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桌上氣氛好像暫停了兩秒,白璐忽的扯唇一笑,嬌聲道:「孫總,白酒我最多只能喝兩杯,這杯要再喝下去,恐怕是會進醫院了呢。」
「哎呀,哪有這麼誇張——」那位姓孫的聞言嘴角弧度更深,眼裡的惡意卻是更濃,酒杯依舊不容拒絕的遞到了她唇邊。
「孫總,既然人家女孩子不願意就不要勉強了。」果不其然,他話還沒說完,坐在那裡的景言已經開口了,白璐垂下眸子,臉上笑意頗深。
「這…」那人似有些不甘心,遲疑兩秒,最終在景言越來越沉的眸光中坐下。
白璐臉上笑意漸漸收起,腦袋有些昏沉,方才白酒的後勁涌了上來。
景言來之後服務員開始上正菜,他們談起了商業上的事情,李慶偶爾能插上兩句話,卻一直沒有機會提贊助的事情。
白璐此刻無暇顧及,她一直端坐在那裡,垂眸沉默,看起來只是不想說話的模樣,可要是程語嫣在場就知道她這是喝醉了。
白璐沒有發酒瘋的習慣,喝醉的時候便會變得極其安靜,眼裡墨色極為濃郁,看起來十分唬人,一點都不會流露出醉態。
景言談話間餘光一直關注著她,見她這幅和往日無異的模樣心裡卻總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時候李慶終於找到機會,提到了贊助的事情。
景言聞言視線光明正大的落在了白璐身上。
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位孫總又再次出聲了。
「贊助沒有問題,只要白小姐能陪我再喝幾杯」,他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容,那雙三角眼裡射出惡毒的目光,像是眼鏡蛇般讓人遍體生寒。
這下是赤|裸裸的提要求了,在場的人都抱著看戲的心態觀望著白璐態度。
這位孫總算是霖市大頭,當然是比不上少臨,但和他們這些人相比,是需要主動去搞好關係的程度。
因此誰也不會主動去觸這個霉頭。
白璐頓了幾秒抬起頭,看著他露齒一笑,笑容格外燦爛。
「孫總,您好像看我很不順眼,這是在哪裡不小心得罪你了嗎?如果是,我給你賠罪道歉。」
她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示意。
一席話說的十分在理,剛柔並濟,對面那人卻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依舊是充滿嘲弄和惡意。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裡,看戲似的等待著白璐喝下去。
白璐垂眸,正準備把手裡的杯子往唇邊送,一道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
「少臨今年剛好有幾個廣告需要投放,關於贊助費這一塊可以和我的秘書談。」
景言朝身側頷首示意,那位秘書立刻把名片遞了過來,李慶連忙起身雙手接過。
「至於這個酒就不用喝了,女孩子還是喝飲料比較好,服務員——」
「這裡要一杯牛奶,麻煩溫一下謝謝。」
一席話下來桌上沒有一個人敢作聲,眾人面面相覷,那位孫總臉上有些掛不住,嘴唇張合兩下,最終悻悻閉上。
白璐始終沒有抬眸看向景言,李慶連連笑著附和,見白璐這幅無動於衷的模樣,忍不住在底下踢了她好幾腳。
白璐蹙眉輕呼了一聲,側頭瞪他,視線卻剛好對上了不遠處目光意味深長的景言。
額角忽的隱隱作痛,白璐低聲同李慶說了聲去洗手間便起身離開。
景言看著她背影消失在門口,頓了幾秒,同眾人示意,也起身走了出去。
兩人一消失在房間,氣氛頓時鬆弛了下來,孫總一臉似笑非笑的靠在椅子上,朝景言身旁的那個秘書挑眉,意味不明的問。
「林秘書,景少和那個姓白的是什麼關係啊…?」
被點名的男人低眉順眼,淡笑答。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白小姐。」
此話一出,回答瞭然。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自然是不知道他們什麼關係了。
孫總笑了兩聲,把目光投向了李慶,道:「你們電視台藏龍卧虎啊,前段時間才把紫色弄垮,今天就勾搭上了景言。」
「這位白小姐手段可真是高啊。」
李慶勉強對他笑了笑沒有作聲。
白璐腦袋有點重,涼水沖刷過掌心,寒意從指間竄了上來,整個人清醒幾分。
她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眼底木然,沒有一絲表情。
