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崗位
問完了鍾大人跟陳大人,皇上又詢問向南對新職務能否適應,昨天向南去吏部領任命書的時候除了帶回一身嶄新的官服,那位吏部官員還格外熱情的帶著向南去自己未來要工作的崗位轉了兩圈,也算是先跟新同事彼此臉熟一下。
向南這時候聽皇上這麼一問才反應過來,昨天帶他的那位應該是皇上吩咐過的,要不然以前咋就沒人那麼熱情的為他干這樣做那樣的?
向南雖然心裡不大樂意被封了官,不過想想要一直沒名沒分的留在舒宅幹活兒也不像樣,「挺好的,新崗位很悠閑,平時也能有時間做點自己想做的。」
這個清閑的評價也是很中肯的,畢竟搞研究的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研究出什麼成果,科院那邊向南只需要時不時的去轉兩圈看一看就可以的。
至於農學局這邊就更悠閑了,除了每年春耕秋收,其他時候這就可以說是個養老部了,典型的清水衙門。
皇上笑著點點頭,也沒對向南這般評價做出回應,只是表示向南滿意就好,「以禮部那邊的學習進度,預計明年夏天就能派人前往西浪海國,在此之前懷允需要抓緊時間,幫助工部儘快將新式海船研製出來。」
新式海船需要用到最新的動力系統,另外海軍方面皇上也已經跟兵部商議,決定在軍隊中抽調生活在沿海地區的士兵,重新整合,派往沿海開始進行基礎海上作戰練習。
海路被開發出來,大業開始跟海洋以外的國家解除,那麼海軍也將會作為一種外交資本被急切需要。
「新的冶鐵技術已經被送往工部,相信海船上也將很快被使用上。」
這就是說上次他提過的奧瑞手上可能有西浪海國全新冶鐵工藝已經被皇上弄到手了?向南意外的悄悄飛快瞄了皇上一眼,想不通皇上到底是怎麼弄到的,這麼快。
之前向南想得最可能實現的還是通過奧瑞跟奧瑞家族的掌權人取得聯繫,然後以巨大的利益跟對方進行談判。
最後的結果也是需要讓出一定的大業市場來跟對方取得合作,以此換取冶鍊工藝。可是現在居然已經開始在研究人家的技術了?
向南默默一掐算,這段時間肯定不可能是皇上派了人去西浪海國一趟搞到手的,所以到底為啥奧瑞這邊給拿出來了?
向南心裡好奇得很,等從皇上的御書房出來,向南故意拉遠了跟前面帶路的小太監的距離,湊到陳大人耳邊悄悄的詢問。
「那位奧瑞可不是真的傻子,他有想要的,自然就要拿東西換。」
陳大人只高深莫測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向南再問,陳大人就堅決不談這個事了,反而問起向南那個自行車能不能批量產。
「這種東西若是能大量出售,咱們大業很多人應該都會需要的,走哪裡去可以騎著,比馬牛騾子都方便,不吃不喝不拉的,去哪兒也好帶上。」
這倒是真的,向南表示批量產沒問題,「不過這個還是要看皇上的吧,要是要產來販賣,應該還是由皇上的穎奇珍寶行賣。」
這些向南一貫是不耐煩去煩惱的,他只要製造出來就好了,要怎麼搞,不管是壟斷獨家還是廣招代理商迅速推廣下去,都由別人去操心就好了。
陳大人單純就是用這個來轉移話題的,從本質上來說,陳大人跟向南在這方面還是很一致的。
對於皇上來說,有時候這種本質很讓他放心,畢竟這兩個傢伙是真的懶得去煩惱這些,哪怕裡面蘊含了再多的利益。
可有時候又有點心塞,特別是向南這邊一項一項研究甩出來,皇上得不斷的開會找人商議然後敲定計劃再一項項命令發布下去。
你這邊累成狗,那邊兩條鹹魚卻已經躺在躺椅上喝著茶吃著點心並且還仰頭對著天空感慨日子太無聊了。
那種心情,若是皇上生活在現代,那就知道他看見這種畫面時胸腔里不斷膨脹的不知名力量就是他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晚上的年終晚宴其實沒什麼可期待的,也就只有如向南這樣今年才入職的官員才會有點小激動。
不過等安排座位都給安排到靠近殿門的位置吃了一頓絕大多數菜品都在路上被凍成冰送過來的宮中御膳,相信很多人來年就會完全沒有期待了。
向南位置還好,在靠近一片地龍的位置,不過菜品就完全沒有特殊化了。
向南挑揀著幾樣燒著小鍋子端進來的熱菜填飽了肚子,然後才捧著熱茶喝了兩口,再往嘴裡塞塊糖袖著雙手看著殿中間為大家表演的舞姬樂師。
似乎華國自古代開始,就比較偏好整齊對稱度,比如說很多舞蹈動作左邊做了右邊肯定也要做相同次數,向南有時候都覺得是不是編舞的人都是強迫症?
