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意外的突破
梁松波站在千斤石跟前扎馬開步,體內元力全速運轉,只見他深吸一口氣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暴起,給人感覺幾乎要爆裂開來一般,一干人等不由的瞪圓了眼睛,梁松波雙手一張穩穩的抓住了千斤石的兩面。
啊……隨著他一聲大喝,千斤石猛然而起,一口氣梁松波就將千斤石送過了頭頂,一瞬間的功夫他就成功了,不過千斤石過頂他並沒有堅持一時半刻,剛一過頂他就泄了力,雙手一推千斤石轟的一聲重重的砸進了地面,激起無數雪塵。
眾多獵手滿是羨慕,但他們並不吃驚和意外,因為去年梁松波成功融合眉心的三瓣蓮花跨入了道門,之後在祭祀的時候成功的舉起了千斤石,但可惜的是他沒有拉開獵魔弓,不然獵神的位置就會有爭執,事實上近千年來村落里從沒有出現過同一年有兩個人拉開獵魔弓的情況。
呼……千斤石落地梁松波長長的出了口氣,他昂首挺胸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就來到了百斤桌前,一把拿起獵魔弓絲毫不願浪費一頂點時間。
儘管他曾多次感悟獵魔弓但都沒有什麼收穫,可是他還是滿懷希望,希望能夠有奇迹發生,奇迹,奇迹不都是來的很突然嗎,他想也許今日就能成功了呢。
拿上獵魔弓梁松波就全力催動體內元力,快速注入獵魔弓中,他的太爺爺曾留給他們這一脈拉開獵魔弓的心得,當年他的太爺爺第一次拉開獵魔弓的時候先是注入了自己的元力,隨後就那樣稀里糊塗的拉開了獵魔弓。
事後他的太爺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在今後的幾年裡他的太爺爺就有了自己的心得,一次性快速將元力注入獵魔弓,獵魔弓就會自行回應,當對獵魔弓透心的冰寒感消失時說明獵魔弓接納了你,這時候就是開弓的最佳時機了。
梁松波的太爺爺做了十年的獵神,但當他過了五十歲后反而拉不開獵魔弓了,這也是正常的現象,凡是做過獵神的過了五十歲后若還處於道元之境獵魔弓就不會再有回應,這更像是一種打不破的魔障,也是村落里的修士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當年離開的兩位獵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到外面尋找新的修行道法的,而梁松波的太爺爺就是其中的一位。
梁松波的體內元力很快運轉至極限,獵魔弓上傳來的冰寒之感反而越來越強,他心頭開始有些不安了,他還想再提一口氣可是這個時候他體內已經再無多餘的元力容他所用,要是強行提氣會有性命之憂,他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悲涼,啊的狂喝一聲滿懷憤恨的強行開弓。
嘎吱……他扎馬開弓居然將弓弦拉動了,墨綠的躬身也是微微的彎曲了一點,眾人心中難掩驚訝,跟著也是緊張起來。
「居然有反應了,梁松波不會真的成功吧?」
「老爹,加油啊,千萬不能放棄,再加一把勁。」梁飛激動的喊出了聲。
梁松波的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他不顧身體有被抽乾的危險強行提氣,絲絲元力再起梁松波徒然加力,一張臉更是憋得通紅通紅,雙眼也是充滿了血絲,他完全是在拚命了,其他人都是嚇了一跳,這種強行開弓的方法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到了這種程度的還是頭一次見。
嘎吱……獵魔弓上傳出了脆響,祭司眉頭一挑擔心獵魔弓被梁松波給毀了,不由開口道:「莫要損毀了獵魔弓。」
梁飛急道:「你給我閉嘴,少打擾我爹爹開弓。」
祭司眼中寒光一閃,冷道:「你這娃娃還真是成氣候了啊?敢跟我這麼說話?」
梁飛咬牙,這個時候他真不敢跟大祭司較上勁,不是他沒膽而是他怕影響到爹爹。
啊……梁松波手背上和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再一次力量增至極限,嘎吱……獵魔弓又被他拉彎了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至此之後梁松波終於泄了一口氣再也拉不動獵魔弓了。
