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計劃外的第四天
此為防盜章雖然金髮的付喪神滿臉不快,但還是生硬地嗯了一聲,旋即目光又投向充當吃瓜群眾的審神者,問道,「……她是誰?」
「我以為你看出來了。」青江順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力氣之大,差點把人拍進地里,「是一個戰五渣的審神者呀。」
安原時羽終於開口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是反駁這把銹跡斑斑、根本不敢跟人打架的笑面青江——「你才是戰五渣。」
隨後,她又看向滿是警惕之色的山姥切國廣,後者渾身一僵,連忙低下頭去,習慣性的用兜帽遮掩自己的神情。
「那個……」安原十分不解的看著他,「你的被單為什麼變黑了呀。」
完犢子!被單本體竟然被染黑了!這是什麼鬼!對方要黑化了嗎!還是已經黑化完成了?
可是為啥就算暗墮了,變化也是呈現在原本白色的被單上啊!有種很迷的感覺!難道是只會撒刀子的智障作者終於對美少年網開一面了嗎!
雖然內心槽點滿滿,但是安原時羽還是硬生生地遏制了說出來的念頭。
而且山姥切國廣也冷冷的回答道:「關你什麼事。」
說完,他轉身要走,顯然連水也不想打了。
笑面青江急忙叫住他,「切國,等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披著黑色被單的少年只好再次轉過頭來,低氣壓盤旋在周圍,「……什麼事情,快說。」
「我和她,」青江指了指一旁裝作乖巧模樣的審神者,「想回地面上去,你能指條路嗎?」
少年被嚇了一跳,「你……你終於不想賴在這裡了?」
「這裡多無聊啊。」笑面青江嘻嘻哈哈的攤手,「三天才出現一次的你,每次說話都不超過十句,而且這裡又沒有身上只穿弔帶背心的小姑娘供我圍觀,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
身上裹著白衣、實則只穿小背心的安原時羽:……
山姥切國廣眼神莫名的看了他幾秒,又看看那位滿臉期待之色的女孩子,俊臉頓時綳得更緊,拉了拉兜帽,低聲說道,「就算我讓你們通過,他也不會允許的。」
安原又懵逼了,小聲的問笑面青江,「他?那又是誰?」
青江同樣神秘而小聲的回答道:「你猜。」
審神者:……
殺了你哦!真的殺了你哦混蛋青江!
「沒事!」付喪神笑著避開這個問題,轉而高聲回答對方的話語,「只要你把我們帶過去,說服他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金髮的少年付喪神注視他們良久,最終還是略微猶豫的點了一下頭。
「那就跟上。」
結果當安原時羽穿回已經晾乾的黑紅色外套,並把白衣還給笑面青江時,山姥切國廣明顯愣了一下。
「加州清光的……外套?」
「嗯?對啊。」安原時羽一邊系扣子,一邊好奇的問,「你也認識他?」
不知這個小問題戳到他哪裡的痛處,少年的表情變得抑鬱極了,「是啊,我認識我們本丸的那位加州清光……但是像我這樣的仿品,認識其他刀劍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吧。」
審神者頓時驚了,她有點手足無措的趕忙道歉:「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不是你的錯。」對方自暴自棄的低氣壓已經快要實質化了,「反正我就是這樣連話都說不好的一把刀……」
到底要怎麼樣啦!這彆扭力已經破表了吧!
「哎,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裡。」笑面青江從後面拍了拍安原的肩膀,「反正我每次見到他,他都在說這些重複的台詞。」
聽到這話,山姥切國廣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放鬆下來,「隨便你們怎麼說都好,反正很快就會對我這樣的仿刀失去興趣的,我知道。」
這台詞本來就夠消極了,而青江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對,我對你們這些男人不感興趣。」
安原時羽面無表情的打掉了這貨偷捏自己肩膀的爪子。
——這兩人的對話,真的好糟糕啊。
「喂。」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安原的思考,後者連忙抬起頭,卻看見提著一桶水的付喪神正站在一面峭壁面前。
這面峭壁大約有五六米的高度,上面有很多縫隙和突出處,然而與地面的夾角幾乎是呈90°。
「你上的去嗎?」少年面無表情的繼續問道。
——卧槽不是吧!真的要爬這面峭壁嗎!
