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惡魔
拿著家裡的拖把，小女孩從家裡走了出來，一路小跑來到兩個傢伙旁邊，一臉驚恐地從暴君的屍體上跨過去，來到段斂扉身前——
段斂扉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壓抑的夢境，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惡魔，弒殺了一整個城市的人一樣……
意識逐漸蘇醒，段斂扉睜開了雙眼，感覺到身體乏力，想要轉身的時候，渾身都像要散架了一樣發齣劇烈的疼痛。
「大叔，你醒了？」身旁一個的聲音響起。
段斂扉似乎想起來了之前發生了什麼，自己似乎太過膨脹，想要和那好似暴君的怪物角力，自己被揍飛，用盡全身解數也沒有將那個傢伙解決，甚至都沒有造成較為致命的傷口。
所以，為什麼自己現在還活著？段斂扉腦海里閃過這個問題，發生了什麼嗎，那個傢伙手下留情了？還是說有什麼人救了自己？
自己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可愛的臉蛋，小女孩趴在段斂扉的左肩上看著他。
「哎，疼疼疼，不要壓在上面啊，」段斂扉肩膀處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他暗想到，怎麼覺得自己的骨頭和剛斷過一樣？
聽到段斂扉地話，小女孩坐直起身體，繼續說道，「你還好吧，當時我看你的傷勢，幾乎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沒過幾分鐘就像已經養傷了幾個月一樣呢。」
段斂扉覺得自己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便問道，「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
「早上呀，」小女孩轉身看了看背後牆壁上的時鐘，繼續說道，「早上十點。」
「額，是第幾天的早上？我昏過去幾天了？」段斂扉接著問道。
「第，第二天呀，就昏了一晚上，」小女孩說的時候想起來了什麼，然後撅起嘴抱怨道，「還有大叔你超級沉的，當時我把你拖回來的時候可沒把我累死。」
「你把我，拖，回來的？」段斂扉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嘴角抽了抽，然後說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那個大傢伙呢？」
「恩？那個傢伙不是被你殺死的嘛？」小女孩反問道，「屍體應該還在外面吧。」
「我，我殺死的？」段斂扉被小女孩的話嚇了一跳，那麼厲害的傢伙，手槍和衝鋒槍都無可奈何的傢伙，會被自己殺死，自己是怎麼殺死那個傢伙的，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大叔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怎麼不記得了，」小女孩疑惑地看著段斂扉，然後說，「我記得你當時被打翻在地，那個怪物要走的時候，你突然就站了起來，變得超級厲害，兩三下就用手把那個傢伙捅死了。」
「用，用手？」段斂扉一臉不可置信。
自己該不會真的被打傻了吧，還是說現在自己只是在做夢罷了，用盡全身力氣，段斂扉坐起身來，看見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露出下麵皮膚上大量結了疤的傷口。
抬起雙手，段斂扉看見自己有兩個指甲從中間裂開了，雙手的皮膚上都沾滿了可能是那個暴君體液的鮮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上面好像長了一根手指粗的觸鬚，緊緊地吸附在自己的皮膚上。
「這是，什麼？」段斂扉順著觸鬚向上摸去，發現它似乎是從惡魔頭骨里延伸出來的一樣，而向下，觸鬚分裂成三條，左右一邊一根纏繞在自己的左右臂，另外一條彎彎曲曲地順著自己的脊樑向下延伸到腰部，這些觸鬚似乎完全長在自己的身體上，與皮膚同化，變成一體，「這些東西，莫非是惡魔頭骨的某項隱藏技能？昨天被自己強行激發了出來？」
「大叔，怎麼了？」小女孩看著段斂扉的動作，好奇地問。
因為觸鬚的顏色與段斂扉膚色接近，所以旁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發現不了其中的異樣。
「沒什麼，」段斂扉四周掃了一圈，問到，「這裡是？」
「我的房間，」小女孩回答道。
段斂扉和小女孩說了會閑話，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回復了很多，勉強能夠站起身了。
「你看，我都救你了，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帶我走好不好，」小女孩理直氣壯地說。
如果說她救了自己的話，那自己也救了她，可以說人情相抵了，但在段斂扉走出門打算救這個小女孩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內心有一個地方變得不一樣了，他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馬倩雪，」女孩回答道。
「嗯，好，馬倩雪，你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已經和以前不同，你需要學會的技能，與之前也大不相同，」段斂扉說道，「你不需要再去學什麼彈鋼琴，你需要懂得怎麼保護你自己，你要知道用能夠防身的武器，你需要學會怎麼躲避喪屍的所有攻擊，你需要學的太多太多……」
馬倩雪看著段斂扉，似乎在認真聽段斂扉的一字一句。
段斂扉看了一眼馬倩雪，突然說到，「你要去找你的父親嗎？」
「我才不去找呢，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和那母豬跑到哪裡去了，也許早就變成喪屍了吧，」馬倩雪一副解氣的表情說道。
皺了皺眉，似乎了解了這個女孩家庭的處境，「家人，也許是末世里，最能給你幫助，最不會背叛你的人了。」
「你，會幫我的吧，」馬倩雪看見段斂扉的臉色，立即補了一句，「當然，我也會幫你的啦，大叔，」說罷，還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拍拍段斂扉的肩膀。
沒有回答馬倩雪的問題，段斂扉繼續說道，「如果你願意學的話，我可以讓你跟著我，但是，一定一定要聽我的命令，否則，也許你根本意識不到你到時候是怎麼把我們兩人都害死的。」
「好呀好呀，」聽見段斂扉答應了，馬倩雪興奮得立即同意了。
「好，你在你家裡找個武器，穿一件能遮住全身的大衣，戴手套，穿長褲，然後咱們準備出發，」段斂扉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