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七 退路
的腳步悄然進入十一月。(зZcn.com)感染區擴散的情況終干開滋
倒不是專家組終於找出了什麼辦法來控制感染區的擴大,而是感染區向西、北兩個方向的邊界附近的氣溫已經降到了十度以下,蚊子的活動受到了極強的抑制,除了少數人家裡或者是氣溫比較高的賓館之類的地方還有少量倖存外,絕大多數蚊子已經隨著天氣的轉變而死亡。感染再南方的邊界則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越過了南疆邊境,雖然南方的幾個鄰國進行了大量的努力試圖控制形勢,但地處熱帶的幾個國家哪有那麼容易控制蚊蟲滋生?恐怕他們在國公布傳播病毒的是蚊子之前根本還連怎麼補感染的都不清楚。
東方和東南方的感染區邊界已經到達海邊,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除兩大海島省份之外,全部氣溫離於十度的地區全部淪為感染區介於十度左右的地區則成為感染區與安全區之間的緩衝區,這些地區時不時地會發生感染情況,即使所有的室內環境都進行了大面積的殺蟲,但仍有漏網之蚊出沒,伺機傳播病毒一這一地區並未列入撤離地區名單,但凡是有點門路有點手段的人物都想盡了辦法,搞到一張通行證北上。
蚊子可是六親不認,誰敢保證自己家裡就沒有漏洞?
由國家牽頭生產的全身式防蚊服已經成了這一地區的標準裝備,這種防蚊服原本是為特殊地區駐軍設計的軍用服裝,所以最早生產出的全部是軍綠色,而且只有長短不同。沒有胖瘦之分,不管誰穿上都是一樣肥肥大大的。不少廠家也看準了商機,生產出貼身的,花邊的,打著圖案和字母等等各種各樣花花綠綠的防蚊服,來滿足某些人對美麗的追求。
已經到了這份上了,老老實實的保命才是正經的事吧?偏偏就有人吃這一套,願意自己花錢買合身的穿著招搖過市,把免費發放的那件束之高閣!
人類適應環境的能力之強不得不大書特書一筆。
這兩個月里國際形勢也算得上風去變幻。
佔了研發國的便宜,仗著對病毒的了解控制住了感染區的擴大,但他們對病毒是很了解,卻沒有實驗過蚊子傳不傳播病毒!以至於在感染區封鎖線外發生幾次感染后,不得不將封鎖線後撤,並花大量資金搞出一條消毒緩衝帶來,每天大把大把的金錢撒進去,就為了把病毒的擴散控制住。
人的命斤貴,捨得大把往裡面投入人力物力,倒真的控制感染區沒擴大,但大量的金錢用在了本土,不得不忍痛撤銷數個位於不敏感地區人軍事基地,位於重要地區的軍事基地也大幅度的削減開支,幾個一直僵持住的戰區因為同樣的原因不得不收縮兵力,甚至已經逐步從被佔領國撤出軍隊一不撤也不行,這些地區都已經被病毒感染,或者說即將被感染,明知山有虎軍人可沒有偏向虎山行的傳統。
僅僅這一點就給的全球戰略一記重重的耳刮子同樣沒有薦毒瘦苗,血清的數量也遠遠不足,雖然他們的生產力很強,但幾億國民眼巴巴地等著,短時間內別想完成這麼大的動作。
除了已經進入嚴寒冬季的北半球高緯度國家感染區受到嚴寒的影響完全控制住之外,其它國家的感染區多多少少都在擴大,南半球的某些國家在冬季沒能完成病毒的清除工作,生存在動物體內的病毒在春天來臨之後開始傳播給人類,原本已經消散的感染區突然間再次出現,而且範圍擴大了五六倍,令這些國家焦頭爛額。
他們還算好的,即使感染大規模爆發后國際間的貨運客運完全陷入停滯,病毒還是通過偷渡等渠道傳播開,幾個熱帶第三世界國家甚至因為病毒感染導致整個國家彷彿一片鬼域一般,到處是活死人,活人少得可憐且每天都在大量轉變感染。
而原本為了土地和資源互相征戰不休的鄰國根本半點佔領這幾個國家的意思都沒有,邊境上的森林草原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為此甚至不惜把自己國家的森林一齊燒掉!
