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奉旨查案
月色朦朧,初秋的風帶了幾分微涼,卻也緩解了夏末的悶熱。
女子腳步匆匆的走在漆黑的小巷中,眼眸慌亂的不時看向身後,但讓她越發慌的是側眸時卻是什麼都沒有,她緊了緊手中剛剛抓的葯,便繼續往前走著。
卻不知在她調頭的那刻,她身後的拐角處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這廂阮無雙方才應付完獨孤連玉的人,推開房門便只見獨孤連城慵懶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她抬手慢條斯理的扯開裹住脖頸的高領,真是熱死她了,然而某個罪魁禍首還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這讓她心中不甚爽快。
「誰允你進來的?」阮無雙嗔道,借著昏黃的燭光,她漫不經心的斜睨了他一眼。
「昨晚你可不是這麼說的。」獨孤連城眉梢一挑,意味深長的道,側身一翻,貫是慵懶如廝的模樣。
聞言,阮無雙腦中便不由浮現了昨晚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以及那讓人羞恥不已的話,於是貫是穩如泰山的她老臉不由一紅,不自在的輕咳一聲。
「昨晚的什麼話?我不記得了。」未免他看到她臉紅心跳的模樣,來打趣她,說著,她便將那桌上的蠟燭給吹滅了。
「也罷,那為夫便幫夫人回憶回憶。」話音方落下,阮無雙只見一抹白光撲來,緊接著眼前一花,腰間一緊,穩過神來時,人已然到了床榻之上,而某黑心狐狸撐在了她的上方。
她眨了眨眼睛,訕笑道:「回憶就不必了。」
望著她這番俏皮可人的模樣,他的喉結微微一動,鳳眸底處更是有什麼東西在醞釀,他的薄唇情不自禁的輕啄了一下她的小嘴。
「怕了?」他笑吟吟的道,帶笑的鳳眸意有所指的掠過她脖頸之上的印記。
他若是不說,她都忘記了要找他算賬呢。須臾,她眼珠子一轉,一個出其不意的翻身,她便搶回了「風頭」,站了上方。
「說起來,我還要找你算賬呢!」阮無雙眯了眯眼睛,幽幽的道。
「嗯?」他不明所以的挑眉。
「都是你,明知今日有早朝,還在我的脖頸之上弄這東西。」阮無雙一字一句的控訴道,幸好她早有準備,在老皇帝問起來時,才能應對自如,不然她恐怕是有嘴難辨。
聞言,他卻是輕笑出了聲音,漫淡的道:「那你想怎麼樣?」
嗯?獨孤連城這樣一問,阮無雙心中卻是沒了底,恐他又給她挖了什麼坑,就等著她傻乎乎的跳下去,順帶還將自己給埋了。
望著她小心謹慎又狐疑的神色,他不由勾唇一笑,白衣翻轉間,他又站回了上風。
「不如任你處置如何?」他耳語道,低沉卻又漫淡的聲音,著了幾分邪魅的磁性,似清風低語,似暖風拂鬢。讓人心似汪洋,不由自主的迷失自己,不知今夕何夕。
「不好。」阮無雙狠狠地一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更是暗示自己不能被美色迷惑。
看著她頭如搗蒜的模樣,他不由眯了眯眼,之前是她費盡心思的想「吃」他,現在卻是反轉了嗎?若是沒嘗到那滋味還好,如今嘗到了讓人噬之入髓的滋味,自然再戒是不可能的。
而今她卻是不上當了,思及此,他眸底掠過一抹狐狸般的狡黠之色。隨即薄唇輕啟道:
「我也有賬要與夫人算算。」
「嗯?」阮無雙不明所以的應道,他有什麼賬跟她算?難不成是想出什麼幺蛾子糊弄自己?思及此,她的眼眸忽然一片清明,嘴角幾不可見的微微一勾。
「昨晚誰主動的?」他淡淡的問道,卻不知那話中藏了幾分「算計」。
「我。」她自覺的應道。
「那便對了。」他笑吟吟的道。
「什麼對了?」阮無雙心中一跳,不會吧,她只是應了他的一句話,就掉坑了?為此,她心中不覺有了幾分鬱悶。
「你說昨晚你將我吃干抹凈了,這賬你總歸要認的吧。」他慢條斯理的道,貫是一本正經對模樣。
聞言,依阮無雙的性子那還得了,真是難以想象獨孤連城的臉皮得多厚才說出這樣「厚顏無恥」的話,這種事她比較吃虧好吧!況且被吃干抹凈的人是她吧!
