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機

蒸汽機

向南不是很明白皇上這啥意思,突然單獨給他找個工作間,這是要把他留在京城的意思嗎?

向南跟著德通公公轉了這座大宅院。又見了約莫三十多個匠人,還了解了一通哪些匠人擅長什麼哪些匠人做過什麼。

到最後向南被德通公公帶著要送回去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勾著德通公公手臂上搭著的拂塵不撒手,「公公你說皇上這是要把我留在京城了嗎?」

德通公公胖臉盤上笑眯眯反問向南,「怎麼,大人不想留在京城裡嗎?」

向南嘆口氣,也不打太極,很是直白道,「當然想啊,阿澤長大了需要上書院讀書,笑笑也要上學東西,若是去邊關的話肯定是不能是又要把他們留在京城啦。想想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們才那麼小,回來之後就長這麼大了,雖然給了他們物質上的生活,可到底沒能陪伴他們長大,心裡想著就十分遺憾。」

德通公公自己是自幼入宮的,自然不可能有這種身為人父的感覺,不過這不妨礙他想到自己的小徒弟甚至小太子,代入感還是挺強的。

「不過想來想去,我能為皇上做的好像也就這麼點事,現在我一家人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滴水之恩還要湧泉相報呢,即便是邊關戰場上需要我,我也會安頓好妻兒老小聽命行事的。」

這都是向南真心實意的想法,是糾結猶豫過,可誰還能沒有個糾結猶豫啊?

就像很多人生活在和平的花國,可是如果真的花國被人侵略了,無數平凡的人也將會心裡懷著害怕猶豫糾結行動上卻會悍然而上,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一腔勇猛心志堅定的普通人。

一開始德通公公聽向南很坦然的說不想離京,說實話心裡雖然理解可還是有那麼點不舒坦的,甚至還在心裡懷疑向南這麼說是不是有別的意思,想要讓他給皇上遞話?

可等聽到後面的話卻是真的心頭一震了。

誠然,被朝廷賜予官爵的人,哪怕是京城街上巡邏的衙役,不說全部身家,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或直接或間接的都是皇上給他們的。

可那對於他們,甚至在德通公公看來都只是一種俸祿一種自己努力得來的。

向南卻說成了恩惠。

德通公公手指搓了搓拂塵柄,故意扯了個輕鬆的笑調侃道,「大人何必這般自謙,大人如今的一切還不是大人自己努力得來的么?也沒見皇上隨便給別人。」

向南笑了笑,「或許吧,不過大業能人異士千千萬,誰還不能代替誰?千百人中能被選中,除了自己努力,運氣的那一點就是皇上恩賜的啦,特別是像我這樣的。」

向南說這個可沒指代別人,就是單純指自己當年那恩科進士的身份,這後門開得滿朝文武都看著呢。

總之向南是不會管聽自己話的人想得有多複雜,從德通公公這裡探聽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然後就揣著手很是安逸自在的回去啦。

德通公公回去之後自然是照實將向南說的話都原原本本稟告了皇上,皇上聽了也是一笑,覺得自己當年唯一幫人作弊的事兒簡直就是可以列入他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十件事之一。

至於德通公公回來之後身上發生的些許微妙改變,皇上也不在意,之前他能看在德通公公陪了他幾十年的份兒上包容那點是時間慣出來的小毛病,現在也不至於為這點小毛病的消失就高興。

作為下人,若是主子對他寬待得久了,加上手裡又湊巧有了些權利,少不得就會開始下意識的幫主子攔截些自己認為的不好的消息之類的。

這時候可能這位下人就忘了,好與不好要不要聽要不要看要不要處理是主子判斷的事兒。

也就是德通公公還沒搞出什麼大事兒,要不然這回回京向南就該發現皇上身邊換了位大內總管伺候了。

向南這邊回了家自然是高高興興的先去後院找了媳婦兒,「今天德通公公帶我去了一個內城的宅子,說是那處是皇上給我做東西的地方,以後想做什麼東西都可以去那裡,還給我安排了三十多個工匠,媳婦兒,說不定咱們不用去哪兒了。」

