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神劍山莊
過了陣子,阿花醒了過來,重新化為人形,但他淚如泉湧。書書網更新最快
「阿花,怎麼了?」張冶問道。
阿花把眼淚擦乾,沉默了許久:「先前按照你說的方法,我開啟了祖龍傳承,但是,好像要經歷一個考驗,我失敗了。」
阿花不可能因為失敗而哭,必然有其他的原因,張冶還沒問,阿花已經娓娓道來。
「我好像進入了一個夢境,見到了晉寧公主,以及,我那未出世的孩兒。」阿花的眼神有些痛苦,那個晉寧公主,就是阿花以前的妻子,阿花繼續說道,「雖然,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是,我不願醒來,因為我覺得,就算這是一場夢,我也想要陪公主和我的孩兒多待一段時間。」
阿花的臉上,回味著幸福:「張冶,我給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起了個名字,叫做花滿樓,我教他騎馬、射箭……」
「漸漸的,不知過了多少歲月,我都快忘記這是一場夢了。」阿花的神情又變得痛苦,「直到有一天,王朝來了一位玄機閣的修真者,上玄道人。」
說到這兒,阿花咬牙切齒:「雖然在夢境中,那個上玄道人並沒有識破我的身份,但我恨啊,若非那個上玄道人,我和我的妻兒就真正過上了這樣的生活,所以,我選擇去殺他。」
「可惜,夢境中的我,只是一個化神境的修士,哪是上玄道人的對手,我被殺了,於是就醒了過來。」
阿花恨意滔天,被一個人連殺兩次,任誰都不甘心,張冶更是深有體會。
阿花又按捺不住悲傷,抱頭痛哭,張冶沒有說話,這種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走出來比較好,別人說什麼都沒用的。
又過了一陣子,阿花才恢復正常,他對張冶說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無妨,人之常情。」張冶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花將眼淚擦乾,看著祖龍之牙,說道:「張冶,那個夢境,就是祖龍之牙的考驗,至於如何通過考驗,我不知道,只知道失敗了,就無法再次開啟傳承了。」
「這樣啊……」張冶猶豫片刻,「我來試試。」
「且慢。」阿花攔住了張冶,「我提醒你一句,那個夢境,真的太真實了,越到後面,越難以自拔,若非我被上玄道人殺了,恐怕,我永遠都出不來了。」
這絕非危言聳聽,從阿花醒來哭成的那樣子看來,夢境的確比現實還真實。
不過,再危險張冶也只能去嘗試,有了龍族大軍協助飛升台陣營不代表最終的勝利,天人就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劍,必須要有對抗天人的手段。所以,張冶必須要獲得祖龍之牙。
「阿花,萬仙盟已經和飛升台陣營開戰了,我們兵分兩路,你帶四海龍族,先去支援飛升台陣營,我負責想辦法搞到祖龍之牙。」
從阿花的描述中看來,一時半會倒是無法獲得祖龍的傳承。張冶猶豫片刻,做了如此決定。
阿花雖然想陪著張冶,但戰事緊急,而且四海龍族的援軍,需要由阿花親自帶到飛升台陣營,不然韓靈兒和慕容紅妝無法信任龍族。
「好,張冶,一切小心。」反正考驗不會有生命危險,阿花又講了些自己的經驗,就從龍帝寶庫離去,帶領四海龍族,揮師修真大陸。
順帶一提,先前四海龍族準備進攻修真大陸,兵力早已集結完畢,現在只是更改目標,協助飛升台陣營罷了,所以可以迅速出兵。
龍帝寶庫的底層,只剩下張冶和那祖龍之牙。張冶不敢輕易開啟傳承,因為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他準備嘗試一件事情,把祖龍之牙煉化成法寶如何?
可惜,和張冶預料的一樣,祖龍之牙和那鎮魂柱差不多,無法被三味真火熔煉,這些東西都不屬於此方世界,三味真火沒了辦法。
張冶無奈,只好規規矩矩,坐在祖龍之牙的面前,開始誦念口訣,打開祖龍傳承。
祖龍之牙,微微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金光大作。
……
從前有座山,山不高,但草木豐茂,鍾靈毓秀。早上的時候,霧氣縈繞,如白龍盤踞;夜晚的時候,霞光揮灑,如萬丈錦衣。
山上有個莊園,莊園不大,有幾間小屋,整潔乾淨,古香古色,不時有琴音鶴鳴。莊園的門庭,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神劍山莊。
這一天,初一,武林豪傑,王公貴族,帶著奴僕、輜重,熙熙攘攘數百人登山。山路蜿蜒,只聽有人議論:「我都來好幾回了,每次都不見張大師的影子。」
「你這算什麼,自從張大師繼承神劍山莊以來,每月初一我都上山求劍,總共只見過張大師一面。」
「大家少說幾句,張大師喜清凈,若是因為我們叨擾了山間的安寧,一個不高興,說不定就閉門謝客了。」
「兄台所言甚是!」
