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古樹
遠處蒼穹參天古樹,近前庭院盈盈美人。
那天空古樹氣勢磅礴,樹冠浩大如海洋,枝幹猶如撐天支柱直刺蒼天,似乎要把那方天宇撐破一般。古樹所散發的氣勢叫人不可忽視。
但,即使如此。與那籬笆牆外,柴扉跟前的女子相比也要黯然幾分顏色。兩廂一比較,女子似乎比之古樹更加引人注目。
那女子身子輕側,微微蹙眉,眼若秋水又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遠處天空。
山風徐徐,吹動女子身上稍顯寬大的衣裳,輕撫額前幾縷青絲.....。
那是一個透著淡淡哀涼的倩影,那是一張絕世的容顏。此時此刻,女子彷彿就是那天地間唯一的剪影,使得天空異象都黯然失色。
秋止水自負不是好美色的人,不過當女子出現的剎那,依舊叫他些許失神,甚至有些失態。
他記的自己第一次看到侍劍的時候似乎也是如此,當時還被侍劍嘲笑了。
此女之美貌絕對不是杜萱兒,周媚之流所能比擬的。秋止水看著女子正自失神。
忽然。
刷!刷!刷!
三道人影在木劍門前山飛出,那是三個老者,腳踏飛劍虛空立在高出,望著遠處天地異象似乎在交談些什麼。
於此同時,前山所有弟子也都已亂做一團,紛紛抬頭看著那天空的古樹議論紛紛,與他們而言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異景,又怎能不私下議論。
天空中的三人分別是木劍門的三大長老。
大長老左天協看著那天空的古樹,震驚無比,對著另外兩個老者道:「難道這就是古書中記載的定地神樹嗎?沒想到世間真有這種上古神物。果然非凡啊。也不知道天下到底什麼樣的強者才配擁有如此神器?」。
另二人一個名為元無極,一個名諸葛雲,也是木劍門的長老。只聽元無極道:「這是蜃景,恐怕這神物遠在萬萬里之外呢。我等是不能一睹真容了,可惜,可惜。」。
左天協道:「元長老所言極是。這等神物不能見到實體確實叫人心生遺憾」。
二人話音剛落,那天空又有變化。
只見那神樹枝葉瘋狂的搖曳,似乎要攪碎虛空,又似是在狂風之中肆虐。神樹森綠,天空蔚藍。但原本蔚藍的天空在神樹搖動的片刻已有了變化,滔天的黃色巨浪如水似雲一樣,鋪天蓋地的席捲上空。原本蔚藍的天空此時竟然變成了黃色。黃天之上又有綠色古樹,二者似在相鬥,又好像是神樹借黃色巨浪曾勢,一切都恐怖到了極點。
即使三位木劍門長老見多識廣,此時也被這種彷彿滅世的場景深深震撼。
古樹與黃色巨浪雖然氣勢驚人,但這一切都是無聲的,就好像是借這天地為幕布演現出的一場滅世啞劇一般。
這天空異象大約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漸漸地,古樹身影淡了出去,黃色巨浪也慢慢稀薄,到最好那方天宇又恢復成了蔚藍之色,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蜃景。元師弟,諸葛師弟,你二人看剛才那黃雲的出現,是不是也猜到了這海市蜃樓出現的具體方位了?」左天協代神樹消失后,慢慢的恢復平靜問道。
「泥海!」元無極喃喃道。
「泥海!」諸葛雲也是在靈魂深處吐出這麼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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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秋止水。
三道人影的出現,令秋止水回過神來,抬頭看去,認出是木劍門三大長老,知道三人也是被遠處的天地異象所吸引。半柱香后,那異象消失,三長老在空中停留片刻后也自離開,去了前山。
秋止水收回目光,落在自己庭院之外,確切的說是落在那女子身上。
女子此時也才回過頭來,雙眸間深深的疑惑,最後搖搖頭,抬步進了院落。
「姑娘何往?」秋止水見女子進了庭院起身相迎施了一禮。
「何往?」女子似乎非常不解,看向秋止水眸子中稍顯怒色,道:「我來此處還能何往?怎麼五年不見,不認得故人了?師姐也不叫了?」。
「你是.....」。