歷史並不總是由大人物創造,小人物也能影響歷史的走向,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生態災難,人類的生存空間正被病毒壓縮!這種時候再追究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是誰已經毫無意義,口水仗打得再多,還能讓吞噬病毒感染的活死人再變回人類么?
怎麼解決眼前的局面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各種國際性的政治及衛生組織早就亂了套,會議開了一次又一次,討論了一天又一天,光是會議中消耗的煙草就有十幾噸!可到底還是誰也拿不出個切實的方案來解決問題。
國與國間的首腦專線每天電話來電話往,熱度甚至能夠燒焦芒話線!但最後的結果還是套話一堆堆,實用的沒幾句。
二戰後建立的國際性政治組織可謂名存實亡。
就連國際性的貿易組織都不能倖免,這種時候誰也不敢說不會再爆發一次感染,各個國家的貿易部門就像老吝嗇鬼捂住裝錢的口
著自只的倉食、油料、藥品、酒精、消毒楔清水都成了戰略物資!
搶手的物資哪個也不肯送到別人手裡。關鍵時刻必輒要用來救命的東西,錢給的再多也不能賣出去!
如果不是海水能夠抑制病毒的生存,水生生物根本不會攜帶病毒,怕是人類就要活不下去了,可僅僅是眼前的形勢也已經有了全球化的趨勢,其危害性遠遠超過的中世紀的幾次疫病大流行!損失更是遠遠超過了兩次世界大戰之和!
沒被波及到的地區在慶幸之餘,也在擔心自己的身邊,會不會突然冒出一隻沒有思想,只剩下本能的活死人。
窗內溫暖如春,窗外白雪飄飄。
任菲手裡捧著一隻暖暖的電熱寶縮在沙發一頭,身上蓋著保溫的毯子,白晰的臉蛋上兩抹紅暈,無聊地翻著雜誌。
野火計發中止,所有離開軍隊的人都按義務兵復原處理,她自然也不例外,因為她戶口所在的市,複員后自然不能把戶籍落回感染區最中心,所以她和所有與她一樣戶籍在感染區的人都可以另外擇地落戶。
當然這裡說的擇地絕對不是選哪裡就是哪裡,像首都之類的大城市就算敢先,肯定也沒人接收,地級市以下倒是隨意。任菲的選擇自然是楊威的家鄉,到這裡沒幾天就把手續辦好了,但所謂的待遇之類的東西在這種時候根本提不上嘴,忙著安排外來人員的民政部門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忙這咋,新兵的徵召還在繼續,但老兵的退伍卻遙遙無期,任菲是本縣今年僅有的六個退伍軍人之一!據小道消息說所有的退伍軍人都會統一安置到警察局,充實警力,但目前為止還有沒有任何消息。
所以她眼下只好宅在家裡,窩在沙發上看雜誌。
她倒不是不想看看電視什麼的,可所有的頻道都是惱人的新聞,除了感染區就是活死人,娛樂節目全部停播。電視劇則只有勵志類的主旋律。
不知道是哪個導演製片人的嗅覺靈敏,竟然以感染區為背景,突擊拍出一部十多集的電視劇!
剛開始播放的時候任菲還饒有興緻的每天追看,可沒兩集她就泄氣了,這就像上過戰場的人看戰爭睡覺得兒戲一樣,從感染區出來的她看到電視劇刻意處理過的鏡頭,除了無語之外就只剩下搖頭的份兒。
不管是屍橫遍地還是一群群干淚得像骨架一樣還能四處亂跑的活死人都沒在電視劇上體現出來,沒親身經歷過的人也許會覺得很慘烈,但從感染區出來的人只會說很兒戲。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她還興奮地拉著楊威四處亂跑,就為仔細看一看這從來沒見過的雪景,可時間長了,也就見慣不怪,甚至她自己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可笑那場薄薄的雪算得了什麼?現在樓下的雪已經沒過了腳脖子!