向南打定主意要趁著現在還留在京城,趕緊去那邊多弄些東西出來,還都是初階段成品的那種。

到時候即便是他理解錯了皇上要派他去地方,看見這些東西說不定就捨不得讓他離開也說不定。

在房間里整理書籍準備晾曬的趙悅也是一愣,挑眉問向南消息可靠不。

「聽德通公公那口氣是這這樣的,不過沒明說。」

趙悅想了想,轉眼看見向南那副高興勁兒,不由笑道,「這確實是好事,之前咱們從大山縣回來的時候可是很快就接到了武陟縣那邊的任命書,這回回來也有幾天的卻一直沒有動靜。不過還是等確定下來之後再跟娘他們說吧。」

「對了,你明兒有空,就去送阿澤回書院吧。」

讀書還是在書院里跟同窗先生一起好些。

向南倒是另一種看法,阿澤很自律,現在學得也還算淺顯,即便有不懂的問陳大人鍾大人都可以,這不都十一月了么,多跟爹娘處處也不錯嘛。

不過向南最後還是在媳婦兒的怒視下縮著脖子敗下陣來,抬手發誓自己明天一定手腳麻利的將阿澤送回書院。

回書院的事兒趙悅已經跟阿澤說過了,向南想象中的孩子抱著他的大腿哭著吵著不要去上學的事完全沒有發生,到了書院山腳下的時候阿澤還自己帶著白雲揮了揮手就果斷轉身埋頭爬台階去了。

白雲十六歲了,恭敬的朝向南告別之後就背著沉沉的書箱快步追了上去,自從還在大山縣的時候白雲就每日早晚苦練身手,就是為了能更好的保護阿澤。

當然,好身手好身體也讓白雲現在能更好的伺候阿澤。

即便是在書院里長身體的公子半夜肚子餓了,白雲也能去外面摸一隻腌了調料裹了荷葉跟泥巴埋在土裡烤的野雞回來給公子當夜宵,看著公子快快長大。

至於為何要這麼麻煩的偷偷弄夜宵?

這裡可不準學生帶吃食進書院。

向南總覺得跟自己想象的差太多了,有點不適應,等抬著脖子都看不到人了,這才有點沮喪的背著手轉身準備回馬車,結果餘光一掃,瞄到了旁邊石碑上的名字。

「天妒書院?這不是叫育英書院嗎?」

向南疑惑的問藍天。

藍天這兩天回來了可沒有在府里蹲著,對於這所數年前才在京城東邊雲來山安家落戶的奇葩書院也是特意了解過的,此時聞言笑著跟大人解釋。

「可不是么,這書院就是叫天妒,不過大家都覺得書院名字起得太囂張了怕真箇觸怒了老天爺,可這裡上到院長下到夫子也確實有文采,讓大家捨不得不讓孩子過來進學,所以大家就默契的稱呼為育英書院了。」

為著這個事兒院長還很是不滿了許久,覺得他好好一個不同凡響的書院居然被冠上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

可惜一開始的時候院長沒在,自己跑去遊學去了,回來之後再不滿意。

可大家都叫習慣了,書院的院長也沒辦法一個人一個人的去強迫人家改掉,於是就有了這麼個情況。

向南回頭再看,雖然向南自己書法不行,也沒有啥文人的細胞,可再看那「天妒」二字的字跡鋒芒,果然是囂張得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想想這所書院收學生的那些條款,好像也沒那麼驚奇了,現代的時候還有啥貴族學校天才班呢。

向南離開了書院也沒急著回家,先去的那個內城宅子,宅子掛的匾是舒宅,名字也很是低調。

在那裡,向南一連呆了十天,將最簡單的蒸汽機運行模具給做了出來。

因為是全鐵質的,所以中途其實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向南守著打鐵匠按照他描述的樣子去打造他需要的鐵空筒,有些地方還要留小洞,後期好安置閥門等零件。