秋止水先是疑惑接著不可思議,最後瞪大眼睛驚道:「雲.....雲崖。你是雲崖師姐?」。
雲崖點頭,抿嘴一笑,道:「正是!如假包換」。
秋止水不可置通道:「這....這怎麼肯能。才五年不見,師姐你變化怎這麼大。都說女大十八變,師姐你哪是十八變,分明是就是十萬八千變啊。也難怪師弟我認不出來。」他怎麼都想不到當年相貌只能算是靚麗的雲崖師姐今日竟然出落的如此絕世,是以有些不敢相信,說話都亂了方寸。
雲崖一笑,當真使得百花生羞,淡淡道:「什麼十萬八千變,好個口沒遮攔。」言語之中也有幾分責怪。
秋止水尷尬的笑了笑,知自己方才驚訝過甚,是以言語有些輕浮。
二人坐在庭院石桌前,秋止水給雲崖沏了一壺茶水。五年不見,兩人有說不完的話。小時候二人情同姐弟,在眾多木劍門弟子中關係最好,此時久別重逢,那份喜悅自然不言而喻。
不知覺間已夕陽漸落,山風也變得涼了起來。天色眼看就要黑了,二人話題也轉了無數次,但總是沒有個完,似乎還有說不盡的話一樣。最後又把話題轉向了剛才的那神樹之上。
雲崖道:「我猜測那神樹應該是來在泥海的蜃景,你看那最後出現的黃雲,或許根本不是雲,很可能泥海之水席捲上空所造成的錯像。」。
秋止水當年在外歷練,見識也是有的,說道:「我也是這般猜想的。只是不知那上萬億噸的泥海之水,怎的就升騰起來了呢。老實講,方才那景象也真是恐怖得很。」。
雲崖道:「修者禁地,黃泥之海。那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誰也說不清楚。相傳,那片地方封印著一個可媲美神嫡的存在,我等修為如此之若,豈能一窺一二。」。
「媲美神嫡的存在?」秋止水驚訝道:「真是不可思議。這個傳聞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只知道泥海是修者禁地,又稱為修者墓地,但究竟是怎樣的墓地就不得而知了。」。
「此事我也不清楚,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師弟,我且問你另外一件事情,你要如實回答」雲崖看著秋止水開口道。
秋止水:「師姐請講」。
雲崖深呼吸一口氣,一隻手把玩著手中茶杯,那白皙的手指握了很久,最後終於鼓足勇氣,問道:「你與周師妹當年兩情.....兩情相悅,此時她又退婚。你心中是否有遺憾。」。
「哈哈哈...!」秋止水大笑。
「笑什麼?」雲崖輕聲問道。
秋止水搖搖頭說道:「兩情相悅?師姐你是聽誰說的?當年我與周媚的婚事本就是師傅強行定下的,我那時年少不懂得拒絕。所以根本談不上兩情相悅。後來年紀稍大了些,我卻又出去歷練,與周媚根本接觸不到,談不上什麼感情。再後來我受傷而歸,她移情別出,這中間我倆接觸一直就不多,簡直猶如陌路之人。此時她退婚,我又有何遺憾呢?」。
雲崖嗯了一聲,看不出高興還是什麼,忽然笑的特別開心,秋止水看的莫名其妙,問道:「師姐你笑什麼?」。
雲崖不回答,轉而看向一旁的墨水麒麟,問道:「這隻麒麟很特別,是你養的?」。
秋止水道:「算是吧。關鍵是轟不走。」。
墨水麒麟似乎知道二人在說他,晃著腦袋走了過來,竟然懶懶的趴在了雲崖身側。雲崖伸出手摸著它的腦袋,墨水麒麟很享受一般輕輕打著呼嚕,竟然假寐起來。
「沒天理,畜生也好色」秋止水嘀咕一句。
夕陽已落,夜色漸濃。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雲崖看看天色說道。
秋止水本欲挽留,忽又覺得不妥,只好點頭。
雲崖起身欲走,猛然覺得一種奇怪的天地靈力波動傳來,猛然停下步子。
「又來了!」秋止水也是心中一驚,昨天晚上那種靈力波動再次出現。他情不自禁的看向遠處山峰,這一次卻不見昨夜那般的墨雲。
「又來了?師弟你遇到過這種靈力波動」雲崖問道。
秋止水道:「昨天有過類似的遭遇,不過我去查探看不出任何異常,也就不了了之,沒想到今夜又遇到這股靈力波動。」。
「怪事!我去看看。」雲崖說完一個起落,已經身在百米開外。竟然說走就走,隨意瀟洒的很。
「縮地成寸!元嬰期!」秋止水不可置信的看著百米之外的雲崖,心中震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