大業在歌舞方面沒有什麼新意,只能說中規中矩,或者這跟整個國家才和平幾十年的原因,大家更多的精力是放在社會的建設發展上去了,對於人文精神上還沒有引起重視。
向南看了兩場就有點打瞌睡了,皇上也就是應付應付的陪著大家一起打了兩支舞的瞌睡,然後上面的大佬舉杯讓大家自行歡飲。
皇上跟太子離開之後,基本上這場年終晚宴也就可以提前陸陸續續的結束了。
當然,你也可以堅強的一直坐在這裡吃飯看節目,哪怕是最後只剩下你一個人,殿里伺候的太監宮女以及表演節目的伶人也都不會離開。
不過就向南知道的,基本上前後數百年,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上,都還沒有出現過這樣奇葩的人物。
向南很是低調的依舊跟著鍾大人陳大人離了席準備出宮,這會兒大約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要是天氣好的時候還能去逛逛夜市,再在路邊攤上吃碗小餛飩。
不過眼見著雪越下越大,有從小雪轉成中雪的趨勢,大家自然沒那心情,都是出了宮門就互相跟相熟的同僚一番告辭,而後各自上了馬車就吱嘎吱嘎離開了。
早上陳大人跟向南坐的一輛馬車,晚上陳大人回去也不準備單獨一個人坐車回去。
「還有兩天今年就又要過去了。」
年前的臘月二十八小年,宮裡才會封筆停止辦公,朝廷里的官員們也能得幾天難得的假期。
陳大人有些盼望放假,又有點躊躇。
鍾大人似乎隱約感覺到什麼,只含笑拍了拍老友肩膀,又跟向南說了兩句話,這就一路跟遇見的同僚笑著說兩句話一邊往自己家的馬車去了。
陳大人嘆了口氣,學著向南那樣將兩隻手揣進袖子里,「走吧,回去還能再吃碗熱乎的湯麵。」
衛江早就已經在宮門外等著了,上馬車的時候向南笑著用肩膀撞了撞衛江,「凍著沒有?」
衛江笑著搖搖頭,幫向南撩開車簾讓他進去。
馬車外吹著風飄著雪,馬車裡卻暖烘烘的,還鋪了毛茸茸的皮毛,向南將烏紗帽取下來,感覺終於暖和了不少,連脖子都終於能伸出來了。
陳大人也把烏紗帽取了下來,有些漫無目的的輕輕拍了拍上面的雪花,眼睛盯著燒得正旺的炭盆焦距渙散的想事兒。
「師傅你今天怎麼有點心不在焉的呀?」
向南終於問出這個問題了,一開始向南自己也心不在焉,所以沒及時發現,可後來向南發現了,卻苦於沒辦法跟陳大人單獨說話。
這會兒有機會了,向南自然就直接問出來了。
陳大人抬眼看了向南一眼,而後皺起了眉,語重心長一本正經的面對向南擺出了要談心的架勢,「懷允啊,你覺得師傅是什麼樣的人?」
向南被問得莫名其妙,難不成師傅也陷入了自我人生價值的深入剖析與認知?
簡單來說就是對自己不自信並且有時間去想些無聊人生哲理的現象,也可以通俗點來說就是心理周期。
向南自己倒很少陷入這種心理周期的漩渦里,畢竟一來他神經沒那麼纖細,二來也沒時間。
不過對於陳大人,向南肯定是尊重的,因此向南努力發揮自己的那點少到可憐的文藝細胞去努力思索了這個深刻的哲理問題,「師傅很好。」
憋了半天,向南還是很沒新意的只憋出了一張好人卡。
索性陳大人也沒想聽到什麼文藝范兒的回答,沉默了半晌,終於在昏暗的車廂里又出聲了,這回出聲卻叫向南嚇傻了。
陳大人先是話頭一轉用平淡的語氣說起了自己從小到大的事兒,幼年喪父寡母改嫁族叔族伯瓜分家產。
為了念書,陳大人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在學堂里負責做飯打掃,並且還要在空閑時間替書社抄書賺取低廉的報酬維持一天一餐不把自己餓死。
這話聽得向南感慨頗多,聽到後面的時候就跟親眼見到了被人欺負的師傅一般,眼眶都悄悄的紅了。
「我這一生,可以說幾乎沒有遇見什麼好事兒,因為母親的事我也曾想過一輩子一個人來一個人去,可等真的遇見了渴望陪我細水長流一起老去的那個人,我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長大。人不能因為害怕了就去拒絕,那是在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著自己。」
陳大人總結完頗為感慨的嘆了口氣。
向南吸了吸鼻子,伸手抓著師傅的手臂,「師傅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陪你細水長流陪你一起老去!」
陳大人聞言臉上一僵,而後氣悶的扯下向南扒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滾犢子,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向南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
