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是豬嗎
前任楊哲以為自己不能修鍊就再無復仇希望，絕望地丟下這具皮囊走了。楊哲不這樣認為，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天生小號怎麼了？哥們絕對不會丟穿越眾的臉！
交易的對手，楊哲一眼就看到了。
煉器系大樓後門操場邊上，就一個人提著個大皮箱站著，東張西望，其他人都在修鍊。
楊哲走進了，看到對方赤果的膀子上汗珠滾滾，麻布長褲濕透，就知道，他沒有說謊。人家真的是在晨練。
「你沒來我們煉器系旁聽過？我瞅著你眼生。」那男學生說。他作為八品煉器師，經常會去給選修鍊器系的武鬥系學生上課。
楊哲笑了笑。「我選修鍊器系后，就一直沒忙過來，偶爾在家自己練習來著。」
「哦。明白明白。」男學生上下大量了楊哲一番。
楊哲一身黑玄鱷魚皮，胸前和領口都有靈圖。男學生一眼就認出了好幾種，具有清爽自潔功能的一級潔爽靈圖，具有保暖和防禦功能的二級炎靈守護靈圖，能使人行動速度加快的一級風之翼靈圖……原來這是個富家公子！
男學生說：「你為何不自己買一套工具？我這套是上一屆的師兄用過的了，畢竟舊了。不然，也不會這便宜。」
楊哲說：「故意忘家裡了。到時候考不過，就糊弄家裡說是工具不順手。」
「哦——」男學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心裡卻是更迷糊了。有錢人的世界，他完全搞不懂了。
用天南學院校徽網上的交易系統，楊哲給對方轉了一萬押金。男學生檢查了金額，把箱子遞給楊哲，把校徽踹兜里，就找跑回操場上，找了塊空地，打起拳來。
天衣系大樓依舊在沉睡著。白富美們依舊好夢。晨起的鈴聲要在六點半才敲響。
一幢行政大樓，把世界一分為二。一邊安寧祥和，一邊熱血激昂，戰爭似乎一觸即發。
楊哲在天衣大樓門口站了一會兒，提著大皮箱徑直出了學校。
和地球上的學校一樣。這麼大規模的院校，學生進出自由，校門口就一定有一個繁榮的市場。
與地球又不一樣的，這裡的校外市場是學校的附屬設施。一部分學校自己經營，一部分租賃給商人。
學校和市場一起被一條和長城一樣雄偉的城牆給圈圍了起來。
站在校門口，就能看到遠處城牆上蜿蜒的燈火，以及哨兵巡邏的身影。
原因么，不言而明。
玄靈獸可不會因為這裡是學校，就不來攻擊。
其實，玄靈大陸的大部分人類聚集地，都修建有高高的、易守難攻的圍牆。
玄靈大陸的房屋，很多都是甜甜圈式的。人們認為這樣的房屋易於防守，其實也是，只要把窗戶堵死，就是一鐵桶。
楊哲走進了一家小旅社，開了一間最便宜的單間。
關起門來，楊哲把皮箱打開，把所有的煉器工具都細細研究了一遍。
除了袖珍型熔煉爐楊哲完全搞不懂外，其他東西，楊哲藉助天南學院校網上一個名為《煉器基本功》的校方公開知識課視頻，花了一個小時時間，就完全懂了。
其實，與他常用的華夏機械工具，大同小異。
有了這些東西，再買點材料，造出縫紉機，完全沒問題。楊哲懸著的心一下放鬆了，一陣困意襲來。楊哲倒在床上睡了，一覺睡到午後，被餓醒了。
艷陽高照，陽光里似乎有金絲般，光芒璀璨。
他從學校出來時，是清早六點，天剛蒙蒙亮，街上冷清。現在，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又和學校里晨練的熱鬧不同。晨練的學生汗流浹背。男生都光著膀子，女生都穿著輕便，楊哲被他們的揮汗如雨和絢爛的玄靈招式所震撼。
眼下，楊哲卻有一種，亂入遊戲世界的錯亂感。
人，是和地球人一樣的人，沒有三頭六臂的奇怪造型。
但是，楊哲沒有看到一個穿布的。
滿大街真皮！
