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瀟湘

依稀間，林軒彷彿又回到了現代社會，他站在大街上，依舊穿著古代的長衫，引得路人前來圍觀。

我，我穿越回來了？

林軒根本不在乎周圍人那怪異的眼神，他心裡無比激動，暢快的大聲道，「哈哈，我又回來了，這才是我的世界……」

「噗通……」

臉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林軒不由得慘叫一聲，映入眼帘的是一雙穿著布鞋的小腳。

抬頭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張極為精緻的臉旁，她正驚慌的盯著自己，視乎被自己的魯莽舉動嚇到了。

林軒也是無比詫異，疑惑道，「瀟湘姑娘，你也跟我穿越回來了？」

瀟湘微微一愣，好奇道，「林公子，你在說什麼，穿越是什麼？」

瑪德，原來是在做夢！

自己從床上摔下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我，我睡覺糊塗了……」林軒眼神有些黯淡，沉默一陣道，「現在幾點了，我的意思是，現在是什麼時辰？」

瀟湘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來，輕聲細語道，「已時剛過，快午時了！您昨晚喝了不少的酒，奴家便將您安排到這裡了。」

啊？居然在飄香院住的，那豈不是……

林軒無比緊張道，「我，我沒幹什麼不好的事吧？」

瀟湘楞了一下，搖頭輕笑道，「沒有，您是單獨歇息的」

擦，有沒有搞錯？

老子都住在會所里了，居然還讓我自己睡，你們的服務質量也太差了……

這種話也就是在心裡嘮叨，林軒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訕訕道，「就有勞姑娘了，我，我大哥他沒事吧？」

「程公子以起身了！」

瀟湘遞過來一杯茶水道，「你們昨天喝了整整十壇陳釀，把媽媽都給嚇到了。」

這三人當中，林軒是絕對的主力，他喝了差不多一多半。

「沒事，讓我大哥結賬，他有得是錢！」

林軒將茶水一飲而盡，感覺喉嚨滋潤了很多，有股涼涼的感覺。

「還是奴家先把公子的賬結了吧！」

瀟湘白了他一眼，起身從桌上拿起了曲譜道，「這裡總共六首歌，按照之前說的，每首歌五金，就是三十兩黃金，奴家已經給您準備好了。」

喲呵，這瀟湘還真是有錢啊！

不過林軒想想也就釋然了，後世那些明星，哪個不是腰纏萬貫，而且古代的女子更是萬千寵愛於一身，賺錢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多謝姑娘了！」

林軒點點頭，有了這些錢，自己的小日子應該混得不錯。

此時氣氛有些尷尬，瀟湘突然開口道，「想來林公子已心有所屬了吧，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林軒微微一愣，搖頭道，「我就是個窮小子，直到中舉之後，家裡才有說媒的，不過又要進京趕考，這事就耽誤了。」

「您現在金榜題名，名門閨秀定是少不了的。」瀟湘十分貼心地幫林軒洗漱穿衣，就好像剛過門的小媳婦。

林軒面露苦澀，頗為感慨道，「我就想找個持家有道，對娘親孝順的媳婦。至於千金小姐，我還真養不起。」

古代女子賢良淑德，野蠻女友自然不可能，可供挑選的佳麗應該有很多。

瀟湘忽然抬起頭，直接跪在林軒面前道，「林公子，奴家有一事相求。」

林軒無比驚愕，急忙將她扶起來，「姑娘有話好說，你跪下幹嘛呀!」

「實不相瞞，奴家乃是罪臣之女……」

瀟湘神色悲痛，哽咽道，「家父原本是戶部侍郎，因捲入朝堂爭鬥，被流放嶺南途中喪命，而奴家被送入教坊司，淪落紅塵……」

那一年瀟湘只有六歲，自幼學習歌舞器樂，十歲便開始表演，陪客人飲酒作樂。

因容貌秀麗，歌舞出眾，深得客人歡心，然而眾多恩客當中，沒有一個願意為她贖身的！

倒不是因為贖身的錢財巨大，而是瀟湘是罪臣之女，很有可能成為政敵攻擊自己的說辭。

同時瀟湘心氣頗高，想找一位年輕俊秀的大才子，更主要的是，她想找到能跟自己兩情相悅的意中人。

林軒並不知道這裡的原因，面露難色道，「我倒是想替你贖身，可，可我沒錢啊！」

「奴家賣藝近十年，還是有些積蓄的！」

瀟湘臉上出現兩團紅暈，扭捏道，「如公子不棄，奴家願常伴左右。」

原本她是花魁，在飄香閣出道十餘年，客人看得厭煩了，很快就有新人補上，隨著名聲沒落，也就要出台接客。

選擇林軒，瀟湘也有自己的考量。

風塵女子是很難找市井小民過日子的，即便有朝廷大員替她贖身，也不過是個侍妾，等年老色衰，遲早要被掃地出門的。

多數的風塵女子，結局都很悲慘的……

林軒不由在心裡暗這萬惡的舊社會，不過有個嬌滴滴的暖腳大丫頭，還是很不錯的。

「行呀，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瀟湘沒想到，林軒居然這麼爽快，急忙道，「奴家還有個貼身侍女，與我情同姐妹，能否一起……」

林軒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沒問題，這有何難？一併帶上吧！」

「多謝公子，奴家定做牛做馬已報大恩……」

瀟湘將坐上的詞曲拿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哎，你拿歌詞幹嘛呀？」林軒頗為好奇，疑惑道，「不是要贖身去嗎？」

在他看來，瀟湘如果贖身，這些東西也就沒用了，歌手都隱退了，還要作品有個毛用？

瀟湘目光閃縮，支支吾吾道，「奴家跟媽媽說了，每張詞曲要五十金，算了算，夠贖身的價了……」

擦，感情老子賣便宜了，讓這小娘們鑽了空子……

林軒感覺一陣肉疼，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你快贖身吧，完事咱們一起離開！」

很快，有個半老徐娘的中年女人來到房間，瀟湘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跟在後面，她看著粉嘟嘟的，長得挺俊俏的。

「敢問這位公子，你打算替瀟湘姑娘贖身？」媽媽滿臉不快，冷哼道，「你可知這飄香閣的後台是誰么？」

她心裡明白，這是瀟湘想跟這小子走，她也沒有阻攔的理由，況且瀟湘已經年過二十，屬於是過氣歌手。

賣幾年的身子，還能榨些油水出來，與其這樣，還不如敲一筆，賺筆快錢！

「我不知道……」林軒搖搖頭，沒好氣道，「說這些有啥用，多少錢你說話，又不是不給你！」

「痛快！」媽媽微微一笑，伸出五根手指道，「我也不多要，就這個數！」

林軒滿臉黑線，沒好氣道，「說人話，我跟你猜妹兒呢？」

「五千兩銀子，外加十首詞曲！」媽媽滿臉堆笑容，「我這做媽媽的，也想女兒有個好歸宿。」

銀子這些東西，她根本就不在乎，當得知眼前的少年是那些詞曲的作者，便有心敲詐歌曲。

作為經紀人，自然知道好歌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數不盡的金銀啊！

瀟湘張了張嘴，她手裡可沒有這麼多銀子，再說了還要十首歌，這更是獅子大開口。

林軒雙眼如死魚，咬牙切齒道，「我看你是窮瘋了吧，最多在給你三首歌，而且得半年以後。」

這種人就屬狼的，絕對不能太慣著，沒準給完了十首，又要三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