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赤腳醫生大全

幾人來到一片牛棚，離得還遠，秦岩便聞到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走進去，可以看到有很多牛正在悠閑的吃著草料。

約瑟夫指著裡面說「秦先生請看，這就是我們最初發現瘋牛病的地方，最初只是有兩頭牛有些行為反常，煩躁不安，我還不以為意，後來又有幾頭牛如此，讓我想起瘋牛病，通過解剖看到幾頭牛的癥狀，完全符合瘋牛病的狀況，這才慌了手腳，一方面，將所有可能患有瘋牛病的牛全都驅趕到這裡，將其他牛驅趕遠離，再也不敢放在這，另一方面嚮導師求助，想辦法治療。」

傑拉德在旁邊插嘴。「結果我來了之後，確診是瘋牛病，想盡辦法，也無法治療，後來才想到你，想請您過來看一下。不知你需要什麼，說出來我會盡量滿足。」

「給我個聽診器，讓我試試看。」

很快就有人拿了個聽診器過來，秦岩接過戴在耳朵上，將金屬圓頭貼在牛身上聽。聽了一會又繞著牛查看，還用鼻子聞，看起來很不專業。

其實秦岩這樣也是不得已，他又沒有學習過獸醫，如何治療根本不懂，唯一依仗的不過是治癒術，自從接到傑拉德的電話，秦岩就想著該如何圓滿獸醫的幌子，他的手機中下載了很多獸醫類書籍，例如《看病不求人》、《獸醫三千問》、《治病秘方》《偏方治獸病》等等。

這些書籍完全可以歸為一類「赤腳醫生大全。」也只有不懂裝懂的赤腳醫生，才會選擇這些偏方絕技。

在他剛接觸牛的瞬間，已經使用了「觀天瞳」，這次出現在他眼前的，不再是類似於圓柱表圖的東西，而是牛本身，只是在牛的身上出現一些陰影，或清晰或模糊。

秦岩挨個查看摸索，很快就摸索清楚這些陰影的含義。代表著牛是否患有病症。

牛的哪裡顯示陰影，說明哪裡有病，陰影越深，代表著病症越重，越輕則病重越輕，陰影最輕的沒有病症，應該是攜帶病毒沒有暫時發作處在潛伏期。

瘋牛病的癥狀很容易辨別，瘋牛病又被稱作牛海綿狀腦病，是一種進行性神經系統的傳染性疾病，主要特徵是牛腦發生海綿狀病變，並伴隨大腦功能退化，中樞系統的腦灰質部分形成海綿狀空泡，還有明顯的神經細胞變性及壞死。

因此他只是看了幾例就知道，感染瘋牛病的病牛陰影是在腦部，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一路走起，只找腦部有陰影的病牛。

一群人看的暈乎，他們雖然不是獸醫，可對於獸醫的那一套也多少有些了解，秦岩這樣干，到底是幹什麼呀。

傑拉德走過來詢問。「秦，你這是幹什麼？」

「給牛看病啊。」秦岩滿嘴胡扯。「我們中醫跟西醫不同，講究望聞問切，望，指的是觀察氣色，聞，指的聽氣息，問，指詢問癥狀，切，指摸脈搏查心跳。

通過仔細觀察發現患者的狀況，是中醫之綱領。獸醫更是如此，必須將望聞問切研究透徹深入了解，沒有一定的天賦，根本不可能成功。」

「那怎麼深入，需要什麼天賦？」約瑟夫在旁邊提問，他不信只是憑藉表面觀察，就能發現是否得了瘋牛病，到現在如何發現瘋牛病，還是國際上一個難題呢。

「切，你們都能理解，我就先說下望和聞吧，望指的是觀察氣色，例如說這頭牛，你看相較於其他的牛，腿骨這邊要突出一點，以前應該有過骨折一類的傷勢，到現在還有點問題。」

秦岩走到一頭牛旁邊，撥開前腿的牛毛說道。

傑拉德看了一下，好像的確突出來那麼一點，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他這樣仔細看都難以看出來，秦岩只是瞄了一眼，怎麼發現的。