許多人在心口、脖頸等要害部位，扣上了金屬質地的防具，這些防具上往往還有尖刺。
還有不少人乾脆就穿了一身金屬，假冒鋼鐵俠，而且，假冒得很拙劣。大部分鎧甲十分粗劣，完全不能和楊哲宿舍那套鎧甲的亮麗華美媲美。
很顯然，這是一部粗製濫造的3D遊戲！
鎧甲下的雪白大腿？
沒有！皮褲包得嚴嚴實實地。
鑲嵌珠寶的胸甲下的深深溝壑和粉嫩半月球？
沒有！
鎧甲縫隙都沒有，一直頂到下巴，脖子都看不見。
大部分鎧甲都沒有鑲嵌珠寶！奇醜無比！
纖細光滑的小蠻腰？平坦水嫩的腹肌？
全沒有！
都被包裹著。
腰間加裹一層厚皮護腰，倒是常態。
楊哲倒是看到了長尖刺的胸！可惜那是個大鬍子糙漢子！
沒有露皮露肉！
即便有，也是糙漢子的粗胳膊！
皮甲、鎧甲都不精緻，色澤也不好看，更不閃閃發光。甚至，大部分鎧甲都色澤暗沉。為了不讓鎧甲在陽光下反光，特意做了「糙面」處理，只留下厚重和冰冷，沒有美感可言。
刀、劍、盾、錘各種武器，掛在人們腰上、背上，也沒有影視片那般寶光閃閃，自帶靈光。有缺口、有刮痕是常態。
為何不把裝備、武器做得閃閃發亮，像遊戲里那樣？
大部分玄靈獸都喜歡追逐發光物品！穿著發光的裝備，在戰鬥中，就是火力吸引器。這裡的人都是真的，不是NPC！他們有血有肉，他們的命只有一次。
前任楊哲留下的那套之所以那麼炫酷，因為楊破就是給弟弟用來裝逼的，就沒打算讓楊哲上戰場。
在楊哲這個來自異界的文明人看來，大街上這些人大部分都沒有衛生可言。
不是乞丐那種很久不洗澡的骯髒，而是，他們陳舊的皮甲、鎧甲、武器手柄上，有大量無法擦除的黑色暗癍。那是血跡干硬之後留下的罪證。可能是某隻美味的玄靈獸的，也可能是某個人的。
楊哲揉了揉眼，十指冰涼。
現實再一次給了他重重一擊。這個世界比想象中的更加糟糕！絕大部分人類在與玄靈獸的戰爭中艱難生存，無論男女，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
楊哲嗅到了濃厚的血腥味。
他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特別喜歡在網上看可以隨意殺戮的蠻荒或末世小說，尤其喜歡看主角大殺四方。
隔著電子屏幕，聞不到血腥的惡臭！
現在，楊哲聞到了。他的胃不禁痙攣了一下。
楊哲順著牆根，進了一間販售礦料、礦材的店鋪，挑揀了一番，購買了幾塊最便宜的薄型秘鋼，半米最小號的秘鋼筒。
他想買現成的齒輪，卻沒有找到。楊哲只好又買了一斤一厘米厚度的秘鋼，準備自己打磨齒輪。
不過，楊哲買到了現成的玄靈動機。
老闆說：「這是圓體2372型變頻玄靈動機，可將玄能或者靈能轉變為機械能。它最大的優點是，你可以自己灌注玄靈能啟動，也可以在這裡安裝一塊玄靈石，以玄靈石的玄靈能驅動……」
楊哲本也難以理解，但他把「玄靈」二字改成「電」字，就瞬間明白了。
電動機嘛！這可是個好東西！
至於玄靈石，就相當於電池了。天然的，珍貴的礦石。切割成各種國際標準形狀，或大或小，或圓或方。
這裡有十幾種型號的玄靈動機和相應的玄靈石。
然而，玄靈石太貴了。最小的、最劣質的玄靈石，也要一千塊一立方厘米。是厘米，不是米。也就是說，豆腐塊大小一塊，就要一千。還是最差的。最好的那種，要十萬！楊哲就沒見過這麼貴的電池，比他選的乒乓球大小的球形玄靈動機還貴。這台玄靈動機才八百多呢。
玄靈石之所以如此昂貴。是因為它不僅能用來給玄靈動機充能，而且還能往人體身上充能！這是能給人體充「電」的生物「電池」！富有的玄靈修者用玄靈石來提升修為，事半功倍。
對於楊哲而言，玄靈石和玄靈動機是製作無線電動縫紉機的必需品！不對，應該是無線玄靈縫紉機！
再貴，也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