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明知道這不是該害羞的時候,不過綦卉卻仍忍不住紅了雙頰。
說到調情,這個男人絕對是高手,即使她太多時間告訴自己在他面前要保持清醒,卻仍忍不住迷醉。
他的大手,很壞地伸往了她的衣襟之中,然後他皺起了眉。
「嗯?你還在束胸?不是全軍營都知道你是女人了嗎?」
綦卉被他摸著那兒,已然很不自在,他卻像是玩上癮了,居然研究起怎麼拆她的束胸,令她又羞又急地道:「你……我出入仍穿著男子儒服,不束胸能看嗎?」
龍潚玩了老半天,終於拆開了她的束胸,她衣襟半開,那束胸布條鬆了仍纏在她身上,曲線若隱若現,更是致命地誘人,他幾乎是迷戀地看著她。
另一隻手,則是解放了她的髮絲,髮髻鬆開披散下來,女人的韻味更濃了。
龍潚愛不釋手的順著她的髮絲,最後目光望向她臉上的紅斑。
「這東西,怎不丟掉?艷娘她們找你麻煩時,你大可洗掉這痕迹,保證她們全都自慚形穢,再也不會煩你!」
綦卉嬌哼一聲,拍開他的手。「我不需要用容貌去勝過她們。」
她那嬌滴滴的小女人風情,還有半裸的嬌軀,讓龍潚的目光幽深起來。「說的好,你的確不需要用容貌去勝過她們。」
「難道你看上我,是因為我長得漂亮?」綦卉桉住了他解她腰帶那隻魔爪。
龍潚挑了挑眉,「一開始是。」
綦卉瞪大了眼,還想說些什麼,他的熱吻突然襲上,吻得她暈頭轉向,都快沒辦法呼吸了,他才像得逞一樣,邪笑著撫著她被吻紅的唇。
「……但現在,征服本將軍的,可不是你的容貌。」
「那是什麼?」
「是你。」
還沒能細思他語中深意,龍潚已經一把將她抱起,扔到了床上,接著雄壯的身軀覆蓋了上去,惹得她嬌喘連連,化做春水。
外面的人等著綦卉被轟出來,但他們不知道,這房中已是春意盎然,他們等到明天早上日出,都等不到他們想看的結果。
龍潚一次又一次需索著綦卉,幾乎顧不得憐香惜玉了。因為似乎只有緊抱著、佔有著她的肉體,他才能確定她是屬於他的。
因為龍潚的不作為,所以南方的防線幾乎崩潰,不斷的往後撒,幸好他底下的人平時訓練有素,勉強撐住了,還不至於直接讓鬼族攻破,直指京城。
可是戰龍軍的各個將領仍相當不滿。
這陣子他們不僅覺得走路抬不起頭,連百姓注視他們的時候,他們都不由得生出一種愧疚的感覺。
當他們發現綦卉成了唯一可以待在龍潚身邊,與他朝夕相處的人時,他們無不滿懷期望,希望她可以替他們喚醒龍潚,反攻鬼族,可是綦卉令他們失望透頂,她沒有如他們所想,苦口婆心的勸告,或者以死明志要龍潚重新回到戰場上,而是選擇與他一起沉淪,夜夜笙歌。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種情勢險峻的時刻,京城裡又傳來一個天大的壞消息,而這個壞消息,足以將龍潚推落到地獄最深處——
最近對鬼族戰爭的失利,緣於鎮南大將軍龍潚,叛變了!
這謠言說的有板有眼,像是龍潚如何與鬼族勻結,什麼節節敗退都是做出來的假象,事實上是龍潚早已和鬼族說好利益均分。
而那些死去的軍民,都是這場叛變的犧牲品,龍潚主要的目的,就是等鬼族打進京城后,他要謀朝篡位!
