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chapter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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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璐微愣,眨了眨眼睛,是庾澄慶的情非得已,很多年前風靡大陸的流星花園裡面的主題曲。
低磁悅耳的男聲慢慢傳了出來,混著簡單動聽的旋律,一下把人拉回了那段時光。
輕快,熟悉,歌詞曲調卻帶著點點的青澀。
讓人立刻體會到那種,對心愛女孩難以克制的仰慕,同時又自卑膽怯的心情。
充滿愛情和怦然心動的一首歌。
難得景言能唱出這種感覺。
而且出奇的好聽。
白璐目光落在那個拿著話筒的人,心情突然愉悅了幾分。
一首歌結束,整個房間響起了熱烈的叫好聲,其中陳天昊最為大聲。
「景少難得願意唱歌,在座各位今天可算是開眼了!」
「這怕是託了某人的福」,秦子然朝白璐擠眉弄眼。
景言低頭笑,拿著話筒走了過來,在白璐身旁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腰姿勢閑適的倚在沙發靠背上,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隨意彎起抵在地面。
下一首歌切了進來。
是一首粵語歌。
Beyond的喜歡你。
白璐望向身旁那人,景言眼睛正亮晶晶的看著她,裡頭都是笑意。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歌聲緩緩響起,音調幾乎和原唱一模一樣,而且咬字很標準,粵語發音極好聽。
比起平日里說普通話時有種特別的魅力。
歌聲漸到高潮部分。
「喜歡你」
「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景言側頭含笑望著白璐,歌詞緩緩吐出,一字一句不容拒絕的侵入她的腦海。
白璐和他對視了幾秒,幾乎是驚慌失措的移開了視線。
她悄悄深吸了幾口氣,緩緩平復著有些慌亂的心跳。
景言唱了五六首歌,房間的氣氛已經達到了最高點,其他人接二連三的都去點歌,那頭的麻將桌空了出來。
白璐極其自然的用餘光瞟了一眼,過了一會之後又偷偷看了一眼。
景言見狀暗笑,湊過去低聲問:「要去打麻將嗎?」
「好吧」,白璐狀似勉強的點頭。
兩人走過去方一落座,另外一名女眷就隨之坐了下來,然後伸出雙手開始洗牌。
白嫩細長的手指按在翠綠色麻將上,被塗抹成大紅色的指甲格外顯眼。
「哎呀,我也好久都沒打牌了,過來湊個角沒問題吧,景少?」她目光輕飄飄的望向景言,嘴唇也是艷紅無比。
臉很生,白璐確信自己沒有見過她。
「當然可以,正愁沒人呢。」
景言禮貌微笑,然後低頭在白璐耳邊輕聲開口:「這是長源大公子謝陸的女朋友。」
女朋友?白璐腦海立刻閃過前不久謝陸結婚的新聞,然後瞬間瞭然。
她沒有表露出一絲異樣,彎起唇朝對面那個女人點頭權做打招呼。
景言環顧周圍一圈,朝正在興緻勃勃唱歌的秦子然招手。
「秦子然,過來,湊個數。」
「我這剛進入狀態呢!」秦子然抗議。
「別,你進入狀態了才可怕,趕緊過來,不要毒害大家的耳朵了。」景言笑道。
秦子然罵了兩句,拉著一旁正欲接手他話筒的陳天昊一起過來了。
「走走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四人湊成了局,景言照舊在一旁觀戰。
第一局秦子然自摸,得意地不得了,接著陳天昊也胡了一把,玩了兩局,白璐手感來了,接下來一路自摸杠上花。
秦子然掏錢掏得哇哇大叫。
「早說了不來不來,誰能打得贏白璐啊。」上次那件事他還記憶猶新,打了兩個小時的牌,白璐贏了大幾萬。
秦子然忍不住哀怨的瞪了景言一眼。
後來又打了幾輪,依舊是白璐手氣最旺,對面那個女人把牌一推,臉色陰沉。
「不來了。」