白璐緩緩出門,對面牆上卻倚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假裝沒看見的從他身邊走過去,擦肩而過的瞬間,景言拉住了她。
那隻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後下滑,扣住了她的手指,輕輕摩挲。
「回家了好不好?」景言輕聲道:「這裡菜沒你做的好吃,又吵,還喜歡鬧騰。」
「好啊」,白璐抽出她的手,緩緩往前走去,步履平穩,景言還是跨了兩步上前,伸手環在了她腰間。
白璐這次沒有推開他。
反而傾身將部分重量靠在了他身上。
景言看著她臉頰處絲絲嫣紅,忍不住出聲:「喝醉了嗎?」
白璐沒有回答,安靜而專註的往前走。
到包廂門口,景言鬆開了她,推門率先進去,白璐在外頭等了兩分鐘,方才進房。
到位子上坐下,便看到面前放著杯乳白色的牛奶,手摸上去還有絲絲熱度。
白璐兩手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待她那杯牛奶喝完,景言恰好出聲告辭,走到門口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出聲:
「白小姐好像喝得有點多,我叫秘書送你回家吧。」
眾人頓時詫異的望了過來,只有白璐,默默地拎包走人。
一出門,景言就攬著她往外走,那位林秘書目不斜視的跟在後頭,景言把車鑰匙丟給他,吩咐:「你自己開車回去吧。」
「好的。」林秘書什麼都沒問,拿了鑰匙便和兩人分開。
「你車鑰匙呢?」景言隨即低頭問懷裡的人,白璐在包里翻了兩下,找出鑰匙遞給了他。
一路上,白璐都在閉著眼睛休息,景言安靜的開車,不多時,車子停下,白璐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到了?」她迷迷糊糊的問。
「到了。」景言俯身過來幫她解開安全帶,溫聲回答。
白璐慢吞吞的下車,默默上了電梯,然後再默默進門,十分清醒的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景言在後頭看著她一系列動作,有些奇特的揉了揉頭髮。
確定白璐喝醉是她上床主動鑽到他懷裡的那一刻,景言被突然其來的溫香軟玉衝擊得有些怔愣,直到白璐收緊了抱在他腰間的手臂。
溫熱軟綿的觸感無比清晰的傳來,時隔多日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的景言一時幸福得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慌亂的心跳,隨後控制不住的低頭去吻她。
在額頭,臉頰,耳垂,脖頸處落下一連串的親吻,輾轉流連片刻,最後含住了那雙柔軟的唇。
白璐晚上刷過牙,唇齒間都是濕熱的薄荷味,還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吮吸間,舌尖彷彿嘗到了點點甜。
景言捨不得放開她,全身血液慢慢的躁動起來,呼吸逐漸急促。
他手不知不覺的從睡衣底下探了進去。
白璐今天出乎意料的溫順,一直乖巧的抱著他任由他親著,親迷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回吻著他。
就連景言手鑽進她的衣服里時,都只是擰著眉頭小小的呻|吟兩聲,便沒了動作。
真乖。
景言心都快化了,親著揉著她捨不得放手。
一直到他進入,白璐都沒有抗拒,只是低低的喊了聲疼,景言放緩了動作,又親了她半會,白璐緊皺的眉頭才漸漸鬆開,嘴裡哼唧起來。
景言見狀鬆了一口氣,慢慢放開了動作,這個過程太過刺激,在這三月的寒冷氣溫里,他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太久沒有嘗過她的味道,景言到後頭幾乎失控,腦海一片空白,一股股電流從那一處流向全身,頭皮發麻,眼前冒出陣陣暈眩。
景言低吼了一聲,趴在白璐身上用力喘息,像是剛被擱淺上岸的魚,拚命汲取這新鮮空氣。
躁動的血液漸漸平復下來,景言側頭,吻住了白璐的唇,動作細緻溫柔,小心翼翼間帶著一絲虔誠。
白璐累得筋疲力盡,身體里未退的酒精全部化為了睡意,眼皮像有千斤重,幾乎是景言動作停住,餘韻消失的那一瞬間,她就陷入沉睡。
半夢半醒,好像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舔她的唇,濕濕熱熱非常舒服,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唇邊低聲呢喃。
「裊裊...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