不管是朋友還是宿敵,前往神劍山莊的路上,一片安寧、和諧。
「夫君,這都幾時了,還在睡呢?」
「嘻嘻,爹爹大懶蟲!」
「阿冶,都當爹的人了,一點沒個爹樣!」
……
張冶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這些人,有一絲迷惘。
韓靈兒、蘇錦、慕容紅妝,三個仙女老婆亭亭玉立。蘇錦一襲青衣,空靈典雅;韓靈兒穿著白衣,溫婉可人;慕容紅妝紅裙如花,大方知性。
女兒張如畫長了幾歲,成了七八歲的小姑娘,和她的幾位娘親一樣好看。
張冶的父母也在,母親和往常一樣嘮叨著瑣事,父親拿著煙鍋子,深沉的吞吐雲煙。
張冶很快隱藏下了眼中的異樣,伸了個懶腰,笑嘻嘻的起床:「爹娘,幾位夫人,畫兒,每天這麼多人叫我起床,太難為情了!」
「還知道難為情?神劍山莊,每月初一鑄劍,到你這兒,豈不要壞了祖宗規矩!」張冶的父親氣得面紅耳赤。
張冶是武林世家神劍山莊的當代傳人,修習絕世鑄劍術,天下人趨之若鶩,就連神劍山莊丟的垃圾,也有無數人哄搶。
雖然張冶被父親罵了一句,但他覺得自己好幸福,父母健在,嬌妻美妾,小女可人,世人敬仰,能不幸福嗎?和夢裡的那個自己,簡直天壤地別。
這幾年,張冶會做一個夢,而且是一個連續的夢,他夢見自己在修真界開了家鐵匠鋪,叫神奇鐵匠鋪,父母雙亡,憑藉鍛造系統,逆襲復仇……
張冶在貌美如花的三位妻子幫助下,梳洗完畢,換上代表神劍山莊莊主的黑色長袍,今天初一,是開庄鑄劍的日子,可不能有半點馬虎。
張冶看向蘇錦,在自己的夢裡,她是天上的謫仙;張冶又看了看韓靈兒,夢中好像是魔道至尊;至於慕容紅妝,妖聖啊。想到這兒,張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多麼荒誕的一個夢。
「別笑,莊主就得有個莊主的樣子。」幾位仙女老婆嗔了一句,風情萬種,張冶被撩得不要不要的。
「夫人們教訓得是。」張冶正了正衣襟,舉止威儀的向前廳走去,那裡,已經擠滿了求劍的豪俠和各方勢力。
畫兒想要和張冶一起去,被她生母慕容紅妝呵斥了一句,不過張冶拉住畫兒的小手:「無妨,就讓畫兒跟著我吧。」
「你呀,就是太寵她了。」慕容紅妝掩嘴一笑。
畫兒被張冶牽著,等四周沒有人的時候,她說道:「爹爹,你的那個怪夢,現在夢到哪兒了,好想聽啊。」
張冶的那個怪夢,只說給過畫兒聽,而畫兒則當成故事來聽,天天追著張冶,要是哪天沒有聽到,渾身都不自在。哪怕今天初一,是張冶開庄鑄劍的日子,她也要纏著張冶。
張冶哪能不知這個小機靈鬼跟著自己的原因,他回憶片刻,開口講道:「話說那東海龍帝,不肯協助張冶,反而將其軟禁在了東海龍城……」
說了一段,張冶來到了前廳,豪俠和各派勢力,紛紛起身,拱手一禮,「張大師」、「張莊主」等稱呼,雖然雜亂,卻又出奇的整齊。
張冶沒有招呼武林群雄,而是先對著畫兒說道:「就先講到這兒了,等爹爹忙完,再接著跟你講。」
畫兒還回味在「張冶破壞東海龍城,與東海龍帝博弈」的場景之中,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後面的事情,但她乖巧聽話,知道張冶要干正事,便點了點頭:「爹爹辛苦了。」
張冶笑著摸了摸畫兒的腦瓜,才看向武林群雄,一張臉,前一刻還是春天的太陽,這一刻,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冰:「三把劍。」
三把劍,不是什麼暗語,是說本月開庄鑄劍的數量。
求劍的人,熙熙攘攘,少說也來了上百,張冶只鑄三把劍,註定絕大多數人又得空手而歸。
不過,沒有人敢造次,不僅因為有求於神劍山莊,最關鍵的是,歷任神劍山莊的莊主,都是天下第一劍客。
因為只有最了解劍的人,才能鑄造神劍。
武林群雄,紛紛拿出自己攜帶的珍寶,以求張冶青睞。
順帶一提,神劍山莊,從不缺錢,所以鑄劍的報酬,張冶沒有明確規定過。
張冶曾因一座金山而打造過神劍,也因為收留一條小狗而打造神劍,無他,心情所致。
張冶今天的心情是什麼?無人得知,但武林群雄,臉上充滿希冀,只求自己進獻的東西,能入張大師的法眼。
張冶不是太滿意,便隨意挑了三樣東西。
被選中的人,神色狂喜,比狀元及第還要興奮;沒被選中的人,則如喪考妣。
「三日內,神劍鑄成,自然會送到諸位手中,請回吧。」就這樣,初一的開庄鑄劍,落下帷幕。
哪怕王公貴族,也不敢過多逗留,恭敬一禮,和來時一樣,安安靜靜的朝著山下走去。
等人走後,張冶的臉色,冰消雪融,坐了下來,抱著畫兒,繼續講著故事。
「話說那龍帝,作繭自縛,急得哇哇大哭,自然張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張冶和阿花,進入了龍帝寶庫的底層,一顆三丈長的祖龍牙齒,佇立其中……」說到這兒,張冶停了下來。
「爹爹,那祖龍之牙,到底有何不凡?張冶有沒有得到祖龍之牙?」畫兒聽得正入迷,不滿地催促道。
張冶神情痛苦,口中呢喃:「祖龍之牙,祖龍之牙,祖龍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