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王爺的志向高遠，妾身定當助你一臂之力，可現在以咱們的實力還不足以跟太子抗衡，就是拼上所有簫氏族人也及不上楊素一人的實力。」簫氏憂心忡忡的說道。

楊素，字處道，弘農華陰(今屬陝西華陰)人。隋朝權臣、詩人，傑出的軍事家。北魏諫議大夫楊暄之孫、北周驃騎大將軍楊敷之子。他做事有勇有謀，屢立戰功，深得隋文帝楊堅的信任。

謀士楊密上前一步道:「王妃多慮了，那楊素不是太子黨，他在朝堂之上是個孤臣，做事不偏不倚，值得近交。」

晉王楊廣點了點頭道:「楊素確實是個能人，此人若是不能為本王所用必成大患。」

「我倒有個主意可以拉攏楊素為王爺所用。」謀士宋澤沉吟了一下之後說道。

「時間緊迫，具體細節問題你就不用跟本王詳談了，直說讓本王做什麼好了。」晉王楊廣看著謀士宋澤，眼神里透出充分的信任。

這讓謀士宋澤的心裡一熱，脫口而出道:「學生定當不負王爺的厚望------」

沒過多久計劃商定，晉王府上上下下開始了謀權大業。

宮裡太監王毅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皇上皇后微服私訪的消息不只送進了晉王府，其他四府也分別有所側重的通知了一聲。

也就是說晉王府在得到消息的同時，其餘四個王爺府也知曉了此事。

聽聞門人遞話說皇上，皇后要來府，太子楊勇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道:「此事本太子知曉了，給傳話之人一兩銀子打發了吧。」

來太子府送信的小太監青賢本還幻想著憑此消息能搬個金箱銀山回宮，不想一兩銀子就被打發了。出宮前總管王毅交代的話，直接被他吞到了肚子了，在門廊處沖著門子拱了拱手道:「這一兩銀子還是留給小哥買杯酒喝吧，雜家還有消息要去別處送，就不久留了。」

出了太子府大門，小太監青賢走到一處乞丐雲集的地方，沖著牆角曬太陽的小乞丐招了招手問道:「小子，想賺錢嗎?」

「想-----非常想-----」

小乞丐用力吸了一下鼻涕答道。

「去各大臣府里幫我傳個消息，這把銅錢就是你的了。」傳話太監青賢陰陰的笑道。

「是不是讓我去鬧事?」小乞丐狐疑的望著青賢問道。

「是好事，說不定各府還會給你賞銀呢。」青賢說道，「你要是不想做我再去找別人好了，本來這錢該是我賺的，只是我看不上那點錢，便宜你了。」

小乞丐慌忙挺了挺胸脯說道:「去，我去，就是去挨打只要給錢我也去------」

「如此，你附過耳朵來，我教你去了該怎麼說。」青賢低下頭忍著心裡的厭惡說道。

小乞丐很自覺，他側了側身說道:「我身上臭，你小聲說，我能聽到。」

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之後，青賢直接把手裡的那把銅錢遞給了小乞丐。

「我信你是個有眼色的人，速去吧。」

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太子楊勇沒把青賢看在眼裡，青賢卻把他記在了心中，沒過多久，整個長安城裡都知道太子楊勇要大宴群臣準備迎娶雲御史家大小姐的事情了。

「恭喜太子------賀喜太子------」

半個時辰不到太子府里百官齊聚前來道賀。雖然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太子楊勇卻沒做多想，直接吩咐道:「遍請京城裡的戲班子過來，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隋文帝和獨孤皇后許久沒有出過皇宮，一路走一路玩，隔著太子府一條街的時候，就聽到太子府方向鼓樂齊鳴，一陣陣喝彩聲。

「太子已經知道我們要來，列隊迎接我們了不成?」獨孤皇后疑惑的看著隋文帝楊堅問道:「是不是你派人通知的?」

隋文帝楊堅心虛的答道:「沒有，沒有，寡人連點暗示都沒做------」

獨孤皇后質疑的眼神太過明顯，明顯得讓隋文帝楊堅心裡一滯，不得不老實交代道:「寡人就是暗示了一下王毅，讓他悄悄派人過來知會一下太子:寡人和你要過來-----」

「你啊你，心一向是偏到了天邊------」說著話獨孤皇後轉頭就要走，不去太子府了。

隋文帝楊堅慌忙攔住她道:「我們不進去就在旁邊看看怎麼樣?」

太子府門外紅毯鋪地，美女迎客，太子正身穿禮服奏樂來接待著百官。

見此隋文帝楊堅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看樣子真不是迎接咱們兩個的------」

「這就是你寵愛的好兒子!他恐怕是在向你示威呢，讓你看看他在群臣心中的地位。」獨孤皇后陰沉著臉說道。

「他可能是召集群臣一道迎接我們------」隋文帝楊堅訕訕的說道。

「用耳朵仔細聽聽他們都在說些什麼，這是在迎接我們嘛?別自欺欺人了-------」獨孤皇后撇了撇嘴巴說道。

「恭喜太子得嘗所願，喜得佳人------」

「恭喜太子抱得美人歸------」

「太子的喜酒何時喝，提前知會一聲-----」

「恭喜----恭喜--------」

一聲聲道喜之聲傳到隋文帝的耳朵里，如同一聲聲響亮的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寡人可能真的錯了-----」楊堅喃喃自語道。

「走吧，隨我去晉王府看看，我就不信本宮的兒子就沒有一個能成氣候的。」獨孤皇后道。

斑駁的府門，低矮的院牆，晉王府的建築跟太子府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晉王也太省了，連個院牆都不捨得修------」一向崇尚節儉的隋文帝楊堅見到晉王府的寒酸有點看不過眼了。

「我記得這處院子還是舊朝時陳家的院子。」站在晉王府外，獨孤皇后略有感觸的說道。

「是啊，一個二品官的舊宅院，當初寡人賞給晉王的時候還是好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破敗了許多。」隋文帝楊堅點了點頭。

「阿摐的俸祿都花到買書上了，簫氏跟著他也是個苦的。」獨孤皇后感慨道。

(阿摐是晉王楊廣的小字)

「太子的俸祿其實也沒比晉王高出多少，人家能把家裡收拾得那麼齊整，晉王為什麼不行?依寡人看他不是懶就是在做樣子給我們看呢。」隋文帝楊堅靜思片刻之後說道。

「你的心一直都長得很偏，走，跟我進去看看裡面是否也像表面這麼寒酸。」獨孤皇后不願意再跟隋文帝爭辯，她提步就想去叩門。

隋文帝楊堅一把拉住她的手提醒道:「咱們兩個現在是平民百姓身份，莫要露了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