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寧靜歌劇院(2)
……「轟……」「不……」雷雨之夜中,一個面容醜陋的畸形兒從骯髒河水中伸出怪物般的手臂,一聲炸雷從天而降。雷電照亮的夜空中,唐天之看見一個身披黑斗篷的女人默默站在河邊,她手裡正推著一輛木製的搖籃車。
而他自己,正是那個被自己母親拋棄的畸形兒,怪物
瞬間被禁閉在無盡黑暗中,接著莫名其妙的看了一出衰老的舞蹈,精神早已被折磨不正常的唐天一口一口喝著河裡里的臭水。那位女性的背影毫無留戀的向來路走回去,雷雨交加之中畸形兒的哭聲在骯髒河水中飄向遠方。
寒冷一次又一次向著唐天襲來,拿著莫名其妙的求生**再次出現在唐天心中;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一個聲音不停在唐天腦中呼喚,不停在刺激著他要活下去,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遇見了。
不知道順著河流漂流了多久,一絲灼熱溫暖著唐天快要凍成冰棍的身軀,唐天發現兩朵小火花仍舊陪伴著他,這一絲灼熱的溫暖就是從夏米、加米兩朵小火花上發出的。這時唐天才猛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如此虛弱,自己還有信念之火、還有信念之魔錘可以動用。因為只從二者相互融合之後,自己就是魔錘、魔錘就是自己。
載著信念的白色光亮,唐天那被扭曲的靈魂爬上岸邊,然後風餐露宿;吃得是土裡的蚯蚓、蟲子、腐肉、生魚,喝得是雨水、生水。臃腫的半個身軀就像是鐐銬,讓他無法靈活,同時也醜陋無比。
他總是不敢離開河邊,因為除了河邊存在著吩咐的死物外,一離開河邊恐怕就會被野蠻的農民們用糞叉叉死,幾次他都是通過跳河逃得性命。
1周歲,唐天這個被扭曲的靈魂始終在河邊捉魚、翻土找蚯蚓、吃蟲子、吃蛤蟆,任何人看見這個怪物一樣的小東西都會毫不猶豫射箭,然後大吼大叫要將他殺死。不知為什麼,唐天感到只要自己在這裡被殺死了,那麼自己將真正的死亡。
多虧自己生來能夠爬行,也學過偽裝潛伏,在加上怪物一樣的體質,還有信念之火能夠禦寒,這個小身板竟然在痛苦中活到了十歲。身體臃腫的部分越發臃腫膨脹,而身體能夠真正活動的部分卻像骷髏般瘦小,似乎身體的養分都讓畸形變異的部分吸收掉了。
十年來唐天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身體的折磨、緊張的精神已經讓他難以忍受這種被扭曲的痛苦,每每從夢中驚醒,他總是用牙齒狠狠撕咬著自己臃腫的半個臂膀。
痛苦、痛苦、痛苦,每時每刻半面身體的臃腫給他帶來的就是痛苦、無盡的痛苦;無法忍受,卻又無論如何不得不忍受的痛苦。
每每看見像是籃球一樣臃腫的手臂、肩膀、唐天就有一種要將它們統統剁掉的衝動,當這種衝動與痛苦已經完全吞噬內心的時候,這種自我毀滅的傾向就越來越重。直到十一歲的某一天,唐天潛入了一架農舍將農民收割用的鐮刀偷了出來
偷了農民的鐮刀,唐天還直接放了一把火將村子的草料燒了個乾乾淨淨,大火衝天中一張猙獰的面孔拖著臃腫的手臂與鐮刀向著河邊前進,他的身後傳來無窮無盡哭喊聲與叫嚷。
在河邊秘密的小屋中,唐天拖著鐮刀繼續向著河的下游前進,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還呆在這裡,那麼恐怕就會被那些報復的農民直接殺死。