陳大人確定向南這小子不是懂了裝不懂的故意糊弄他,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向南一眼,「突然很後悔收了你這麼個笨學生!」
向南覺得自己太無辜太委屈了。
陳大人暫時放棄跟向南交流了,兩人一路保持古怪的沉默,等到馬車漸漸在陳府外要減速停車的時候陳大人突然重新開口道,「今兒晚上我還什麼都沒吃呢,肚子餓了,去你家蹭碗熱餛飩吃。」
然後向南十分欣慰的發現自家因為心理周期而變得怪怪的師傅終於恢復正常了,一臉坦然的跑到他家裡蹭了一碗向劉氏給向南做的夜宵。
吃完飯也很是符合空巢老人寂寞無聊的心態,在向南家磨蹭著跟向南以及向劉氏趙悅他們一起說了半晌的瑣碎家常話。
感覺消食消得差不多了,陳大人這才抱著自己的烏紗帽晃蕩著回隔壁陳府休息去了。
晚上向南梳洗好躺進暖呼呼的被窩裡抱著媳婦兒時向南才想起這個事兒,然後跟趙悅說起了全程。
「師傅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
向南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更年期的意思,然後越琢磨越覺得很貼切。
趙悅卻是沉默了一下,「你說白天的時候鍾大人突然提起娘再嫁的事兒?」
向南不明白媳婦兒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雖然想著自己娘要是嫁人了就不單單是他娘了有點不高興,不過向南對於這個事兒還是持支持態度的。
擔心作為兒媳的趙悅會有不贊同的想法,向南還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通年老之後有老伴兒陪伴的重要性。
說到半途的時候,趙悅給了這個蠢木頭胸膛一巴掌,「得了別跟我瞎念叨這些,我又不是那種巴不得家裡老人立貞節牌坊的人,老老實實回答我問的問題!」
向南被媳婦兒揍了,自然乖乖回話了,「倒也不是突然吧,就是鍾大人聽夫人說有人在打聽咱們家的情況。」
這就說很有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媒婆找上門了?趙悅想著明兒要先跟娘說說這個事,不管怎麼說這也跟娘有關係。
另外趙悅又拉著向南細細的問了今天他跟鍾大人以及陳大人的談話過程,甚至連鍾大人陳大人兩人的表情都問。
到最後問得向南都覺得不對勁了。
「你個獃子,陳大人這是在跟你說,他遇見了想要一起細水長流共同白頭的那個人,可不是等著你去表孝心!」
「先前還在談到咱們娘再嫁的事兒打探你的態度,後面就說遇見了這個人,你好好想想陳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向南愣了一會兒,然後一激動就直接從側躺的姿勢爬了起來,變成了坐著,「不會吧!」
怎麼想自家老娘跟師傅都也......
向南突然想起了今晚向劉氏跟陳大人說話的模樣,別說,還真挺親近的,就跟一家人一樣,可那不是因為陳大人是他師傅所以娘才把陳大人當家人嗎?!
古時候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可不是說著玩兒的,那是真的如同父親一樣。
可萬萬沒想到,如父如父,可不是讓你真當我爹啊!
向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惱火還是該氣悶,坐在那裡整個人都不好了。
比起向南,反倒是趙悅表現得還挺淡定的,還趁著向南坐起來的時機指使向南給她端了杯涼水過來慢悠悠的喝完了。
「你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就像咱們兩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也有很多人覺得咱們兩不搭?可這種事怎麼能用外人的眼光來看匹不匹配呢,過日子還是要看兩個人怎麼過。就像咱們兩,要是你娘你妹妹堅決反對不讓我進家門,你會妥協嗎?」
向南自然想也不想的就表示不會,「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會傷心難受,可我不會因為這個就妥協。」
趙悅十分感動的將空杯子遞給還有點刺激過度顯得呆愣的向南,「所以這不就得了,這事兒原本就不該是你我來煩惱的,明明就是娘跟陳大人該煩惱的。」
向南愣愣的拿著空杯子突然覺得媳婦兒說得還真挺有道理的。
想了想,向南轉身抹黑將杯子放好,然後回來重新躺床上將媳婦兒抱在懷裡,「好吧那明天跟娘說說看,看娘是個什麼想法。」
趙悅表示明天她會尋機會去跟娘說說看,於是向南自覺沒有什麼可煩惱的了,閉著眼抱著媳婦兒慢慢醞釀出了睡意。
睡著的最後一刻向南還在心裡想著嗨呀居然還沒來得及跟媳婦兒說今天宮裡宴會的情況,雖然年宴很無聊,不過到底是他當官以來第一次參加年終晚宴嘛,明天記得跟媳婦兒說說。