最下面的自然還有加熱系統。

說是模具,其實也不算,畢竟要真搞出那種小巧玲瓏的模具,那還更考驗打鐵師父的手藝,所以最後向南把這個弄得跟石磨相連。

蒸汽系統運用到的知識其實很基礎,需要的材料也不算複雜,要運轉起來簡單,可要帶動重物真的產生動力進行工作,就比較考驗細節設置了。

向南回家裡歇了一晚,第二天又去舒宅調整了一下,確定沒問題了,就派人去跟皇上稟報。

這處宅院是皇上給他搞研究的,又是宅院防守人員又是服務人員的十幾個下人自然也都是皇上的人。

管家聽見向南這個吩咐也沒啥驚訝的,很是淡定的垂眸彎腰應了一聲退下,到向南坐在院子里小馬紮上繪製詳細自行車鐵質零部件的時候,皇上就帶著太子過來了。

隨行的依舊有陳大人,鍾大人應該是辦事去了,沒跟著。

向南手上臉上都是沒清洗趕緊的污油油漬,沒辦法,鐵質的東西要運轉順利必定是需要潤滑油的,向南之前用的桐油潤滑,今天倒騰一上午,身上自然是避免不了沾上了。

原本還洗了手的,可惜繪圖的時候又沾了炭粉,可以說等皇上太子以及陳大人見到向南的時候,向南已經沒有早上從家裡收拾乾淨後過來時的整齊乾淨了。

「喲,懷允你這是鑽了哪兒出來啊?」

向南不明所以,等陳大人指了指自己的臉,向南明白自己臉上有污漬了,倒也沒在意,反正是大男人,臉上有點東西也沒啥。

向南抬手隨便用衣袖擦了兩把,笑著湊到皇上那裡說起這幾天自己弄的東西。

等皇上他們看見那個不用人也不用牛馬驢拉就自己不停轉動的石磨,頓時一個個再不像剛才在房外聽見向南解釋時那般淡定了。

來之前皇上還想,你這東西每天進展如何朕可是有專門的耳報神的,最後做出個啥結果朕也知道。

但知道是知道,親眼看見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著勻速轉動石磨的那根支架,皇上想了很多。

「皇上,這就是蒸汽動力,通過燃燒產生的蒸汽來推動支架,這種動力不僅可以用在日常生活中,比如說舂米磨面,還可以用到船上或者車上。馬車上屬下還暫時沒有頭緒,可船上卻也有了點想法。」

這種勻速的規律的不斷重複的動作,用來代替水手們划動船槳,不是剛好?

事實上現在海船上也用到過齒輪動力,不過因為排列問題,甚至還沒有之前向南用在三輪車上面的那個。

所以因為可省下的力實在不算大,用的地方也是比較雞肋的,是需要精準刻度的地方,齒輪咬合的刻度就成了調整角度方向的數度。

向南也就是跟皇上提點自己的想法,至於最後如何使用,向南並不在意,他相信說不定不受他現有知識的約束,說不得還能開發出更多的更符合這個社會現實的用處。

在符合社會現實這一點上,向南永遠是比不上真正在這個世界出生成長學習成熟的本土人,這是向南的短板,向南還沒有要去把自己搞成全方面人才的想法。

單單隻是這一個蒸汽動力就讓皇上看到了巨大改變。

皇上看著拿著繪圖去跟鐵匠低聲交流的向南,總覺得三年前那種這個還沒忙完那個又出來了恨不得自己能分出數個自己的感覺又要出現了。

因為自行車零件也算不上多精細,向南又讓鐵匠做完這些之後再打出二三十個不同尺寸大小的齒輪,之後就陪著皇上再轉了轉,不過這邊現在也沒有啥成品擺列可供參觀,也沒轉多久。

送走皇上後向南也沒再留在這邊,跟陳大人一起回去了。

打造那二三十個齒輪向南也只是準備鑲嵌一面「齒輪牆」,讓皇上知道齒輪運轉到底能產生怎樣的力。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邊是不是也是如此,按理說齒輪動力屬於比較原始的力量系統,應該是用得比較廣泛的,大到皇陵墓穴小到城門都有。

不過皇陵這種事向南也不能真就跑去問人家皇上對吧?所以向南還是少說少錯,即便是皇上他們已經十分了解齒輪動力系統了,他就當做是個這所特殊宅院的裝飾吧。

谷大夫跟奧瑞目前還待業中,向南卻知道皇上那裡是有如何打算的,從皇宮回來之後就叮囑他們倆老實點別到處跑。

不過也不是不能出門,要出去就帶上劉通金常,這兩人向南可沒忘記是皇上的人。

跟隨同行的剛好還有也是第一次來京城的苗阿伊。

至於苗鳳,經常把兒子放到曾氏他們那邊一起照顧著,自己拉了衛江一塊兒出去逛,人家可是要過二人世界的,苗阿伊都沒好意思去插一腳。

至於聞蓮跟大樹,曾氏那裡將孩子暫時一放,也能兩口子跑出去看個啥城牆湖泊的,這段時間可是要把京城稍稍有名的地方都跑遍了。

對於能上街吃到各種小吃零嘴,奧瑞簡直就覺得自己到了神父所在的天堂。

好吧雖然他其實從小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宗教異端,因為他以前禱告的時候都喜歡悄悄打盹,從來沒有虔誠的去向神父貢獻自己的崇拜信仰。