噗……力道一泄,梁松波沒能控制住體內動蕩的血氣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鮮血飄灑落在了獵魔弓上,梁松波也在這時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梁飛大吃了一驚慌忙奔上前去一把抱住梁松波,急道:「爹,你沒事吧?爹……」
梁松波已經昏迷了,言三斤走上前來按住梁松波的脈彎,一番探查後言三斤道:「體內元力消耗殆盡,身體虛弱到了極點,這個冬天恐怕他進不了山了。」
梁飛心中不甘,但也無法,心裡忐忑的道:「言伯伯,爹爹不會有危險吧?」
言三斤搖搖頭道:「不至於,也是剛才他幸好一口吐出了體內的血氣,不然血氣積胸就有性命之憂,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想完全恢復過來沒個兩三年是不行了。」
「啊……」梁飛一聽頹然的坐到了雪地上,梁松波不能進山狩獵,那麼也就意味著往後的兩三年裡一家老小就只能靠他一個人來養活了。
村落的人們生活不易,為了生活一般家裡都是兩個孩子,梁松波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但女兒已經出嫁,並不能幫到他們什麼。
「哎,抬他回去吧。」祭司嘆息一聲,沒想到為了能夠拉開獵魔弓梁松波居然如此拚命。
徐海上來和梁松波的女婿巴圖以及梁飛抬著梁松波回家去了,然而這個時候空中的老人再一次顯化身形,他目光盯著落在地上的獵魔弓看的呆了。
梁松波吐出一口鮮血噴洒在了獵魔弓上,可是在這一刻獵魔弓居然有了反應,點點血跡慢慢的融進了獵魔弓中,而後消失乾淨,老人有些難以置信,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好妖異的一把弓。」老人嘀咕了一句身形再次消失。
眾多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梁松波身上,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獵魔弓的詭異之處。
祭司把獵魔弓從雪地上撿起,兀自上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損毀的地方,他就輕輕地將獵魔弓放到了百斤桌上。
接下來還得繼續角逐,一個上午過去十幾個獵手都沒有一個人成功,婦人們大部分回家做飯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孩子,還有沒有角逐的獵手。
言三斤因為是外來戶所以他要等到最後才能上場,這也是村子里的規定。
午飯時間也沒有停歇角逐,古長青沒有回家一直站在雪地里,默默的調息,徐玉玉被她的娘喊回家幫忙做飯了,待她再出現時帶來了烤好的肉,自然是給古長青的。
古長青一邊吃著烤肉一邊注意著場上的獵手,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因為大部分獵手都沒有什麼技巧,不管是舉千斤石還是試拉獵魔弓完全憑藉的都是蠻力。
「青哥,你上場后一定不要勉強自己,萬一和梁伯伯一樣可就完了。」徐玉玉關心的道。
古長青笑道:「不用擔心我,我自會注意分寸的。」
午飯過後沒多時梁飛和巴圖再次回到了雪松樹下,二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梁飛沒有了往日的精神頭,一臉的苦澀。
大約一刻鐘后巴圖上場,沒有成功,也是在人們的預料之中,隨後又是五人沒有成功,下一個輪到梁飛上場了。
「梁飛,到你了,你還試拉嗎?」祭司淡淡的問。
梁飛沒有答話只是邁開步子走到千斤石跟前,隨後緩緩蹲身張開雙臂抱住了千斤石,他沒有急於發力,而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的體內的真元之氣調動,梁飛開始發力。
嘿……他猛喝一聲,雙手突然發力千斤石一下子就被他舉到了胸前。
「哎喲喲,這小子一年半前才成為一境蓮花修士的,沒想到這一年過去了他的力量增加了不少啊,居然一口氣將千斤石舉到了胸前,比起他父親年輕時可要強的太多了。」下面有人出口誇讚。
可是這話聽進梁飛的耳朵感覺就是不舒服,想起之前父親的失敗他心中就是咽不下這一口氣,千斤石抱在胸前他就是沒有放下來的意思,而是站定努力平穩住身子,再一次慢慢的調動了體內的真元之氣。
「他在幹什麼?怎麼還不放下來?」獵手們有些詫異,梁飛將千斤石舉到胸前後就保持不變的姿態,沒有放下來的意思也沒有再發力的舉動,大家就有些為他擔心。