這個謠言像野火一般由北方而來,瞬間席捲了數個南方城市,尤其是在戰龍軍所在的大本營盤石城。
更有人說,朝廷已派來了監軍察看,如果情況真的不對,就要收回戰龍軍的兵極,將龍潚帶回京城治罪。
即使龍潚鎮定,他的屬下們也不鎮定了。
戰龍軍在制度上,雖然是大夏國的軍隊,但主要的組成分子,卻是龍潚在一場場戰役之中,收服的一方惡霸及地方勢力,這些人過去可能是山寨主,也可能是海盜、匪徒,甚至是遊走四方的大俠。
戰龍軍可以說是龍潚私人建立起來的軍隊,只是為了取得朝廷輜重,才會冠上大夏軍隊之名,對戰龍軍的軍士而言,要他們受大夏那個腐敗的朝廷管轄,他們寧可解散。
可是對龍潚的愛載及仰慕,讓他們不會在這時候棄他不顧,只是期望他能早日覺醒。
在這嚴峻的情勢下,在盧慎、趙鑫等幾個副將的強烈要求下,龍潚勉強答應和他們見一次面,聽聽他們要說什麼。
「據末將所知,那監軍雖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太監李公公,卻是顧不平那一系的人,他們再十幾日就要來到盤石城,請大將軍儘快做出決斷。」趙鑫沉穩地將朝廷所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稟報。
龍潚坐在上首,旁邊坐的是綦卉,而其餘副將則依職銜分坐兩側,分明是個正式且重要的軍事會議,但龍潚的表現卻是相當散漫,不以為然地看著所有人,無視眾人那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表情。
「是要做出什麼決斷?」龍潚哼了一聲。
「自然是如何保全我們戰龍軍啊。」盧慎受不了,刷一下站了起來,「難道大將軍真的要把戰龍軍整個交出去?」
龍潚瞥了他一眼,這一眼輕飄飄的,與以前那種犀利果決截然不同。
「交出去又如何?不交出去又如何?本將軍能改變什麼?能叫鬼族退兵嗎?還是叫那個顧不平派來的太監滾回京師去?」
「話不是這麼說!」盧慎越說越激動,他無法接受龍潚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只要大將軍振作起來,我們戰龍軍都站在將軍這一方,朝廷的監軍見勢不可為,也只能放棄!至於鬼族那裡,只要大將軍重整旗鼓,登高一呼,失去的領土總會慢慢打回來……」
龍潚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有那麼容易就好了!你知道他們說本將軍什麼吧?叛變!是叛變啊!只不過是一個謠言,顧不平就急著來抄家了,你認為他們會那麼容易放過本將軍?」
聽到龍潚似乎有些自暴自棄,盧慎更急了。「大將軍,顧不平不是第一次針對你了,以前你手段頻出,讓顧不平那老狐狸始終無計可施,現在還是可以的。」
「但是本將軍累了!」龍潚的言語里,不管是賭氣還是真想放棄,對朝廷那些人的埋怨都隱藏不住。
「本將軍在這裡苦守南方門戶,讓北方有個安穩的環境,那群狗官躲在京師,卻是一邊吃香喝辣,一邊忙著要算計本將軍,這種仗,本將軍到底為誰而打?」
說到最後,似乎性子也起來了,他口不擇言地道:「要什麼兵權就統統收回去,看還有誰要幫顧不平那混球打仗,看還有誰能擋住鬼族這多年!哼!他們很愛謠傳本將軍叛變,怎麼就不擔心若是逼急了本將軍,本將軍就真的叛變給他看!」
盧慎嚇了一大跳。「大將軍,言多必失啊!你根本不是那種人。」
龍潚卻是冷笑了起來,表情居然有幾分認真。「你又知道本將軍不是哪種人?本將軍現在對做一個亡國奴可是有興趣的很,叛變就叛變,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在場只有一兩個人就算了,偏偏戰龍軍的重要將領都在這裡,聽到龍潚這種話,每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因為龍潚給他們一種感覺——他是玩真的!
盧慎當然不會讓這種效應擴大,但他又勸不了氣頭上的龍潚,一眼望見龍瀟身邊不發一語的綦卉,不由得眼睛一亮。
「小森軍師,你……你是大將軍身邊最親近的人,怎麼不勸勸他?難道你也要眼睜睜看著大將軍沉淪?」大將軍這麼寵愛這個女人,她說的話總會聽一些吧?
未料,綦卉的回答,卻讓盧慎的心涼了半截。
「我?我為什麼要勸他?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啊!大將軍不用到前線殺敵,隨時擔心要掉腦袋,安安穩穩的在家裡每天飲酒作樂。朝廷要兵權,那就給他們啊!大將軍更可以功成身退。」她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