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279章 魅影的真面目
鴻嘉大廈，北冰寒穿著軍裝坐在長方形辦公桌的最上座，桌子兩旁坐著兩排同樣穿著陸軍軍裝但軍銜比他要低的軍人。
北冰寒身後是一張大大的投影屏，屏幕上顯示著一張地圖。地圖上有很多地方都標註了紅點，Z國邊界臨近R國的地方有一條黃色的線，一條同樣的顏色但卻更加細長的曲線連接了A市和ZR的邊界。
北冰寒在細長的黃線上指出幾個點，「這、這、這、還有這裡……都出現過P23病毒，最初出現就是在我們A市，之後開始向周邊蔓延，最後集中在Z國和R國邊界地帶，這是我國最重要的一條國防線，P23病毒的出現使得邊界國防力量下降了不少，我們作為P23病毒的發源地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北冰寒掃了一眼底下的人，他們一個個都做得筆直的，同時也是噤若寒蟬。
P23病毒的出現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但直到現在北冰寒才拿到檯面上來說，看來事情已經相當嚴重了。
「衛丁零，我叫你徹查P23病毒的源頭，結果怎樣了？」
「回少將，已經查到了，最開始出現P23病毒是在A市棲霞區一戶姓王的人家，他們家一共三口人，先後在1992年、2014年和今年死了，最先發病的是他們家的女兒，名叫王思妍，生於1990年，死的時候只有兩歲，發病癥狀跟P23病毒的臨床表現非常相似，但之後並沒有快速傳染，所以沒有引起重視，直到去年她母親也去世了，經過檢查發現她體內潛伏著P23病毒，由於最開始病毒沒有活躍，所以去年她才發病……」
北冰寒點了點頭，「1992年到2010年，包括王思妍在內，全國都只出現了三個病例，可見P23病毒的傳播速度並不快，潛伏期也比較長，但從2011年開始，病毒就迅速傳播，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了103名感染者，這個問題，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少將，我覺得這當中應該是有人為的因素，有人在故意誘發擴散P23病毒的傳播。」一個年輕的軍官站了起來。
「其他人呢？」北冰寒的目光帶著三分妖嬈，七分冰冷。
「我也這麼覺得。」
「我也這麼覺得。」
大家紛紛表態。
北冰寒的臉卻忽然沉了下來，一拍桌子，厲聲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認為，那這就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跟我主動說起過？也沒有見到誰去主動調查這件事！」
全場一片肅靜，下面的軍官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做聲。
其中一個軍官小聲嘀咕著：「這件事根本就不屬於我們管的，應該由衛生部管，我們這不是多管閑事嗎？」
「你再說一遍。」北冰寒忽然出聲，把大家都嚇得不輕，尤其是說話的那個軍官。
但他卻還是鼓足勇氣坐直身子抬起頭，「報告少將，我覺得咱們陸軍部隊不應該管這件事，我們的職責是保家衛國，需要我們的地方還有很多，我們不應該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人力。」
北冰寒冷著臉，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忽然笑了起來，但這笑容卻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那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是。」軍官再次被北冰寒的氣場給壓住，聲音陡然又降下去了。
「大聲點兒。」
「是！」小軍官牙一咬心一橫大聲喊道。
人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這北冰寒可是軍隊出了名的笑面虎，他一笑准沒好事兒，這小軍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長官，我叫葉子林。」
「葉子林，我明白了。今天散會吧！」北冰寒的一句話讓大家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葉子林心裡原本也緊繃著一根弦，聽到北冰寒問他名字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肯定完蛋了，但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被放過了？
等大家都走了后，北冰寒對手下道：「把人帶過來吧！」
沒一會兒，一個穿著普通陸軍軍裝的年輕人來到了會議室，他身子筆挺如一桿槍，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恭敬地朝北冰寒敬了一個軍禮：「報告！」
「進來。」
年輕的軍人來到北冰寒身邊，脫下軍帽，顯露出來的那張臉，像是新鮮出爐的奶油小麵包，一副非常可口的樣子。這一張讓人看著就想流口水的正太臉，分明就是——魅影！
「坐吧！」
「楊揚，聽了剛剛的會議嗎？」北冰寒叫著他的名字，分明這個才是他的真名。
端木楊揚，A市陸軍軍區信息技術天才，是北冰寒的得力手下，一直在外面卧底，為北冰寒獲得了不少機密消息。
坐下后，端木楊揚緊繃的臉仍舊沒有半點放鬆，跟他以往的任何一個形象都完全不相符。
「聽了。」他一本正經地回答。
「有什麼想說的？」
「這件事的確不屬於您的管轄範圍。」
「哈哈哈！」北冰寒忽然大笑起來，「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但不管屬不屬於，只要是您想做的，我一定會配合。」端木楊揚說這話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北冰寒迅速捕捉到了這個一閃即逝的異樣，「你在怪我對不對？」
端木楊揚咬著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沒有。」
「我知道，讓你裝成邋遢宅男的樣子已經很委屈你了，這次還要你給自己注射5號細菌，使你產生了變異，這更是讓你無法接受。」
北冰寒的話直戳端木楊揚的內心，他無法反駁，因為他的確很反感這樣。尤其是當他看到自己手臂上長出那麼噁心的觸角的時候，他恨不得自己馬上就去死。寧願死也不要看到自己變成那種樣子。
而且，那時候他根本不能肯定穆辰冽會有中和細菌，一旦他沒有，端木楊揚就要一輩子都以那怪物的樣子見人了，這對一個實際上很愛美的小正太來說簡直比死還可怕。
所以，他內心是有一些怪北冰寒的。
「既然我讓你去做這件事，就是有了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