第十一個年頭入冬后,在小窩中收集了大量草藥的唐天準備開始自己截肢大計。用火將鐮刀口消毒,嘴巴死死咬住木棍,接著固定好鐮刀,將手臂根部靠了上去,一種極端痛苦與恐懼的顫抖從臃腫手臂上傳入大腦,唐天咬著牙不顧一切壓了下去。
「啊啊啊啊……」凄慘的叫聲從泥土洞中發出,腐爛的脂肪與血液從畸形的手臂中噴出。無比痛苦的唐天咬著嘴裡木棍,運用體內的信念之火開始焚燒傷口,在痛苦中嘶嚎,唐天看見那被斬斷的手臂竟然開始向著自己爬過來,似乎想要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上。憤怒之中唐天放出一朵信念之火的火花,直接點燃了地上的怪物手臂。
幾乎嘴都在這種痛苦之中撕裂,一臉青白大汗淋淋的唐天躺在洞穴中漸漸昏睡過去。
斬斷了痛苦之源,萊斯坦奧的攻擊「我乃痛苦」被瞬間打斷。受到了反噬的萊斯坦奧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有點意外的道:「竟然打破了痛苦的命運,難道這個傢伙擁有改變命運的能力嗎?」
看著靈魂已經昏死過去的唐天,萊斯坦奧再次聚集起魔力大喝:「寧靜歌劇院:流浪在維也納。」瞬間一片黑霧籠罩了唐天,萊斯坦奧詭異的黑暗領域再次發動,利用領域力量變化而出的靈魂攻擊再次發動。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當唐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背上的臃腫的肉塊已經消失不見,他已經成了一個殘廢的人來到了一座透著灰暗美的城市之中。上次歌劇所帶來的瘦小與殘疾仍舊殘留在他的身體之上,悠揚的小提琴聲在城市之中回蕩。
一聲又一聲整齊嗡嗡聲像是麻醉劑一樣撫慰著唐天那痛苦的心靈,痛苦、哀傷、滄桑,唐天馬上發現這座城市似乎在用音樂與自己交流一樣,不停的訴說著它的痛苦、哀傷、腐朽、與無情的時光。
帶著痛苦捲縮在牆角之下,唐天用左手捂著自己風吹既到的身軀,心中仍舊殘留著一絲理智的他知道自己被流放到這個無情城市之中。白天城市中忙忙碌碌,車輪、皮鞋、赤腳、馬蹄、全都無情的在他面前走過,一切都是灰暗的,沒有色彩、沒有陽光。所有人都是無情的,無情的男男女女,無情的馬車,無情的路人,沒人在乎一個縮在牆角瘦小乞丐。
十一年,在痛苦與孤獨中整整熬過了十一年,那早已被痛苦扭曲的靈魂像是一隻真正的怪物一樣;默不作聲,同時冷冷的用雙眼看著這個無情的城市。
可是心中灼熱的火焰與表面冰冷的面容毫不搭配,這就是挺過了三場寧靜劇院靈魂折磨后的唐天,那個不會冷卻的心始終在釋放著熱量。
無聲的黑暗、流逝的歲月、瘋狂的痛苦,現在他面臨的將是「無情的灰暗」。在這裡座城市裡,沒有愛心,沒有幫助,只有那隱隱約約得小提琴不停在人心中講述著痛苦與哀傷。
…………
不停對唐天施展著自己的影響,萊斯坦奧看著遠處陷入靈魂折磨狀態中的唐天無比讚歎道:「真不愧有旺盛的求生意識啊不過一切都是能扭曲的,就讓你在『流浪在維也納』的灰色中隨著音樂凋零吧」
萊斯坦奧的領域就是折磨對方靈魂,無論你的強化是那種強化,一旦進入了他的領域之中,那麼通過領域微調變化而來的黑暗歌劇院就會折磨進入者的靈魂。
黑暗領域只是他領域的表象,他的領域根本就叫做「流放之地」。根本就是他通過人生的灰暗、痛苦、折磨、扭曲心靈陰暗面精心打造的心靈地獄,而他就是著虛無領域中的導演、主宰,操控一切惡進入者的心靈遭遇。
在這個保藏著世間所有陰暗面命運的領域之中,不知道多少靈魂因為受不了黑暗的折磨最終消逝、腐朽、凋零。
