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

番外(十四)

楚澤浩站在門口,穿著白色西服的大男孩自然有禮,對著來往的賓客迎接自如。

倒不是沒有人嘀咕他的身份,只是楚虛淵自己表示不介意這個異母弟弟,這麼重要的場合還讓他出現,別的人自然能從他的態度里琢磨出一二。

夏陽靠在等候室長廊的柱子上,看著外面楚澤浩應付自如的樣子,撓撓頭。他是想不通為什麼楚哥能和楚澤浩相安無事,甚至還能重用楚澤浩。

不過不管怎麼說,楚澤浩這個人足夠優秀,夏陽捫心自問,就算他現在當了夏總,那也是應付不來這種場合的。雖然他本身就是個紈絝。

楚虛淵從等候室里走出來。夏陽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過身,「楚哥...」看到楚虛淵,他這句楚哥卡了一半,倒是沒說完。

楚虛淵的長相是無可置疑的好看。只是他不是演員也不混娛樂圈,平常對自己的外表倒不是很在意。就算是這樣,出現在各大報紙頭條和新聞裡頭的楚虛淵也氣場驚人。

更別提今天還難得專門做過造型的楚總了。

楚虛淵調整了一下袖口,微微抿著唇角。他的容貌本來就是極盛,現在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格外勾人,簡直讓人分分鐘想嫁。

「還在愣什麼?走了。」楚虛淵聲音淡淡,旁邊的夏陽卻一個激靈,回過神。

「走走走,楚哥你今天太帥了,」夏陽走在他身邊,仍舊是三分輕佻五分紈絝的樣子,格外風流,「說實話,嫂子估計也沒看過這樣的楚哥吧?給她一個驚喜...」

說著,前面的楚虛淵突然頓了頓。夏陽還沒說話,就被丟了一張黑卡。

「改口費。」楚虛淵淡淡的說,繼續淡定的和周圍前來道賀的人說話。

夏陽在他身後捏著那張黑卡,咧了咧嘴。楚哥真是...明明心裡樂開了花,還非要裝自己毫無反應。

走到紅毯上,高跟鞋踩到紅毯地面,蘇凰把她長長的拖尾放下,迤邐成花。

挽著蘇凰的手,兩邊一排排長椅都坐的是各種認識不認識的人,安糯看見了學姐楚明玉,看見了這些年打遊戲的好基友安如鈺,甚至看見了坐在人群里的安明禮和徐慧雯。

一步一步走向中間的高台。安糯若有所感的抬頭,看見從另一邊走過來的楚虛淵。男人宛如君王,不緊不慢的走在紅毯上,也抬眼朝她看過來。

他揚唇笑了笑。慣有的懶散,慣有的風輕雲淡。

春雪初霽,天地失色。

夏陽說的沒錯,安糯確實沒見過楚虛淵這樣子,不如說在場的就沒人見過。

能被這樣的人喜歡,真的太好了。緩緩停下,楚虛淵走過來,紳士的抬起胳膊。

蘇凰看了他一眼,沒放開挽著安糯的手。「楚虛淵,」在這種場合,蘇凰也難得心平氣和,「多的話就不說了...你對糯糯要好。」

她不屑於威脅,儘管她對安糯半分也不捨得不好。就算對楚虛淵沒半點看的順眼的,她也清楚並相信這個人的人品。

楚虛淵揚了揚唇角,居然也沒反駁,反而頷首,應下了。「嗯,你不用擔心。」他本來想說』不用你擔心『,頓了頓還是變了順序。

蘇凰這才鬆開手,把安糯的手交付到他手裡。

安糯眼圈一紅,差點掉眼淚。明明蘇凰並不是她的親人,甚至作為伴娘來擔當這個親人的角色本身就有點奇怪,她還是從蘇凰身上找到了家人的感覺。

如果是在另一個世界...她的父母也肯定會欣慰自己的女兒過得很好。

挽著楚虛淵的胳膊,兩個人踩著紅毯,朝著最前方的祭台走去。

十字架上,耶穌的聖像悲天憫人,神父站在其下,眉目慈祥和藹。

長長的誓約念起,安糯拿著捧花,垂下眼睛,偷偷去看對面的男人。

就這麼要結婚了...她的身份要從少女蛻變為妻子了。只是真正到了這一刻,安糯卻並不覺得害怕。她無牽無掛,唯一立足的根基就是楚虛淵。

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如此。

「我願意。」安糯輕聲說,沒有絲毫猶豫。她是喜歡這個人的。拋開所有顧慮和想法,她終於可以誠實的說,自己是愛著這個人的。

六年。十七歲到二十三歲,他們花了一年的時間相戀,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談戀愛,又花了四年零九個月的時間去磨合和適應。

幸運的是一切都剛剛好。她曾經不想談戀愛,也不相信自己能有幸「嫁給愛情」,事實卻給了她一個奇迹。

「我願意。」楚虛淵語氣全然從容,儘管他自己知道並不是如此。

注視著對面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和伴侶的姑娘,楚虛淵揚了揚唇角,笑容難得是明顯的溫柔。「我願意。」

並沒有選擇交換戒指,對於楚虛淵來說他的幸福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想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神。他不信神,儘管尊重。

於是就是在神像下交換了一個親吻,安糯挽著楚虛淵的手臂,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外面的露天草坪上走。

