歡。
在虎頭山,大家都沒有名字,大王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在皇宮裡,人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大王不經意間低頭看到自己掛牌上的元歡二字,也不排斥了。
甚至,漸漸的開始喜歡。
「元歡,你看那桌子上是什麼。」
大王站在桌子前,隨行的小太監急忙把椅子放了過去,他退出亭外長舒了口氣。
這椅子是實木的,分量不輕,小心翼翼的搬了一路,他出了一身的汗。
大王跳上椅子,穩了穩身形,把兔子擱到一旁,這才看向桌面。
咦。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雞毛?銅錢?
大王歪著腦袋疑惑的望著趙先傲。
趙先傲笑了,拿起毽子扔給一個小太監,「給獸王示範一下。」
這些太監都是自小進宮,常常和宮女在一起,性子偏陰柔,毽子是會踢的。
小太監拿穩毽子,輕輕拋起來,用鞋子接住,很輕鬆的便踢了十幾個。
大王看的瞠目結舌。
這種高難度操作,他做不到……
一轉頭,趙先傲正用一種帶著嘲笑的眼神看他。
大王惱火了,他明白趙先傲的意思,你胖這兩個字都寫到眼睛里了。
我就是不胖,我一隻虎也踢不起來這玩意啊。
趙先傲接收到他的眼神,還是那麼看著他,眼中的嘲笑越發明顯。
大王就受不了這個,他帶著他的倔強走到小太監那,叼起了毽子,猛地一甩腦袋,把毽子拋了起來,隨即動作迅速的跑過去,用額頭頂住,一撮雞毛穩穩的立在頭頂。
結束,完美!
趙先傲微微頷首。
可以,這種程度已經能表演雜技賺錢了。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人,還差點凍死在冰天雪地里。
怎麼辦怎麼辦。
大王縮在空凈的被窩裡,大腦一片空白,就在剛剛,他光溜溜的躺在外面,虎衫和虎鞋都破碎的散著,唯有虎牌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想要變回老虎的形態,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變。
不僅如此,他的尾巴還拴在尾巴骨上。
半人半獸,這他娘的算咋回事啊。
大王盤著腿,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嘴裡不住的念叨著,「變!」「虎!」「變身!」「變成虎!」
沒有用……
這下完蛋了。
大王頭一栽,躺倒在床上,徹底放棄了掙扎。
空凈啊空凈,你烤鴨買哪去了,趕緊回來吧,要不然等到了晌午吃午膳的時候,張肅一定回來找他,看到他這樣……
大王越想越覺得虎生……不,是人生灰暗。
好在,空凈趕在晌午之前回到了寶泉觀。
他懷裡抱著兩隻烤鴨,忐忑的推開門,只見院里的憫生已經枯萎發黃,軟趴趴的躺倒在那裡,再無半點生機。
空凈覺得渾身輕飄飄的,一半是解脫,另一半則是對自己未來的茫然。
哎?
「獸王?獸王?」
「我在這!屋裡!」
聽到大王喊,空凈慢悠悠的走到了自己房門前,剛打開,又嘭的關上了。
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勁,重新來一次。
空凈深吸了口氣,再次打開房門。
屋裡的床榻上坐著一個估摸十五六的少年,黑棕相間的短髮碎碎的耷拉額前,白皙細膩的圓臉蛋肉呼呼的讓人想要掐一把,他生著一雙神氣十足的虎眸,眼角略微上翹,眼睫纖長濃密,似兩把扇子低低的垂著,而在這眼睫下,是一雙圓潤澄清的墨綠色瞳孔,少年微微嘟著嘴巴,顯得十分哀怨,又十分的惹人喜愛,他用清亮透徹的聲音輕喚「老空凈,你快過來看看這是咋回事嘛。」
「獸,獸王?」空凈的聲音都在發顫。
大王已經無語了,他自己就是一個妖怪幹嘛一副這麼驚訝的樣子。
「你變成人了?」空凈問著,心裡卻想,這憫生神草的力量果然強大,只有想大王這樣的神獸血脈才能全盤接受,換了他,早就爆體而亡了。
大王嘆了口氣,把自己的尾巴從被窩裡抽了出來,拎著甩了兩圈,「哪個人長尾巴?」
「剛變成人這是難免的,你感覺一下自己肚臍下三寸的位置,有沒有一團熱乎乎的東西。」
大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小雞雞,睜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空凈,「有。」
「阿彌陀佛。」老空凈扯著他的手腕往上移了一點,「是這裡。」
大王細細感受,「咦,真的有。」
「你把這股熱氣慢慢的引出來……帶到自己的眼睛和尾巴。」
大王按照他所說嘗試了一下,尾巴便消失了,眼眸的顏色也變漆黑,但若是盯著看一會,還會發現那不過是更濃郁的墨綠。
「沒了……哇。」大王覺得神奇,他仰起頭又問空凈,「那我該怎麼變回去?」
空凈見他和人沒有什麼太大區別,鬆了口氣,隨意的說著,「把那股熱氣收回去就好了。」
大王反而不急著變成虎了,「有鏡子嗎?我想看看我的樣子。」
「等著,我去給你拿。」
空凈拿來的一面銅鏡,遞給大王,趁著大王看自己臉的功夫,自顧自的拿出烤鴨,坐在一邊啃了起來。
大王窩在床上,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一會搖頭,一會嘆氣,似乎對自己的樣貌很不滿意,「老空凈,為什麼我的頭髮是這樣的?」
空凈拍了一下自己光溜溜的腦袋,「知足吧,我還沒有呢。」
龜的腦袋,是沒有毛的,他也是命中注定的要做和尚。
原來這是樣的。
擁有了人臉的大王,猛然間能夠感受到人的美醜,就像人看毛色相同的貓貓狗狗,感覺它們都是一樣的,分不出太大差別,大王看人也是這樣,熟悉一點的還好,猛虎閣那些犯人穿著一樣的衣服,他總是分不清楚誰是誰。
現在不同了,他知道什麼樣長相的人是好看的,什麼樣長相的人是難看的。
印象里,最好看的應該是,趙先傲吧。
大王歪著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趙先傲一比較,有些喪氣,「算了。」
還是變回去吧。
大王想要把那股氣往回收,可他發現,那股氣在渾身上下細密的散開,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它們凝聚在一起,不留神還露出了虎耳朵。
大王急了,轉頭問空凈,「我怎麼變不回去?!」
空凈嘴裡咬著鴨腿,含糊不清的回答他,「慢慢來,我當初用了兩個月才適應的,你現在已經很快了。」
可是眼看就要晌午了!