總之,向南自舒宅這邊呆了十天再回去,發現奧瑞的臉居然都胖了一小圈了。要知道剛開始奧瑞可是真的五官深刻臉似刀削,這會兒線條都給長圓潤了。

向府里有似向劉氏以及曾氏她們這樣對奧瑞比較難以接受的,哪怕是住了幾天還是看見就產生不安,也有如趙悅衛江大樹藍天這樣淡定接受的,更有笑笑那般喜歡纏著奧瑞說話的。

雖然笑笑聽不懂,可是可以聽谷大夫翻譯啊,可有意思了,有意思得讓笑笑都不想回後院跟女先生上課了。

笑笑年紀大一點之後向劉氏就請陳大人幫忙看看能否請兩位女先生,一位教笑笑女紅,一位教笑笑讀書識字彈琴作畫。

笑笑雖然聰明,可奈何還在娘胎里的時候就精力旺盛得過了頭,長到如今六歲了還是安靜不了半個時辰就扭啊扭的想動,為著這個沒少挨女先生的戒尺。

這會兒好不容易熬到爹爹回來了,笑笑蹦躂上來強烈盛申請要給自己加一門學習西浪語的課程。

她可是聽爹跟娘說過了,皇上都準備要讓禮部的大人們派人學西浪語啦。

「爹,這不是你以前經常說的么?要與時俱進!」

向南倒是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孩子願意多學東西是好事。

一旁的趙悅卻是一眼就看穿了這丫頭的小心思,斜著眼哼哼兩聲,原本還都笑得高興的兩父女頓時就縮著脖子可憐巴巴的看向了趙悅。

笑笑小時候還不懂,長大了就明白了,家裡最厲害的是娘,爹聽娘的話。

當然,娘好像又要聽奶奶的話,噢,師公也要聽奶奶的話,所以說奶奶最厲害。

不過這件事笑笑可不敢去找奶奶,因為她奶奶都找過她啦,讓她別跟客房那邊那個長得稀奇古怪的人說話。

要是讓她奶奶知道她現在不僅要去跟奧瑞說話,還要跟著學他們說話,怕是要把她關在院子里不放出來啦。

趙悅倒也不是反對,就是要壓一壓笑笑這丫頭,免得這邊剛一答應,那邊她就蹦躂到牆頭上去了,叫向劉氏知曉了,她跟向南都要跑不了被訓一頓。

「你奶奶可是跟你不止一次說過,讓你別過去,你現在還要去學,不怕被禁足?」

笑笑撅著嘴蹭到娘親身邊乖乖巧巧的趴在娘親大腿上,「娘,奶奶又不會去奧瑞叔叔那邊,咱們不說奶奶肯定發現不了。」

「哦?還敢騙你奶奶?」

趙悅垂著眼一挑眉,笑笑討好的笑著不敢說話了,還去給爹爹眨巴眼打眼色,可惜向南乾咳一聲轉身去一旁坐著專心吃點心去了。

趙悅又慢悠悠喝了半盞涼茶,然後開始給笑笑提要求了,一條條的下來,提了二十多條笑笑都沒敢吭聲,就怕一吭聲娘就要收回同意的那個話了。

她還想著多聽聽西浪海國的神話故事,再跟著奧瑞叔叔一起去吃好吃的呢。

等笑笑乖乖重複了一遍以示自己全都記住之後,離開前笑笑伸手摸了把娘親肚子,笑嘻嘻的道,「娘,你是不是給我也懷了妹妹了?」

說完就跑了,氣得趙悅放下茶盞抓人都沒抓到,「這臭丫頭,是在嫌我胖了是不是?」

向南自然腆著臉上來把媳婦兒一抱表示絕對沒有,「那丫頭不懂,胖一點肉肉的抱著才更好呢。」

「去去去,注意點,這人來人往的地方,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府邸雖然算不上小,可住的人多了,也算不上空曠,即便這是他們的主院堂屋也有可能有誰過來。

