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找上帝之手

「這幾個人有多次實戰經驗，在望京抓到好幾個間諜。」女人挑了挑眉。

「帝都巢楊區的望京，簡直就是公開的翰國間諜大本營啊。」老者苦笑一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地看了那女人一眼：「這些翰國間諜大多是帝國人，抓起來很麻煩吧？」

到目前為止，至少超過100個國家和地區的政府都在我們的首都安排了長期潛伏的間諜，而潛伏在北京的外國間諜中，翰國間諜最多。

外國間諜並不一定都是外國人，很大一部分是帝國人，說白了，為了錢或其他利益給外國人賣命。翰國間諜雖然是最多的，可翰國國籍未必最多，數不勝數哈翰帝國人在為翰國提供情報，成為翰國間諜的一員。

這不是秘密，僅見諸報端的就數不勝數，去年，端掉了十幾個翰國間諜群，裡面99%都是帝國國籍的間諜。

媒體報道永遠都是普通特工，真正厲害的高手沒那麼容易被捕。

這幾年，法新社出了一份數據，他們統計，目前在帝國的間諜一共有115675人，其中外國籍人士48564人，帝國籍人士67111人。

當然了，這數據也就是外人看看，真正多少人，只有比這個數字多，絕對不會比這個數字少。

畢竟，真正潛伏的特工可不是一家新聞媒體能統計出來的。

「那種簡單，我擔心的是這一次行動。」女人臉色凝重，還透著擔憂，那種失敗過後害怕再失敗的擔憂。

「這次行動，就看你的了。」老者站了起來，走到女人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軍綠色的夾克質地有些硬，一如這女人的臉部表情一樣，透著剛毅。

她緊緊地盯著屏幕，微微昂首看著屏幕里的顏九成：「有他入盟，我們這次行動順利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強。如果真的有布萊爾克的天賦，那就……」

女人的眼裡迸發出激動的神采，奕奕生輝，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看著顏九成。

「五號六號技術很嫻熟啊。」老者看著屏幕，誇讚道。

「技術是還可以，就是天賦差了些，練再多也是白搭。」女人淡淡說道。

天賦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上帝之手拂過的大腦，不是每個人通過努力就能達到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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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李麗麗，你可以叫我三粒子。」坐顏九成旁邊的一個女生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李麗麗，還真是三個粒。

「你好，我是顏九成，叫我九成就行。」比起女生的落落大方，顏九成顯得有些拘謹甚至害羞，他連忙伸出手握了握。

「我昨天進的國家電視台，我們都是新人，以後多多幫忙，一起進步。」李麗麗笑道，伸出手拿過一個校徽，上面赫然寫著清北大學：「我是清北大學新聞系本科生，後來保研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你是哪所大學的？」

顏九成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又一個學霸……

清北大學的本科生可比研究生難多了，更不用說她是本科生保研，可見其出類拔萃的程度。

「我是……」顏九成有些臉紅，他就是普通二本畢業，xx科技大學，這大學要是說出來，感覺有些丟人，胡編亂造一個大學又屬於騙人，怎麼既不騙她又保留面子呢？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唇：「科大。」

「國防科大啊？不錯呢，我好像去國防科大看看的，聽說裡面建設得可美了。」李麗麗說道。

顏九成既不承認也不反對，立刻岔開話題：「你老家哪裡的？」

透過屏幕看到這一幕的老者笑了起來，伸出手指了指顏九成道：「這小夥子腦瓜子還轉得挺快，含糊地說自己是科大的，讓對方誤以為是國防科大。」

女人也笑了笑：「一臉老實，滿肚子圓滑，很好。」

她目光盯著屏幕一角的大門，靜靜等待三號的出場。

「走，去茶水間看看。」李麗麗提議道。

顏九成和坐旁邊的幾位新人紛紛站了起來，一起說說笑笑地走向茶水間，新人，第一天上班是沒什麼事的，無非是到處熟悉一下環境，相互交流熟悉，畢竟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

顏九成的崗位屬於材料部，茶水間就在部門走廊的中間位置。

三號出現了，提前到了茶水間倒了一杯咖啡，與此同時四號五號也到了茶水間，坐在三號的對面，一人拿一份資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領導好。」李麗麗他們一進來，連忙很有禮貌地沖著三號他們微微彎腰。

「領導好。」顏九成看了三號一眼，立刻禮貌地點了點頭，他自然記得這位領導，在之前的會議室出現過，還有個雙胞胎在廁所遇見過。

「雖然見過，可過了一個小時，這一二三號的區別很細微，一個小時過去了，這些細微的碎片記憶怕是很模糊了吧，這要認出來很難啊。」老者緊緊地盯著屏幕，與其說是緊張，不如說是期待吧。

人的記憶是隨著時間會消失的，這種對陌生人的記憶點更是如此。

顏九成看了三號一眼，愣了愣。

這是會議室那個？還是廁所里那個啊？顏九成心裡想法一閃而過，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三號身上。