等等。
「你怎麼把烤鴨都吃了!不一人一個嗎?!」
空凈訕訕的把鴨腿從嘴裡拿出來,抹了一把嘴角邊的油水,「忘了……要不,這個給你……」
「……」
到了正午,大王仍是沒有變回虎的模樣,沒有辦法,他只能換上空凈給他找來的一身掃地僧穿的灰袍,帶上禪巾,裝會和尚躲過午膳在說。
剛換好衣服,張肅就來敲門了。
「空凈大師,阿彌陀佛,獸王在嗎?該用午膳了。」
「阿彌陀佛,貧僧未見過他,獸王應該是跑到哪裡玩去了,施主不妨四處找找。」
聽到大王不在這,張肅的臉色變了變,他看向院里,卻只見一個青蔥水嫩的小僧坐在那裡,盯盯的望著他,「勞煩大師了……」
張肅轉身去尋,腳步急切。
他走了,大王鬆了口氣,肚子愈發餓了,還是早上吃的那三碗飯,到現在顆米未進,大王不由惱火,「這叫怎麼回事啊!」
空凈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你不是說,皇上知道你會說話,也知道你是妖嗎,你為何擔憂成這副樣子。」
「你不懂。」大王只說了這三字,腦子裡倒是想一大堆。
這老烏龜怎麼會懂呢,昨天晚上趙先傲還說,如果自己變成人絕對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滿臉的嫌棄他想忘都忘不掉,如果這副樣子被趙先傲看到,他的猛虎閣,他的醬豬肘,他的魚肉粥,他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就全都沒有了。
大王骨子裡還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他可捨不得拋下這些。
果然不能太貪心,想著坐地成仙法力無邊,結果除了變成人,什麼都沒有,就連原本擁有的都要失去了。
大王越想越喪,圓圓的臉蛋都皺成了包子樣,瞧著就是一個小可憐。
另一邊,張肅和幾個僧人圍著清秋寺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大王的蹤影,無奈之下只好稟明了皇上。
趙先傲正不耐煩的等著大王回來吃飯,聽聞大王失蹤,所有的不耐煩都化為擔憂和焦急,「都找過了?」
「回皇上,清秋寺上下都找了一圈,寺門處的僧人也詢問過了,並未看到獸王下山,除此之外清秋寺便沒有別的出口了。」這個時候,雪也徹底化了,根本找不到一點線索。
趙先傲緊緊蹙著眉頭,「廚房去看過嗎?」
「去過了,僧人們都說沒見過獸王,奴才後來又去寶泉觀找了一次,里裡外外都沒有獸王的蹤跡。」說到這,張肅的心都懸起來了。
那麼厲害的一隻老虎,能去哪呢,這要是真丟了,他命都不夠賠的。
還好還好,負責照看獸王的是他,若是潘琪那就糟糕了。
趙先傲坐在那裡,過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他終於冷靜了下來,「不用去找了,叫人看好寺門,獸王大概在那裡睡過了頭,等他餓了,自然會回來用膳。」
「奴才遵旨。」
午膳,趙先傲沒吃幾口,他心裡雖然覺得,大王捨不得宮中的錦衣玉食,不會偷偷跑掉,但是他也不確定,三天吃齋念佛會不會讓那個傻老虎餓急了跑到山下去找吃的,要是在遇到點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他那身毛色那麼漂亮,那樣光滑,要是被人捉了去,剝了皮……
趙先傲不敢在細想。
心中的忐忑已經讓趙先傲失去了原有的判斷力,先不說大王的爪子有多凶,就說他那個欺軟怕硬的慫樣也不會被人剝了皮。
一直到天色暗下來,大王也沒有出現,趙先傲心中的焦灼與不安已經難以掩飾,大王自打被封獸王以來,從未離開他過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