不管樹上、屋頂還是路上,都蓋著一片厚實的雪白,就連路邊的路燈上端也頂著一層圓圓的雪層,就像給路燈戴了個白色的帽子。
而路上的行人不管身材多麼苗條都穿得像只冬眠的熊一樣厚實,甚至說只露出兩隻眼睛。
雖說經過這兩咋,月的時間感染區對北方人來說還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但鋪天蓋地的宣傳已經讓所有人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剛剛十月初,突然湧進來的大批人口就把各個鄉鎮外剛剛建成沒多久的活動板房都佔滿了,大量湧入的外來人口更是讓所有人的心頭髮緊。
外來人口數量多,流動性強,缺少統一管理,給縣裡的各個部門帶來了大量的工作,統計人口數量,人員登記,甚至說梳理其中有前科的人員名單,就連楊威這個網問開始工作不久的新人也跟著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兒,這幾天每天都是深夜才能回家,一大早就趕去上班,甚至說通宵達旦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雖說家裡很暖和,但任菲卻越來越覺得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今年冬天的供暖形勢並不好,幸虧縣城附近就有一座中型煤礦,在縣政府的直接干預下,煤礦的產煤優先供應本縣,供熱公司的儲備還算充足,聽說鄰縣的供熱溫度甚至只有十度左右。
倒不是說國家的蝶炭短缺,主要產煤區並沒有被感染區佔據,問題是整個九月鐵路交通一直處於半癱瘓狀態,公路交通則一直處在管制狀態,大量的蝶炭積壓在當地運不出來,進入十月後情況有所好轉,造成了供熱企業儲備不足,為了防止突然斷煤。供熱企業必須保證一定數量的儲備,只能降低供熱質量。
突然間房門一陣插鑰匙的聲音,任菲一抬頭,楊威一隻手拎著其腦袋大一號的帽子,另一隻手拿著鑰匙拉開了房門。
任菲放下手裡的雜誌,詫異地挺直上身離開靠背:「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現在也就是下午兩點多鐘,她網吃完中午飯不久。
大量的外來人員帶給當地級大的衝擊,加上原本補充給警察局的人員大量病倒,本地治安治安情況迅速惡化,感染區還不知道有沒有到這兒的一天呢,自己先。楊威凡經連著個多月連雙休日都沒有。眾個時狗里還真是頭一回。
楊威在門外跺了跺腳,把鞋上沾的雪震掉才邁進屋子說:「新來的都適應了,今天出院了十幾個。局裡給我們幾個人放半玉假!」他的臉被凍的紅通通的,肩膀上還殘留著一點點雪清沒拍掉,肯定是剛才進單元門的時候拍得不仔細。
任菲趕緊從沙發上跳下來,接過楊威脫下來的上衣掛在門后。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楊威的眼睛里微微可見的血絲,他太累了。
楊威瓚里說的「新來的並不是指網進局裡的新人,到達河源縣的外來人員全部來自於一個地方,那裡的政府職能部門和他們一起搬到了這裡,目前已經與河源縣政府合併辦公。而這些「新來的。指的就是那些來自於南方的政府工作人員,他們的資格比楊威可老得多。
之所以把他們稱之為新來就是因為水土不服和地域性區別,就拿合併到警察局的一百四十幾位警察來說,從到這兒開始就不斷地有人病倒,特別是寒流一來肯定感冒,不然本地警察怎麼會忙成這樣?