「從上桌到現在都沒有胡過一次,看了今天運氣是差到極點了。」
她嘴角依舊掛著嬌媚的笑,只是此刻卻有些僵硬,在不遠處玩著紙牌的謝陸聽到動靜望了過來,見狀高呼。
「寶貝兒儘管來,爺有的是錢。」
「哎呀,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嘛,打牌不就圖個樂,這一直輸有什麼意思」,她眼神望向白璐,意味不明。
有心人都能聽出來是在暗諷白璐較真,一時間無人說話。
只有白璐依舊一臉自然的和著麻將淡聲道。
「是這樣的,要像我這樣一直贏才好玩呢。」
幾人頓時無話。
一道聲音驀然插了進來。
「三缺一啊,那我來湊個數好了。」蘇韻掛著盈盈笑意,慢悠悠走了過來。
對面的那個女人立即起身讓座,嗲著嗓子撩了把頭髮扭著腰走了。
「哎呀,我還是去幫我家謝陸數錢好了…」
蘇韻從善如流的坐下,目光似笑非笑的環顧一圈,最後在白璐身上停頓幾秒后開始洗牌。
「不是吧…」秦子然吶吶道:「今天怕是要連底褲都輸掉了…」
「現在走還來得及嗎?」陳天昊哭喪著一張臉。
白璐側眸詢問的望向景言,他俯身過來小聲解釋。
「她學過心算,能記牌。」
「哦」,白璐點頭,景言又解釋:「所以我們打牌的時候都是不准她參與的。」
「那現在可以拒絕嗎?」白璐打量了眼對面已經開始碼牌的人問。
景言輕咳兩聲,眼神四處飄忽沒有做聲。
白璐十分淡定的朝他伸出手。
「什麼?」景言疑惑。
「錢包。」
「……」
景言乖乖拿出黑色皮夾放到她手裡,白璐當著一干人的面,直接打開從裡面抽出了一疊紅色鈔票放在桌上。
「聽聞蘇小姐十分擅長計算,倒是讓人有些害怕。」
「所以?」蘇韻挑眉望向她手邊的那疊錢詢問:「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對蘇小姐的尊重。」
白璐微笑,動手開始洗牌。
正如其他人所說,之後白璐的優勢蕩然無存,自蘇韻上桌以來不停胡牌,清一色大七對通通玩了一遍。
桌角那疊紅色鈔票很快就見了底。
對面那人又推倒了牌。
白璐拿起最後幾張鈔票送了出去,低笑起身。
「我倒是不如蘇小姐,要不景言你來?」
景言立即搖頭拒絕,輕笑:「這怕是不行,錢包里的錢都被輸完了。」
他隨之抬手看了眼腕錶,拿起白璐掛著椅背上的大衣和包包,起身告別:「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你們好好玩。」他對著幾人微微頷首,攬著白璐往門口走去。
一出門,景言就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白璐的臉色,只是懷裡那人卻依舊平靜無波,在車上時還頗為開心的坐在那裡數錢。
景言稍稍放下一點心,看著面前路況,餘光瞄過去,像是不經意的試探問道:「今晚贏了多少啊?」
「剛好是你輸掉的一倍。」白璐挑著嘴角笑,看得景言心頭髮毛,正欲開口,白璐卻又突然發問。
「對了,那個趙祁銘要和李家聯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景言捏著方向盤的手指驟然一緊,小心翼翼的側頭:「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心虛了?」白璐挑眉,看著打算組織措辭的景言,想起蘇韻方才的話,又平靜解釋。
「她說的原本就是事實,我倒是不介意什麼。」
「只是趙祁銘和語嫣目前…」
白璐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
「有著你情我願的關係。」
她說完又補充。
「語嫣對他感情很深。」
「你這個朋友真是…」景言打著方向盤輕笑了一聲,神色意味不明。
前頭是個十字路口,亮著紅燈,車子停住,他側頭看向白璐,眸光幽深。
「趙祁銘能把她連骨頭都吃得不剩。」
「至於聯姻——」
「十有八|九是真的。」
白璐一顆心瞬間摔到了谷底。
程語嫣和趙祁銘是在一次商業酒會上認識的。
趙祁銘完全是程語嫣的理想型,冷硬帥,一張臉像是刀刻出來般的稜角分明,能把一身西裝穿得禁慾十足。