能夠挺過三場黑暗大歌劇院,總共21項靈魂折磨的人根本沒有,而大多數人根本就在寧靜之歌中的黑暗中消逝。
…………
喧鬧的灰色城市仍舊茫茫碌碌,腳步、馬蹄一聲又一聲從唐天身邊走過,整座灰暗的城市不帶一絲感情東升西落,每天不斷的往複,似乎根本沒有寧日。捲縮在牆角的唐天閃著灰暗眼睛看著城市的繁亂,這裡就像是一副哥特族的畫作,無處不閃動著灰暗的節奏。
哀傷的小提琴聲一日又一日重複著這單調而又無色彩的一幕,所有人的內心也隨著這灰暗色調越來越絕望,因為倒霉而家破人亡的流浪者捲縮在牆角,每當音樂不停重複每天都有人一睡下,再也醒不來。
一個星期後唐天終於動了,他坐在街上,將撿來的破禮帽放在路邊,隨著城市的旋律開始乞討。
一個又一個零碎的硬幣被他收入懷中,收到一筆收入之後,他開始在這座被哀傷音樂籠罩的城市之中遊盪,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當灰暗的人們走過這個灰暗乞丐的身旁時,卻沒有發現一絲灼熱的色彩卻在乞丐眼中燃燒,那就是整個灰色城市中唯一的色彩。
背著積蓄起來的硬幣,唐天在一家音樂店中購買力一把普通的小提琴,店主嘲笑他,羞辱他因為他是一名殘疾的乞丐,試問一隻手如何拉動小提琴。
一把無聲的小提琴,一場無聲的旋律,試問誰會相信這個乞丐能夠拉起小提琴
可生命的漏*點會隨著無情城市的節奏直到凋零嗎?不會……小天給以唐天的那顆永遠不會冰冷的心仍舊熾熱。
一聲又一聲擁有強有力節奏的聲音在胸部回蕩著,孤單、歲月、痛苦都將過去,一聲又一聲難聽的聲音在乞丐腳與手的配合下回蕩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唐天的坐在地上,手腳的配和越來越嫻熟,如亡靈嘶啞的吼叫聲越來越低,生命的旋律越來越響亮。
充滿漏*點的旋律在灰色的城市回蕩,凋零的大地會再次蔥綠,迷霧籠罩的陽光會再次照下,生命衝來就不曾屈服過。
揮灑著汗水不停用腳拉動著和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漏*點篇章,心中灼熱不曾冷卻。
時而急速,時而輕快、滿是含而不露的漏*點不停在唐天腳手之間會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整整過了十年,終於一個匆忙走過的皮鞋站在唐天面前屏足而聽,接著各種各樣的鞋子開始出現在他面前。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再次過了十年,整個城市的旋律因他而改變,哀傷與痛苦不在,一首首包含著漏*點與希望的旋律回蕩在城市上空。
當櫈色的太陽透過城市上空迷霧,為整座城市帶來不一樣色彩的時候,手拿著小提琴緩緩站了起來,信念與希望始終會戰勝灰暗與凋零,美麗的彩虹中會在暴風雨後出現。一絲橘色的陽光早在了灰暗的城市裡,同樣也照在了他的臉上。
…………
又一次打破了自己的歌劇院技能,萊斯坦奧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遠處的鐵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折磨被某種力量打斷了
「為什麼……?」萊斯坦奧在心中反問著自己,向前的寧靜之歌,流逝之舞這個傢伙不是完全承受了嗎?為什麼這「我乃痛苦」、「流浪在維也納」竟然會出現反噬呢?