千斤的石頭那樣抱著是堅持不了多久的,說不定手上一滑還有可能砸到自己,巴圖當即厲聲道:「梁飛,不要白耗力氣了,放下千斤石趕快試拉獵魔弓。」
梁飛咬牙心中不知怎地就是覺得不甘,他想我絕不能放棄,我要將這一口氣掙回來。
古長青皺了皺眉,徐玉玉小聲道:「他也要拚命了嗎?可不敢啊,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呢?」
「不要小看他。」古長青凝視著梁飛,他的姿態有些奇怪,身子後仰成一個角度,千斤石就頂在他的胸前,看似他和千斤石之間保持了一種平衡的狀態,而且此刻的他呼吸平緩很明顯是在蓄力。
徐玉玉沒有看出名堂,低聲道:「他就是在玩命。」
梁飛保持著自己獨有的姿態居然堅持了半盞茶的功夫,獵手們心中難掩驚訝,且不說別的就千斤石頂在胸口也沒人受得了,而且雙手一直那樣平舉一般人都會感覺到困,何況還是抱著一個大石頭。
「真是個奇迹啊!」一位老獵手難以置信的道。
祭司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個方法還真是有用,只要給他能夠喘一口長氣的機會他就能重新發力,說不定就能舉起千斤石呢。
呼……梁飛吐出一口悶氣終於再次發力了,啊……他狂吼一聲,雙臂青筋暴起,千斤石居然被他舉到了肩頭,可是到了這個位置他的手臂力量感覺已到了極限再也不能增力了。
「終究只是一境蓮花修士,還不到火候,想逆天也太不自量力了。」祭司冷笑了一聲。
不……啊……梁飛揚天狂嘯,就這樣讓他放棄他哪能甘心。
一瞬間積累在胸間的怨怒瞬間爆發,他不顧一切的調動體內真元,眾人只見他的頭、胳膊、手等部位的青筋再一次暴起,就如同他父親強開獵魔弓一樣。
「梁飛,你不要命了?」梁飛的姐夫巴圖急的大喊。
梁飛充耳不聞,如同瘋魔一般,不停地調動體內真元,正當大家搖頭嘆息時眼前突然一亮,只見梁飛的眉心緩緩的又開出了一瓣蓮花,沒想到他在這一刻居然突破到了二境蓮花修士。
瞬間增強的力量讓梁飛猶如神助,他啊的又是一聲狂吼,手臂力量突增千斤石被他成功的舉過了頭頂,而後他甩手重重的將千斤石砸進了雪地中,積雪紛飛,就是凍實的地面也濺起了土塊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這怎麼可能?」祭司瞪圓了眼睛。
其他獵手更是看的瞠目結舌,巴圖大喜過望一個箭步衝上去抱起了梁飛。
「二境蓮花修士舉起了千斤石,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個吧?」
「他才十六歲啊,修行天賦得有多高?梁飛的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要是他留在村落里真就可惜了這資質。」
「這個冬天咱們有希望了吧,說不定獵魔弓會被他拉開呢。」
「真可謂是千年難得一見啊!」
一些早已不能進山的老獵手們不停的搖頭感嘆,只將梁飛驚為天人。
巴圖抱起梁飛在原地轉了幾圈后才放他下來,梁飛眉心的蓮花隱沒,笑了笑道:「姐夫,不要高興地早了,獵魔弓我還沒試拉呢。」
「我相信你一定能拉開它。」巴圖滿懷信心,自豪的說道。
梁飛呵呵一笑,目光不屑的掃了一眼雪松樹下的眾人,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之態。
「只要獵魔弓一開,祖上的榮譽將會再一次綻放,我絕不能失敗。」梁飛大步來到百斤桌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個時候眾人也不覺的梁飛這是自大,而是完全有可能,祭司鐵青著一張臉緊緊握著拳頭,很顯然他不服氣,可是他已經失敗了。
徐玉玉到這時才回過神來,她回頭看著古長青低聲問道:「還真被你給說中了,你剛才是怎麼看出來的?」
古長青道:「感覺。」
徐玉玉一愣,旋即撅起櫻桃小口道:「不願說就算啦!」
古長青回頭看眼徐玉玉,認真道:「真的只是我的感覺,剛才他身上的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很強烈,這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夠擁有的。」
「是嗎?」徐玉玉看了眼古長青的眉心,問道:「你身上有這種氣勢嗎?」
古長青笑道:「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