不過他們已經開始慢慢適應了環境,上崗的天數慢慢正常起來不然的話楊威也不可能得到半天的補償假。
「才半天時間?。任菲嘟著嘴抱怨,上嘴唇絕對能當掛衣鉤掛住楊威的大衣。
她和楊威正處在最最熱烈最最分不開的時候楊威就被叫去工作,這怎麼能不讓她滿腹的牢騷?
楊威看著她據著嘴的模樣,忍不住一把拉進懷裡來吻上任菲的嘴唇親了一口,他身上的溫度底,冰得任菲「唉呀」一聲跳開,狠狠地用白眼剜了他一眼:「你想凍死我啊!」沒穿襪子的兩隻腳還在地板上跺了幾跺。因為屋裡的溫度高,任菲身上只穿了一套貼身的可愛版睡衣,這樣一跺。更顯得胸前洶湧澎湃。
楊威嘿嘿一笑,蹲下解開鞋帶,其實任菲根本沒能適應這裡的天氣,只是楊威把她保護得很好,很少讓她在氣溫低的時候出門,她才沒受到感冒的侵襲。
別看兩個人笑鬧不忌,可不管是楊威還是任菲,都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別人不知道感染區是怎麼回事,他們倆會不知道么?
楊威在這兩個月里可不光是只知道工作!之所以有這樣放鬆的心情就是因為有一條誰也不知道的退路!
早在九月初,楊威就做好了形勢惡化的準備,這裡不是南方的平集地區,止區有的是山有的是樹,就在距離四泉鎮十幾公裡外的山裡有一座不怎麼顯眼的山洞,叫做神仙洞的地方。
這個洞不知道有多深,只知道夏天進洞五十米就能凍出來,冬天進去反而很暖和,端地是冬暖夏涼。聽老輩人傳說洞里還有神仙用過的石桌石椅什麼的,不過誰也沒見過。雖然洞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或許是見慣不怪,就算四泉鎮當地人也很少到那裡去。
那兒已經是林區,附近五公里之內沒有耕地,楊威抽了個時間和楊父帶好了合用的工具一起跑了一趟,沒找到神仙住的洞,也沒找到石桌石椅,但用了半天時間在不知道有多大的山洞深處找了一間合用的洞室,接著買來了防盜門安在洞室入口,把門邊門縫全都用水泥封死,做成了個克難版的隱蔽所。
石室裡面也仔細查過一遍,把可能被老鼠利用的裂縫全部用水泥封死,再留出開合式的通風口。
也就是楊父有一手好手藝,換成楊威根本玩不轉。
接下來就簡單了,把幾口大水缸送進洞里,再用塑料箱子把家裡多餘的糧食裝好密封住裝進缸里,另外還有一些常用藥和一些肉類罐頭也在其中,楊父的斧頭和鋸子也沒拉下,更有楊母自己掩制的幾罈子鹹菜臘肉什麼的,備用的火柴、蠟燭、酒精燈還有新買的柴油爐子和兩大桶柴油等等需要用的東西也全部送了進去。
柴油和酒精燈什麼的全是備用,外面就是樹林,真有用到這裡的那一天,估計砍棵樹什麼的也沒人會來找楊威的麻煩了。
虧了洞里還找到了一條地下河,不然的話光是存水也能讓楊威累個半死。
按楊威的想法,要在洞里裝備至少能用半年的給養,就算用不上,有備無患也好過事到臨頭乾瞪眼兒,二老原本並不同意楊威的做法,但楊威仔細描述了感染區的情況,並由任菲在一旁佐證之後,二老不得不同意了他的計發
糧食都是自己家的,這最大的一項成本卻最低!現在農村的政策好,家裡的積蓄也有一點,拿出來一半購買合用的東西,但皂面的物資數量卻遠遠達不到楊威需要的標準,這兩個月的工資也拿出了大部分用來購買物資補充進去。
楊威脫下鞋子,兩下脫掉外衣一把撈住任菲,涎著臉湊過去:「寶貝,可想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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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也不說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