想了半天，不知道原因，只能猜測秦岩亂蒙的。

秦岩又指著另一頭有些消瘦的牛說「比如這頭，知道為什麼消瘦嗎，胃有問題，是胃穿孔一類的，很可能是誤吞入鐵絲。」

傑拉德又看了下，的確是消瘦了一點，可你也不能說是胃穿孔啊。

一個員工恍然大悟，走過來說「原來如此，我說為什麼這兩天瘦了呢，前些天我的確在草料裡面發現了斷掉的鐵絲，當時沒當回事，現在想來可能有一部分被它吃掉。這才出現問題。」

一群人驚訝的看著秦岩，連這個都能看出來，還有什麼看不出來！

「聞呢。」

「聞就需要非常敏銳的聽覺，比如說那邊兩位，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

秦岩指著離他們有十幾米遠的兩個人，其他人都跟在他身邊，唯有他們兩個落在後面。

「說什麼？」

「這個黃皮猴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胡亂說，剛來這裡，不知道低調點，他知道什麼！」

約瑟夫尷尬的笑了下。「秦，可能聽錯了，他們怎麼會胡亂說？」

秦岩聳聳肩，沒有多說。

約瑟夫臉色難堪，黃皮猴子，已經涉及到嚴重的種族歧視，躲在遠處議論倒也罷了，被人直接揭穿，他怎麼好意思，特別是當他還有求於對方。

走過去，大聲喊道「你們兩個在那裡磨蹭什麼呢，快給我過來。」

暗中卻詢問兩人剛才到底在嘀咕什麼，當他聽到「這個黃皮猴子，什麼都不懂，就知道胡亂說，剛來這裡，不知道低調點，他知道什麼！」

忍不住暗自咂舌，跟秦岩說的一字不差啊。

兩人剛才距他們可有十幾米的距離，這裡又是牛棚，養著上千頭牛，秦岩都能聽清楚，他們到底說的什麼，一字不差，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心中對秦岩佩服不已，有這種聽力，或許真的能像他說的那樣通過望聞問切，診斷出牛的問題。

他哪裡知道，秦岩之所以能清楚的聽到十幾米外的低聲細語，是因為聽力出眾，準確的來說跟神力有關，自從他得到符詔之後，身體素質就開始出現緩慢的變化，向著好的方面發展，不論是聽力還是視力都得到極大的提高。

以前常年坐在電腦做桌前，視力很差，通常都是帶著300多度的眼鏡，可到了現在，他早已脫掉眼鏡，視力至少有1.5。看遠方的東西清晰無比。

聽力同樣如此，二三十米外的聲音，仔細傾聽的話都能聽清楚。

這兩個牧場的員工在遠處說他的壞話，以為沒人知道，卻不知秦岩早已聽到，只是他不好發作，借著這個機會才說出來。

秦岩繼續在前面查看，一群人在後面不敢再說一句他的壞話，誰知道他的聽力到底有多麼敏銳，能不能聽到他們說什麼。

秦岩查看了一遍牛棚里的牛，這裡足有上千頭牛，即使他加快速度，等到看完已經是傍晚，看的他頭暈。

這一千頭牛中，有很多是非常健康，沒有一點問題，真正腦部出現問題，有著陰影的，只有幾十頭牛，這才是有可能患有瘋牛病的。

然而，如果他治不好瘋牛病，這一千多頭牛就會全部被處理掉，一頭不可能留下，外面的那些健康的牛，一旦出現一點問題，也會同樣被處理掉，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什麼叫做「有殺錯，無放過」、「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就是如此。

為了養牛業的發展，他們必須如此。

傑拉德和約瑟夫一左一右如同兩大金剛，陪同在秦岩的身邊陪著他觀看，秦岩有什麼問題就向他們提問，兩人態度恭敬無有不答。

秦岩充分感覺到了壓力，現在態度恭敬，是想讓他治療瘋牛病，一旦發現他不行，現在有多恭敬，以後就有多憎恨。