程語嫣當天就撲上去了,難以想象的是趙祁銘竟然沒有拒絕,兩人就這樣發生了關係。
直到後來,程語嫣才知道,那天趙祁銘談了八年的初戀女友,跟了一位富商然後踹了他。
那個時候趙祁銘還是趙家私生子,在中乾的一個邊緣部門做小主管,手裡沒有任何實權,也沒多少錢。
那姑娘等了八年,最終還是為了麵包捨棄了愛情。
而程語嫣和趙祁銘也就維持著這種關係到現在。
算一算差不多兩年了。
趙祁銘能走到如今這一步,程語嫣在背後沒有少幫忙。
白璐在心裡直罵渣男,連同著對景言都沒有了好臉色。
她疲憊的揉了揉眉頭,心頭一片繁雜。
白璐喊了景言幾聲,他遲緩的睜開眼,暗色眸子裡頭幽深濃郁,片刻,恢復成了往日平靜。
「喝點蜂蜜水,解酒。」
「好」,景言掙紮起身,就著她的手低頭喝了大半杯,須臾,又躺了回去。
他睡了幾分鐘,接著揉著眉心爬了起來。「我去洗澡。」
「嗯」,白璐盤腿坐在地毯上吹頭髮,微不可察的應了一聲。
一頭黑髮吹乾,大概花了十分鐘,白璐手指從髮根滑到發尾,柔順細膩,一梳到底,她滿意的笑了笑,收起吹風機。
一切都弄好上床時,景言才穿著睡衣進來,頭髮已經吹乾,蓬鬆柔軟,眉眼清俊,皮膚白皙細膩,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他掀開被子上了床。
白璐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更大的地方,景言動作停了一瞬,微不可察的看了她一眼。
白璐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此刻房間大燈已經關了,床頭開著一盞橘色小檯燈,柔柔的照亮了一方天地,靜謐的房間,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暖和的被子里,彷彿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溫度。
白璐身子有些僵硬。
然而下一秒,旁邊卻橫過來一隻大手,在她腰間輕輕一帶,白璐輕呼一聲,整個人被攬進了景言的懷裡。
濕熱的呼吸伴隨著柔軟的唇落了下來,唇舌交纏間,慌亂的心漸漸平復,變得坦然而順從。
腦海一片白茫茫,白璐閉著眼睛,意識像是在一寸寸抽離,整個人被一種陌生的感覺包裹。
渾渾噩噩,恍惚沉淪,不知過了過久,身上的人才停住動作,炙熱黏膩,濕滑又陌生。
景言埋在她的頸間,呼吸急促又猛烈。
兩具身子依舊緊緊纏在一起,然而此刻的親密比起方才卻顯得溫和又平靜,兩人平復片刻,白璐忍不住動了動。
在她頭上來回溫柔順撫的手頓住。
景言手指輕輕插進了她發間。
「還好嗎?」他低聲問,聲音啞得不像話。
白璐悶悶的說:「不舒服,想洗澡。」
「我去幫你放熱水。」景言說完翻身下床,片刻,過來把白璐從被子里抱出來,直接放到了浴缸中。
經歷過方才的事情坦誠相對這種程度已經不足以讓人忸怩,泡在溫暖的水中,酸痛乏力彷彿一點點在消散。
白璐把頭搭在浴缸邊緣,輕輕闔上了眼。
景言快速的在一旁花灑下沖了個熱水澡,他擦乾穿好衣服后探手進了浴缸,水波輕動,閉著眼睛的那人瞬間睜開眼,警覺的盯著他。
「我試一下水溫」,景言輕笑,白璐瞪了他一眼后又閉上。
那一眼似嗔似怒,水霧瀰漫的眸子里眼波流轉,烏黑清亮無比撩人,景言身子一僵,極快移開視線,不自然的說了聲。
「待會水涼了就趕緊起來。」
話音剛落,立刻拔腿出了門,避開了這一室的活色生香。
白璐泡了個滿足的熱水澡,方才緩解了幾分不適,門邊放著乾淨的衣物,估計是景言拿過來的。
白璐穿好衣服出去時,景言閉著眼睛睡在被子裡頭滿臉安然,那盞橘色小燈散發出溫柔的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十分溫暖。
白璐繞到床的另外一頭爬了上去。
然後小心翼翼的蓋好被子。
正一邊動作一邊暗自用餘光打量著景言時,只聽啪嗒一聲,整個房間變成了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