「顏九成，你這個名字有什麼來頭嗎？很獨特。」一個男生伸出手碰了九成的胳膊一下，好奇地問道。

顏九成的目光被打斷，從三號身上移開落到了男生的身上，笑道：「十成命刁，九成正好，我爸就給我娶了這個名字。」

「哎呦，這名字真帶勁，很江湖啊。」眾人一聽，紛紛豎起大拇指。

「嗨，我爸老年得子，寶貝我寶貝得不行，翻了好幾天的老書才定下的這名字，我覺得一般般吧。」顏九成極其自然地揮了揮手，說道。

「露出破綻，不超過三次。」女人下令。

這時，四號站了起來，拿起杯子走向顏九成他們的方向，他們身後有個咖啡機，這幾個新同事連忙讓了讓，顏九成也讓了讓。

四號的左耳在顏九成的正面晃過去。

四號的左耳裝了仿耳裝置，如果你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內耳廓那裡用的是假耳，跟真內耳廓融合在一起。

當然，得仔仔細細看才會發現。

這是第一次破綻，真正的特工是不會將自己的仿耳暴露給對方的。

但尋常人誰會去注意別人的內耳廓呢？

顏九成和另外幾個人邊讓開些，邊交流著，目光也如同其他人一樣隨意地看了四號一眼。

「幫我也倒一點，我抽根煙。」五號朗聲說道，說著，拿出一個煙盒從裡面掏出了一根煙，與此同時，四號伸出手在自己的仿耳上按了一下，做出了模擬收音的動作。

暴露破綻第二次。

五號手裡的煙盒看上去是普通的煙盒，實際上來歷非凡，這可是件古董，而且是間諜經典古董：1970年出現過的微型特熙納35毫米半格相機。這種相機可以隱藏在煙盒中使用，煙盒的一邊開一個小孔，相機可以通過小孔拍照。

在1970年，就有這麼小的微型相機了。

而今年的設備雖然遠比過去高明，但萬事不離其宗：將更小的相機藏於煙盒中並且不需要開孔，可以透過紙盒直接拍攝。

這裡，為了測試，選擇的是1970年的這款微型特熙納35毫米半格相機，所露出的破綻就是開了小孔的方向，對準顏九成的臉約莫三秒鐘，與此同時，四號按住仿耳約莫一秒鐘。

「顏九成，我跟你是老鄉啊！」一個男生與將顏九成相談甚歡，他絲毫沒有覺察到身邊人的這個舉動，而顏九成只是下意識地看向了五號。

五號拿出煙盒，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緩緩點煙。

「鏡頭拉近點。」女人絲絲地盯著屏幕，鏡頭拉近，屏幕上出現了顏九成的臉，只見他一邊微笑著跟同伴交流，目光在五號那逗留了一下，並看了那個煙盒一眼，隨後看向了坐在那裡的三號。

「沒有發現。」老者說道，臉色有些緊張了起來。

「最後一次破綻，準備。」女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發布了命令。

話音剛落，只見顏九成朝著三號走了過去。

「領導，又見到您了。」顏九成客氣地打招呼。

「你是……」三號洋裝想了想，拍了拍腦袋：「對對對，你是不是今天新來的？」

顏九成連忙點了點頭：「您是哥哥還是弟弟來著，太像了。」

老者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看來，一個小時過去后，記憶碎片消失得差不多的顏九成並沒有發現眼前這個三號，從未出現過。出現的是一號和二號。

「最後一次破綻，準備。」女人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發布了命令。

哈哈哈，三號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頭。

與此同時，四號伸出手壓了一下耳朵，而站在遠處倒水的五號手中的煙盒將小孔的方向藏在手指縫中，在側面對準了顏九成。

一，二，三。

三秒鐘過去后，三人恢復如常。

「我是在廁所見你的那個。」三號站了起來拍了拍顏九成的肩膀笑道：「好好做，小夥子。哥幾個，走了，開會去了。」

「嗯，走吧。」四號五號應聲而出。

「領導慢走，我會努力的。」顏九成笑著說著，伸出手拱了拱。

「觀察力還行，但是不是天賦級的。」女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低著頭，雙手按住鼻樑捏了捏。

顯然，顏九成沒有認出來。

「嗯，可以培養，但是十月份的這次行動，他做不來。」老者也眉頭緊鎖，將茶杯放到一邊，表情十分壓抑。

「如果天賦驚人，十月份這次行動還可以冒險一用，不是天賦極的人一定要培訓個一兩年，得再找人。」女人伸出手搓了搓臉很是疲憊：「天賦型的人才，不好找啊，百年難得一遇，859號怎麼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去世了呢？真是糟心。」

「859號是難得一見的，而且還培訓了這麼久，丟了這個將才真是可惜了，現在要抓緊找到像859號這樣的人才，短時間內，真的要看老天爺了。」老者說到這裡，紅了眼眶，他伸出手擦了擦眼睛幽幽地說道：「859號，多好的孩子啊，那可是被上帝之手拂過的大腦，可惜了。」

既然是上帝之手拂過的大腦，哪有那麼容易尋覓到。

「頭兒！你看！」突然，房間里一直盯著屏幕的其他人員叫了起來，伸出手指著屏幕。

兩人一看，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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