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竟然四面楚歌
從他晚飯時候回來,她就想問究竟跟江阿姨談的怎麼樣,他卻被木木纏著,纏到了現在。
其實她多少心裡有點數,如果是好消息,秦江瀾早就跟她說了,不會等到現在讓她來問。
可這事,是兩個人的事,不能讓他一個人憋在心裡,他不說,她還是會忍不住要問。
秦江瀾給了她一個很輕鬆的笑容:「沒事的,我會慢慢做媽媽的工作,不著急。」
很顯然,他一個下午也沒能說服江阿姨。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難免會悲傷。
曾經雲雨桐因為李承郁的父母不接受,去了民政局大樓要死要活。
那時候,她給雲雨桐講了諸多大道理,企圖說服雲雨桐,說的頭頭是道。
而這種事情真的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什麼是絕望,甚至她覺得,如果不是秦江瀾護著她,現在的她,可能也會像雲雨桐那樣,想著一了百了去死算了。
她平靜的點了點頭,自己完全幫不上忙的時候,就少去給他添麻煩,秦江瀾現在才是最為難的人。
「怎麼不說話?」
他就是這樣,自己心裡難過,還要來照顧她的情緒,見她不說話,就生怕她把心事藏著心裡不讓他知道,擔心哪天她又消失不見。
她靜靜的靠著他說:「我沒事,有你在,我就什麼也不擔心了。」
他輕笑:「你能這樣想就好,我今天下午給於林打了電話。」
她立抬起頭,眼神里滿是緊張:「你打電話給他幹什麼?他不是應該在公司里?」
他搖了搖頭:「沒在公司,應該是在香港,已經好些日子了,他辭去了副總裁職務,現在只是我們公司董事會的董事。」
蘇文若震驚的啞口無言,於林就這麼放棄了自己在公司的管理權,甘心只當一個悠閑的大股東,一年出席幾次董事會了解公司經營狀況這麼簡單?
她不敢相信,於林會如此輕易放棄蘇秦的決策權,他那麼處心積慮,想把秦江瀾給壓下去,事實上,他已經成功了,就只等他說一句話而已。
忽然想到自己手上的3%股份,難道說,那時候於林給了她這個「分手費」,就是打算自己退出蘇秦公司決策層了?
當時她離開前夕,於林跟她說過一句話,說他只是在告訴她,他在證明自己可以打敗秦江瀾。
她就恨著於林這點,做著傷害別人的事,就只為了證明自己。
關於這件事,她一直還沒有機會好好的了解,秦江瀾和於林現在究竟還有多少接觸,當初是她偏執的認為,背後搞事的是秦江瀾,一意孤行的幫著於林打擊他。
她覺得自己沒有臉問。
現在不得不問了:「你相信他會就這樣交出管理權嗎?」
可話一出口,就知道不應該這麼問,於林的心裏面想什麼,秦江瀾怎麼會知道,問這樣的問題,不是很傻么?
然而秦江瀾卻說:「他已經交了!在你還在國外的那時候,如果他心有不甘,又怎麼會交出來,哪怕還有別的打算,交完了再來打算不是給自己製造難度么?」
顯而易見,秦江瀾說的很有道理。
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於林會甘心交出管理權,想了想說:「那你要不要讓三樓高管查一查原文林公司的人,不怕於林表面退出,背地裡又搞什麼幺蛾子嗎?」
秦江瀾知道她疑心重,卻也體諒她的疑心是一直被人算計,才在她身體里長出來的,只能安撫她說:「好,我會的,你別擔心。」
實際上,且不去說於林是不是甘心隱退,對於已經脫手的管理者,下面的員工很少會鋌而走險不惜犯法盲目追從,這樣是要付出代價的,誰不希望自己安安穩穩的做一份工作,領一份乾淨無憂的薪水,養著自己的家庭。
她忽然發現自己偏題了:「不對,我原來是想問,你下午本來是回家做江阿姨的工作,可突然打於林的電話幹什麼?」
秦江瀾說:「現在才想起來?我是跟他說木木的事。」
蘇文若一聽他倆在談木木,立刻把自己從他懷裡拔出來:「秦江瀾,你不喜歡木木嗎?要把他送回給於林嗎?」
這悲傷的語氣,秦江瀾不禁愣了愣,想不到她現在變的這麼敏感脆弱,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說:「當然不是,如果木木肯留在這裡,那最好不過了,以後他就是我們的孩子,可你沒有感覺嗎?於林一直都那麼緊張木木,怎麼會讓你一直帶著他?」
這點她其實也知道,老爹把木木推給她,就是想讓她和秦江因為木木來產生矛盾,好拆散她和秦江瀾,大概於林也看不得她和秦江瀾好,才會故意讓老爹這麼做。
而木木,是她的命,何嘗又不是於林的命?