可惜第二天向南也沒機會跟趙悅說這個,一大早跟阿澤笑笑衛江大樹白雲藍天他們一起一個院落的鍛煉了一通之後,吃過早飯向南就坐著馬車去了醫學研究院以及農科院那邊轉了兩圈。
兩個地方轉下來,中午還在農科院跟那邊的同僚一起吃了工作餐,半下午的時候向南又去工部那邊報了道,看看要跟自己一起研究新式海船機括動力部分的同僚都有哪些。
晚上,推拒不過這些同僚一起出去吃飯喝酒的邀請,向南又在衛江的陪同下一起跟大家去酒樓里搓了一頓聯絡感情。
接下來的娛樂節目向南就直接推拒了,聽小曲兒喝花酒什麼的,向南確實沒啥興趣。
向南表示不想去,其他人自然沒有硬拉著向南去,畢竟這位皇上新寵可不是那種可以欺負的新人,很多時候還要仰仗這位年輕的大學士。
向南一貫不愛去鑽營人脈,在他看來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又好運氣的遇見一位開明的上司,那即便是你不去苦心經營,周圍的人也會不斷朝你聚攏過來,在你需要用到誰的時候只隨手一拈對方就會很是周全細緻的給你你所需要的協助。
等到向南回去之後晚上一身輕鬆的躺床上了,這才遲鈍的想起了自家老娘的事兒。
向南猶豫了一下,然後詢問媳婦兒,「今天你跟娘說了,娘是什麼反應?」
總感覺娘嫁出去就不是自己娘的向南還有些彆扭複雜,既希望老娘能得到幸福,又希望老娘一直留在家裡。
雖然這幾年外放跟向劉氏相處不多,現在因為他要在外面忙碌,一天下來有時候忙得太狠了甚至都見不到向劉氏,可那跟向劉氏不在家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管見沒見到人,可直到娘在家裡等著自己,那種安心感是旁的人難以取代的。
向南現在在這個時空一天天生活下來,已經漸漸認定自己跟原來的向南就是同一個人,很神奇的證明就是向南在夢裡趁著原主打瞌睡鬆懈的時候奪得身體支配權那兩回,向劉氏對兒子童年的記憶里居然真的存在著兩次。
向南已經不再去將自己跟原主當成兩個個體看了,也不再試圖用什麼科學的方式去解釋穿越的事兒。
只要知道自己還活在當下,並且以後也將過自己想過的生活,陪著自己想陪伴的人,這就夠了。
向南複雜的心思趙悅自然還沒領悟到,再怎麼說向劉氏也只是趙悅的婆婆,某種程度上來說,趙悅跟向劉氏的感情更簡單一點。
向劉氏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喜歡趙悅,也是因為趙悅將家裡老老少少照顧得不錯,更不用說趙悅還給他們向家添了一兒一女,阿澤跟笑笑也長得好又聰明懂事。
正所謂兒女雙全婆媳和諧姑嫂相宜,這在古代來說,就已經是一個做媳婦兒的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阿茶跟向劉氏性子都不錯沒有無緣無故就瞎折騰人的愛好習慣。
而趙悅對於向劉氏跟阿茶,也是因為她們倆真心實意的接受了她做她們的家人,而向南又一直都對她很好,好到讓趙悅覺得若是自己不去努力報答就是狼心狗肺。
向南對趙悅好,趙悅則會感謝阿茶跟向劉氏能有這樣好的哥哥/兒子,還願意將這樣好的哥哥/兒子交給她。
這種心情就有點類似於丈母娘老丈人嫁了個特別特別好的媳婦兒給你,於是你就會去感激兩位丈人,感謝他們培養出了這麼優秀完美的姑娘並且願意信任你把姑娘交託給你。
對於向劉氏跟陳大人的事兒,趙悅覺得要是向劉氏也願意,那她絕對是祝福的。
「今天我沒有直接說陳大人的事兒,就跟娘透露了有人打聽她再嫁的事,娘一開始挺驚詫的,還很激動的表示自己不想那些,不過之後我說到陳大人好像有了成親的意思,娘當時就有點發愣,之後就說陳大人是該成親了。」
陳大人比向劉氏小三歲多,向劉氏都當奶奶了,陳大人還是孤寡老人一個。
說起成親,向劉氏當初也勸過不少回。
向南一聽,頓時糊塗了,摟著媳婦兒皺著眉琢磨了半晌還是沒理清,「所以說現在娘是對陳大人沒那個意思?」
他家師傅是在單戀?向南突然就有點可憐起自己師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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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突然有點可憐起自己師傅來了。
陳燕燕深沉的嘆了口氣,配著天上不斷下墜的雪花,空巢孤寡老人的憂傷感撲面而來......
阿悅:...阿南,別忙著可憐你師傅了,等你要改口喊人家爹的時候你就知道誰更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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