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是關心你。」他好整以暇地說。

「我有人身自由,你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她向他抗議。

「自由?」他不以為然地說:「你這惹禍精居然跟我要自由?你來了這兒,責任便歸我,我絕不會讓你再惹是生非,更不會讓你再出任何的差錯。」

「可是……」

好吧,她得承認他這麼擔心她的安危,著實讓她覺得很感動。但她不過是去關心一下夏朵,能出什麼事、發生什麼危險呢?

「你就讓我去瞧瞧吧!我真的不放心她。」她語帶哀求。

他神情冷酷淡漠,不為所動地說:「不行。」

「樓冬濤!」她忍不住激動地連名帶姓的喊他。

他濃眉一擰,故作慍惱地說:「你好大的膽子,敢連名帶姓的叫我?」

「我、我只是……」看著他那兇巴巴的臉,她不禁有點膽怯。

「我警告你,」他直視著她,語帶警告地道:「再過數日,咱們就要啟程回京,在這之前都不准你再廓開行館。」

「可是我……」

「將軍!」此時有人急忙來報,「有個名叫厲青書的人登門求見。」

樓冬濤微頓,「讓他到大廳稍候,我隨後就到。」

聽見厲青書來訪,杜書淵愣了一下,狐疑地道:「是那個混蛋?他來做什麼?」

樓冬濤淡淡一笑,眼底逬射出兩道銳芒,「不是來尋釁,就是來賠罪,你覺得是哪樣?」

迎上他那澄定而強悍的黑眸,杜書淵頓了頓。

雖說厲青書的舅父是兵部尚書張清文,但決計沒膽大到來此尋釁。依她看,厲青書肯定是知道了樓冬濤的身分,特地來賠罪認錯的。

樓冬濤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語帶威脅,眼底卻有著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給我乖乖回院子去,不準亂跑。」

她嬌瞋著他,「知道了。」

樓冬濤點點頭,這才放心的走了。

可他一走,她覷著四下無人,立即轉身鑽過月洞門,一溜煙地跑往後門,然後出了行館。

陽奉陰違,她可是懂的。

樓冬濤走進大廳,昨日態度囂張跋扈的厲青書已候在那兒。見他到了,立刻站起,涎著討好奉承的笑臉。

「將軍大人……」

樓冬濤輕頷首,沒有說話。見厲青書帶了昨日的兩名保鏢,一旁還擱著賠罪的各式大禮,他便知道厲青書所為何來。

「昨日小人有眼無珠,不識將軍大人的身分,多有冒犯。」厲青書態度卑微地說:「這些是小人向將軍賠罪的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昨日樓冬濤帶著杜書淵走後,厲青書立刻向掌柜打聽他及杜書淵的身分。一打聽后,他嚇得差點掉了下巴。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要成為舅父的耳目,好好打理並掌控北疆的軍需買賣。本想著樓冬濤就要返京,出雲山城的一切都將在他的掌握之中,沒想到卻在這書骨眼上惹上了樓冬濤……

為免節外生枝,他趕緊的上門賠罪。

「小人昨兒多喝了幾杯,酒後失態,手下又冒犯了將軍的未婚妻,實在是……」厲青書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總之小人在這跟將軍大人賠罪,希望將軍大人有大量,能原諒小人一次。」

樓冬濤神情冷漠,目光凌厲,「言重了。」

他的冷峻讓厲青書心頭一顫;明白樓冬濤絕不是他三言兩語、送幾份大禮就能擺平的對象。

「厲公子的道歉,樓某收下了,至於禮物……」樓冬濤語氣冷淡地說:「你帶回去吧!」

「這……」

厲青書還想再說,樓冬濤卻已對著管家老匡說:「老匡,送客。」

厲青書未料到樓冬濤會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下逐客令。雖說樓冬濤是驃騎將軍,但他舅父可是兵部尚書,而非尋常的七品小官,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就這麼不給面子?厲青書有點惱火,可敢怒不敢言。

他作了個揖,恭謹客氣地說:「既然如此,小人就不打擾將軍了,告辭。」

「不送。」樓冬濤說著,瞥了老匡一眼。

老匡點頭,領著厲青書及兩名保鏢出去了。

厲青書離去后,樓冬濤立即出門前往沐春樓。沐春樓的老闆娘春姨是出雲山城的包打聽,這城裡多了什麼人、少了什麼人,都逃不過她的耳目。

不知怎地,他總覺得厲青書到出雲山城來,是有什麼特別,甚至是見不得光的目的。

「厲公子呀……」春姨一聽到厲青書的名字,便笑了笑,「他出手可真是闊綽呢!」

「你對他的了解有多少?」他問。

「他是半個月前來的,這些日子到處吃喝玩樂,出手大方。」她就自己所知的一切據實以告,「我知道他是皇商,也是全盛隆商行的大股東。」

聞言,樓冬濤一怔。「你說全盛隆?」

「是呀。」她語氣肯定地說:「全盛隆商行雖是雷家所有,但厲家卻持有大半股份,這事可是雷家二少親口跟我說的,假不了。」

樓冬濤聽著,沉默不語,惹有所思。

全盛隆是北疆最大商行,專做鐵器、布疋及藥材的買賣,過往也承接過不少兵部及工部的訂單。

據他所知,全盛隆最近剛接下兵部的軍需訂單,若厲家擁有全盛隆大半的股份,那就表示兵部尚書張清文有圖利自家人之嫌。

張清文身為兵部尚書,掌握著軍需採購及委辦大權,怎會不知避嫌的重要性?看來,這其中有點蹊蹺。

「我們今天談的事,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他提醒著她。

春姨點點頭,深深一笑,「放心吧,將軍的事,我守口如瓶。」

在這沐春樓里,春姨總能聽到或看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因此,她一直是樓冬濤非常重要及信任的耳目。

「我先走了。」他起身欲離開。

「將軍不順道見見綠湖嗎?」春姨笑嘆一記,「綠湖可要鬧相思病了。」

樓冬濤想也不想地說:「不用了。」語罷,走了出去。

看著他毫不留戀便離去的身影,春姨無奈一嘆,喃喃地道:「綠湖,我看你這回非得死心不可,這男人的心裡住人了……」

【第五章】

一離開樓冬濤的視線,杜書淵就溜出行館前往茶樓關心夏朵的現況。

經過沐春樓時,她本能地放慢了腳步,不因別的,只因她想起跟樓冬濤要好過的綠湖就在這裡。

在她還沒出現在樓冬濤的面前,而樓冬濤也還沒出現在她生命中之時,樓冬濤是自由、不受人制約的、不對誰負責……他有要好的女人,說來也是天經地義,但只要想起那晚撞見的那一幕,不知為何,她的胸口總是一陣揪疼。

她能對別人裝傻,但不能騙自己。不用說,她這擺明了就是在吃醋。

但為什麼她會吃醋呢?縱使樓冬濤是個扱品,可相處只有短短几天,她沒理由這麼快墜入情網啊!

難道說,真有一見鍾情這種事?

正忖著,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自沐春樓走了出來,她定睛一看,陡地一震。

喔不,此時自沐春樓走出來的不就是樓冬濤嗎?

她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氣,瞠著眼驚惶又懊惱地看著他。

樓冬濤一出沐春樓,轉了身便邁開步子走了,可杜書淵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直挺挺的忤在原地,好一會兒動不了也無法思考。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福星禍美人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福星禍美人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