所以木木純粹是被於林放來搗亂的,過不了多久,必定就會被接走。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捨不得木木,寧願讓木木在這裡搗亂,也要騙自己,木木會一直在她的身邊。
她緊張的抓住秦江瀾的手:「於林怎麼說?」
不料秦江瀾卻說:「於林壓根不知道木木在我們這,他以為是在橡樹灣外公那裡。」
蘇文若冷哼一聲:「你還信他,那麼明顯,就是他指使我爸爸把木木推給我的,現在假裝不知情,做給誰看?」
這話倒是把她自己給問著了,如果說於林是假裝不知情,那他要做給誰看?
跟秦江瀾斗過了,跟她分手了,現在於林和她,已經沒有什麼關係,該扯的都扯清楚的了,就連木木的探視權,於林當初給她的回復,也是照著以前的離婚協議走,壓根就不讓她帶走木木。
所以於林還真沒有必要做給誰看。
這麼看來,只能是老爹的手段,跟於林說讓木木回橡樹灣住幾天,然後私自做主把木木扔給她。
秦江瀾說:「我覺得他是真的不知情,他說明天就會來接走木木。」
明天,木木就又要被於林帶走了。
她今天才從橡樹灣老爹手裡把木木帶過來帝景苑,就跟木木呆了一天,還揍了他一頓,明天他又要被帶走,想想都心疼。
可再心疼也沒有用,於林有權帶走木木。
第二天上午,於林真的來接走了木木。
於林沒有上樓,只是開著車在帝景苑外面馬路上的路口,讓秦江瀾把木木帶出去給他。
蘇文若遠遠的跟在後面,不是想見於林,只是因為捨不得木木,就想遠遠的看著自己兒子上車。
出到那條小路上,她躲在大樹後面,看到了於林的車停在路邊,秦江瀾抱著木木把他塞進後座,還用安全帶綁好了他,正打算關車門,忽然從車裡扔出一件小物件,接著就是木木充滿敵意的聲音:「還給你,我才不稀罕你的東西。」
於林在駕駛位沒有看見木木扔東西出來,只聽見木木的聲音,回頭嚴厲的說:「於木木,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木木當場就哇哇大哭,秦江瀾連忙說:「行了,沒事,走吧,注意安全。」
於林的車走了之後,秦江瀾才蹲下身,撿起木木扔出來的東西。
蘇文若跑過去一看,是那塊智能手錶,當初是秦江瀾買的,給了蘇文若,讓她去香港探視木木的時候給他帶上,她只不過跟木木說過一次,是秦叔叔買的,木木就一直記著,還把智能手錶扔了回來。
她很難受,木木越來越懂事,對秦江瀾的意見這麼大,以後指不定會怎麼樣。
她無聲的收起了那隻智能手錶。
挽著秦江瀾的手回到花園,剛走到自己那棟樓下,發現兩個人在那裡東張西望。
「是這棟嗎?」
「好像是吧!」
「幾樓啊?」
「聽我姐說過是二十八樓。」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上去!」
那是蘇文茠和老爹。
蘇文若和秦江瀾對看了一眼,她連忙小聲對秦江瀾說:「你先去找個地方坐一坐,別回來,我老爹這人固執,不是擺臉色給你看這麼簡單,快走!」
秦江瀾瞬間明天蘇文若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禁笑道:「想不到,我們還四面楚歌起來了,我不迴避了,做為一個男人,要娶走人家的女兒,還不願面對質疑,這怎麼能行!」
蘇文若慌了起來:「你傻了嗎?我老爹只認於林,他這不是來考驗你,是來拆散我們的,如果不是這樣,於木木怎麼會來帝景苑?」
秦江瀾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去,一邊說:「正因為是這樣,於林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我要讓岳父大人從心底接納我,而不是一味的躲避,那不是我的風格。」
她就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你以為我老爹是單純的鄉下老頭嗎?他早就修鍊成精了,你別去,鬧開了不好看。」
話才說完,兩人走出遮擋視線的綠化,就被蘇文茠和蘇瑞年給看見了,蘇文茠眼神一亮,指著蘇文若和秦江瀾的方向說:「爸,在那呢!」
蘇文若沒有遠遠的喊爸爸,而是冷著臉挽著秦江瀾走近了,才淡淡的動了動嘴:「爸來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
蘇瑞年盯著秦江瀾看了幾眼,才移開視線沒好氣的說:「打了電話還能逮著你嗎?」
秦江瀾禮貌的笑笑:「叔叔,上去家裡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