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一章
【正文開始】
平樂郡王面上滿是惱意,指著被強壓著跪在地上的姜乙怒聲道:「混賬東西,今日要不是我命人硬攔住你,你只怕就跑去攪合齊國府的親事了吧,枉你還是宗室子弟,竟做得出來這種混賬事,要真是讓你做成了,我的人也給丟盡了!」
姜乙被幾個王府的護院強壓著,神情卻像狼一樣的桀驁,他並沒有掙扎,轉而問道:「她現在嫁過去了嗎?」
平樂郡王見他還惦念著這事兒,氣得身搖心顫,差點站立不穩,恨恨地道:「重三姑娘已經嫁到齊國府,拜了堂入了洞房,如今是名正言順的總督夫人了,你這輩子都惦記不上了!」
姜乙目光幽涼,饒是平樂郡王是他親爹,也被這目光看得脖頸發涼,隨即又勃然大怒:「上回你為了強娶重三姑娘,設計陷害他親哥,你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力氣才給你壓下來嗎?!本想著把你派到嶺南呆上三四個月你好歹能收斂些,沒想到一回來就險些又給我惹出這種禍事,混賬,廢物!」
他越說越怒,從一邊的下人手裡奪過馬鞭,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枉費我這般看重你,竟為了個女人差點毀了自己前程,今日還想強奪人妻,你簡直不知所謂!」
姜乙不避不閃,似乎人還在這裡,心卻已經飄到了別處,等他打夠了,才舔了舔嘴角的血,右邊唇角挑起:「不是有句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看著平樂郡王錯愕的臉:「我這都是跟父王學的啊。」
平樂郡王握住鞭子的手猛然頓住,指尖發白:「你知道了什麼?!」
姜乙笑了笑:「按著父王的先例,我得先想法子讓晏和死了,才能抱得美人入懷啊。」
……
重嵐泡在寬大的木桶里,無力地想要抬手搡他,沒想到推了半天卻沒推動,只能有氣無力地道:「好哥哥,你饒了我吧。」
這慵懶中含著一絲媚意的語調,她一隻手還在自己胸口按著,對男人來說簡直是最惹火的撩撥,他按住她的手往下帶,輕聲道:「我饒了你,誰來饒了我?」
重嵐冷不丁被他拉著握住地方,下意識地想要抽手,卻被他抱了個滿懷,在加了花瓣的溫水裡研磨動作,她隨著他的動作嗚嗚咽咽,不住地讓他輕些。
又是一輪狂風暴雨,她像是被風雨打過芍藥花一樣委頓在他懷裡,倦怠卻又媚意驚人,他又有些意動,卻也知道她再經不住一次了,便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幫她重洗了一回,擦乾了抱到床上。
重嵐睡眼朦朧中只覺得全身酸痛,有一處火辣辣的疼著,正好這時候一縷日光打進大紅底綉五蝠捧雲團花帳子里,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抬手撩起帳子想要叫人。
晏和穿著一身松鶴紋的素白中衣走了進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特意叫人不要叫你的,怎麼不多睡會兒?」
她費力地睜開眼看了下日頭,隨即慌慌張張地起身:「早上還要拜見父母長輩呢。」她冷不丁一挺腰,腰間立刻一陣酸痛,她哎呦一聲差點跌下來。
他忙伸手把她扶住,薄唇貼著她耳垂:「還疼不疼?」他憐惜地撫了撫她的臉頰:「我問過了,女子第一回都這樣,以後就快活了。」
重嵐紅著臉啐他:「你正經些,什麼快活不快活的。」
他揚了下眉梢:「你不快活嗎?那昨晚上是誰身上都成了粉色還用力抱著我,一邊全身發顫,還不住地叫我好哥哥?」
她簡直無地自容,反守為攻地冷笑道:「我瞧你昨晚上挺熟練的,怕是早就收用過妾室通房了吧,誰在成親前信誓旦旦地跟我說沒有旁人的!」
事關清白,他擰緊了眉頭,一概往日的從容,難得發急:「你這是不信我嗎?」
他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衣裳里探,人又傾身壓了下來,抿唇冷臉道:「你既然不相信,那就好好驗驗,今日能讓你下的來床就算我說謊。」
這這這這怎麼驗?她目瞪口呆:「驗這個跟下不下的來床有什麼關係?」
他捏著她的下巴,頗有些半笑不笑的意味:「因為沒有旁的女人,所以把精力都留給了你,才能讓你滿意的下不來床啊。」
這歪理…他最後幾個字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重嵐不敢再多嘴,見他開始挑自己中衣,捂著前襟告饒道:「我信你我信你,不過是多嘴問一句罷了。」
她蹙著眉紅著臉推他:「今天可別…我還疼著呢。」
他聽完也難得紅了紅臉,終於放開手,她忙換了清歌清雲來梳洗打扮,又有嬤嬤來收了元帕,她看著那上面的艷艷桃花血,心裡複雜,冷不丁瞥見元帕上其他的污跡,頓時紅透了臉不敢多看。
晏和也換上了一身紅衣,她昨天沒仔細看他穿紅衣的樣子,總覺得他這樣淡然的人穿紅色有種彆扭,不過今日瞧來卻忍不住在心裡頭感嘆,美人到底是美人,穿什麼顏色都漂亮得緊。
他換好衣服就在一邊等她,直到兩人都收拾停當才帶著她出門,一般新嫁過來的第一天是要拜父母,但晏和母親早亡,她本以為要去祭拜牌位,沒想到直接被人領著去了正堂,上首坐著晏老夫人,一邊坐著晏三思。
晏三思這人說難聽點就是鼠目寸光,自打知道晏和進不了宮,對他娶誰也不關心了,不管他娶的是高門女還是商戶女,反正不是皇上。
有這麼個原因在,他對重嵐倒還算客套,只是板著臉說幾句要為晏家開枝散葉的話,重嵐臉色微紅的低下頭。
晏老夫人的臉色就難看許多,她不想讓晏和娶重嵐,一是嫌棄重家門第地位,二是擔心孫子重蹈兒子的覆轍,兩相加起來,對她自然沒有好臉色。
按著禮數遞來一個羊脂白玉鐲子給她,然後就把手中的茶碗一頓,滿面不愉地道:「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晚,不知道家中有長輩等著呢嗎?」
她一轉眼又瞧著晏和:「還有和哥兒也遲了,你也不從旁規勸提點著,反倒還兩人雙雙一道遲了,這般慢待長輩,你就是這麼做晚輩的?」
重嵐想到方才的情景,心道她要是再勸兩人只怕要雙雙滾到床上了,這時候解釋什麼都是託詞,她很光棍地福身認錯:「都是孫媳的不是,祖母莫要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