她手上拿著那束捧花,前面圍著的都是人。按照儀式,接下來安糯就應該扔捧花了。據說接到捧花的人,就該是下一個結婚的人了。

安糯看著下面這麼多人,背對過去,作勢揚了揚手——一個轉身,直接把捧花塞給站在旁邊的蘇凰。猝不及防的被塞了滿懷,蘇凰一怔,有點無奈的笑。

安糯靠在楚虛淵肩膀上,笑靨如花。「蘇凰,下一個結婚的就是你啦!」算是小小的作弊,但是她希望蘇凰能幸福。

蘇凰頓了頓,掃了眼站在她旁邊,笑容燦爛的大男生,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嗯。」好像感覺也不錯。

婚禮儀式舉行完畢,接下來安糯去換了一身簡潔點的婚紗,回來和楚虛淵一起接待賓客。

這種大喜的日子,就算是楚虛淵平日里再怎麼不易接近,周圍人也都有調侃他的意思。倒不至於鬧太過分,就是拉拉關係,敬敬酒。

「嫂子,我敬你一杯。」楚澤浩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笑著舉起手裡的酒杯,對安糯示意。

安糯第一次聽見別人這麼叫她,愣了一瞬,臉紅了。也舉起裝著飲料的酒杯和楚澤浩碰了一下。雖然實際上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錯。

「嘖嘖嘖,這是搶了我的名頭啊。」夏陽搖頭嘆息,痛心疾首,「凈想著拍馬屁,這可不行。」

蘇凰瞥了他一眼,抱著懷裡的捧花,倒是心情很好,「難道你不是嗎?楚虛淵給你的卡你不要給我啊。」

「那可不行,這是楚哥給我的老婆本,你什麼時候嫁我我什麼時候給你啊...」

楚虛淵今天難得好說話,酒量也好。他早年在商場打拚,喝酒應酬也不少,雖然後來積威日深,倒是沒什麼人敢灌他酒了。

但是今天又是個不同的日子。到後來還是夏陽和楚澤浩兩個擼袖子上了攔下這群人,楚虛淵才脫身,按了按額頭,他也有點難得的暈眩。

推開海島上自建別墅的大門,楚虛淵抬眼看去,安糯正靠在窗邊看著遠處海灘上還在鬧騰的人群,眼裡是柔軟的笑意。

換下繁重的長拖尾婚紗,安糯穿的是一身淺藍色的小拖尾,像是人魚公主一樣,懶散的靠在窗邊,看外面熱鬧的人群。

聽見門口的動靜,安糯轉過頭看他,怔了怔。「楚先生...喝多了?」

不喝酒,安糯也就提前回房間了,沒成想這群人居然能鬧得把楚虛淵都灌醉,也是有點厲害。她和楚虛淵在一起這麼久,對方的狀態不對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匆忙的過去扶人,安糯沒注意到楚虛淵詭異的安靜,下一刻,就被人直接撲倒在地毯上了。

長毛地毯很柔軟,陷入其中軟綿綿的也不疼,安糯仰頭看他,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炙熱的溫度。

...反正也做過不少次,要說尷尬也不至於,就是現在這個情況...她不是很想嘗試花式play啊。

楚虛淵沒理會她。微微低頭親吻她的唇瓣,並沒有深入,只是單純的貼著,淡淡的酒氣從中間穿堂而過,「不改口?」

安糯愣了一下,被嘴唇上柔軟的觸感吸引去的心神瞬間回來了。她又不是不知道楚虛淵說的是什麼意思。

按理說婚都結了證也拿了,改口也不是不行。但是安糯叫慣了「楚先生」,突然讓她改成別的,總有種迷之羞恥。

「不叫?」單純的唇與唇之間的摩擦,楚虛淵手下卻不規範,順著婚紗的後背摸過去,拉開拉鏈,露出大片光潔的肌膚。

安糯臉通紅,幾乎不敢正眼看面前的男人。手指也緊緊地攥著楚虛淵的衣服,隨著他的動作或輕或重的低吟。

「你別...我叫!」猛然間察覺到楚虛淵的動作,安糯瞪大眼睛,臉頰通紅,聲音軟軟的求他。

楚虛淵沒說話,動作卻停了。男人頓了頓,撐起身體,把婚紗蓋在她身上,抱著她起來到卧室。

「我...老,老...」安糯躁的臉通紅,身上蓋著的婚紗也被拿開了,她拽著衣著整齊的楚虛淵,眼裡都被欺負的蒙上一層水霧。

「老頭子...」卡了半天,安糯結結巴巴的憋出一句稱呼。

「啊唔!」猛然被侵.入,她高高地揚起脖頸,像是引頸的天鵝,露出漂亮的弧線。

「繼續叫。」一邊欺負她,楚虛淵還遊刃有餘的叫她,「再說一遍,嗯?」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安糯眼淚都流出來了,被人珍愛的舔去,男人卻執著的索要著一句稱呼。

「嗚啊...老公...」再也忍受不住巨大的刺激,安糯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脖頸,眼前一片模糊,細細軟軟的叫他,「老公...」

楚虛淵獎勵一般的咬了咬她的唇瓣,動作越發肆無忌憚的激烈,「嗯,乖,多叫幾句。」

「嗚嗚...嗚啊...」為什麼叫了還被欺負的更慘了啊!小聲嗚咽全身發抖,安糯試圖後退,卻被侵略的更徹底。

新婚之夜,放縱一下沒什麼。但是被做的下不來床...安糯表示她再也不想叫楚虛淵「老公」了,對這個詞產生心理陰影了啊!

「沒事。」親親安糯的額頭,神清氣爽的楚總主動給自家小蠢貨喂飯,輕描淡寫的說,「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誰會想習慣這種事。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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