感覺到唐天不一般的萊斯坦奧帶著陰笑著再次調動領域力量攻擊:「寧靜歌劇院:人間悲劇」
「啟動緊急自動攻擊模式,立即對方敵人展開近距離攻擊」而唐天此時已經恢復神智,一把臂刺變成長刀,唐天揮舞起燃燒著白色火焰的臂刺想要劈開這次攻擊的黑潮。
被黑潮一衝而過,本來應該僵直不動的超級裝甲直直向著萊斯坦奧劈來,卻是唐天發現萊斯坦奧一旦攻擊,自己的靈魂似乎就被攝走,投入另一虛空領域之中,因此他下達了裝甲自動攻擊模式。
「人間悲劇」會有什麼是人間最慘的悲劇呢?該死的哥特,該死的黑暗藝術,他們扭曲折磨人靈魂的能力真是讓人不能小看。
唐天剛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周圍全是鮮血與死人,自己又成了一個3歲的小孩子,微微轉動身體發現一聲女聲的輕呼聲從旁邊傳來。漸漸轉頭一看發現一串波浪式的捲髮搔著自己的脖頸,自己竟然是一名連體畸形兒,而自己身旁的女性就是自己妹妹。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一男一女的身體從肩膀上緊緊黏在一起,但是兩人卻共有一對手腳。
在流浪並拉響希望的小提琴的時間中恢復了部分理智,此時唐天已經被萊斯坦奧的愚弄與折磨激怒的無以復加,唐天猙獰著臉昂天大聲叫嚷:「嗷嗷嗷嗷嗷……萊斯坦奧,萊斯坦奧你給我的痛苦我將百倍奉還」
漸漸的唐天似乎忘記了點什麼,他本能帶著半截的妹妹想要逃出這兵荒馬亂的村莊。可是剛剛逃出村口,不想一匹快馬從身後將這變異的兩兄妹俘虜了,接著他們被一名穿著盔甲的伯爵關到了城堡地牢之中。
「羅莎娜」當漸漸辨認出那張曾經熟悉的臉龐時,唐天驚恐的發現這陣臉龐竟然出現在妹妹臉上,一種心驚肉條的驚訝傳來。
讓唐天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兩人相互依靠,唐天漸漸被自己身旁的另一半所感染,心中漸漸由冷淡變得無法割捨。
兩兄妹就在漆黑的城堡地牢中漸漸長大,十年過去了,隨著身旁所謂妹妹漸漸長大,一種越來越痛苦的感覺在他心中發芽。看著當那名送飯的僕人每次來都帶著噁心的yin笑時,唐天已經猜測出最後即將發生的事情,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與瘋狂掙扎似乎要撕裂心臟。
3年前唐天內心焦急與痛苦讓他每天訓練自己的食指,同時聯繫單手鬆繩的魔術技巧,日復一日,直到最終災難降臨之時,他知道自己終於練成了一指禪,學會了單手接綁的技巧。
最終的災難來臨了,一天的宴會後年老伯爵興緻大發,於是兩個只有十三歲的連體兒被赤luo的捆綁在木板上,帶到了伯爵的房間之中。
變態的雌雄同體,變態的嗜好,在這裡一切都如哥特式一樣被扭曲了。
試了試自己被綁住的手,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脫困,數年的準備一朝化為烏有。瞬間哀傷、痛苦、扭曲、憤怒、無奈、心碎、想死,所有所有一切一切的痛苦都在唐天心中回蕩著,他那被捂住了的嘴中發出受傷野獸一樣的哀嚎。
一聲聲嘲笑聲與腳步聲在房屋外迴響著,唐天開始拚命的掙扎,拚命的掙扎,他身旁便宜妹妹留下了痛苦與無奈的眼淚,一切都是徒勞的,絕望的腳步聲正在一步一步逼近。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有什麼辦法能夠脫困,有什麼辦法能夠脫困上帝……如果你能救我,我將奉你為主……上帝……三清……」就在唐天快要陷入絕望之時,兩朵跳動的小火花出現在唐天眼前。
「夏米」「加米」一瞬間唐天便叫出了這兩個火花的名字,一絲絲記憶從心靈深處被抽了出來,忽然間唐天醒悟,自己的記憶似乎也受到了這個領域的干擾。竟然忘記了以前隨時隨刻給自己帶來光明與溫暖的「夏米」「加米」。
兩朵火花開始在唐天控制下燒斷了綁住自己手腳的繩子,接著兩朵小火花開始點燃房間中的一切。數個衛兵沖了進來,兩朵小火花卻毫不猶豫直撲上去,將衛兵們點成了一團火炬。
漆黑的天空雷霆大作,傾盆大雨不停落下,相互連體的畸形兒披著破破爛爛遮體的麻布,帶著終於獲得自由的狂喜衝出城堡,最後跌倒在漆黑的麥田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玩弄不了我,我的命運我自己決定,萊斯坦奧你並非命運女神」
「……哈哈哈哈……命運啊命運,如月亮般,變化無常;時而滿溢、時而缺虛;可恨的人生啊;像是坎坷,后又平順,如被命運玩與股掌………惡毒殘酷,美滿與幸福,轉瞬摧毀成空;……藏身陰影,迷離莫辨,亦將我折磨;此刻我聽憑運氣,赤手空拳,向你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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