作為一個高燒剛退不久的病患,安原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媽的還是徒手攀岩?
於是她誠懇的回答道:「上不去。」
披著黑被單的少年表情看起來更加陰鬱了,他皺著眉頭,十分不情願,卻還是很體貼的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帶……」
「沒事!我來就好!」
笑面青江的插話讓他原本的念頭作廢,因此山姥切國廣也只能拉緊了帽檐,冷哼了一聲,「……隨便你們。」
話音未落,他就自己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了上去,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兩個人,似乎想看看他們要怎麼爬上來。
「青江,你幹嘛拒絕人家的好意?」
安原小聲的問這位忽然出言的同伴,誰知青江只是笑而不語,忽然一把抱起她,往肩上一扛,活脫脫一副要抓壓寨夫人的山賊頭子嘴臉,「抓穩咯。」
——還好不重。
「誒誒誒?」
審神者還沒反應過來,肋差付喪神就自己竄上了這面足有五六米高的峭壁,看不出來,雖說人家本體上都是銹跡,戰鬥力幾乎為0,但是機動能力竟然還保留了幾分。
直到雙腳重新落地,安原對上山姥切國廣那雙漂亮的翡翠色眸子——儘管下一秒,少年就悶悶的別過臉去——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扛上來了。
「就、就這樣結束了?」
「不然咧。」
笑面青江摸摸她的腦袋,眼中的笑意不由得真實了幾分,隨後他望向陰沉著俊臉的少年,「走吧?」
「……啊。」
在接下來所有人都悶不做聲的一段路上,安原時羽覺得氣氛十分壓抑。
她不想跟笑面青江說話,因為後者一開口就是黃段子。而山姥切國廣又對她敬而遠之的態度,好像她下一秒就要殺了他似的。
……這使得審神者的好奇心小貓只能在心裡滾來滾去。
「那個,」她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著在前面帶路的少年,「你和青江以前是同一個本丸的嗎?」
帶路的付喪神沒有回頭,聲音從兜帽底下傳來。
「不是。」
「那你是怎麼和青江認識的?」
「……打水。」
真是一個惜字如金的傢伙。
「好啦好啦,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你再問下去的話,切國故意帶錯路怎麼辦?」走在隊伍最後面的笑面青江微笑的對審神者說道,「還有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你當初可沒有對我那麼熱♂情哦~」
安原的表情冷漠,「啊?你在說什麼?」
「哎呀,好絕情啊!傷心了傷心了!」
「那你就傷心吧朋友。」
然而此時少年人也很不配合的補了一句,「我不會帶錯路的。」
笑面青江:……
一個兩個都在吐槽他是什麼鬼啦!男人色.情一點有錯嗎!
「小心前面的路,要扶著牆走。」
山姥切國廣並不太在意笑面青江的心情,而是好心的提醒隊伍中疑似實力最弱的審神者。
展現在他們前面的是一條狹小的道路,一面是極具視覺壓迫感的石壁,一面卻是空蕩蕩的懸崖。陣陣冷風吹來,伴隨著地下暗流的奔騰之聲,顯然距離底部也不知有多深。
不過安原更加高興了。
「嗯!多謝提醒!」
少年人似乎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別彆扭扭的嗯了一聲,誰知下一秒略微走神的他一步踩空,直接掉了下去!
那、那個是懸崖啊?!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神劇情發展!
「是距離本丸東邊大約兩公里的那片森林,自從大災變發生后,就一直籠罩著濃厚的迷霧。我看到過其他本丸的刀劍有人進去,卻再沒有出來。」
「那葯研為什麼還堅持要進去?」安原時羽問道。
「因為走出森林后,便是一片峽谷,出了峽谷,就是另外一片平原了。」
審神者想了幾秒,作出決定。
「無論怎樣,我都要去找葯研。」
僅存的兩位刀劍男士頓時大驚:「什麼!」
「葯研他就是因為不想給您看見他暗墮后的醜態,才選擇獨自離去的啊!」
螢丸苦口婆心的勸說,清光也幫襯著提醒幾句,試圖打消審神者的作死之舉。
安原時羽皺面露難色,沉默的聽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答道:「可我不想放棄他……說實話,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想放棄。就算是已經沉眠的燭台切——我到最後也沒有想要放棄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