「四殿下當真擔得起厚顏無恥四字。」她嘖嘖兩聲,頗為鄙夷的道。
聞言,獨孤連城也不氣惱,而是直接上嘴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的小嘴,溫熱的大手在她不可描述的地方遊離不定。
而經過昨晚的瘋狂,他掠過的地方,皆讓她不由心顫,整個人更是麻酥酥的軟做了一攤泥,任他擺布。
「流氓。」得以喘息的她,嬌紅了小臉,氣若遊離的嗔道。
「嗯。」他漫淡的應道,只是那語調中已然含了幾分難以壓抑的氣息。
聞言,她心中氣鬱,他這是承認了?還真是讓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無反應。
還未穩神,他便將她打橫抱抱下了床榻,她下意識的抬手勾住他的脖頸,疑惑的問道:「這是?」
不待她說完,獨孤連城便將她放在了桌上。
「在這裡試一試。」他興緻盎然的道。
聞言,她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獨孤連城,你是變態嗎?」
不在床榻上,在桌上?此刻,她只能是暗想知人知面不知心,豈知狐狸是變態。
「現在才知道?晚了。」尾音驟然一落,興味十足。
彼時,屋外下起了傾盆大雨,悶熱的氣息漸漸得以緩解,屋內卻是一旁旖旎春色,叫人臉紅心跳的嬌語淹沒在嘩嘩的雨聲中。
翌日,又被折騰了一宿的阮無雙實在是打不起精神去上早朝,便順著昨日胡謅的風寒染體,推了早朝。
這廂睡得正酣暢淋漓,便只聽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傳來。
「公子,公子。」
阮無雙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眼睛,柳眉不由一皺,聽七影的聲音似乎有些著急,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何事?」阮無雙一邊翻身坐起一邊凝沉的問道。
「皇上下了聖旨,傳旨的公公還在外面候著呢。」七影鬆了一口氣道。心中卻不由親自猜測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非要夫人親自去接旨不可。
「嗯。」她漫不經心的應道,心中暗自猜測著老皇帝是下了什麼聖旨,手上卻慢條斯理的將玉帶給束上,瞧了眼銅鏡中青絲散亂的自己,她柳眉微微一皺,索性便將青絲放了下來披著。
「走吧。」阮無雙拉開門瞧了眼七影雲淡風輕的道。
「公……公子,你……」
聞聲,阮無雙側眸望向猶豫不決,甚至臉上還有可疑暈紅的七影,凝眸問道:「怎麼了?」
七影輕咳了一聲,隨即眸子微微別開,手卻指了指自己的脖頸。心中卻不由想主子真是厲害。
見此,阮無雙心領神會的輕咳了一聲,於是又返身回到了屋中,整頓了一番后,她便加快了步子而去,她倒想知道老皇帝下了什麼旨。
「臣接旨。」阮無雙接過聖旨,便緩身站了起來。
「蘇大人,皇上讓雜家告訴大人,儘快破案。」那公公斜睨了她一眼,尖聲怪語的道,仿似對阮無雙來遲頗為的不滿。
「自當謹記。」阮無雙皮笑肉不笑的道,隨即朝一旁的七影使了個眼色。
七影貫是心領神會的將脹鼓鼓的銀袋遞到了那公公的手中。
「有勞公公了。」阮無雙笑道。
「蘇大人客氣了。」那公公掂量了一下那銀袋,便眯笑著道。
那公公走後,七影道:「公子,這公公如此勢利,為何?」自家主子從來都不會如此,可他也深諳官場,卻也看不過這般見錢眼開的人。
「七影,官場之道便是如此,況且那人是老皇帝眼前的紅人,目前還不能得罪。」阮無雙嗤笑道。
「是,對了,按理說公子才上任大理寺少卿一職,尚不熟長安事宜,皇上為何指定公子破此案?」七影眉頭一皺道。心中卻是冥思苦想而不通。
「不過是想試探我這個大理寺少卿有幾分真材實料罷了。」
阮無雙眸子一眯涼涼的道,老皇帝的心思她不用猜,她便一想便知。
「走吧,先去案發現場看看是怎麼回事。」阮無雙不咸不淡的道。
「嗯。」七影應了一聲,便抬步跟上了阮無雙的腳步。
案發之地是城東的一條小巷,此刻這裡已然被看熱鬧的人不留空隙的重重圍住。悶熱的空氣中更是夾雜著絲絲血腥味。若不是有衙差擋著,恐怕這些人都奔過去了。
阮無雙眉心一跳,瞧了七影一眼,便抬步往前而去。
「大膽,站住。」阮無雙正欲走進去,卻被衙差喝住。
她的美眸一冷,不耐煩的看著眼前這個仗勢欺人的衙差,衙差被阮無雙的眼神看得全身一冷,不由自主的便避開了她的眼睛。
「本官何時輪到你管了?」阮無雙似笑非笑的道,眉目間寒意十足。
「蘇大人來了。」此刻一道聲音傳來。
阮無雙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穿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這長安城衙門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