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22
李銳示意岑浩楠搬動那個並不是很大的鐵皮子,岑浩楠皺著眉頭試圖搬動著鐵箱子,沒想到絲紋不動。
李銳抬起下巴,「這東西不知道用什麼固定的,怎麼都搬不動。我懷疑是跟磁場有關。」
岑浩楠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既然搬不回去,那就先放著吧。回去查一下,這個到底是什麼。」這樣或許能夠大哥為什麼會失蹤。
李銳把那個小門關好,點頭道:「好。」他們尋找岑浩奇已經好幾年呢,這次好不容易找到有關他的東西,一定不會放過任何線索。
岑浩楠看著那根直指天空的電線,手賤想要伸手摸一下,但是想到剛才的疼痛,手立馬又縮回來。
他走在前面,對著跟在身後的李銳說道:「不要讓人破壞這裡。」
李銳看著方圓幾里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根本沒有人煙,看著岑浩楠孤單的背影,還是說了聲好。
回到老宅,看著愈進年邁的父母親,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大哥是死是活,如果還活著,老天爺啊,能不能給點線索?如果已經死了,也麻煩告訴他,大哥為什麼會死吧。
到底是被人給殺害了,還是別的原因呢,也請讓他知道吧。
看著蒼老的母親如同樹皮般褶皺的臉蛋,岑浩楠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輕柔地靠在輪椅旁,在她耳邊說道:「媽媽,你快醒來吧,醒來就可以看到小孫女了。」
話音剛落,岑浩楠就清楚地看到母親的睫毛微動,狹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似的在顫動,就在他屏住呼吸等待的時候,那一絲顫動又歸於沉寂。
岑浩楠失落地靠在她的膝蓋上,喃喃道:「哥哥走了,你也丟下我嗎?」
即使知道她聽不到,可是岑浩楠還是想讓她知道,這麼多年,頂著這麼多的壓力的他是怎麼度過這這些年的。
說著說著,岑浩楠沒有發現去給母親準備毛巾的父親已經到來,直到腦袋上被敲了一個板栗,他才跳起來。
「老爸!」他摸著腦袋的痛處,不滿地叫喊道。
「你跟你媽媽說什麼呢?她都流淚了!」岑軍低聲喊道,滿含怒意。
岑浩楠目光轉到母親的臉上,果真看到她臉上有一道淚痕,「我……」該告訴老爸,找到大哥曾經去過的地方嗎?該告訴他,他有個小孫女嗎?
「你什麼你?別回來就讓你媽媽傷心,你工作不是挺忙的嗎?還不趕緊回公司?」岑軍拿著溫熱的冒進給妻子擦拭雙手,擦拭臉部,沒好氣地說道。
岑浩楠定住,他半蹲在母親的跟前,接過岑軍手裡的毛巾,仔仔細細地給母親擦拭著,沒有看到岑軍,輕聲說道:「老爸,要是您真的有個孫女……」
話還未說完,腦袋上又被敲了一個板栗,岑浩楠疼得眯起眼,嗷了一聲,「又怎麼了?」
「你給我說說,是不是你跟你媽媽說你禍害了人家小姑娘?」不然妻子怎麼會流淚?她都好久沒有反應了。
岑浩楠搖頭,委屈地說道:「老爸,難道在您心中,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岑軍認真地點頭,「沒錯。」
岑浩楠噎住,再次給母親擦拭起來,「我指的不是我……是大哥,是大哥的孩子。」還是說出來吧,再不說出來,他怕以後沒有機會。
雖然這樣想很不吉利,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當初他也沒想到大哥會失蹤。
岑軍怔住,剛才浩楠……他說什麼?浩奇有孩子?
「你說什麼?」
岑浩楠沒敢看父親的表情,只是一個勁地給母親擦拭雙手,小聲地說道:「就是大哥的孩子啊,如果大哥真的有後代,我們要不要把她接回來?」
岑軍一巴掌給岑浩楠,怒氣滿滿:「岑家的孩子,不接回來,怎麼能放在外面?」
想到什麼,又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浩奇真的有孩子?」
可是浩奇消失那麼多年,他除了那個消失的唐瑤外,並沒有與其他女孩子接觸,一天到晚都是呆在科研所,怎麼會有孩子?該不會是這小子做出壞事,才拿浩奇來頂包吧?
想著,岑軍懷疑地看著岑浩楠,這種事情,他絕對做得出來。
小心翼翼地覷著父親的神色,看到他懷疑的眼神,連忙澄清:「老爸,我真的不是那種人!」
「那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岑浩楠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都與岑軍說了,說完之後,像是卸掉什麼重物一般,直接就坐在地板上。
岑軍連忙震驚,真的沒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他竟然還有孫女?!