至於笑笑盼著想要個妹妹的事兒趙悅也沒當真,這兩個月的月事雖然少得有點奇怪,可也確實來了的,趙悅自然不認為自己真懷上了。

且她也三十來歲了,這個年紀了還生啥呀,也不怕叫人笑話。

結果晚上兩口子興緻來了折騰過後,趙悅突然覺得肚子真的不大對勁了,怎麼隱隱約約的有些墜痛?

一開始趙悅還忍著,可等後面居然都出了點血了,趙悅頓時覺得不對勁了,向南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叫來了谷大夫。

這大半夜的因為床上那事兒找大夫,還真有夠尷尬的,不過等谷大夫把脈確診之後,趙悅跟向南卻顧不得尷尬了,反而是后怕又驚喜。

「夫人已經快三個月的身孕了,這段時間還是再忍忍,房事上且先擱置一二。」

「可這兩個月我也沒這方面的感覺,便是在回京的路上也沒什麼事......」趙悅驚了之後就是狐疑,懷孕不是因為停月事的么?

雖然趙悅沒有明說,不過谷大夫還是聽懂了,兩個月沒感覺,不就包括月事判定么?

「懷孕之後還有月事雖然很罕見,可也不是沒有,我曾經遇見過一位婦人,直到孩子都生出來了才知道自己是懷孕了。」

有些地方吃穿不夠的,加上懷得緊,便是要生的時候都只是看著肚子比平常沒大多少,月事這個也有,且還不是因為胎像不穩。

谷大夫以前還會不大好意思說這種話,不過跟著奧瑞那小子幹了一年多夜裡的勾當,對人體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說起這個還覺得自己說得挺含蓄的。

向劉氏本來都已經睡下了,結果被曾氏稟報說兒媳不舒服請了大夫去院子里。

趙悅身體可是不錯的,居然病到需要請大夫了,向劉氏頓時就嚇住了,連忙重新穿了衣裳就過來了,頭髮都只在路上隨便用簪子盤了上去。

結果過來之後發現谷大夫已經診完了,問一句怎麼回事,谷大夫恭喜她又要多個孫孫兒了,向劉氏先是愣神,而後就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先笑著送走了谷大夫,回頭抬手給了向南後腦勺一巴掌。

這兒子都比她高多了,向劉氏還是跟以前一樣收拾小孩兒似的,「你呀你,你這都當兩個孩子的爹了,還這麼分不了輕重,都老大不小的了還以為自己是年輕小夥子啊?」

訓完了兒子,向劉氏也知道自己不好多留,就跟趙悅簡單說了幾句話,「要是這小子敢硬來,你把他往床下踹就是了,別太慣著他。」

有時候趙悅對向南的慣法兒,讓向劉氏都心疼這個兒媳。

哪個女人嫁男人是跟趙悅似的,這不像嫁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反而像是娶了個要照顧的小娘子。

趙悅也不好意思說您剛才罵您兒子的那幾句話落到我頭上其實也很合適啊,只能給了向南一個安撫的眼神,自己抿著笑乖順的點頭答應了。

這大孫子都十歲了,又能抱個小孫子,向劉氏頓時覺得自己太過清閑的日子很快又能充實起來了。

最後臨走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向劉氏笑著拍了拍向南的肩膀,給了兒子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心滿意足的帶著等在門口的曾氏走了。

可惜向南沒能接收到老母親臨走前的那個微妙眼神訊號,等向劉氏一走,自己緊隨其後將房門一關,轉身走回床邊就將靠坐在床上的媳婦兒給捧著臉吧唧吧唧親了十幾二十遍。

最後擠著趙悅的臉狠狠親了一口被擠得撅起來的嘴,「阿悅你太棒了,咱們又要有孩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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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劉氏:快消停點吧這加起來都六十歲的人了!

谷大夫:恭喜老夫人又要抱孫子啦!

向劉氏:嗨呀幹得漂亮兒子繼續加油,娘看好你喲~【微笑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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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比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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