他握住妻子的蒼老的手,動情地說道:「老婆子,你聽到了嗎?浩奇給我們留了一個孫女!你快點醒來吧,醒來就可以見到孫女了。」
岑浩楠聽著父親蒼老的聲音,心中嘆息,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好不好,但總歸,讓他們高興一下,也是極好的。
岑軍剛說完,就看到妻子的睫毛顫動你了一下,他驚訝得不敢眨眼睛,「浩楠,你剛才看到沒有,你媽媽她……」
岑浩楠從地上爬起來,半蹲在母親的跟前,點頭道:「剛才母親流眼淚,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我和她說了這件事,說不定,小橙子來看她的話,她就醒過來了!」
說完,他期待地看著岑軍。
岑軍目不轉睛地看著妻子的眼睛,老眼含淚,雙手緊緊地握著妻子的溫熱的手,「很有可能!」
岑浩楠聽罷,激動地說道:「不然,我現在就去把小橙子接回來?!」
岑軍抽空看了一眼岑浩楠,思索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妻子,說道:「也好,我先和你老媽去醫院檢查一下,看一下她的情況,你就去陳家,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然後把孩子接回來。」
岑浩楠看著一臉激動,但是卻沒敢亂動的父親,心間湧起一股酸澀,大哥呀,你到底在哪裡呀?
「好。」岑浩楠鄭重地回答。
畢晴和陳橙整裝待發,誰知在門口就遇到一路疾馳而來的岑浩楠,他一臉著急,車輛急促地剎車,滋啦一聲,聽得人牙酸。
岑浩楠看到穿戴整齊正要出門的陳橙,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在家。
感覺車輛還未停好,他就已經下車。
他直直地來到陳橙的面前,半蹲在她跟前,「小橙子,對於我接下來所說的一切,你不要懷疑,全都是真的。」
陳橙呆愣地看著他,「浩楠叔叔,你想說什麼?」
她擺手讓畢晴停下來,站立不動,直勾勾地看著岑浩楠,他額頭冒出一滴滴的汗珠,不知道著急什麼。
岑浩楠咽了一口水,「我是你的叔叔。」
陳橙奇怪地看著他,奶聲奶氣,「我知道呀,你是浩楠叔叔。」
岑浩楠看她還不明白,心中嘆氣,她才六歲,怎麼可能知道他在說什麼?他問道:「你媽媽呢?」
陳橙的小手輕輕地摸上岑浩楠的額頭,再探著自己的額頭,沒發燒啊,今天的浩楠叔叔怎麼那麼奇怪?
「媽媽去上班了呀,浩楠叔叔,你怎麼了?」
岑浩楠抱起陳橙,走進陳家,解釋道:「我剛才太急了,沒說清楚。」
把她放到沙發上后,才說:「小橙子,你想找到爸爸媽媽嗎?」
陳橙心中一驚,輕輕地點頭。
「你的爸爸……就是我的哥哥,所以……」
「所以你是我的叔叔?」陳橙接上他的話,岑浩楠看到她明白過來,揉了一下她的頭髮,點頭道:「對,沒錯,就是這樣,你真聰明。」
「可是……浩楠叔叔,怎麼會是我的叔叔?」陳橙不解,突然靈光一閃,她想到之前岑浩楠那些怪異的舉動,「你……之前就知道了?」
岑浩楠把她摟過來,抱在懷裡,溫柔地說道:「對,對不起小橙子,之前沒有跟你說,是因為怕你有危險。」
陳橙獃獃的,表情迷茫,「可是你怎麼會是我的叔叔?」
岑浩楠掐了她的臉,「怎麼?不高興我是你的叔叔嗎?」
陳橙小小的腦袋搖晃著,「不是,那我怎麼會在安鎮?」
岑浩楠把她抱在大腿上,抓著她的小手,下巴枕在她的頭頂,「這件事我也不清楚,還記得之前親子鑒定的事情嗎?那件事其實是我和其他叔叔派人做的。」
陳橙想起來了,當初那對夫妻找上門來的時候,她就沒什麼感覺,後來真的不是,原來這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
陳橙喃喃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岑浩楠把懷中的小人轉過來,與她面對面,「今天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接你回去,你……願意嗎?」
岑浩楠屏住呼吸等待著她的回答,陳橙看著那雙與她相似的眼睛,靜默半晌,小嘴輕啟,沒說話,最後她搖搖頭。
岑浩楠愣住,「小……小橙子,難道你不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嗎?」
澄澈的雙眼看著焦急的岑浩楠露出笑意,「不是這個意思了,我很開心能夠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可是這件事要跟哥哥他們說呀。」
陳橙依偎在岑浩楠的懷裡,感受著他激烈的心跳,她……真的找到父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